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的目光霎时间往乔倚苍那个方向投了过来。
乔倚苍讶异了一瞬,紧接着起身往楼下的办公室走,什么话都没说。
乔倚苍走后,班里嗡嗡地吵闹起来。
“这怎么回事啊?乔倚苍没有成绩?”
“这种应该是没涂考号?还是有人跟他涂一样的了?”
“我觉得是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不是吧?有人要搞他?”
“肯定啊,除了俞锐,还能有谁吃饱没事做要搞乔倚苍啊?”
“卧槽,好劲爆啊,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乔倚苍阔步走到办公室里,办公室里聚集的人很多,都在抢着看期中成绩。
他还没走到鸭脖面前时,鸭脖就隔着大老远就在问他,“乔倚苍,你这是怎么回事?”
乔倚苍感到莫名其妙,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我怎么知道?”
鸭脖查看了电脑,班里的其他人都有成绩,就乔倚苍那一栏显示着异常,完全空白。
“不可能是电脑出错了啊,你不会涂错答题卡了?”鸭脖皱着八字眉,快速弄着电脑。
“怎么可能。”乔倚苍否决道。
鸭脖又说了一种可能性,“我想着你考了这么多回次试,这种小错误应该是不会犯的。但是电脑上又显示异常,还是你在答题卡外的范围里答题了?”
乔倚苍简直想骂鸭脖,“那老师,我怎么六科成绩都没有?总不能我眼瞎六科考试都往外答题吧?”
鸭脖还想看着那个电脑再分析分析,六班的班主任走到鸭脖跟前说了句话:
“俞老师,你家俞锐我那电脑上怎么看不到他的成绩啊?”
此话一出,乔倚苍捕捉到了重要信息,眼睛因为震惊而迅速缩小,他反应过来后拔腿就往室外走,步伐之急直往六班赶。
“诶乔倚苍你走了干嘛?乔倚苍!乔倚苍!喂!”
鸭脖在后边急了都站了起来,怎么喊都没用。
乔倚苍气势汹汹地往六班走,来到他们班门口,随意拉了一个人打听俞锐的行踪。
乔倚苍面色沉重,眼神犀利,整个人泛着寒冷的气息。
被拉住的人被他冷不丁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教室,然后才颤颤地回道:“他好像去十八班了……”
“他去那干嘛?”乔倚苍冷冰冰。
“好像说……找一个人算账来着……”
乔倚苍顿时面色铁青,骨子里的凌厉刹那间释放出来,此刻的他就像乌云过境,狂风将作。
乔倚苍咬紧了后槽牙,赶往自己班。
六班里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边往外赶边说:
“我擦,有好事看了!”
“跟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趣,俞锐跟他想干什么?”
“看他这表情,大事不妙啊……”
“说这么多干嘛?跟下去看看啊!”
八卦的人一窝蜂冲了出去。
待乔倚苍大步流星地赶回自己班时,俞锐带着一众人等早已在十八班外等候多时了。
俞锐他们几个吊儿郎当地挂在走廊上,看见目标人物,流氓一样对乔倚苍吹着口哨。
“哟!俞锐!你要找的罪人终于来了!”
“还真是!俞锐,他来了。”
“哟来了啊?”
“怎么现在才来啊?”俞锐脸上挂着嫌恶的笑,对着乔倚苍问。
走廊上围着很多人,不少别的班凑热闹在周围巴巴看着,本就不大的走廊被围得水泄不通。
乔倚苍嗓子眼有点难受,他冷着脸问:“有意思吗?”
俞锐不以为然,反问,道出了找乔倚苍算账的目的:“没有意思吗?你当着全校的面公然叫我爸为你们买单有意思对吧?我请问一下,俞老师有什么责任或义务为你们买单呢?”
就为了这。
乔倚苍鄙夷地从鼻腔里哧出一口气,他缓缓走近他们,脸色很难看,他的忍耐值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乔倚苍提高声音吼道:“就这?就这你乱填答题卡搞我?俞锐你他爸的有必要吗?!
“他是你爸就不是高二十八班的班主任了?就出了几十块钱是要你的命了?俞锐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原本还有些繁杂吵闹声的走廊因为乔倚苍这几声给震住了,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万马齐喑。
俞锐几个没把乔倚苍放在眼里,他们没被吓到,反而不断取笑。
“哟哟哟,说的这么理所应当?”
“就是啊,难道就因为这个吗?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笑死人了。”
俞锐原本还笑着的脸也黑了下来,他盯着乔倚苍的眼睛,声音很冷:“你也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不止这个,你一年前欠我的我还没算账呢!说白了我现在就是在找你算账!我搞你一次成绩怎么了?!”
