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入屠苏，爆竹声中一岁除。
大街小巷里都充斥着喜年欢乐的气氛，行人如潮，花灯闪如星，通红灯笼高挂，烟花在夜空大放光彩。
放眼过去，一片火红艳丽，热闹非凡。
大年初四的夜里，陆川连跟着家长去亲戚家拜年。
来到的地附近支着各种烧烤摊小吃摊，呲呲冒油的声音和诱人的香味引诱着陆川连逃离亲戚家而往外走。
“陆川连！”
刚想要溜走的陆川连被他姐抓了个正着，不远处的陆瑶从手机屏幕抬起头来，狐疑地问，“你偷偷去哪呢？”
陆川连转过身，脸不红心不跳地掩饰：“出去转转，干嘛。”
“你出去记得买点东西回来吃啊，我闻着外边的烧烤都饿了。”陆瑶倚在门上，她看了眼门内洽谈着的家长们，再继续说：“买多点啊，刚没吃饱。”
“爸妈给吃这些垃圾食品吗？你就买？”陆川连也瞄了眼门内。
陆瑶给他翻了个白眼，“你不吃？”
陆川连笑着装傻：“谁跟你说我要吃了。”
陆瑶不跟他废话，低头继续玩手机，“别磨蹭了陆川连，请你姐吃顿好的吧，不然白瞎我送你的吉他啊。”
“奴才这就出去给你买。”陆川连应了声就走出去了。
这一走没想到遇到熟人了。
那几个熟人在烧烤摊上隔着大老远就对着陆川连吹口哨，一阵流氓样。
“哎呦这不是陆川连吗？”萧也最先开口，声音穿透力极强。
“怎么在这都能遇到啊？看来你注定要来我们乐队。”薛小雪撸了口串，还喝了杯啤酒。
谭斯奇紧随其后，“陆川连你是特意来找我们的吗？我就知道你回心转意了。”
赵迁则一直在朝陆川连那边吹口哨，逗他，“哎哟大帅哥啊！”
陆川连倍感意外，点完就往他们这边走来。萧也早已给他腾了一个位出来，陆川连顺道坐下来说了声谢谢。
“新年快乐，你们怎么在这？”陆川连环视桌上的每个人，抑制不住的笑意。
赵迁回他，“同乐啊，这句话应该我们问你吧？”
“哎，你怎么也在啊？”陆川连记着刚刚那茬，特意逗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三人心有灵犀地大笑起来，都明白陆川连暗有所指，在捉弄赵迁。
“赵迁你看吧你经常不跟队连小陆都知道了。”薛小雪又喝了口酒，对着赵迁落井下石。
赵迁玩着桌上摆放的车钥匙，一脸无奈地说：“赵迁还是火浪乐队一员，望周知谢谢了啊！”
萧也笑得被口水呛了一下，“得了吧，平常私下约你有多少次放鸽子的？早退团了吧？”
谭斯奇刚吃完一串鱿鱼，闻言反驳说：“别啊，贝斯手很难找的你知道吗？留着虽然舞台上没多大用，但是我们点的外卖还得他去拿啊。”
说完他抓了一把串往陆川连面前递，招呼着陆川连，说的“随便吃别客气”淹没在薛小雪带头发起新一轮笑声中。
陆川连拿了根羊肉串，笑，“你也没放过他。”
在他们五花八门的笑声中，赵迁给气笑了，“一天不贝斯笑话就难受对吗？”
萧也接上了他的话，后面他们又聊了一阵，陆川连得知了他们刚在附近表演完，下班来撸串，吉他手有事就没跟他们一块来。
他们正吃到兴头上，萧也带头作为陆川连不知道哪门子三叔六公问了嘴陆川连的学习成绩。
拜年嘛，终究是逃不了这个。
陆川连也没多掩饰，“接近五百六左右。”
作为从小学成绩就不好的薛小雪惊叹了一声，“厉害啊小陆。”
“喔，这么高？”谭斯奇跟着。
高考成绩才二百的赵迁真真切切地感到了震惊：“我高考那会才二百多，你五百多能上一本了吧？”
陆川连回想起期末考试排名第一的乔倚苍的分数，霎时间就摇了摇头，“哪能啊就这么点分数。”
“哎你得学会知足了，一本不行二本也行啊，你年级排名多少？文科这个分数应该挺高了吧？”赵迁估摸着说。
“我年级第二，”陆川连脑海里闪过乔倚苍的分数，神色有一丝的微妙，他继续往下说，“年级第一六百四十九。”
“六百四十九？？？”桌上四个人差点震惊掉下巴。
赵迁惊道：“牛逼啊这人！”
“卧槽他能上985还是211啊？”薛小雪说。
谭斯奇给自己倒了杯可乐，回想起自己的高考成绩，耀武扬威了一回，“我当年高考六百六，而且还是理科，这个文科的年级第一有点我当年的风范啊。”
陆川连配合着谭斯奇，毫无波澜地膜拜着：“哇，斯奇哥你太厉害了。”
冷不丁被谭斯奇秀了一脸，萧也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还给你装上了？”
谭斯奇沾沾自喜，“那是，谁还不是学霸了？”
被戳到痛处的赵迁和薛小雪异口同声地说：“住嘴啊。”
谭斯奇满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萧也继续开辟另一个话题，心思也逐渐显露出来了，“陆川连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现在文科可不好找工作。”
“是啊，不如趁早乖乖来我们……”薛小雪跟萧也的心思凑到一起了。
薛小雪的话还没说完，谭斯奇就打断了，“不是说好了别在人家还读书的时候说这个吗？”
赵迁附和：“就是啊，说不定人家以后混得比我们都好呢。”
“我们现在不是也混得挺好的……”
他们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陆川连独自沉思了起来。
关于以后做什么他确实有想过，但始终没一个合适的答案让他满意。
唯一有考虑过的就是接受火浪乐队发来的组队申请，但他觉得现在为时过早。毕竟高考那关他终究得过，他不过，他爸妈也会让他过。
