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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鸣川的回应里透着苏荻从未听过的温柔:“你们怎么来了?雨势滂沱,马车怕也是要漏水的。”

那女子接过车夫手里的纸伞,递了上来,笑盈盈道:“这雨下得又大又急,还不知什么时候停。你既不肯回去,只能我来送伞。”稍顿,眼里透着股狡黠,嗔道,“先说好,可不是我要送的,是你儿子非要送的。”

一记惊雷轰然炸响,苏荻一时分不清这声雷是来自天边还是来自脑中。

鸣川竟然已经娶妻生子了?谢栖羽知道吗?

苏荻立刻冷静下来,不,谢栖羽不知道。无论谢栖羽与鸣川的关系多么深厚,鸣川于谢栖羽而言,终究不过是个理应随叫随到的家臣而已。哪怕危急之际谢栖羽愿意对鸣川舍命相救,平日相处也不会问起鸣川家住何处,是否成亲这类问题。

苏荻犹豫了。

落花楼也好,莺娘也罢,皆只是谢栖羽沉冤洗雪万里之行的开端。前路迢迢,凶险难测,不知还将经历多少劫难,更不知有多少人为此牺牲。

鸣川已有这样的娇妻爱子在怀,何必再随谢栖羽踏上这条不归路?若有不测,这一家老小又该如何是好?

苏荻久久凝望两人,直到那女子重回马车,车轮辘辘,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巳时已到,依旧风雨大作。鸣川撑起长伞,步入雨中。

苏荻向前一步,大声唤着他的名字:“鸣川。”

她不该替任何人去做命运的选择,哪怕有人决意赴死。

鸣川居所位于城北平安巷内。幽静小院一座,家中仆从两人,妻子温婉,小儿可爱,正值雨后初晴,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会客小室内,苏荻和鸣川对坐叙谈。

鸣川神色静和:“我随公子在豫台六年,初时满腔热血,一心欲为谢家正名。时日一久,知晓此事艰难,难免倦怠。夫人默默照拂四年,蹉跎大好年华,此恩此情,我无以为报,是以娶她为妻。但此事一直未敢禀明公子,恐公子误会我有离去之意。”

远闻稚子嬉闹之声,苏荻道:“你若想与妻儿长厢厮守,谢小公子那里我自会有其他交代。”

鸣川摇头:“谢氏祖训,人无二主,心无二志。公子但有差遣,鸣川万死不辞。”

苏荻轻叹:“何必。谢氏大厦已倾,即便沉冤昭雪,也不是从前那个谢氏了。谢栖羽为谢氏赴汤蹈火,是他身为谢氏遗孤的命途所在,而你本不必如此。”

鸣川端坐,坚定道:“心中有此信念,便不做利弊权衡。”

苏荻若有所思,付之一笑:“我不能理解这种信念。”

鸣川反诘:“姑娘若没有信念,又为何要助公子?”

苏荻尤感心不在焉,背书般流利回道:“我已讲过,是为抗衡曹家的追杀……”

话音戛然而止,苏荻骤然回神,背脊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鸣川微笑:“今早,曹三公子已宣布姑娘死于那场大火,并撤回全城搜捕之令。”他一字一句道,“曹家不会再追杀姑娘了。”

一室寂静,阳光甫照进来,连灰尘都无所遁形。

苏荻日日夜夜梳理记诵着整个故事脉络,环环相扣的因果早已铭刻于心。没想到,落花楼一场意外失火,竟令她本应贯穿全程的核心动机土崩瓦解。

今早客栈掌柜提及“苏荻”已死、曹府侍卫已撤之时,她尚心系于银钗和鸣川下落,未能及时察觉链条已断,以致当下如此被动。

她顿时悔不当初,早知就该把谢栖羽那一番家国大义的理由给应下。

鸣川向来沉稳有余,敏锐不足,此刻也看出她的紧张无措:“姑娘该不会再辩解是为了钱财吧?”

苏荻略作思忖,敛起慌乱,冷静道:“我们做个交易,你不提曹家已撤去追杀令一事,我亦不提你已娶妻生子之事,如何?”

鸣川凝视她片刻,颔首应下:“我会时刻提醒公子要提防于你。”

苏荻笑了笑,无所谓道:“随你。”

鸣川随之而起。

苏荻头也不回:“你家公子安然无恙,你且多陪陪妻儿吧。待过些时日,我再告知他已寻得你的消息。”

身后脚步声依旧,鸣川不放心道:“你怎能照顾好公子?”

苏荻蓦然转身,差点与鸣川撞个满怀:“落花楼前车之鉴,你还不明白吗?日后九死一生,你今日与夫人一别,便可能是最后一面!”

