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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羽翼逢迎爪牙横 解围观尽两般情(八)

“完了完了,这下玩脱了!”衍和抱头哀嚎,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手里的符纸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易攸也彻底傻眼,瞪圆了眼睛:“我说各位侠士,你们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给我送终的啊?喂,小鬼!”他猛地转向身后那个一直跟着的小身影,病急乱投医,“你有招没?快想想办法!”

“鬼?!”衍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弹跳起来,手中符纸差点糊自己脸上。定睛一看,身后果然飘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孩,一身水汽,湿漉漉的黑发贴着苍白的小脸,一双大眼珠子漆黑如墨,此刻正茫然又无措地望着他们,像只迷路的小水獭。

一直沉默观察的英才轻喃:“原来那股奇异的灵力源头是他……奇怪,如此浓重的执念,竟未化作‘魄执’?莫非是此地法阵的压制?”

衍和定了定神,勉强放下符纸,对着小孩皱眉:“你是水鬼?可这附近八百里连个水坑都没有,你怎么脱离死地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小孩似乎完全没听懂,只固执地伸出一根水淋淋的小手指,指向山洞深处那个冰冷的石墩,声音带着水汽的咕哝:“救……救他。”

衍和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石墩上那具白衣尸体在昏暗光线下格外瘆人。他脱口而出:“开什么玩笑!那是尸体,凉透了,救什么救,诈尸吗?!”

“嘘——!!”易攸差点扑上去捂住衍和的嘴,动作之敏捷完全不像个被绑票的倒霉蛋。他转头对着小孩,瞬间换上哄小朋友的甜腻笑容,语气夸张:“能救!肯定能救!你看,我刚刚就说会有人来救我,这不就来了?这位大哥哥,”他胡乱指向天风,“一看就是高手!救他肯定也行!”

“臭小子你胡……”衍和气得跳脚,话没说完就被天风一把拦住。天风眼神锐利,压低声音:“别嚷嚷,这小东西不对劲,灵力波动得厉害,你想被水鬼淹死在这山洞里吗?”

果然,小孩身上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膨胀感,随着易攸的“保证”和衍和的消停,像只漏了气的河豚,缓缓平息下来。易攸偷偷抹了把冷汗,朝天风丢去一个“搞定”的眼神,再接再厉哄小孩。

天风这才仔细看向石墩上的尸体。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过,可惜依旧掩盖不住那不可避免的尸化迹象,透着一股死寂的灰败。

“有微弱灵力护持,延缓了腐烂,”灵石英才再次发声,声音带着一丝探究,“但油尽灯枯,撑不了多久了。”

衍和试探性地朝石墩挪了一步。小孩立刻像警觉的小兽,“嗖”地飘到他面前,张开小手挡住,眼神戒备。

“嘿?奇了怪了!”衍和瞪眼,“不是你要我救他吗?拦我干嘛?不让我看怎么救?”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的猴儿。

小孩根本没理他,那双漆黑的大眼睛越过了衍和,直勾勾地、近乎贪婪地锁定在牙耳手中的灵石——英才本体上。

“哦?”英才发出一声轻咦,“看来是冲我来的。牙耳,带我过去看看。”

牙耳面无表情,血红的眸子扫过周围嶙峋的黑色怪石。他周身弥漫的血色雾气无声扩散,瞬间将这小小的山洞笼罩上一层不祥的暗红纱幔,隔绝内外。做完这一切,他才托着灵石英才,缓步走向石墩。

那水鬼小孩竟真的自动让开了路,眼巴巴地望着那发光的石头。

就在牙耳托着英才靠近石墩的刹那,异变陡生!

石墩上那具冰冷的白衣尸体,竟与灵石英才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骤然爆发!英才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整个灵石本体“咻”地一下,凭空消失在牙耳掌心,没入了那尸体的胸口!

在衍和、易攸眼中,就是石头瞬间不见了!

牙耳的脸色瞬间冰寒刺骨,周身血雾剧烈翻腾,狂暴的杀意眼看就要喷薄而出,将这山洞连同那小鬼一起撕碎!

“牙耳!”一个略显虚弱却无比熟悉的声音,竟从那石墩上的“尸体”口中飘了出来!

牙耳的动作猛地顿住,血雾凝滞。

而此刻,被困在尸体里的英才,感觉简直糟透了!

前一秒他还是块自由自在、没有痛觉、轻飘飘的石头,下一秒就被强行塞进了一个冰冷、僵硬、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皮囊里!窒息感像潮水般淹没他,胸口仿佛被利刃贯穿的剧痛让他想尖叫,四肢百骸传来的是深入骨髓的酸麻胀痛,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碎骨机又强行拼凑起来。他眼前阵阵发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二次死亡”。

这什么人间疾苦!他一个有生之灵,硬是变成了个无命之尸!找谁说理去?