“就是啊,怎么了?”
“不就一次成绩吗?没了就没了啊!”
“要成绩有什么用?”
“妈的,最讨厌这种装模作样自以为是的学霸了!”
这些言语如利刃般,裹挟着过往无数次同样的寒风划了乔倚苍一脸。
不停的纠缠与分不清的对与错,难以启齿的柔弱、不愿说的难言之隐与他顽强的自尊心,都在疯狂牵拽着乔倚苍的理智。
乔倚苍心脏突然一抽,嗓子紧得说不出一句话。
所有人的指责理所当然地归咎他身上,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错!
“听说你初中成绩很好啊?那怎么来到这里了,不应该去一中吗?”
“成绩好是装的吧?”
“或许是以前作弊,中考做不了弊呗?”
被触及到最不愿提起的往事,乔倚苍突然冲了上去,猛地拽住俞锐的衣领,把他顶在围栏上。
他这个猝不及防的举动把周围人吓了一跳,喊的最欢的眼镜仔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其他人不但没护主,亦是如此。
“你不是最清楚了我为什么会到这学校吗?你来说!你怎么不说?!中考前偷偷改我第一志愿俞锐你怎么不说?你这么大脸来问我之前你自己能解释一下吗?!”
这几声如震破山河的洪钟一样传遍整座教学楼。
乔倚苍仅剩的理智尽数被人无情撕扯成虚无,不惜将昔日的不堪剖开暴露在众人面前。
乔倚苍怒目瞪着俞锐,手上紧拽着他的校服衣领,手臂因太用力而暴起青筋且微微颤抖着。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当时问你会跟我们吗你怎么回答的?你说会!结果呢,你做出会的行动了吗?!我那样做不是正好符合你的意思吗?”
俞锐就这么被他拽着仍无动于衷,但脸上对他的鄙夷不屑尽数都表现了出来。
小乔,马上就要中考了,你会跟我们一起上高中吗。
当然会啊,怎么就不在一起了,都说了一百年,当然不许变。
我说的是在同一间学校,你成绩这么好,会跟我们吗。
……我不知道,给我时间想想吧,鱼。
小乔,你可抓紧时间想了,不在同一所学校乐队怎么弄下去?兄弟重要还是学校重要?
我……
强行浮现的记忆突然断了线,乔倚苍宛如被断线的过往割了千百道伤,心里止不住地淌血,颤抖。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俞锐突然恶狠狠地说。
乔倚苍重新抬起头聚焦,再也忍不住对方对自己的羞辱,抬手一拳挥了过去。
“是吗?!”
那一拳结实地落在了俞锐的脸上,俞锐被打歪到另一边,脸顿时充血肿胀起来。
俞锐不可置信地盯着乔倚苍,抬手迅速还了一拳过去。
乔倚苍敏捷地格挡住那一拳,同时推了俞锐一把,他差点站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
俞锐被惹急了就上腿猛地踹向他,乔倚苍被踹了一脚,他俩谁都不服谁,手脚并用地相互打作一团。
周围的人也不再镇静下来,都乱成一团,拉架的拉架,看热闹的继续看热闹,叫老师的叫老师。
“乔倚苍!别打了!”
“卧槽你们别打架啊?会记过处分的!”
“别打了别打了!”
“都不要打了,待会老师就来了,快点停下来!”
“乔倚苍!说好的三十好学生呢?!”
“苍哥别打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救命啊!别打了!”
“有话好好说啊两位!”
一片混乱中,不少人都积极地上前分开打架的两人,努力地在劝说两位当事人有话好好说。
结果两位当事人情绪太过激动,下手都很猛,也不分是非,不少拉架的都挨了好几拳。
这时——
拉架队伍里蓦然挤进去一个力气很大的人,那人在错乱纷杂的手中准确抓住了乔倚苍的手臂,且及时制止了俞锐再次挥向乔倚苍的拳头。
在一阵推搡里,陆川连在混乱的人流中努力挡在了乔倚苍的面前。
尽管期间也挨了一顿,但他还在坚持使劲分开拽住乔倚苍一分一毫的手。
末了挣开一道缝隙后,他沿着缝隙将分开的缺口撕扯开来。
彻底挣开后,陆川连用力地将俞锐一把推开。
俞锐被推得倒退几步,眼镜仔几个差点扶不住他,俞锐被打得脸青鼻肿,非常狼狈的同时也不忘瞪着乔倚苍他们。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突然一把挣开搀扶的人,杀气腾腾地又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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