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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御史中丞寻俊才

一大早,祝辞深便被吵醒,原是京中来人,说是皇上派人到江南氏族中挑选才俊入朝为官。此时怕是正在郑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才到祝府。

祝母一早便吩咐厨房准备好饭菜蔬食以备御史到访。果不其然,天色渐暗时御史严海郊就到了祝府。

“严兄,数年未见,小弟甚是想念。不知突然到访所谓何事?”其实祝父哪里是不知道

无非是装傻充愣,不站队,表示对京城的不关心,也好探探严海郊的表态和来意。

“祝兄客气了,哪里就称得上是您的兄长,当年老师对我的教导我可是铭记于心。今日不过是替皇上选些才俊。听闻祝兄有一子饱读诗书,特来请您割爱,让他为国效力。”

祝父心下不悦,说是不忘恩情,又直言进京,如今朝局动荡谁愿意孩子入朝?说是才俊,不过是借才俊之名把大族子弟都聚到京城为质,好为权利斗争服务。不过面子还是得给,毕竟是京城的官。

“多谢抬爱,犬子身子不好,故而从小读书不多,大字不识几个,于孔孟老庄之道毫无建树,又怎敢说为国效力。还是算了吧。”祝父笑道。

严海郊知道他这是不愿意了,冷哼一声。

祝父心下不乐,直言“御史若是鼻子不舒服,倒不如少操些闲心,好好回你那穷乡养老。”他可从不怕他当初是如今更是他祝氏在京中不是没势力,这走狗样他早看烦了。

祝母在正厅后悄悄听着,眼见情势不好就叫嬷嬷去告诉祝父的小厮进去通传说晚饭已备,诚邀御史落座贱舍,尝尝这江南美味。

原先想着如今双方心中都不悦,定是不愿意留下来吃饭的,明眼人都知是个台阶,偏生严海郊就是脸皮厚,硬是留下了。还说正巧乘着晚饭时间见一见祝辞深。

饭桌上,严海郊瞧着祝辞深说真是一表人才啊,好话说尽就是想让祝辞深入朝为官,但奈何祝辞深装傻充愣,拳拳打在棉花上。就在晚饭接尽尾声时祝辞深终于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了。

“严伯父,方才听到您和我父亲的往事 ,觉得很是和您有缘,您方才说的为国尽忠的豪言让我心潮澎湃想马上为国尽忠。您又在京任职多年,此次这么重要的任务陛下都交给你,可见你圣眷正浓啊。您又和父亲这么要好,可一定要给我谋个好差事啊。我昨个逛樊宇楼的时候听里面李家公子说您许诺他进京后让他直入御史台做主簿,我们关系定时比他还要亲厚,我也不要高了,就要个侍御史做做,对了我还有个义弟,才情很好又有报国之心若是进京想让他和我一同。您说行不行啊?”

这一长段话说出来,听的严海郊是冷汗直冒,太为难他了。但一想到主公交代的事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他心里的苦谁懂啊,家人们。

祝父祝母在一旁不说话只自顾自的吃饭,毕竟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自然尊重。

严海郊走后,祝父将祝辞深单独叫到了书房“你真要去京城?你也看到了你要侍御史的官职他都能直接给你是为什么?”

“嗯,看到了,国家的不幸,官职当做勾结的交易,朝堂朋党横行,皇帝难掌大权。”祝辞深眼眸中难掩忧虑。

“那你还去,我和你母亲和你已经分离了十年。如今我们逐渐老去,希望的就是你能承欢膝下,娶个贤慧的媳妇,生几个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就算局势在乱只要我们不参与日子总能过下去!你如今……害,你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都尊重,现在我只问你一句是认真的吗?”

