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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谜团

临近傍晚,两辆青布马车悄悄驶出城门,许佑宁撩开车帘,看见薛衍正骑着黑马跟在车旁。阿丑和佑安也已经靠在一起睡着了,两个孩子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芽糖。

马车穿过幽静的山路,终于在夜色中抵达了那座温泉庄子。

庄子坐落在半山腰,四周竹林环绕,隐约能听见远处溪水潺潺。

薛衍翻身下马,伸手扶许佑宁下车。她的指尖微凉,却在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微微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薛衍唇角微扬,却装作没察觉,转身去抱已经睡着的佑安和阿丑。

两个孩子被安置在温暖的厢房里,佑安的小手还紧紧攥着阿丑的衣角,似乎在梦里也不肯松手。许佑宁轻轻替他们掖好被角,这才跟着薛衍走出房门。

夜风微凉,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曳,映出两人交错的影子。

"这庄子很安全,"薛衍低声道,"除了几个心腹,没人知道这里。"

许佑宁点点头,却仍有些不安:"赵鸿真的会就此罢休吗?"

薛衍眸色微沉:"他不会。但至少这段时间,他得应付朝堂上的麻烦,没空来追查阿丑的下落。"

她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薛衍,你为什么要帮阿丑?"

他侧过头看她,月光洒在他的眉梢,衬得那双桃花眼格外深邃:"因为我相信镇北王是冤枉的。"

许佑宁一怔。

薛衍继续道:"十年前那桩案子,疑点太多。我父王曾私下调查过,发现许多证据都是伪造的。可当时先帝震怒,无人敢翻案。"

"所以……阿丑真的是镇北王世子?"

"十有**。"薛衍低声道,"陈老说的胎记,再加上他身上的慢性毒……很可能是有人不想让他活着,却又不敢直接杀他,只能让他慢慢衰弱,直至无声无息地死去。"

许佑宁心头一寒:"那阿丑的记忆……"

"或许是被毒药侵蚀,又或许……是有人刻意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

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许佑宁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忽然觉得这世间的黑暗,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那接下来怎么办?"她轻声问。

薛衍沉吟片刻:"先让阿丑养伤,等他体内的毒解了,或许能想起些什么。"他顿了顿,看向她,"你愿意帮他吗?"

许佑宁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薛衍笑了,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竹叶:"那我也奉陪到底。"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许佑宁耳尖一热,连忙后退半步,故作镇定道:"我去看看陈老的伤。"

薛衍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他知道,真正的危险,可能才刚刚开始。

天刚蒙蒙亮,许佑宁便起身去厨房煎药。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药罐里的褐色汤汁翻滚着,散发出苦涩的清香。

她正专注地盯着火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阿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怯生生地望着她。

“阿宁姐姐……”

"怎么起这么早?"许佑宁柔声问,顺手往灶膛里添了根柴。

阿丑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我梦见有人追我。"

许佑宁心头一紧,放下蒲扇,微笑着朝他招招手:“过来。”

阿丑慢吞吞地挪到她身旁,许佑宁这才发现他的指尖冰凉,额角还沁着细密的冷汗。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别怕,这里很安全,没人能找到你。"

阿丑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问:"阿宁姐姐,我……我真的是陈爷爷说的那个什么世子吗?"

许佑宁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她斟酌片刻,把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抱在怀里轻声道:“无论你是谁,我们都会保护你……”

吃过早饭后,许佑宁站在院门前与陈老道别。

"陈伯,您和阿丑他们安心在这里养伤。"她替老人整了整衣襟,"我上完学堂就回来。"

陈老拍拍她的手背,皱纹里藏着担忧:"路上当心些。若见着官兵,绕道走。"

薛衍这时也牵着马车走了过来,朝许佑宁伸出手:“阿宁,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驶过西街的青石板路,许佑宁撩开车帘一角,晨光斜斜地洒在她素净的衣袖上。薛衍骑着马随在车旁,月白袍角被晨风吹得微微翻飞。

忽然,一阵喧哗声从前方传来。

"停一下。"她敲了敲车壁,"前面怎么回事?"