牙耳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微微颤动的“尸体”扶起。只见那“尸体”的眼睫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一双琉璃般剔透的眼眸,瞳孔深处仿佛蕴藏着流动的云母光泽,茫然又痛苦地映出了牙耳焦急的脸。

牙耳试探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哥哥?”

那小水鬼魂体高兴得绕着石墩疯狂转圈,快得拖出了残影,活像一只终于等到主人回家、兴奋得找不到北的小狗。

“炸炸炸……炸尸了!!!”易攸指着石墩,手指抖得像帕金森,脸色惨白如纸,然后两眼一翻,非常干脆地“噗通”一声,直挺挺地瘫倒在地——吓晕了。

天风回头瞥了一眼自家没出息的表弟,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啧,就这点胆子,也好意思出来混江湖?丢人。”

英才捂着头,无数混乱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凶猛地冲进他的意识。

羽城的繁华与肃穆,遮天蔽日的长生古树,汩汩流淌的灵泉,圣洁悲悯的圣女身影……还有无尽的追杀、背叛与刻骨铭心的痛苦……走马灯般在他眼前疯狂闪现。

那水鬼小孩——腾水,怯生生地想凑近扶他,可看到自己魂体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又怕弄湿了对方,触电般缩回了手,小脸上满是担忧和无措。

英才捕捉到了关于这孩子的记忆碎片。他叫腾水。

原本只是孤山深涧里一缕懵懂徘徊的水边幽魂。那时,重伤濒死的云松倒在河边,气息奄奄。腾水遵循着水鬼的本能,想将他拖入水中做替死鬼,却被只剩一口气的云松反手轻松制住。

“想上我的身?”那时的云松,声音嘶哑却带着奇异的平静,“小家伙,代价可是要再死一次的。”他从怀里摸索出最后一块温润的灵石,艰难地碾碎了,一点点喂给那懵懂的小水鬼。

“罢了,也算有缘。这灵石送你。”他咳着血沫,眼神却像是透过小鬼看到了更远的风景,“从今往后,你不再受这方寸死地的束缚。天高地阔,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吧。生前没看过的风景,现在去看个够。把心胸撑大点,别总困在那点小小的执念里,当个逍遥自在的游魂,比当人……痛快多了。”

说完,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在洞中醒来时,发现那小水鬼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几十颗珍贵的灵石,像献宝一样堆在他身边。灵力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云松无奈苦笑,摸了摸凑过来的小鬼湿漉漉的脑袋:

“傻孩子……我灵脉尽断,已是将死之躯,要这些何用?你自己留着吧。若是不懂运用……我教你便是。”

于是,在这昏暗的山洞里,一个将死之人,一个懵懂水鬼。云松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引气入体、炼化灵力的法门,掰开了揉碎了,细细教给腾水。看他懵懂点头的样子,又给他取了名字——腾水。

水鬼本该是永恒的童稚形态。或许是那灵石和云松教导的灵力起了作用,腾水竟慢慢“长大”了,从最初的小不点,长成了七八岁孩童的模样。随着“长大”,他懵懂的魂体也渐渐明白了更多事。他探听到了自己生前真正的死因,还有那被恶毒亲戚“换命”的残忍真相。

纯然的悲伤化作了滔天的怨怒。他用新获得的力量,将害死他母亲、夺他命数的那家人,活活吓死在梦魇之中。又循着线索,找到了当年主持换命的术士易攸,一路威逼利诱,将其引至山中,本想逼问更多,却引来了追查厉鬼作祟的“使行者”。一番追逐,他逃回这栖身的山洞,正好撞上刚采了一大包野果回来的云松,与气势汹汹的使行者狭路相逢!

“羽城之人!”为首的使行者厉声喝道,目光如电射向云松,“这小鬼是你豢养的妖物?竟敢越界行此伤天害理之事!我等定要上禀羽城之主,治你大罪!”

另一人仔细辨认着云松苍白憔悴却依旧难掩清俊的面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你是……云松?!通缉榜上那个弑杀养母、背叛师门、大逆不道的恶徒云松?!”

先前那人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鄙夷而狠厉:“他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被羽城扫地出门的通缉犯?”

“没错!”认出云松的那人指着他的脖颈,声音带着一丝快意,“看那烙印!‘无根之木’!被母城彻底放逐的印记!”

