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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1章 穿越

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冰瑶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乞丐半跪在床榻边的身影。他洗净了满脸污垢,露出清瘦却棱角分明的面容,粗布麻衣也换作了干净的灰袍,只是袖口还留着昨夜撕布条的毛边。

“醒了?” 乞丐声音沙哑,伸手将枕头垫高几分,动作轻缓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他端起陶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药汁,待热气稍散,才小心地舀起一勺,吹了又吹,才递到她唇边,“这药加了蜜,不苦。”

苏冰瑶勉强撑起身子,却因失血过多又跌回枕间。乞丐立刻扶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将药碗凑近:“慢些。” 褐色药汁顺着她苍白的唇瓣滑入,他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药渍,目光不自觉扫过她包扎着纱布的肩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伤口没发炎,再喝三天药就能下床。”

陶碗见底时,苏冰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昨夜…… 那些人……” 话未说完便被咳嗽打断。乞丐按住她颤抖的手,声音低沉而笃定:“都解决了。你只管安心养伤。” 晨光落在他垂落的发梢,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全然不见昨夜杀伐果决的模样。

苏冰瑶攥着乞丐的手腕发颤,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沙哑的嗓音裹着难以压抑的恨意:“那个行将就木的老茄子都能做我祖父了……” 她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我娘去得早,她就…… 就想把我当筹码,为她的女儿嫁入王公贵族铺路”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带上哭腔,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

她颤抖着将自己蜷进被褥,像是要把那段屈辱的记忆隔绝在外:“他们把我关在柴房,铁链锁着脚镣……” 脖颈处露出半寸青紫的勒痕,随着说话轻轻起伏,“我藏了半年的银子,换通看守,半夜从狗洞爬出去。” 说着突然掀开被褥,露出小腿上结痂的擦伤,“磕得满腿是血,生怕追兵追上来,连药都不敢敷……”

话未说完,又一阵咳嗽撕裂喉咙,她攥住乞丐的衣袖。

乞丐瞳孔猛地收缩,握着陶碗的指节骤然发白,碗沿在掌心压出深红的印记。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像是困兽在积蓄怒火,却在触及苏冰瑶脆弱颤抖的肩膀时,瞬间化作绕指柔。他轻轻将人搂进怀中,用布满薄茧的手掌一下下抚着她汗湿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

“别怕。” 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下颌轻轻蹭过她的发旋,“有我在,没人能再伤你分毫。” 说着,低头看向苏冰瑶小腿上狰狞的擦伤,眼底腾起滔天的怒意,仿佛要将那些加害者碎尸万段。檐角的铜铃在微风中轻晃,发出细碎声响。乞丐倚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床榻上沉睡的苏冰瑶,几次抬手欲言,最终只是无声叹了口气,将准备好的话又咽回肚里。他轻轻掩上窗棂,挡住刺眼的日光,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在阴影中舒缓,才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

往后的日子里,小院成了与世隔绝的港湾。苏冰瑶整日躺在竹榻上,听着院里乞丐煎药捣药的声响,偶尔睁眼,便能看见他守在廊下翻阅医书的身影。遇到疑难会诊,乞丐总会将病人请到院外,隔着屏风仔细询问病情,开出药方后,又匆匆返回熬煮汤药。

春去秋来,当第一片银杏叶飘落时,苏冰瑶终于能扶着门框慢慢踱步。乞丐捧着药碗跟在身后,眼神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慢些走,地上滑。” 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伸手虚虚护在她身侧,仿佛稍不留意,她就会消散在风里。随着日升月落,苏冰瑶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偶尔望向乞丐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依赖与眷恋。

树叶落尽,草木枯黄,初冬已现,丝丝冷意让,大地的植被尽量将自己深藏。北风卷着最后几片枯叶掠过石阶,寒意渗进衣褶里。苏冰瑶紧了紧粗布披风,竹篓刚搭上肩头,便被一道黑影截住。乞丐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前,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扣住篓沿,指腹还带着常年握药杵的薄茧:“山路结霜,我背。”

“不过是去后山,又不是没走过。” 苏冰瑶伸手去夺,却被他侧身避开。冬日天光稀薄,落在乞丐微蹙的眉峰上,将那双总藏着暗芒的眼睛衬得愈发执拗。他直接将背篓甩上肩头,沉甸甸的药材撞出闷响,粗麻绳深深勒进他的灰布衣衫,“前日猎户说林子里有狼嚎,你脚程慢。”

这话惹得苏冰瑶气鼓鼓地跺脚,枯叶在靴底发出脆响。她转身就走,发梢扫过乞丐垂落的衣角。没走出三步,后腰突然抵住温热的掌心 —— 乞丐已跟上来,另一只手虚虚笼在她腰间,像圈住随时会被风卷走的雏鸟。山风呼啸着掠过光秃的枝桠,苏冰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定是把装着驱寒姜茶的陶壶又往怀里塞了塞。

