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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珠翠劫灰

雒州是中原地区最繁华的几个州府之一。即使是寒冬腊月,城中来往商贾不断,街坊生意十分热闹。

董大的营生是一个小摊子,卖胡辣汤和煎堆,雒州人一年四季都爱喝胡辣汤当早点,到冬天他的生意就更好了,喝一碗胡辣汤暖和又开胃,再来几个旁边摊子上的素馅笼饼,只需几个铜板,就是一顿舒舒服服的早餐。

“来碗肉丸胡辣汤。”

一位年轻的公子哥在他的摊头驻足,对他说道。

董大只看他身上的那件狐裘就知道这绝对是颇有家资,只是这样的公子哥竟然自己过来吃早点,孤身一人,也不叫个小厮跑腿,也是怪事。他低头去盛胡辣汤时,眼角余光瞥见到年轻人的腰侧有一把佩剑,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位出来闯荡的年轻剑客,难怪没有小厮陪伴左右。当今武学之风兴盛,城中时不时就有江湖人士往来,董大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长这样俊俏的不常见,董大把碗端到桌边,才见到这位公子的正脸,先前在摊头忙碌,囫囵地看了个大概,注意力全被那件华贵的狐裘大氅吸引过去了。

其实这件狐裘除了防寒外,还有点别的功效。

楚秀离开十绝祠回人来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起程前往雒州。沿途经过肃州城外,那里多山,路途有些险峻,他好好地骑马赶路,迎面居然跳出一伙强人,看楚秀那件大氅便知价值非凡,挥舞着大刀就要劫财。

结果自然是楚秀反过来劫了这伙流匪,增加了些许进账。他这般钓鱼执法,一路过来少说也赚了五六十两银子,收获满满。

花了三天时间,从佥州来到雒州,今日进城门天还蒙蒙亮,楚秀先是去了一家客栈把马寄养在那里,就去城中想找一家当地特色的早餐铺子来吃,正好就看到董大的摊头生意火热。摊外边支了六七张桌子,全都坐满了人,基本都是一碗胡辣汤配两三个笼饼。

楚秀也依样画葫芦来了一套。他斜对面坐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吃得满头大汗。他问这位郎君可是雒州当地人,那人吓了一跳,兴许是没想到这位年轻公子竟然会主动搭话。

“在下正是雒州人士,鄙姓杨,是当地石鼓书院的一名学子。公子可是从外地来?“

书生见楚秀虽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但言谈举止十分温和,且样貌不俗,顿时生出了结交的心思,说自己名叫杨护,字光佑。

楚秀想了想,说道:“我是明州人士,姓楚名秀,字朝云。应该比你虚长几岁。”

杨护放下筷子,连忙冲楚秀抱拳,说:“楚公子,幸会。”

彼此交换了姓名之后,杨护就问楚秀大老远的怎么从明州到雒州来了。楚秀称自己从小习武,但没怎么出过江南道,一直仰慕中原武林风貌,这段时间出来历练,顺带游山玩水。

杨护听了楚秀还会武学,就更为惊讶了,他说:“我以为江湖中人都是粗狂的武夫居多,没想到还有楚兄这等风姿卓著之人,今日能与楚兄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杨护热情洋溢地向楚秀介绍雒州当地的风味小吃,必逛的山水景点:“...你吃的这家董大胡辣汤,在常乐坊生意最好,我就常来吃,特别是冬天,早上不来一碗,总感觉缺了点东西。”

“...城里的香露斋,不光做酒水和茶点很好,里头的餐食也很不错,楚兄你要是过去,一定要点一盘酥炸大鲤鱼,浇上一勺糖醋汁,怎一个香字了得。”

“对了,楚兄你要是喜欢欣赏歌舞,那么可去环翠天音楼一看,不过那儿的消费甚是昂贵,我囊中羞涩,从未进去过。只是每晚都有丝竹乐声从那儿传来,整个江面都听得见。”

楚秀听了半天,听到杨护终于说到了点子上,开口道:“环翠天音楼?这我倒是有些耳熟。”

杨护心想天音楼的名字难道都传到东南去了,接着他立刻想到楚公子是江湖人士,那么他耳熟的一定不是天音楼的风流名声,而是当时的一桩惊天动地的血案了。

他见左右都是人,就低声对楚秀说:“楚兄听说的莫不是二十年前的血案?”

