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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夜寒月冷,四下无声。

贴墙镜倒映着勉力支撑的人影,丝丝乌发附在邢溪光白脸颊,眼角含着生理性的泪,将落未落,鼻翼一点鲜红如血,墨色虹膜堪堪扩大。

……真不该这样狼狈,只是一段消息而已,他不应如此脆弱。

然而邢溪最终什么都没吐出来,因着胃里没东西,扶着水盆盆沿想直起腰来,又险些没站稳,后背重重靠墙,他就顺势依着。邢溪方才不在乎,现在才觉得难过,哭不至于,难免低落。

就在此时,薄墙被叩响。

沉闷的哒哒声传来,谁在敲?多半是娄昀了,周林辉已经睡熟。

“怎么还不睡?我打扰你休息了吗?”

先前为了安静,邢溪指尖扎进掌心,唇上也泛起不正常的嫣红,他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才是。

敲击声停止一瞬,娄昀的声音隔着障壁传来,邢溪也贴着墙才听得真切:

“我想到你身边去。”

“……”

邢溪神色平静下来。即使此时和他交流的那人看不见,他也没什么表情,只柔缓嗓音,温和道:

“这里没事。你也尽早歇下吧。”

但娄昀意料之中的执着,他只说:

“是我,我在害怕。”

说谎。

为什么?

像是怕他还要拒绝,娄昀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来了。”

门被轻叩,邢溪回头望向入口,那里有一只妖邪即将突破。

是他开的门。

没有意义的事何必去做?以此人的执念,就算邢溪拒绝了这一次,他纵然不会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但一直守在外头不走还是免不了的。

于是障碍被拉开了。

廊里有灯,但娄昀没用。浴室的冷白就盖在他头上,面前是光源,身后是虚无。

邢溪很快就收拾好湿润的脸颊,和凌乱的发丝,他竭力用近乎温柔而亲昵的语气同娄昀轻言软语:

“怎么了?”

下一秒,娄昀靠近邢溪,一伸手就能将他整个环起来。

但娄昀没有抱他,就算邢溪都清晰感受到他的渴望。晃神间,娄昀就挨着他,也只挨着他,邢溪最高只到娄昀眼睛——要看清楚这人的神色,他要微微仰起脸。

“我害怕。”

娄昀用了方才的说辞。

“做噩梦了吗?”

他摇摇头——不,不,不是的。

“外边在下雨。”

外边在下雨,月亮被厚重的云层掩盖,楼下是形单影只的路灯。因为在下雨,楼下养狗的青年不出门,楼上两家编头发的小女孩儿也不再约着做游戏。今夜它和它无人相伴,真是冷清。

他害怕孤单吗?

邢溪拍拍娄昀脊背:

“别怕,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好不好?”

浴室外的小窗被硕大雨滴砸得砰砰响,浴室里的娄昀无限贴近邢溪——

冰凉浓稠的酸甜在口腔中漫延,是红枣酸奶的味道。

娄昀进来时背着手,邢溪都没有察觉他还拿着勺子和饮料包装,猝不及防被喂了满嘴软香,浓密柔滑。

他真是清楚他的一切事务,包括食物。

然而话未出口,娄昀竖起食指立在唇前。

这是,规则?

邢溪瞬间便明了,沉默着不再言语。

“你疼不疼?”

娄昀贴着邢溪,侧头又垂首,用唇角轻轻敷在他后颈新鲜艳红处。邢溪一时恍惚,而后才听懂话似的,后撤一步:

“不。”

不疼……

大抵是邢溪最初干呕后起身,不当心撞到身后墙棱,颈后被缺了口的瓷砖划伤。有些刺痛,也流了一点血,但不严重,和他原本身体上的那道痕迹不同——这次,伤口处恐怕不久就会光洁如新。

不值得特地说出来,说给一个对邢溪而言并不算亲近、更谈不上信任的人听。

于是娄昀也不说话了,只再次靠近,闭着眼睛以双唇粘在他颈窝,湿润温热的呼吸扑在伤处,竟真有些镇痛的效果。

那也不能突然吻他脖颈,邢溪嘴角一抽,一时拿不准要不要继续后退。

一切皆因此刻——娄昀的亲吻并不带有极具冒犯性质的**,对方似乎只是想要安慰他,即使邢溪并不需要。

“我需要。”

娄昀闷闷的声音入耳:

“我需要你需要我。我只需要你来需要我。”

……

长久地沉默过后。

邢溪拍拍娄昀脑门,笑眼与唇都弯弯:“控制一下。”

他说:

“我保证,不会有人代替你的工作。”

娄昀看着他,眼光里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亮堂堂。

他也跟着邢溪笑:

