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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见到时衡,纪清风有些意外。他放下茶杯,站在几案边抚琴的绿烟身前,挡住人马继续往前。

“纪大人,得罪了。”时衡先礼后兵,态度和善。

“沈佥事,这么大阵仗。”清风客套说道,“敢问纪某所犯何事,值得这般出动人马?”

“纪大人和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时衡说道,“都是陛下的旨意,还请见谅。”

“既如此,我便随你们走一遭。女眷,不用一通前往吧?”清风问道。

“那是自然。陛下只传召了纪大人,其他诸人,若有需要,到时会传唤。”

永乐帝为保护太子,下令东宫禁足。现下已经派了靠得住的侍卫轮流戒备,保护太子、太子妃和皇太孙。全程守备,有可疑人进出一律拘押。

本来绿烟是应该呆在府中等消息的,但她还是放心不下,赶到了渡口摇人打听消息,又碰上了杨柳。

在白家一杯清水下肚,绿烟就匆匆告辞了:“我这般出来,难免让人生疑。这个关口,捕风捉影的人多。既然小柳儿已经知道此事,我也该回去,免得拖累了白府。”

杨柳本想挽留,但这毕竟不是自家,也只能说一句:“小姨保重。”

时衡只负责抓人,审讯一直与他无关。他早让人把尸体抬走,交到刑部进一步检验。等回到东宫,那几条咸鱼还在,皇长孙就在一旁转悠。时衡吓得赶紧跑上去,说道:“这几个人都是中毒而死,只怕身上还有残毒。是臣失职……”

皇长孙朱瞻基年纪虽小,却是少年老成。他看时衡面如土色,宽慰道:“沈卿不必如此。我不过随便看看,并没有用手去摸。”

“可这毕竟是有毒之物,长孙还是回东宫休息,剩下诸事,让臣来处理吧。”时衡说道。

“我听太傅说,人死以后,呼吸停滞,血液逆流,四肢会逐渐僵硬,不久后还会出现尸斑。故而好奇,前来看看。”

“沈卿,你看。”朱瞻基奶声奶气,没有想离开的意思,“我从未见过刺青。没想到,这色彩如此鲜艳。”

鲜艳?

这好圣孙可真是名不虚传。这这刺青扎眼得很,确实是鲜艳非常。但只要再过半个时辰,只怕看不清了。

时衡喊来乳母抱长孙回去,又查人到刑部说明缘故,让仵作速来,并请刘冠一同检验。

仵作拿着小刀,小心查探,“颜料还未深入,不是陈年的刺青。”

御画院中的赵院正对这些颜料颇有些研究,时衡也请了他。正好此时刘冠和赵院正同步到了东宫,时衡做好交接,就打算走了。

“沈佥事留步。”赵院正说道。

时衡只能留了下来。这老油子铁定是让他也平摊一些干系。

“看这成色,颜料还未浸润过皮。”说罢赵院正示意刘冠屏退左右,只剩他、沈时衡、刘冠三人。他这才说道,“这颜料甚是名贵,民间作坊肯定用不起。”

“院正的意思是,这颜料出自皇家?”刘冠说道。

“不好说。”赵院正说道,“刺青此物,一直都在民间流传。贩夫走卒、烟花女子都常有刺青。一般说来,图案粗糙,颜料劣质,特别男子,常在身上刺一些春宫图。这样复杂的图案,作画面积又这么小,所用颜料有十数种,就是万事俱备,也需要有高超画师先描红,才可以完成。”

“那依你所见,这刺青约莫是多久了?”刘冠又问道。

“三五日是有了。有的颜料怕光照,他们又是在手臂这里,必定常接触水流、气流、日照。一旦接触,像这个褐黄过了水,最多只能七日,颜色必定会变暗。”

赵院想着这烫手山芋总算扔出去了。他把他能辨认出来的颜料写了出来,就急匆匆告辞了。

“油炸桧。”刘冠嘀咕道。

“下官还要四处巡防,也先告辞了。”时衡说道。

刘冠这两个月真是倒霉。钱家的案子刚告一段落,这刺客的事又摊到他头上了。他一个刑部尚书,管着全国的邢狱,这段时间,南京是出了什么煞气,大案要案都投胎到这里来了。他揉揉太阳穴,想着要不把六扇门也喊来,协同办案。

沈时衡翻墙而出,拦住了脚底抹油的赵院正。他闪现跟前,笑道:“院正何必匆匆忙忙。老婆又不会跑,这么着急,是哪里有奸可捉?”