云松的颈侧,一个方正的古拙符印深深刻入皮肉,清晰可见。符印中心是一个孤零零的“木”字,被方框死死困住——正是羽城信仰的对立面,象征着背弃根源、永世漂泊的“无根之木”。

羽城崇尚自由如风,落叶归根是刻在骨子里的归宿。而这“无根之木”的咒文,是羽城成立千百年来,从未动用过的、最严厉的放逐之刑。

云松,是羽城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刻上此印、彻底逐出母城的人。

他瞥了眼身后那个湿漉漉、一脸无辜又担忧的小鬼腾水,深深叹了口气:“啧,还真是我的劫数啊……我没‘豢养’他,”他特意加重了这两个字,带着点嘲讽,“这小东西就是自己怨气难平,去找仇家算账了。谁生前害了他,他报复回去,天经地义,有错吗?”

先前那人义正词严地吼道:“荒谬!已死之人滞留人间就是最大的错!你身为前羽城之人,最该清楚这些孤魂野鬼的危害!你倒好,非但不引渡净化,反而用灵石喂养他,助他‘长大’为非作歹!简直是倒行逆施!怪不得会被羽城刻上‘无根之木’,逐出城去!活该!”

云松原本懒散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那双琉璃云母色的眸子像淬了冰。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哈,真是奇谈怪论。冤有头债有主,他含冤而死,凭什么不能替自己讨个说法?我喂他灵石,我被逐出羽城,这两件事有半块灵石的关系?又关阁下屁事?”他慢悠悠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明明看着是废人之姿,那动作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慵懒杀气,“要打就快点,别废话。提醒一句,我现在是无根之人,早就不守你们灵师那套‘仁爱慈悲’的规矩了。什么人我都敢杀。你们是打算排着队来送人头,还是……一起上,省得我一个个动手?”

他这番杀气腾腾又混不吝的话,效果拔群。几个使行者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嚣张气焰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眼神飘忽,脚步虚浮。为首的头目额头冒汗,色厉内荏地推了一把身边一个看起来最年轻、最怂的小跟班:“你!你上!”

那小跟班脸都吓绿了,手里的佩刀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声音带着哭腔:“啊?我、我?团、团长……我、我昨天才、才刚开灵窍啊!这这这……”让他去跟一个能秒杀乙等灵师,还顶着“羽城第一通缉犯”名头的煞星打?不如直接给他一刀痛快!

头目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敢退半步,回去立刻给我卷铺盖滚出使行团!你和你家砸锅卖铁供你的老娘,就等着被戳一辈子脊梁骨吧!”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小跟班的死穴。他想起家中母亲期盼的眼神,想起自己寒窗苦读十年才挤进使行团的艰辛,一股悲愤涌上心头。他猛地一咬牙,闭着眼,哆哆嗦嗦地把那把黑漆漆的佩刀拔了出来,刀尖对着云松的方向乱晃,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你你你……最、最少识相点……别、别逼我……”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没人看清云松是怎么动的,仿佛他只是原地晃了一下。下一瞬,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带着温热的液体滚落在地。

世界安静了。

“啊——!!”使行者们爆发出惊恐的尖叫,看着地上那小跟班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头颅,再看看他依旧站立着、颈部喷泉般涌血的躯体,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后缩。

为首的头目更是面无人色,指着云松,手指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你!你竟敢……竟敢杀害使行团的人!你、你给我等着!”他撂下狠话,转身就跑,速度之快堪称生平巅峰,连滚带爬地带头冲出了山洞,其余人屁滚尿流地跟上,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云松看着那群人狼狈逃窜的背影,极其不爽地“啧”了一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

“啪嗒。”

清脆的响指声在山洞回荡。

地上那颗滚动的头颅,以及那具喷血的躯体,像倒放的电影镜头一样,“嗖”地一下合二为一!连地上的血迹都瞬间消失无踪。

小跟班茫然地睁开眼,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又摸摸脸,完好无损。“咦?我……我刚才不是……”他明明看见自己的头飞出去了啊!幻觉?左右张望,四周已经只剩他一人。

小树林中。

“怪我,”云松没什么诚意地对腾水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要去人间‘玩’,记得披好‘人皮’。不然被发现了,就得‘搬家’了,麻烦。”他惋惜地看了一眼山洞角落里自己刚搭好没多久、还散发着新鲜木头清香的小小木屋雏形,“啧,白费功夫。刚建好的窝,又得扔了。”

无奈,他只得带着依旧懵懂的腾水,转移阵地,搬到了传说中瘴气弥漫、毒虫遍布、连鸟都不拉屎的蜈蚣岭深处。日子是清静了,但也清静得有点过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清静日子才过了一个月,麻烦又双叒叕找上门了。

使行者团这次学乖了,没敢硬闯蜈蚣岭的天然毒瘴,但他们搬来了救兵——羽城的人。而且,派来的还是云松最意想不到的一个:身材瘦小、面容稚嫩,甚至说话还有点结巴的少年,云台。

云松靠在一块爬满苔藓的潮湿巨石上,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手把手教导、看着他从萝卜丁长成小树苗的少年,眼神复杂,语气却依旧懒洋洋的,带着点调侃:“哟,稀客啊。他们居然把你派出来了?怎么,羽城是没人了吗?还是觉得派你来,能让我心软,束手就擒?”

