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为你做那些事。”
“好，那你看好这三个人的脸。这张，应该是最简单的，她是我预言会对我们产生威胁的人；这张，你也许不认识她，但是以前她在组织内有‘暴雪’的称呼，是最危险的；而这个人，你知道是谁吧，缪清然。”
“……你真觉得我能做到吗？后面两个人，就算有十个我的实力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够斩杀。”
“我要你去做，不是因为我认为你可以做到。”
“……你只系要我去送死。”
“阿付，不是你说的吗？你愿意为我而死。”
记忆从这里断掉了，我把手伸回来，听心跳声付顷学还没有死亡。
回过神来，风燮已经站在我身边，而燕却站在远处等着。风燮头一次露出非常欣赏的眼神，我把刀拔出来，风燮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手帕。
“你比我想象的清醒一些。”风燮看着我，他的话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味道，这种感觉还是让我很不舒服。
“你先看着，别让他死了。”我扔下这句话就往燕却的方向走，风燮没有回答，我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刀子在剜我的后背。
但是我没有感觉到害怕，我只是昂首挺胸地走着。
燕却把我拉到一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干净的帕子来给我擦手上的血迹。她只有一只健康的手，擦拭的时候不如健全的人方便。但是她的动作清轻柔，我伸着手就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子。
“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但是我知道你们赋者要承担的任务格外重。”燕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让我如沐春风，我笑着说不辛苦，她抬头时眼中也有笑意。
“燕却姐，你有什么事让我帮忙？”
燕却将帕子泡进一旁盆子的水中，她低下眼眸，似乎在想如何跟我描述这件事。
“今天要杀你的这个人，我认识。”
“你认识？”
我实在是有些惊讶，燕却这时却皱起了眉头，我看到她用健全的手臂轻轻按着残肢那一边的大臂，似乎在忍受某种痛苦。
“是幻肢痛吗？”
大脑误以为那截肢体还存在，所以会不断提醒着身体那里的缺失。即使是在我的世界，幻肢痛也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燕却点了点头，不过她的眉头很快舒展开，面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是看得出她在努力克服这种痛苦。
“没关系，我习惯了。倒不如说这种痛苦一直在提醒着我过去，我不能忘记的事情。”燕却笑了笑，“说正事，这个男人我之前见过。不过那时候他还很小，在我之前的队伍里，女人和小孩子总是被虐待的。”
“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也就七八岁，他长得好看，那时候就经历了不太好的事情。他或许不记得我了，但是我永远记得他当时把自己的饭都分给了其他的小朋友。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从队伍里面消失了。”
我听了觉得有些语塞，我难以想象付顷学在童年时光遭遇过的事情加上青年时期的创伤，他的内心本该是如何扭曲的一种状态。但是他还活着，至少在我的能力看来，精神还算是很健康的活着。
“小竹，我的意思并不是要你放过他，也不是想说他是一个好人。这么多年过去，人早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但是，我希望你能为他能保留一点可能性。”
“你想让我留他一命。”
“该杀的时候当然要杀。但是如果你觉得他还留存着一点过去的善良的话，我想让你帮他在秋姐面前说句好话。”
我知道能让燕却说这种话并不容易，她不直接告诉秋姐也是不想因为这点私情影响求秋姐的判断。所以我点了点头，跟她说好。
“为什么今天穿裙子呀？”临走之前，我想起来问她。
“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燕却没有直接说明，“以后有机会告诉你吧，小竹。”
“嗯。”
我回到风燮和付顷学所在的地方去，那里竟然围了一圈的女孩子。风燮一个人双手抱胸，靠在人相对少一点的地方闭目养神。
“确实有点帅的。”
“我觉得比绿子帅。”
“身材也比绿子好。”
“声音也比绿子好听。”
我不敢想象此时风燮平静的外表下是多么汹涌的愤怒和不甘，女孩子们稀松平常地点评着付顷学的外貌，似乎并没有觉得这种赞同就代表着喜欢和爱慕。她们无关痛痒地指摘和对比，因为她们并不渴望从这些男人身上得到什么。她们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俘虏。
这里的女孩子们从不自我审视。
但同样的，她们不会虐待付顷学，更不会对他施加谣言或者羞辱。
看到我回来，她们都热切地围上来。
“小竹，他的肌肉摸着什么感觉？”
“小竹，你刚才为什么扇他耳光啊？”
“小竹，我可以摸一下他的手臂吗？他会伤害我吗？”
我有些招架不住，只能默默看向旁边假寐的风燮。但是他并没有要给我圆场的意思。好在华暨姐来给付顷学做基础治疗，把女孩子们都叫到别出去了。
我还是本打算还是让风燮留在那，但是风燮说他无论如何也要听我讲自己的收获，就让溪石和珠苼过来守着。
“放心，虽然杀魔兽的事情她们两个有些恐惧了，杀人还是很在行的。”
“你看到他的记忆了吗？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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