山间寒风卷起枯叶打旋,苏冰瑶踢开脚边的碎石,竹篓里的药材跟着轻轻晃动。“对了,乞丐,我还不知道你姓名呢?” 话音刚落,她突然蹲下身子,枯黄的蒿草间露出几株油绿的药草,“你看那是知柏,那是地黄,那是茯苓。” 纤细的手指拂过叶片,沾了些晶莹的晨露。

乞丐握着背篓的手微微收紧,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又被她清脆的声音打断。“乞丐,算了,咱们萍水相逢你不必告知我什么。” 她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发间的草药香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低头避开她的目光,盯着自己沾满泥点的草鞋。

“乞丐,你是不是要走了。”

这句话像根银针,瞬间刺破凝滞的空气。乞丐猛然抬头,枯枝间漏下的阳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他攥着背篓的指节泛白,麻绳深深勒进掌心,连竹篓里的药材都跟着微微震颤。山风掠过他半长的发梢,将未说出口的答案卷成喉间的哽咽,好半晌才沙哑着挤出半句:“为什么... 这么问?”

寒风卷起他灰袍的下摆,露出同样泛白的指节 —— 那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将布料拧出深深的褶皱。他猛地转身,弯腰采摘药材的动作生硬得如同木偶,枯枝刮过手背划出红痕也浑然不觉:“我连医书上的字都认不全,能走去哪?” 声音比山间的风更冷三分,却藏不住尾音的轻微发颤。

许久,他直起腰时刻意放缓动作,余光却死死盯着苏冰瑶单薄的背影。当发现她垂落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随时会被吹散,攥着药草的手突然狠狠一紧,碾碎的汁液顺着指缝滴落,在枯黄的落叶上洇出深色痕迹。

苏冰瑶弯腰采摘药材的动作陡然凝滞,指尖悬在叶片上方迟迟未落。山风掠过她苍白的脸颊,将鬓边碎发吹得凌乱,却掩不住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她盯着地面斑驳的树影,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近来总盯着山外的方向发呆,夜里也常听见你在院里踱步……”

话音落下,她慢慢直起身,转身时带起一阵枯叶。目光撞上乞丐慌乱的眼神,却强装镇定地扯了扯嘴角,可那笑意根本没抵达眼底,反而让眼底的不安愈发明显:“若你有去处,不必……” 喉间突然发紧,她猛地转身,装作继续寻找药材,背篓里的药铲却不受控地磕在石块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沉默片刻,她又俯身拔起一株野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声吞没:“只是想着,若真有那么一天,你……” 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在披风下剧烈起伏,却固执地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乞丐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粗糙的手掌几乎是将陶壶塞进她颤抖的手中,另一只手下意识护在她后背,生怕她因咳嗽而栽倒。他半跪在碎石地上,膝盖硌着尖锐的石块也浑然不觉,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像是咽下了千言万语。

“我叫温桓,字子桓,” 他指尖抚过玉佩边缘,目光落在苏冰瑶鬓边那支素木簪,“这是桓氏家族独有的信物,不知可否用它,换姑娘头上这支木簪?”

苏冰瑶盯着玉佩,喉结不自觉滚动。火光映得温桓面容忽明忽暗,那双墨玉般的眸子却清明如洗。“作为交换,”他指尖轻旋,木质鸢尾花簪便如脱弦之箭滑出云鬓。三千青丝如瀑倾泻,发梢扫过玉颈时带起一缕清香。乌黑的发丝在暮色里泛着缎面光泽,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漾开涟漪,发尾垂落处的夕照,碎金般的光点在发丝间跳跃。对面那人手中喉结剧烈滚动却发不出半分声响,只觉天光都被这瀑发敛作温柔的漩涡,将魂魄都卷入了流动的墨色银河。温桓将玉佩轻轻放在她染血的掌心,凉意驱散了几分惊惶,“我定会回来。” 他修长手指掠过她发间,木簪被轻巧取下,簪头雕刻的象征自由的鸢尾花上缠上一缕青丝,在他袖中若隐若现。

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沙哑,尾音像被山风揉碎般发颤。深褐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她苍白的脸,仿佛要将这一刻刻进骨子里。说话间,他伸手拂去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指腹的薄茧擦过她冰凉的皮肤,动作却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

陶壶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视线,乞丐突然攥住她握着壶身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收紧,仿佛要将承诺通过掌心传递过去。“等我。”

“看你说的,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还有我最讨厌等人了。”苏冰瑶道:“算了,不与你计较了,既然你都跟我出来了,算你运气好。苏冰瑶将枯枝摔在青石板上,火星子溅到袖口也浑然不觉。她捣鼓着用三块石头垒成歪歪扭扭的灶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连头也不回:“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你当这是自家后院?” 话音未落,带着血腥气的风裹着羽毛掠过耳畔。

铁锈色的鸡毛沾着露水,被拧成麻花状的草绳拴住翅膀的野鸡还在扑腾,溅起的泥点在苏冰瑶刚洗过的月白裙摆绽开墨色小花。乞丐灰扑扑的手指捏着还在渗血的鸡脖子,草鞋底碾过枯枝的脆响惊得苏冰瑶猛地转身。