西街告示栏前围满了人,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激烈地争论着什么。一个瘦高青年站在石阶上,手里挥舞着一张撕下来的诏书,脸色涨得通红。

薛衍勒住缰绳,身下的马儿不安地踏着前蹄。他顺着许佑宁的视线望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是陶言奚的任命诏书,昨日刚下的旨意,让他出任国子监少学监。"

那书生还在高声疾呼:"陶言奚一介病夫,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左相这是要把朝廷官职当自家——"

话音未落,街口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一队玄甲官兵如黑潮般涌来,领头的校尉厉喝:"大胆!竟敢诽谤朝廷命官!"

人群顿时炸开锅。许佑宁看见那书生被两个兵卒反剪双手按在地上,脸颊蹭着青石板,却仍梗着脖子喊:"国子监不是左相府的药罐子!"他挣扎时发冠脱落,散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

薛衍突然策马靠近车窗,压低声音道:"别看热闹了,我们走。"

许佑宁却盯着那个被按倒在地的书生,官兵正粗暴地反剪他双臂时,他怀里掉出一本《孟子》,书页在风中无助地翻动。

"那是白鹿书院的学子。"薛衍顺着她的目光解释,"陶言奚上任第一天就裁撤了三个反对他的博士,其中两个是白鹿书院出身。"

校尉的刀鞘重重砸在书生背上,发出一声闷响。许佑宁手指猛地攥紧车帘,指节泛白。她想起学堂里那些被权贵子弟欺负的寒门学子,也是这样咬着牙不吭声。

"走吧。"薛衍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侧身挡住许佑宁的视线。

马车继续前行,拐过西街的转角,喧闹声渐渐远去。许佑宁却仍忍不住回头张望,直到那些玄甲官兵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那个陶言奚……”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薛衍骑在马上,闻言轻哼一声:“那个陶二,不过是七岁能诗,十二岁通晓五经,十五岁殿试及第……”

“听起来倒像是个天才,”许佑宁眨了眨眼,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异样:“你似乎对他很熟悉?”

“不熟。”薛衍立刻否认,随即又闷闷地补充,“只是从小到大,父王没少拿他与我比较。”

许佑宁忍不住抿嘴笑了:“哦?那世子爷可曾赢过?”

薛衍斜睨她一眼,见她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不由气结:“许佑宁,你这是在取笑本世子?”

“民女不敢。”她故作正经地摇头,眼里却盛满笑意,“只是好奇,能让瑢王世子记恨这么多年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父王书房里堆着他历年科考文章。”薛衍嘴角扯出个嘲讽的弧度,“什么'天纵奇才''文采斐然'——就差说他是文曲星下凡了。”黑马突然打了个响鼻,他顺势拽紧缰绳,指节泛白。

许佑宁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世子爷也有比不过的人?”

“谁说我比不过了?”薛衍猛地转过头,眉头微蹙,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哼,谁稀罕跟他那个药罐子比较!不过是术业有专攻罢了。”

“哦?”许佑宁故意拖长声调,“那世子爷专攻什么?”

薛衍正要反驳,忽然瞥见她眼中狡黠的笑意,顿时明白她在逗自己。他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本世子专攻……如何让某个小大夫闭嘴。”

许佑宁连忙捂住嘴,眼睛却弯成了月牙。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映得她睫毛根根分明。

两人说笑间,马车已转过街角,远远能看见济世堂的屋檐。许佑宁正要说话,却见薛衍突然勒住缰绳,神色一凛。

“怎么了?”她察觉到异样,低声问道。

薛衍没有立即回答,目光锐利地扫过济世堂周围。清晨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几个小贩正在摆摊,看起来并无异常。但他的视线却停留在对面茶楼二层的窗口,那里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有人还在监视济世堂。”他压低声音,策马靠近车窗,“茶楼二层,穿灰衣的那个。”

许佑宁心头一紧,顺着他的指引望去,果然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隐在窗后。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很快退入阴影中。

“换条路走。”薛衍压低声音,调转马头。

许佑宁心头一紧,下意识往车厢里缩了缩:“那是赵鸿的人吗?”

