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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寒食

“痒,好痒!我受不了了!” 阿羯在羊诚怀中搅动起来,他是个练武之人,虽看着不壮,但毕竟不是羊诚能比的。

阿羯一把推开羊诚,羊诚摔飞了出去。

阿羯力气这般大,羊诚完全没有料想到,摔得七荤八素,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痒,好痒!”阿羯挠自己的脸,挠胳膊,挠脖子。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可他还是觉得痒,痒,痒到骨头里。

“痒……” 他开始揪自己的头发,眼泪和鼻涕流了下来。

羊诚看明白了,这……这不是食物中毒,这是瘾犯了。

羊诚爬起来,走到阿羯背后,朝他后颈就是一个手刀。羊诚后来才知道,他这一手刀下去能得手,完全是运气好。

阿羯失去意识,沉沉睡了过去。羊诚看着他脸上的一道道血痕若有所思。

阿羯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日,他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这捆绑的手法特殊,没见过,他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阿羯瞪着羊诚:“你快放开我!”

“醒了?喝粥,已经凉了。” 羊诚完全忽视阿羯眼中的怒意,端着粥碗送到他嘴边。

“不喝!” 阿羯头转向另一侧。

羊诚把阿羯的脑袋转过来,给了一个威胁的笑脸:“想让我喂你啊,可以,今日我就把你供起来!” 羊诚喝了一口粥,就要给阿羯渡。

阿羯看着羊诚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改主意了:“我自己喝!”

羊诚咽下那一口凉粥,心道:这什么破习惯,喝凉粥。不过,病人最大,羊诚将粥碗再次送到阿羯面前。

等阿羯把一碗粥慢慢喝完,羊诚才开始审讯模式:“说,昨天怎么回事?”

阿羯说道:“丹动。”

好,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看来不是第一次犯瘾:“以前怎么治的?”

阿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有钱吗?”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羊诚回答的很快:“没有!” 话一出口,羊诚觉得有些异样,这个问题,以前的答应一直是肯定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还给得这么理直气壮。

阿羯略一沉思道: “把腰牌卖了,估计够买两剂寒石散。”

“这么大一块金子只能买两剂寒石散?可真不便宜。”羊诚掂了掂那金腰牌:“这么一大块金子,我可舍不得,你且熬着吧!”

这腰牌阿羯原本是宝贝的很,一醒来就找这东西,连治病救命都不舍得。如今倒好,瘾犯了就要拿来换寒石散。可见这寒石散能让人泯灭理智,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 阿羯气结:“那是我的东西!”

“现在是我的了。”羊诚将腰牌往上抛了抛,接住,在他面前晃了晃,阿羯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瞪什么瞪,你给我听好了,好话我只说一遍。” 羊诚十分严肃地说道:“那什么寒石散,你趁早戒了。就算你体质异于常人,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更不能顶着幼度这张脸去糟践。

阿羯:……

看阿羯气得说不话来,羊诚问: “不同意?还是不认同?”

羊诚说道:“不同意?这事轮不到你做主。就算你不同意,现在你落到我手里,不同意也得同意。” 强盗逻辑向来在谈判中最好用。

阿羯怒问:“你凭什么做得了我的主?” 上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坟头的草已经一寸高了。

羊诚觉得十分理所当然:“凭你的命是我救的,凭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你这身体,只要我不同意,谁都不能糟践。”

阿羯:“什么糟践?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年纪轻轻怎会糟践自己。你不给我寒石散才是糟践我,快给我!”

果然,犯瘾的人是不可以以正常人待之,真是活久见。

羊诚缓了缓心绪:“看来你是不认同?那我得好好想想。”

阿羯双眼直瞪着羊诚手中的金腰牌,羊诚找到了第一个切入口:“若是有一日你丹动却没有寒石散,你会如何待自己?不说远的,就想想昨日,脸上你是看不到,你看看你自己手上这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别瞪我,别冤枉我,可不是我弄得,是你自己抓的。你还说这不是糟践你自己的身体。此其一。 ”

阿羯看着手上的伤口,不甚在意:“明日就好了。”

羊诚点头承认,是啊,以他这身体神奇的恢复能力,明日的确能好:“那我们换一个情景,你见我时遍体鳞伤,想来想你死的人不少。若是在你被他们追杀时丹动,你当如何?我想了想,你大约会伸长脖子直接让他们砍你一刀,这样你就解脱了,不再难受了。是也不是?”

他有那么蠢吗?千辛万苦才活下来,引颈就戮的傻事他会干?阿羯涨红了脸:“不是!”

很好,还不至于想自己找死,还不算无可救药,羊诚话赶话,问: “既不是,为何要留下这样一个辫子给人抓?要留这个一个弱点让别人能轻易除掉你呢?此其二。”

阿羯从未这样想,这东西实在太常见了,不服倒是异类,为何要戒:“世家子弟人人服用,又不是我一人。”

羊诚乐了,初见这人时还觉得他深不可测,看不穿,现在看来,那样子大约是平时里装出来唬人的,简直饭桶:“呵,我竟不知你一个世家子竟蠢到这份儿上!别人犯蠢,你就跟着犯蠢?”