稍顿,一锤定音道,“给你三日时间,与妻儿告别。”

鸣川唇角微动,却久而未发一言,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苏荻径直向前一摊手,纤白掌心朝上:“如今我不好抛头露面去取银钱,你且支些银子与我,我定不亏待你家公子。”

她和谢栖羽跳江跳得匆忙,未刻意携带银两,随身贵重之物经江水搜刮一番,亦所剩无几。待置办完必需之物,已是囊中空空,连半枚铜钱都寻不出了。

受了鸣川接济,不出两刻,苏荻已然落座于两条街外的醉仙楼中,点了道江南名菜——清蒸大黄鱼。

在不亏待谢栖羽之前,苏荻决定先不亏待自己。

酒足饭饱,苏荻本欲打包些清淡菜肴一同带回,但转念一想,以谢栖羽之敏锐,一旦刨根问底银钱何来,恐难以隐瞒已寻到鸣川之事。她掂了掂囊中余钱,索性在城门口换了匹小毛驴,一路慢悠悠地骑着,无比惬意地回了郊外农舍。

谢栖羽若问毛驴何来?路上捡的,田里偷的!

日影西斜,雨后黄昏,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

谢栖羽正垂钓江畔,人若修竹,身披绮霞,粗布素衣亦显清贵斐然。

苏荻将小毛驴远远栓在树上,向谢栖羽走去。行至近前,瞥见他身侧空荡荡的鱼篓,不由轻啧一声:“公子又来陶冶情操了。”

谢栖羽眉梢微挑:“横竖吃不上这鱼,何不放它一条生路?”

苏荻干笑两声,未置一词,径自走近江边,俯身掬起一捧清冽江水,细细濯去脸上妆容。

郊外农舍栖居数日,谢栖羽君子远庖厨,半点指望不上。小枝年纪尚小,亦非培养作厨娘,同样束手无策。苏荻被迫下厨,结果三人一起饔飧不饱,日渐消瘦。

让每一口炒蛋里都能炒进碎蛋壳的苏荻去处理一条活鱼,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温柔晚风轻缓吹过,带来谢栖羽的询问:“没找到?”

东流不息的江水倒映出她原本的明艳姝色,苏荻顾影自赏,敷衍回道:“才一日,你急什么?”

“城中可有什么消息?”

苏荻起身,回眸一笑,颇为得意道:“朝廷要犯谢栖羽,身殁落花楼。”

谢栖羽面无波澜,鱼竿却轻轻一颤。

粼粼江面被最后一缕落日余晖染成绯红洒金的绸缎,天边一声啼鸣,远方倦鸟归巢。苏荻昂首,面江而立,满目旷达:“自此天地广阔,任尔东西南北。”

“哗啦”一声,平静的江面乍起浪花四溅,谢栖羽高挑钓竿,细如发丝的鱼线末端,一尾青鳞江鱼破水而出。鱼身翻腾间,鳞片烁金,流光溢彩,宛若璀璨的珠砾。

那青鳞江鱼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地一声重重落在苏荻脚边,她慌忙退后一步,惊诧不已:“竟然真的钓到鱼了?”

谢栖羽淡淡飘过一眼:“今晚可能吃到鱼?轮到姑娘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苏荻想了一瞬——想把那鱼扔回江里去。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前两日谢栖羽总是提着空空的鱼篓回家了——竟还是为了她的面子着想。

可今日,谢栖羽却不肯继续空手而回。

苏荻和谢栖羽回到家徒四壁的农舍时,隔壁张婶那十六七岁的小女儿花楹正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向内张望着。

门扉半掩,花楹本可以直接推门而入,却仍乖巧地依着谢栖羽的习惯候在了门外。

豫台自古便是鱼米丰饶之地,近年来朝廷休养生息,轻徭薄赋,更兼修桥铺路以通商贾,民生愈见富足。故街坊邻里更能其乐融融,常有互相帮衬,屋主不在而客自入的情形并不鲜见。

然数日前,初来乍到的谢栖羽尚不知晓这些乡俗,那日热情好客的邻家张婶提着点心笼子前来拜访新邻,入门刚见一道模糊人影,便被屋内一声惊喝骇得踉跄而去,点心笼子都险些脱手。

苏荻虽常常不满谢栖羽的世家公子习性,却觉得此事也不能完全怪在谢栖羽头上——他那时正躲在里间沐浴,任谁赤身**时被人窥探,总是难以冷静的。

怪在张婶头上就更不对了,给这辈子没离开过自己一亩三分地儿的张婶十个脑瓜儿,也想不明白这初夏时节,怎会有汉子舍了清凉舒爽的江水不用,偏要躲在屋里偷偷洗澡。

眼见着自己的小女儿花楹被谢栖羽迷得五迷三道,张婶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这桩怪事来,心里越发觉得不踏实。

但当谢栖羽主动上门,谦和有礼地向她借灶求鱼时,张婶又忽地将所有担忧抛诸脑后,欢欢喜喜地应了下来,展尽厨艺做了条红烧鱼让花楹亲自送过去——

张婶终于明白自己家那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一见着貌美娇软的小娘子就走不动道是种什么感觉了。

花楹送鱼的空档里,张婶得空闲暇,从自己家那五大三粗的爷们,想到爷们那身强力壮的儿子,想到儿子那细皮嫩肉的发小,想到发小那干什么都偷偷摸摸的养父……

张婶眼皮猛地一跳,突然闲不下来了。

她简直是从椅子上直接蹦了起来,火急火燎地一个箭步冲出了门。

至此很想写个不费脑子的小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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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苏荻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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