云台紧紧抿着唇,脸色苍白,握着剑柄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他手中的剑很特别,比寻常长剑薄了近一半,剑身窄细,寒光流转,像是专门为他瘦小的体型量身打造的。

“他、他们……马、马上就到了,”云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把那柄薄如蝉翼的细剑猛地递向云松,“你……你带着随影,快、快走!”

云松的目光落在那柄剑上,没有接。他的指尖在冰冷的剑身上轻轻滑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怀念的温柔。剑身是罕见的银铁锻造,上面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羽纹,剑柄末端,一个苍劲有力的“松”字深深镌刻其上,每一笔都透着雕刻者深厚的腕力和……曾经的期许。

“随影……”云松低低地念着剑的名字,眼神有些恍惚,“这把剑,是圣女师父在我十三岁生辰那年,亲手赠予我的。谁能想到,十三年后,她竟然会用这把随影……亲手挑断了她‘得意弟子’的灵脉?”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以为我是她的骄傲,到头来,原来只是块……用完即弃的垫脚石?”

云台急切地摇头,结巴得更厉害了:“不、不是的!圣、圣女大人是……是想保住你!你、你的灵力走岔了道,变、变得很危险……若、若不及时断开,会、会反噬自身,把你……把你彻底吞掉的!”

云松看着眼前少年焦急辩解的样子,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悲凉:“小云台啊小云台,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他逼近一步,琉璃色的眸子紧紧锁住云台,“她若真为我好,为何要派你……派你这个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来面对我?嗯?是考验你对她的忠心,还是……考验我对你的……那点可笑的‘慈心’?”

云台被他看得心头发慌,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神躲闪,却依旧固执地重复:“圣、圣女大人……是、是为了羽城!为、为了自由!”

“自由?”云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仰头看着蜈蚣岭上空永远灰蒙蒙的天,笑声渐歇,只剩下冰冷的嘲讽,“自由啊……曾经,我也是那么渴望自由,渴望羽城强大起来,再也不受宫城掣肘的那一天……直到……”他抬手,冰冷的手指轻轻拂过颈侧那个象征着永世放逐的“无根之木”烙印,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彻骨的寒意,“直到我被烙上这东西。”

他重新看向云台,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云台,看在你是我亲手带大的份上,念着这点旧情,我今天不想为难你。走吧。下次若再见面,可就没这么容易走了。”

就在云松转身,准备带着腾水离开这处临时落脚点的瞬间——

异变陡生!

云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痛苦,手腕猛地一抖!

那柄名为“随影”的薄剑,真的如同鬼魅之影,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剑光如毒蛇吐信,瞬间锁死了云松所有闪避的空间,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贯入了云松的后心!

“呃——!”云松身体剧震,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前透出的、染血的薄薄剑尖。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这还没完!

云台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指间夹着一枚薄如柳叶、闪烁着诡异符文的银色金属片!在云松因剧痛而失神的刹那,他猛地将那银片狠狠拍进了云松大张的嘴里,直抵咽喉深处!

“唔——!!”

云松只觉得喉咙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那灼烧感并非来自物理温度,而是某种针对魂魄的剧烈侵蚀!剧痛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冲垮了他的意识堤坝,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沸腾的黑暗。

“咳咳咳……呕……”山洞里,附身在云松尸体上的英才猛地蜷缩起来,捂着喉咙,咳得撕心裂肺,整个身体剧烈颤抖,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刚才那银片灼魂的痛苦,仿佛还残留在他的灵识深处。

牙耳脸色骤变,血红的眸子里满是骇人的戾气和焦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将自身精纯的灵力渡过去,试图缓解英才的痛苦。

然而,他那足以让寻常修士脱胎换骨的强大灵力,甫一接触到云松的身体,就如同雾气遇到烧红的烙铁,“嗤”地一声轻响,瞬间化作了虚无,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别……别浪费……”英才艰难地抓住牙耳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尝试,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现在这状态……就是个漏勺……存不住灵力……更没法……给你补充……省着点……用……我……没事……”他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像是被刀片刮过。

就在这时——

轰隆!!!

堵住山洞入口的巨大石块,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轰开!碎石四溅,烟尘弥漫。

清冷的月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洞内狼狈的众人。

烟尘中,一个高挑挺拔的白色身影逆光而立,衣袂飘飘,胸口一点翎羽,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他清朗而带着一丝焦急的声音穿透烟尘,清晰地传了进来:

“喂!你们没事吧?!”

来人,正是失踪多时的——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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