“你凭什么说我蠢?从来没有人说我蠢!人人夸赞我聪明,文采斐然,芝兰玉树。”阿羯不服。

“哎,我手机要是还有电,真该把你昨日那个德性录下来让你自己看看,就你这,还芝兰玉树。”跟非人类说话真是累,羊诚决定问直接一点:“这什么寒石散很贵,那可以随时得到的人大约是当今天子。我且问你,上一任天子崩时,享年几何?上上一任天子崩时,享年几何?”

阿羯略想了想,道:“二十九岁,二十二岁。”

不到三十,就算这个时代医学再不发达,活到四十也不算老:“你是世家子,总该知道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为何一代君王竟连而立之年都过不了?是太医不够尽心,还是皇宫药材不够,竟让天子天不假年?抑或是北蛮子太过凶蛮,君王殉国?你这么聪明,细品!此其三。”

“好,我戒!” 阿羯松口了。这些年,慕容家的人寿命一个比一个短,阿羯不是没有疑心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寒石散。这羊公子救过他一命,说出来的话不无道理。阿羯不笨,相反,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很聪明。

羊诚松了一口气,戒瘾这种事情只有自己下定决心才能成功,别人硬逼是逼不好的,毕竟戒除的时间很长,而且万一熬不住再吃,就前功尽弃了。没有一个人可以日日夜夜,长长久久守着他,监督他的,只能靠他自己。

然而,话音还未落尽,阿羯开始流眼泪,流鼻涕,又开始了,又痛又痒,百爪挠心,万蚁噬骨的感觉又来了,有点可怜但又坚决而凶狠地对羊诚说:“给我,给我!”

这情况不对,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阿羯眼泪鼻涕越来越多,羊诚看不下去了,找了块布条帮他擦鼻涕。阿羯就着羊诚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羊诚真想一个巴掌拍下去,可看着这张像极了幼度的脸,他下不了手,只厉声道:“松口!”

阿羯咬得更深,殷红的血从他嘴角流下来。

羊诚叹了口气,又把他打晕了。

即便是晕了,阿羯还牙关紧扣,羊诚折腾了很久才把手从他嘴中救了出来。

疼得他嘶嘶直吹气。

他用水冲洗了很久,挤出不少血,再喷了液体创可贴,用纱布包了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吃了一颗头孢:“他这个样子,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感染生病。”

这药,吃一颗少一颗,羊诚看着剩下为数不多的药,妥善收好。

阿羯睡得安详,这个时候倒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真是疯狂,越是这样,就越该戒了。我绝不允许你顶着幼度的脸自残,更不允许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羊诚嘀嘀咕咕说了很多,说一句,戳一下阿羯的脑门。脑门被他戳红了,又不忍心的摸一下。

接下来的三日,羊诚都没有出门,就守着他,一日三餐五谷轮回,羊诚都伺候着他。若不是阿羯长得像幼度,绝不会有这等待遇。

前两日,敲昏了还有效果,到后来,即便是敲昏了没过多久就会醒来。羊诚不会点穴,看到阿羯白皙的后脖那一团子乌青,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于是,羊诚只能陪着阿羯熬,阿羯想咬人的时候,就往他嘴里塞一截木头。

反正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清醒的时候,给他灌吃的,吃食很简单,腊肉蘑菇粥,吃了三天。眼看着两人都瘦了一圈。

阿羯眼下发青:“已经过去了,解开我吧!”

羊诚不信,这话他都说了三天了:“再等等吧!”

阿羯眼中已然清明: “这回真过去了,多谢你!”

“熬得不容易,就别浪费了这几日的辛苦。下次再想吃的时候要记得这几日的辛苦。以后再犯那什么丹动,还是找个大夫好好治一治。” 用针灸什么缓解一下痛苦,或许下一回就不会这么难熬了:“你若真过去了,我就解开你,你走吧!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羊诚把金腰牌随手扔到阿羯身边,解开绑着他手脚的绳子。阿羯手腕脚腕处都有乌青,因皮肤白皙,颜色更分明,妥妥被虐待过的痕迹。羊诚看着有些心疼。阿羯活动了活动手腕和脚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阿羯收了腰牌,一起熬了这几日,让他见过了最狼狈的样子,阿羯暂时不想走了:“虐待了我这么多日,就要赶我走,不能够。我这三日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嘴巴淡的不行,想吃烤兔子。”

“不是说兔子肉油腻!要吃冷食!”羊诚把他的话都还给他。

阿羯:“戒了这寒石散,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你的身体估计还会反复发作几次,慢慢适应!”羊诚掩鼻:“你自己去溪边洗洗。我去打猎了。”

“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的臭!” 阿羯闻着自己的衣服,一股饭菜馊了的味道,是要好好洗一洗。

“是啊,我们都是臭男人!” 羊诚拿了弓箭走了。

阿羯看着羊诚远去的背影,嘴角上扬。这不是第一次丹东,所以,即便是最狼狈的时候,他也能控制自己。要不然,羊诚早就身首异处了,还能留在这里跟他说臭不臭?阿羯知道,羊诚是真心想救活他,为他好,所以,自己不能一走了之,该帮他几日。

或许,可以把羊诚带回去,即便这人是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性格,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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