“好。”

雨势渐歇。

周林辉眯着眼睛,歪歪扭扭从房里拐出来,眼见着屋子里另外两人趴在客厅桌上睡觉。

这说法也不对,因为娄昀没睡。

“……什么毛病。”

邢溪自梦中一睁眼,就听到周林辉带着不爽的疑问。他缓缓将胳膊从娄昀怀中抽出:

“昨晚又不舒服,娄助理来安慰我。”

这也不是假话。

有妻有女的中年男人看看邢溪,又看看娄昀,他默声,实在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行了,注意舆论,我先去送周晏。”

周晏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她大概就是周林辉的女儿。邢溪没有原主的记忆,昨晚他虽然受到刺激,但身体就像是一台使用卫星锅和机顶盒工作的老电视机,信号不良,只能选择性地接收了一些和此事有关联的画面——他不清楚这女孩儿的情况,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于是也没有问。

问需不需要帮忙送孩子上学?

以周林辉和原主的关系,他不能不知道周晏的学校以及班级。

果然,周林辉又抬头看他一眼,而邢溪老神在在,自然回视。

“走了。”

门被周林辉轻轻带上。

“咔哒。”

娄昀去楼下买早餐,偌大客厅只剩下邢溪。

又应付过经纪人一次,说不累又怎么可能呢?邢溪揉揉额角,趁时间尚早,而那所谓的直播间还没有开播,弹幕也没有一条条往眼前飘,他坐在沙发上发呆。邢溪是永远体会不到放空是什么感觉了,再累再困,他大脑中思考与幻想永不停歇。

就像他如今又想起昨夜临时涌进的、属于原主的回忆,又想起那张承载遗愿的纸条。

“我一定会被注视,我一定让那些人得到他们应得的,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而谁都不用怀疑他究竟能不能做到这一切。邢溪没有显露出什么凌厉神情,纷杂思绪与心念只困在他心中,旁人不可窥见分毫。

显而易见,就算是此时靠他很近的旁鬼也不能察觉邢溪到底在想什么。

「我孩子在发呆,揉揉头发。」

「你揉头发,我捏捏脸蛋好了。」

「在想什么呀,蜷成小小的一团真可爱。」

邢溪默默挺直腰背,移开原本贴着自己膝盖的胸口,放下盘在沙发上的腿,穿好家居鞋,无视了弹幕鬼的遗憾。

女鬼上班怪早,这个点儿就开播了。

挺腰直背的姿势没有维持太久,他一手肘支在沙发扶手,手心又托着脑袋,另一只手划开大眼,消息栏让人看了头晕的红标数字把手机卡死,邢溪来回刷新才点进自己主页。

评论区一片废墟,眼瞅着大规模战争才结束不久,主力刚撤退,词条里还时不时爆发一场小型遭遇战,他这边丢城失地,粉丝完全打不过大流量拥趸呢。

[@戏精扒兔:东陵鹤新男主昨天晕倒在片场,导演给全剧组都放假了]

原来如此。

[以一己之力拖慢全组进程,太子爷好样的!]

[不舒服就去住ICU啊,千万别勉强。]

诸如此类的评论许多,比这些还要不堪入目的更多,攻击性过于强了,他自己还好,但邢溪此时为数不多的粉丝们显然是受不了一点,打不过硬上也要上,最后都被淹没在一条接一条的嘲讽中,两家彻底结下梁子。

是了,圈里绝大多数艺人其实并不在意恶评,攻击他的人或许想到了,或许想不到,毕竟才出道没多久的邢溪按理来说不应在这“绝大多数”之列,但他本人心中确无不适,这些话只会伤到真心在爱他的人。

邢溪上辈子当了八年演员,五年顶流,自有一套用来保护自己的精神屏障,但爱他的人们并不具备这份能力。所以,江凛和那人的恶意还是起了效用,这样就不好了,他从始至终都不愿任何为自己付出过感情的谁和谁被谁伤害。

缓缓呼出一口气,邢溪起身穿好大衣,拉开客厅的半墙窗,吹风透气,活跃活跃脑细胞。

[@参心宿卫:好好演戏,我们都在,不会离开,说不走就不走。]

他糊糊的粉圈也有大粉,这个账号就代替很多人说话,被大家努力上赞送了上来,孤零零地立在热评区——作为他这边的“势力”,在前排形单影只。

一定会有让她们体验局势反转的那一天,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就在东陵鹤上映后,这一点没人比他更有信心。

别着急。

娄昀提着豆浆和麻团走近,温顺低头,由邢溪直接伸手衔去他头顶落叶残片。在争得对方沉默的许可后,他梳好又束好邢溪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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