“孩儿是认真,我定做贤臣,望父亲成全。”祝辞深眼中满是坚定,坚定之下有藏着一份不舍“孩儿不孝,前十年未能在父母身边,往后又要劳父母牵挂,是孩儿不孝。”祝辞深眼中噙着泪水。

“罢了,你心意已定,你去罢。”

夜晚总是那么漫长,那么惹人愁。祝父祝母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日,祝母祝父一早就找来了言随和一众族人,认其为义子。其实本是前日就定下的,只是不知因何前日昨日都不在府中,便作罢了。

见了言随这孩子祝父祝母也是打心眼里疼爱的,又送了好些名贵的东西。

三月里的日子最是不禁过,自严海郊来江南已过半月,改办的事都办完了。于是向上头禀报回程,京中接才俊的车马早在五日前就到了,算算日子也该明日就该启程归京了。

越是临近归京的日子,祝母便愈是不舍,总觉心里恐慌。于是到离开的日子是千叮咛万嘱咐,拉着祝辞深和言随的手絮叨不停还是祝父及时制止方才作罢。

于是兄弟二人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一路上到也还算平静,一月后到了京城,本是祝辞深一行人先到,可却被旁人抢了先,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为首的人竟纵马于城外直直撞向严海郊的马车,惹的马儿受惊严大人被摔了好大一跤,颜面尽失。祝辞深挑开帘子一角只见马上的人面庞坚毅,下颌清晰,眼神戏谑,以上位者的姿态临视下方,气势凌然。

“我不知严大人今日回京,以为是什么小商贩带了些阿猫阿狗进京,惹得我的马发了狂,让我也受了惊,既是严大人我就不要求你赔偿了,就当这钱请你喝杯茶,去去你这火急火燎回京的火气,如何?严海郊?”马上的青年男人眉眼舒展,眼含笑意,只是这四月天却让人寒意遍体。

“大人说的是,我火气是重了些 ,多谢大人帮我。”严海郊面色谄媚,眼中却是不服与愤恨。

此人是圣上幼时伴读,又出身显赫,既景安侯的嫡子又是独子,年有十六就中了进士很有才情,偏生又承了景安侯一身武艺,是文武双全的料,如今正是其带兵打赢西北蛮族后受封崇武将军的时候风头正盛,这京中谁敢惹他寂无言?不过总有一天主公会登临天下,到时候他严海郊升官发财又何愁没有报仇的机会?

“大人,您先请。”严海郊忙起身,让身后的马车赶快让道。

祝辞深望着寂无言离去的背影缓解放下了车帘。心道这京城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当做枪使,最是锋利不过。

今晚,李尚书的大公子在玉春楼订了宴席接风洗尘,言随和佑安也去了。

这李大公子当真是个会享受的人,喊了十个小倌,又叫了十个舞女来伺候。还让他们自己挑,尝尝京城的风味。言随和佑安在这可谓是坐立难安,,这李大公子男女不忌,嘴上喝着舞女送的酒,手上还不安分,只见那小倌面色潮红,唇口微张,那舞女喂酒的手不知怎的猛的一抖发出娇喘,向是被人拿住了命脉。祝辞深看着着些年轻的公子哥人都开始行动了,于是递了个眼神给李公子旁边端酒的舞女,舞女走到各位公子哥面前倒酒,佑安望着这酒和言随默契递了一个眼神在喝酒的时候将以袖遮酒,将酒给倒了。

没一会,着些公子哥包括李公子就开始醉生梦死,于是两人开始行动偷走了李公子的玉佩,换了一身小厮的衣裳便开始行动,直奔城内一处钱庄。

“李掌柜,李公子吩咐我来清点一下钱财可还对数。“祝辞深低声道。言随站在身后。

李掌柜心下怀疑,“什么钱财,草民怎么会认识李尚书的贵子?公子。莫不是认错了?”

祝辞深拿出了玉佩,掌柜疑心消了大半又瞅了瞅俩人是李府小厮衣裳不错只是这两人也太白净了吧难过李府风水养人。“只是,公子不是一向到月的才来查银吗?”

“公子,的命令也敢多舌?”