“你……” 她的惊呼卡在喉咙里。那人歪斜的斗笠下露出半截下巴,喉结滚动着咽下不知何时采来的野薄荷,沾着草屑的嘴角扯出个痞笑:“药材烤着发苦,配这活物才够味。” 他手腕翻转,寒光闪过,野鸡脖颈的血珠便顺着刀刃滴进新垒的灶膛。

火苗窜起的瞬间,苏冰瑶被热浪逼得往后仰,却仍死死盯着架在火上的铁叉。野鸡在烈焰中滋滋冒油,油脂滴入火堆炸出细碎火星,混着乞丐不知从哪掏出的迷迭香,在暮色里织成一层琥珀色的薄雾。

“翻快点!焦了!” 她扯着嗓子吼,脚尖不安分地踢向乞丐沾满泥点的草鞋。那人却慢条斯理转动铁叉,枯叶碎屑从斗笠边缘簌簌落下:“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大小姐连火候都不懂?” 话音未落,鸡皮突然爆开,滚烫的油星精准溅在苏冰瑶鼻尖。

她跳着脚骂人:“才不是呢,只不过今天是临时起意,很多材料都没有准备齐全,你知道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却被乞丐突然凑近的动作惊得噤声。带着草木气息的手指擦过她发烫的脸颊,野薄荷的凉意裹着低沉笑声:“油都沾到眉毛上了。” 不等她反应,铁叉已塞进她手里,“你来。”

苏冰瑶咬牙切齿接过,学着他的样子转动铁叉。火光映得乞丐半边脸明灭不定,她掏出个陶罐,挖出黑褐色的膏体抹在鸡皮上:“秘制调料,独家配方。” 随着香气愈发浓烈,他突然从褡裢里摸出两枚野果,在衣襟上蹭了蹭递过来,“垫垫肚子。”

当第一缕焦香钻进鼻腔时,苏冰瑶的肚子适时发出抗议。乞丐利落地撕下鸡腿,油渍顺着指缝往下淌,却在递到她面前时突然顿住。两人隔着跳动的火苗对视,最后还是他轻笑一声,将鸡腿塞进她手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篝火渐熄,焦黑的鸡骨散落在灰烬里,泛着油光的香气却仍在空气里缠绵。苏冰瑶倚着树干,用草茎剔着牙,瞥见乞丐正将最后半块没啃干净的鸡腿塞进破旧的褡裢。“怎么,还留着当宵夜?” 她挑眉,语气里藏不住调侃。

乞丐没搭话,只弯腰将火堆残余的火星仔细踩灭,扬起的灰烬扑在他粗麻裤腿上。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佝偻的背影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等他直起腰,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油纸边缘被摩挲得发皱,里面裹着的,竟是半块烤得金黄的山药饼。

苏冰瑶猛地将油纸包塞进袖袋,掌心残留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颤。夜风卷着松针掠过耳畔,她烦躁地踢开脚边的碎石,碎石骨碌碌滚进灌木丛,惊起几只夜栖的麻雀。“不过是顺手,” 她咬着后槽牙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救他,他救我,我们扯平了,对,互不相欠。”

几日之后,云雾低沉,终于还是忍不住下了滂沱大雨,大雨冲垮后山竹篱时,苏冰瑶望着满地狼藉才恍然惊觉:那道替她遮风挡雨的身影,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虚影。往日总以为能倚仗的依靠,就像掌心攥不住的流沙,风一吹便消散无踪。仁心堂檐角垂落的雨帘,将乞丐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药柜冲刷得凌乱,是了,再坚固的靠山,也有轰然倒塌的时刻;再澄澈的水流,也会在指缝间悄然溜走。

她蹲下身拾起散落的药罐,掌心触到粗粝的陶土,忽然清醒。那些被精心编织的美好梦境,不过是裹着蜜糖的陷阱,让人在安逸中忘却了危机四伏的现实。晨雾终会被烈日驱散,泡影终究会在触碰的瞬间破碎。唯有握紧自己的双手,才能在这变幻莫测的世间,撑起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

山风卷着最后几片枯叶撞进药庐,苏冰瑶望着乞丐远去的方向怔了怔,垂落的发丝掩住眼底转瞬即逝的失落。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带着千斤重,将满心的情绪都压回心底,“罢了罢了,缘聚缘散,身世如何,与我又有何干?从不强人所难,是她做人的原则”

转身时,粗布裙摆扫过门槛,扬起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打转。她走到斑驳的柜台前,指尖抚过布满划痕的木质台面,触到某个熟悉的凹陷 —— 那是乞丐往日捣药时落下的印记。怔愣瞬间,她迅速收回手,开始机械地整理药材。

干枯的艾草叶在掌心簌簌作响,她将它们按类别归置,动作却比平日迟缓许多。琉璃药瓶在她手中碰撞,发出细碎的清响,混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药香,氤氲成一片寂寥。偶尔有山雀扑棱着翅膀掠过窗棂,惊得她猛然抬头,目光却只撞上空荡荡的门框,随即自嘲地抿了抿唇,又低头专注于手中的药材,只是用力过猛,将一株当归的根须都捏得发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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