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碰见男生的时候,是在尧禾办公室的窗外。
就靠在走廊处的窗户边,男生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尧禾现在才发现。
白天亮堂堂的,男生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直到两人对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躲闪,反而扬着嘴角笑笑,露出心底的开心。
就像小猫咪一样,得到了喜欢,就会可爱的翻肚皮撒娇。
尧禾在他视线里起身,桌面上的书没有盖上,是沈槐安塞了银杏叶的那本。
“你怎么不喊我?”尧禾打开门走到他身边说。
沈槐安如实回答:“就是想过来看看。”
现在的时间还才早上七点,没有到每日记录检查的时间,沈槐安六点钟就起来,一门心思就想看看尧先生。
“进来吧。”尧禾喊他,“站着累不累?”
沈槐安摇头:“来的时间不久。”
尧禾把旁边的凳子拉出来,放在自己的身边:“坐。”
“尧先生都在看什么书啊?”沈槐安问他。
这话一出,就知道沈槐安一开始的注意点在哪,甚至很关注。
尧禾压着笑意挑眉:“心理学。”
他关上书本,露出名字:“洞察一个人的心理。”
“你不是见过?”尧禾看着他问。
沈槐安别开目光,试图掩埋他心虚:“没有。”
尧先生也不揪着他不放,只是懒懒地收回手,很自然的搭在靠手上,双手交叠,整个人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慵懒。
“转过头来,”尧先生说,“看着我。”
沈槐安转过头,但没敢跟尧先生对视,他们就坐在对方身边,刚才的距离近到只要动一下都能够碰到对方的肩膀,沈槐安的心跳早就不受控制,而现在还要正对面。
“今天感觉怎么样?”尧禾歪头看着他。
昨天尧禾给他做完记录便忙得不可开交,空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过去看男生的时候,病房里早就熄灯了。
沈槐安:“还好。”
“问题?”
“没胃口,不想吃饭。”沈槐安偷偷抬眼睛看尧先生,“能不吃白粥嘛。”
尧禾一字一句答着:“那想吃什么。”
“想吃....”沈槐安一时想不出来,他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于是开始偷偷的打量尧先生的办公室,最后落在尧先生身后的东西上,他抬手指了下:“那个面包。”
“没营养。”尧禾转着椅子看了眼,回复,“不好吃。”
“比白粥好吃。”沈槐安话比脑子快。
“可我只有一个。”
沈槐安胆大妄为:“一起吃。”
空气静了几秒。
刚说出口,沈槐安就后悔了。
尧先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脸色淡淡地,眼睛放在自己身上,沈槐安读不出来他此刻的情感。
“我....”
沈槐安正想开口,就看见尧先生转了个身,把那个面包拿在手里递给他。
“要是喜欢以后我每天捎带过来,这个给你,”尧先生说,“看看合不合口味。”
沈槐安看着手里的面包,觉得这样的场景就像做梦一样。
“尧...先生不吃么?”
也不知道尧先生又从哪里掏出一瓶牛奶,并且插好吸管放在他面前。
“面包有点干,合着这个吃。”
随后没看他,拿着自己的书,欲盖弥彰的举起来:“你先吃,我看会书,等会有事和你说。”
事情转变的太快,沈槐安都还有些愣愣的。
他攥着面包袋子:“哦。”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微妙的平衡感依旧存在这个不太大的办公室里。
面包带子撕开的声音有点大,沈槐安怕吵到尧先生,于是想挪开凳子走远一点拆,没想到自己推开凳子刚发出声音就看见尧先生看了过来。
“你去哪?”
沈槐安有些局促,面对尧先生的目光,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哦...我怕吵到尧先生。”
“没事,坐下,”尧先生说,“我没认真看。”
“?”
沈槐安头顶冒出问号。
他正要挪好凳子坐下,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自己手里的面包。
然后很自然的撕开,然后塞回自己的手里。
“吃吧。”
沈槐安盯着手里的面包:“谢谢。”
今天的氛围有些奇怪,尧先生也有些奇怪。
最后他还是乖乖得坐在尧先生的身边吃掉了面包。
动作小心翼翼地,吃起东西来像个小猫似的。
尧禾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直到手臂被人戳了戳戳。
“尧先生,吃完了。”沈槐安在自己身边说。
他悄无声息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盖上书抬起头的时候一干二净。
“尧先生要和我说什么?”沈槐安很想知道。
但他看见尧先生表情的时候,却又觉得不是一件能够让他开心的事情。
“你妈妈呢?有见过她么?”
沈槐安一愣。
“不知道。”沈槐安神色黯淡,他垂着眼说,“妈妈不想看见我。”
“可我每天都能看见她。”沈槐安抬起头,他继续道,“就在病房门口。”
“每个晚上都会悄悄地过来。”他继续说着,“就是为了不想让你看见。”
沈槐安说不出话来。
是他因为自己的私情而忽略了妈妈感到的愧疚,他自私自利。
“我妈妈她怎么样?”沈槐安沉声说。
尧禾交叉双手:“不太好。”
沈槐安的心一下子被揪住。
“你妈妈她...需要治疗。”尧禾说,“心理上的,她看起来太憔悴。”
“甚至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正常。”
尧禾回想起来这几天晚上看见的情形。
女人站在病房门口,整个人憔悴了很多,脸上没有气色,小心翼翼地看着病房里面的沈槐安,只要里面的人有动静,她就会躲起来,不让他看见。
即使看见自己,也尴尬地笑笑,最后什么也不说的离开。
直到深夜的时候才去护士站交代最后转交给自己。
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一句,帮我好好照顾他。
沈妈妈躲着他的原因并不完全因为沈槐安私自隐藏自己的病情,而大部分是因为,她自己病了。
从沈槐安进医院开始,她心底就已经埋下了心病的种子。
每日每夜的想法都涌进脑子里,担忧的太多,自己身体也逐渐变垮。
他们两个人都一样,都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害怕对方担心,忧虑。
正是因为这样,身体才会出现状况,出现心理疾病,人会伤心,过多会间接的导致产生抑郁。
“你妈妈,她更需要治疗。”
“我希望你能够帮助她,也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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