“不敢不敢,我这就拿帐册出来。”祝辞深看完帐册,“怎么就这点,和公子说的树目不对,我要好带回府探查清点”

“怎么会我都是一笔一笔清点过的,再说这里面还有别人的记录啊?随便交给你怕是不妥。”

言随直言唬到“你这人,推三阻四磨磨唧唧,是怕我们查出帐不对?行了,明天早上就还给你,府里请了算帐先生对帐,快的很。老爷还早府里等着呢。你给是不给?”

帐柜不敢得罪忙将帐本给两言随。

两人出了门又急忙原路返回,将玉佩重新挂回了李公子腰上后,又另寻了一处厢房,借口情致上来想要作画叫小厮拿了纸笔后誊抄起了帐簿。天刚蒙蒙亮时言随拿着誊抄好的帐簿去了段府,祝辞深则带着原先的帐册回了钱庄归还帐册。

“咕咕”祝辞深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昨晚太忙了,宴席上的东西他也不敢吃,现下饿的发慌,只觉头晕目眩,,身子一软,直直往下摔去,痛感并未袭来,身子似乎被人托起,靠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祝辞深这会子晕劲稍缓,微抬眼眸,侧头望去,好帅一张脸,有点似曾相识,不过可惜没有包子香,不能吃。咕咕,肚子又响了。有点尴尬。

“我饿了,兄台可否借我点钱,买几个包子吃。“

那人不说话,把祝辞深抱起,走向了前方的面馆。祝辞深一张脸红的不能再红了,他没被饿死先被羞死,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和师父没外人被人抱过,何况他如今都二十了,这大街上颜面扫地啊。羞的他晕劲都散了,抬头再一望又被帅到了这整的他很不好意思。

那人将他轻轻放在板凳上,又找老板要了两碗面。又坐到了祝辞深的对面,老板迅速上了两碗面条,寂无言看着祝辞深认真吃饭的样子眼底流露出笑意,心道还怪可爱的。见祝辞深吃完了一碗后又叫帐柜上了一碗,这碗面很快又见了底,寂无言又想再要一碗。

“不了,不了,我够了,多谢。”祝辞深浅笑道谢。这一笑是如寒冬化冰,让人如沐春风,一时间寂无言一时间竟看呆了,心道这世上还有这样标志的人?眉心一点红痣,肌肤胜雪,有有悲悯世人之色,活脱脱一副谪仙样,又有俗尘气,穿着小厮服哪里像个小厮,全是贵公子气质。

祝辞深摸了摸袖口,掏出了一块玉佩,说“便拿这个抵给你吧”他昨晚换完衣服后只剩下这块贴身玉佩了。本想着借他点钱买包子吃还是算了自面也吃完了,自己又不认得他到哪里还去还是不多事的好。”

寂无言望着祝辞深手上水头极好的雕花玉佩笑了“我可不敢收,你穿的衣服粗糙,玉佩材质倒好莫不是偷主家的吧?明日此时我还在此处等你。”

“好,那这玉佩你留着做抵物若是我明早没来,就抵给你了。”

“行,就这样说。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我这钱花的没有去处吧”寂无言劲瘦的手指轻轻敲在桌上抬着眼笑吟吟的看着佑安。

“祝佑安”

”行,我记住了,走了”说罢,寂无言将玉佩塞进怀里扬长而去。

饭后,祝辞深又在京城大致逛了逛,了解一下布局,便回了旅店,如今他们还未入朝,又不止江南一处的氏族子弟进京还有熙林一块也来了不少人 ,便一同安置在了旅店。

“快点,今晚皇上举办了酒宴邀请我们这些氏族子弟都去,赶紧收拾收拾别御前仪。”

今晚皇帝怎么会突然设宴,此前也没有消息啊,往年不都是先科考后设宴嘉奖吗?今年按理说应是士子和他们这些子弟一同参宴啊。怎么单单……只怕是因为……言随在心底思量着。

祝辞深望着言随痴想的样子举起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没想到直接被言随先发制人打走了。

“走吧,哥哥,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言语道

“哎,好吧,又被你打到了,走吧”祝辞深无奈道

一行人乘坐马车缓缓驶向宫门。等待他们的又有什么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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