赵院正被他吓了一跳。军中的人向来言语轻浮直率,他也不便正面计较,回道:“沈将军还未娶妻,能问这话,是被捉过了?拙荆好得很,就是犬子偶感风寒,我赶回去看看。”

时衡哑口无言。但他知老赵一向胆小惯了,倒也没有再吓唬,只说正事:“今日之事,院正有所隐瞒。不如现在跟沈某说了,沈某已经担待一二了,也不在乎再担待三四。”

赵院正尴尬地笑了,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匠人,哪有什么可隐瞒的?诸般见解,已当着两位的面全盘托出,并无遗漏。”

“不瞒院正说,”沈时衡说道,“院正来之前,沈某已经着人细细看了这刺青。里面有一色至关重要的颜料,关乎此事真相,沈某不敢自专,才命人请院正来商榷。想不到竟然险些被那人误了。只是这疑云在心头,总还是不能踏实。我再去请人来看,看看是真是假。”

赵院正本就心虚,被他这一虚张声势,还真吓住了,“不知道沈将军请的是何人,此人说的又是什么呢?”

沈时衡见鱼已经上钩,便故作玄虚说道:“大人既然心中笃定,全盘托出,那还是少知道为妙,何必多此一问。”

赵院正心中思忖:好个沈时衡,搁这摆了我一道。这朱砂虽是常用之物,但是禁中和东宫都是御用的,连我御画院中都有,我若是隐瞒,倒像是成心的了。倒不如告知他,让他来滩这浑水。

他脸上笑道:“沈将军这样说,下官倒是想起来了。刚刚有一个通臂花绣的,其中所绣红花是用了朱砂。因其含量过低,下官一时也不敢肯定,既有同行看出,想来定是无误。”

沈时衡谢过了他,赵院正也识趣告辞。

东宫内外都是时衡的人,此事他不怕泄露。只是,东宫中所用的御用朱砂,只有御笔朱批的时候才会用到,而纪清风,恰好又是秉笔大太监。

副将萧追,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生,军中雅号“小兰陵”,见他在那里站了良久,便上前问道:“这次人证物证俱全,纪大太监怕是只能认罪,将军还在犹豫什么呢?”

“你说的对。”时衡轻叹了一口气,“只是太过顺利,倒像刻意为之。我想,要是纪清风想造反,也不会故意找一帮旧人,再绣上往日云南的图腾,刺青上还特意是御用的朱砂。这样大张旗鼓,贼喊抓贼……”

萧追脑子没转过来,反而提醒道:“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巧合啊。”

时衡瞪了他一眼。萧追看不懂他的眼色,还说道:“将军何苦去管这等事,有三法司在呢……”他絮叨个没完,时衡眼睛微闭,心里暗自后悔。

细算下来,时衡和身边的男人八字犯冲:桂连一整日闷着,是锯了嘴的葫芦;思远嘴碎婆妈,面软心软;秦川花天酒地,不务正业。

可提拔的两个副将,证实了他挑男人的眼光有待提高:胡烈和钟馗似的,鲁莽粗糙;萧追又是个笨蛋美人,成日猎奇。

时衡听萧追讲的跟黄河决堤一样发散,无可奈何地打断了他:“我要进宫面圣陈情。赵院正胆小,找个人护送他家去吧。”

萧追答应了一声,随手招呼了两个人过来。时衡以为他也跟着去了,就翻墙回到了院内。冷不丁的有人也翻墙进来,还说道:“但是陛下让诸王不得出府。我想,将军纵然不去陈情,皇上心里也跟明镜一样。”

时衡剜了他一眼,揉了揉晴明穴,看了一眼这个甩不掉的人形包袱,说道:“把手下的兄弟们分成两队。一队你带着,去烟花巷子和市井流民那里,把那些刺青铺子的掌柜都请来,看看有没有不知底细的人近期来过。吩咐下去,把城门开了,让大胡子带着另一队,便衣守住进京的码头关口,盯住可疑的人。”

打探消息,四处做花蝴蝶的事,给萧追做,最合适不过。恐吓众生,震慑宵小的事,还得胡烈上。

时衡又从拿出几张画纸,“这是那几个刺客的画像。拿去炸一炸,大大小小的总能炸出一两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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