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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一份工

希望,有时不是轰然倒塌的巨厦,而是在日复一日的细微磨损中,悄然剥落。接连几天的求职碰壁,让苏晚真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那间简陋的出租屋,从最初的避风港,渐渐染上了一层焦虑的灰色。铁皮盒里的钱,每减少一张,都像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又拧紧了一圈。复读学校的课程已经正式开始,高强度的学习压力和生存的紧迫感,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林哲那边托人打听的校内兼职也暂时没有回音。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不敢过分施压,只能更勤快地往小屋跑,带上自己做好的饭菜,或是从学校食堂打来的、相对实惠的荤菜,变着法儿地给她补充营养,嘴里总是说着“不急,慢慢找”。

但苏晚知道,不能再慢了。

(起:退而求其次的抉择)

这天傍晚,放学后,她没有直接回小屋,而是再次拐进了那条充斥着烟火气的后巷。几天前那个油腻老板和屈辱的话语还在耳边,但走投无路的现实,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她再次走向那里。

“老王大排档”的招牌依旧油腻,喧闹声和炒菜的镬气扑面而来。老板正忙着招呼一桌客人,看到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甚至略带得意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她还会回来。

“想通了?”他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问。

苏晚紧紧攥着背包带子,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声音低却清晰:“老板,我来试工。三天试用期,我接受。但我有个条件,三天后如果留下,工资……能不能再加一点?”她几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勇气,才说出这讨价还价的话。

老板眯着眼打量她,似乎在权衡。眼前这女孩,虽然穿着寒酸,脸色也不好,但那股子倔强和清冷的气质,与这嘈杂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反而有种奇异的吸引力。他吐出一口烟圈,大手一挥:“行!看你也不容易!三天后能干下来,一个月两千!干得好,客人小费你自己拿着!”

两千。依旧微薄,但已是她眼下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谢谢老板。”苏晚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

(承:油污与疲惫中的挣扎)

没有培训,没有缓冲。苏晚被直接塞进了一件沾着油渍的围裙,推入了战场。

大排档的晚市,是一场混乱的战争。逼仄的空间里挤满了桌子,人声鼎沸,划拳声、笑骂声、催促声不绝于耳。空气湿热,混合着浓烈的油烟、酒气和食物复杂的气味。她需要记住每一桌点的菜,准确送到,还要眼观六路,及时收拾狼藉的杯盘,擦拭油腻的桌面。

沉重的托盘对她而言是个挑战。上面堆叠着滚烫的砂锅、油腻的炒粉、冰镇的啤酒。她必须小心翼翼地平衡,在拥挤的桌椅和穿梭的人流中艰难穿行,手臂和肩膀很快就酸痛起来。

“服务员!加啤酒!”

“我们的炒牛河怎么还没好?催一下!”

“喂!小心点!差点撞到我!”

呼喊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像一只被抽打的陀螺,不停地旋转、奔走。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混着油烟,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围裙很快就被溅上了菜汁和油点,变得污浊不堪。

这比寿江工厂的流水线更让人疲惫。流水线是机械的重复,而这里,是精神与体力的双重消耗,需要时刻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和客人的情绪。

有一次,她端着满满一托盘刚出锅的椒盐濑尿虾,被一个突然起身的醉汉撞了一下,托盘倾斜,滚烫的油汁溅出来,烫红了她的手背,火辣辣地疼。她死死咬住牙,才没让托盘脱手,连声道歉,那醉汉却只是骂骂咧咧地坐了回去。

躲进后厨用冷水冲手时,看着手背上迅速红肿起来的痕迹,委屈和酸楚几乎要将她淹没。但她只是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深吸几口带着腥臊气的空气,又转身投入了外面的喧嚣。

(转:夹缝中的坚持与微光)

打工结束,往往已是深夜十一二点。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小屋,世界才终于安静下来。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手上除了烫伤,还有被粗糙的盘子边缘划出的细口子,被消毒水浸泡得发白起皱。

但她不能休息。书桌上,是启明高复发下来的厚厚一摞试卷和习题。明天要讲的内容还没有预习。

她拧亮台灯,昏黄的光线照亮狭小的书桌。摊开书本,公式和文字在眼前晃动,疲惫如同潮水,一**冲击着她的意志力。有好几次,她看着看着,脑袋就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差点磕在桌面上。

她用力掐自己的大腿,用冷水拍脸,强撑着精神,一个字一个字地啃着那些艰涩的知识点。时间在笔尖沙沙的滑动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夜归车辆声中,悄然流逝。

林哲有时晚上会过来,看到她趴在书桌上睡着,手边还压着写了一半的卷子,眼圈下是浓重的青黑,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会轻轻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坐在椅子上,替她检查做完的题目,或是整理散乱的笔记。他不敢逗留太久,怕影响她休息,也怕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这种近乎透支的生活,让苏晚迅速消瘦下去,但她的眼神,却在疲惫中磨砺出一种更加坚硬的质地。她数着铁皮盒里所剩无几的钞票,计算着下一次交学费、房租的日子,将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半花。她不再去路边摊买饭团,而是每天从大排档打包客人几乎没动过的、免费的员工餐(通常是白米饭和一点剩菜),带回小屋,这就是她第二天的口粮。

(合:危机下的微薄希望与潜流)

三天试用期终于熬了过去。老板虽然苛刻,但看在她手脚麻利、能吃苦,且高挑的身材及清丽脱俗的长相,确实吸引了一些年轻男客(他们会因为她来多点几瓶啤酒)的份上,勉强把她留了下来。拿到第一周预支的、薄薄几张钞票时,苏晚的手是颤抖的。钱不多,却意味着她在这座城市,第一次依靠自己,站稳了脚跟,哪怕这“站稳”的姿态,是如此卑微和艰难。

这天深夜,她下班回来,比平时更晚。巷口的路灯坏了,一片漆黑。她像往常一样,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出租屋。

就在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压低的、带着本地口音的男声:

“小姑娘,是住这里吗?”

苏晚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过身,背紧紧贴在冰冷的铁门上。黑暗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的轮廓。

“你……你是谁?”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那人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阴影里,声音没什么起伏:“没什么,就是问问。最近这边不太平,晚上一个人小心点。”

说完,不等苏晚反应,那人便转身,脚步声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巷子深处。

苏晚的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挣脱胸腔。她手忙脚乱地打开门,冲进去,反锁,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是巧合吗?是邻居的好心提醒?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警告和窥探?

她想起林哲说过,父亲派了人来濠门。

刚刚因为拿到工资而升起的一丝微弱的希望和踏实感,瞬间被这深夜的遭遇击得粉碎。她看着这间勉强遮风挡雨的小屋,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它或许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安全。

半工半读的生活刚刚步入轨道,那来自过去的阴影,却似乎已经渗透到了她赖以生存的方寸之地附近。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这个暂时的容身之所,还能守护她多久?

夜色深沉,窗外是濠门永不熄灭的灯火,而苏晚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寒意和无边的恐惧。她的濠门求生路,在疲惫与屈辱之上,又增添了一抹危机四伏的底色。

它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更是一曲献给所有在命运洪流中不屈不挠、向光而生的女性的赞歌。献给所有在逆境中挣扎、不曾放弃希望的灵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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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一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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