薛衍点点头,冷笑一声,“看来御史台的弹劾还不够让他焦头烂额。”随即便抬手示意车夫转向旁边的小巷,“无妨,我们走柳巷绕过去。”

他摩挲着腰间玉佩残缺的穗子,忽然吹了声悠长的口哨。不远处卖糖人的老翁闻声抬头,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那是瑢王府的暗哨。

“看来他还没打算收手。”许佑宁攥紧书册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薛衍策马靠近车窗,月白衣袖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假装替她扶正被风吹歪的书箱,低声道:“莫慌,今晚我就给他们布置些惊喜。”

马车穿过几条幽静的小巷,最终停在了学堂的侧门前,晨光斜斜地洒在青石阶上,檐角铜铃在微风中叮当作响。薛衍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马车前,正欲伸手去扶,却见许佑宁已拎起裙摆,足尖一点便轻巧地跃下车辕。落地时她发间银簪轻晃,在晨光中划出一道细碎的流光。

“阿宁你——”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晨露的凉意。

薛衍见她这般风风火火的模样,不由得摇头失笑。“许大夫,你这般跳脱,哪像个大家闺秀?”他故意板着脸,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许佑宁回头瞥他一眼,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像春日里翻飞的蝴蝶:“我本就不是什么闺秀,世子爷莫不是忘了?”她脚步轻快,一边走一边回头催促,“快些,若是迟了,夫子又要打戒尺罚抄书了。”

薛衍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想逗她:“哦?原来许大夫也怕夫子啊?”

“谁怕了?”许佑宁不服气地瞪他,“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抄书罢了。”她嘴上硬气,脚步却更快了几分,险些被门槛绊住。

薛衍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稳稳扶住:“慢些,小心点。”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若是着急摔了,岂不是更耽误工夫?”

许佑宁站稳后,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轻轻握紧。她耳尖微热,故作镇定地挣了挣:“你放开,我自己能走。”

薛衍挑眉,不仅没松手,反而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方才跳下车时怎么不见许大夫这般矜持?”他眼底含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揶揄。

许佑宁被他噎住,一时语塞,只得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她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嘴上却不肯服软:“世子爷这般殷勤,莫不是怕我跑了,没人替你挡夫子的责问?”

薛衍低笑一声,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挠:“是啊,许大夫医术高明,想必也能治好夫子的严苛之症。”

许佑宁被他这一挠弄得浑身一颤,连忙抽回手,红着脸瞪他:“薛衍!你——”

“我怎么了?”他一脸无辜,眼底却藏着狡黠,“不是阿宁你说要快些?再耽搁下去,夫子可真的要发火了。”

许佑宁气结,索性不再理他,拎起裙摆快步往学堂方向走去。

“还不快跟上来?”少女在学堂门廊下转身,逆光里只见她半边脸浸在晨光中,耳垂上小小的珍珠坠子晃得人心头发痒。她故意板起脸学着严夫子的腔调:“世子殿下是要等老夫亲自来迎么?”

檐下铜铃忽然被风吹得急响,薛衍这才惊觉真要迟了。他大步流星追上去,衣袂扫过石阶上未干的露水。经过她身边时,忽然伸手拽了下她发梢:“自然是…不敢的…”指尖掠过她颈后散落的碎发,触到一点温热的肌肤。

许佑宁缩了缩脖子,正要反驳,学堂内突然传来戒尺敲在案上的脆响。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噤声,一前一后溜进侧门。薛衍抬手替她挡了下快要撞到的门框,许佑宁却已经猫着腰钻了进去,只留给他一个狡黠的侧脸,和飘在空中的一句:“世子爷还是专攻给人当门神罢…”

他摇头失笑,跟着闪身入内。不久便听见远处传来严夫子拖长的声调。

“晨——诵——始——”,惊飞了檐下一对正在理羽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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