但是，高考不是他陆川连唯一的路，而是另一条路。
陆川连莫名想起来了乔倚苍。
他的期末成绩跟对方相差了几乎九十分的差距，以后要想跟乔倚苍在同一间大学的话，就必须跟他站在同一高度上，才能望见对方所能望见的一道风景线。
不过陆川连自认为自己不是学习那块料，而且他深知乔倚苍的上限不仅于此。
要他跟乔倚苍考同一所大学，还不如他跟着乐队路演完抽空去见乔倚苍来得实际，并且陆川连认为加入他们还为时尚早的原因之一包含着乔倚苍。
去了就不能天天见到面了。
谭斯奇在陆川连眼前挥了挥手，将陆川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说着：“这孩子不会被你们烦得灵魂出窍了吧？”
萧也被逗笑，“想多了。”
陆川连回过神来，“刚刚在想事。”
薛小雪依旧死缠烂打：“怎么样？想好加入我们了没？”
赵迁拿她没办法，“又来。”
陆川连手机响了两声提示音，是他姐发来的消息——
陆川连你买个串都买这么久？
我们准备走了，这边发红包了，你快回来收红包！
陆川连发了条语音过去：“这边还没搞好，你帮我收了。”
旋即，陆川连当着四人下了一个决定：
“等高考完，我就加入你们。”
萧也跟薛小雪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真的假的？”
陆川连反问：“我还能骗你们？”
谭斯奇半开玩笑，“还真把人拐进来了啊，你们两个未成年都下得去手。”
赵迁笑着帮腔：“就是啊，不做人。”
“你俩就装吧，心里指不定多想人家进来呢！”薛小雪斜睨他们。
“虽然还没入队但是流程先走一下，恭喜陆川连同学成功考入火浪乐队。”萧也这边已经开始走程序了，站起身给每个人杯里都倒上了可乐。
陆川连靠在椅子上无措地笑着。
可乐倒完后，萧也举起杯子往中间靠，看着众人，示意道：“来吧各位！恭喜陆川连同学高考后入队！”
其他人依照萧也的指令纷纷起身，共同庆祝预备队员：
“恭喜陆川连同学高考后入队！”
几人的酒杯相碰，在寒冬之际，共同碰撞出了一个有约定的盛夏。
这天晚上回到家，陆川连刚从浴室出来，就收到了乔倚苍的一条信息——
年初七，我家，来吗？
陆川连擦干手上的水，不方便打字他发了条语音过去。
“来你家？大明星又开演唱会了？”
语音里陆川连的声音仿佛带有浴室残留的蒸腾水汽，在凛冬里给予乔倚苍的耳朵送去了一丝短暂的暖意，暖烘烘的。
乔倚苍的心尖似乎被暖风呼了一下。
乔倚苍窝在桌前设着的椅子里，看着台灯下的台历上的规划，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七是他在寒假中仅有的休息时间，年初七一过，虽然还没到开学日子，但是他就得上补习了。
而且他父母似乎嫌他学不死，还多加了数学这一门。
年初七一过，乔倚苍就得活得像一个紧绷的弦了，自由不复拥有。
乔倚苍突然间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将年初一之前上学的怨气埋葬了起来。
那段短暂的音乐时光抒发了他一部分的失意，绝大多数的痛苦压抑仍在体内阴暗滋生。
自由，他好像自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拥有过。
过了一会，乔倚苍也发了一段语音给陆川连——
“这可是我最后的空闲时间了。”
三秒的语音播放完毕，乔倚苍的声音似乎带上了点乞求与撒娇的意味，陆川连忍不住脑补乔倚苍说这句话的委屈表情，心里突然软了一下。
陆川连笑着回：“随时恭候吗？”
乔倚苍回：“随时恭候。”
“我来了。”陆川连拿着大包小包在年初七这天下午登了门，站在门前对着手机说。
陆川连刚放下手机，门就被人从内部打开，还能听见手机听筒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乔倚苍穿着纯白色高领羊毛衫出现在陆川连眼前，见到面第一句话就是：“嗨，新年快乐。”
陆川连穿着浅色卫衣，来的路上嫌冷就带上了卫衣的帽子一直没摘，他嘴角上扬回了句：“新年快乐。”
乔倚苍侧身让过，“粉丝朋友请进。”
陆川连带着东西进了屋，把东西放桌上后就摘下了帽子，乔倚苍在他身后带上了门。
乔倚苍现在才注意到陆川连带了东西来，俏皮地挑了挑眉，“这么客气？”
一回生二回熟，陆川连知道他父母不在家，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眼神看向了正在播放着的电视，“毕竟是大明星的演出，白嫖不了。”
乔倚苍给他倒了杯水，“今天想听什么，不让你白破费，允许骨灰粉点歌。”
突然就成了他骨灰粉的陆川连霍地笑了一声，笑他可爱。
“就唱跨年那会火浪乐队的新歌吧，”陆川连专门地去观察乔倚苍的反应，“怎么样？”
欢迎新来的宝宝们[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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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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