楚秀点了点头,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件事,具体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既然杨公子是当地人,那么一定知道些内幕吧?”

“这里人多眼杂,要是楚兄想了解,不妨我们找个清净点的茶楼,到包间里说。”杨护见楚秀吃得差不多了,就提议道。

街斜对面就有一家叫栖梧轩的茶楼,楚秀和杨护二人进店后,店小二马上迎上来,问二位有什么需要。

“一个雅间,来一壶夷陵茶,再来几盘茶点。”楚秀看着墙上挂着的木牌,开始点单,“一盘云片糕,一盘香药果子,椒盐卷也来一份。”

他扭头看向杨护,问:“杨公子要什么?我来请客吧。”

“够多了。”杨护说道,“我早饭刚吃完,还撑着,喝点茶就足以。”

大早上的茶楼没什么人,自然有很多空余的雅间。楚秀和杨护走到其中一间坐下,不久后店小二就端着一壶茶并三盘点心过来,放在桌上后离开。

楚秀吃完胡辣汤和笼饼想吃点甜食,这香药果子浸着蜜糖,还有檀香、冰片等复合的味道,正是他喜欢的,连吃了两个,甜得糊嗓子,又喝茶解腻。

“为什么这个案子不能在外面说?”楚秀喝着茶却也没忘记正事,说道。

杨护道:“楚公子你有所不知,当时这可是雒州第一大案,死了少说也有百来人,何其恐怖!连葬礼都足足办了一个月,有些尸体都用冰镇着才没腐烂发臭,城中几家鼓匠班子可是忙得团团转,没有一天休息过,从早吹到晚。“

“而且你想想,这么多人死了,有不少是城中百姓的亲眷,或是熟人,这哪能在公开说呢。就算过了二十年,雒州城也有不少人闻此案色变。”

“原来如此。”楚秀道,“可经过这么大一件事,这环翠天音楼也开得下去?”

“约莫是关了两三年吧,但这雒州这么大的商贸往来之地,怎么可能没有歌楼。兴许是幕后的东家又换了一个,楼中上上下下全部装修了一遍,比从前更加奢华。这么多年过去了,外来人哪知道这个案子啊。就是本地人可能去的少了,不过那些豪门公子可不介意,楼内的歌姬十分貌美,谁会关心二十年前的血案?那会我也就是个黄口小儿。我书院中的同窗,有闲钱去天音楼潇洒的可不少。”

“那犯案者又是谁?”楚秀问,又往嘴里塞了一块云片糕。而杨护说了半天,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正说到兴头上,就接着楚秀的问题接着说了下去。

“听说是一名女侠,”杨护的语气满是惊惧,但隐隐又有一分微妙的钦佩,“环翠天音楼是雒州城最高的一栋建筑,足足有四层楼高,共有南北两座,何等辉煌,她提剑竟是一路从一楼杀至顶楼,又踏屋檐飞去北楼,从上杀到下,血流成河,那血水到处都是。她最后出了北楼,骑马扬长而去,无一人敢拦下。”

杨护说得绘声绘色,几乎就像他当日亲自在环翠天音楼看到了这一幕似的。

楚秀点点头,说道:“自那一案后,江湖就称她为血雨剑,名声大噪。”

“你可知她为何被叫做血雨剑?”

“难道不是因为她杀人如麻,楼中鲜血淋漓,像下了一场血雨吗?”

“非也非也。”杨护道,“这事可真就是雒州本地人才知道的事了,而我能知道,也是因为当时我家就住在离天音楼不远的街坊里,全家都对这件事清清楚楚的。官府请了不少人去楼里搬运尸体,打扫血迹,我爹就是其中之一。他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血,这么多的死人,说是阴曹地府都不为过了。”

楚秀十分好奇,催促杨护别再卖关子。

“她在北楼四层墙面上,以血写下了一句诗‘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所以,雒州城的说书人就管她叫做血雨剑,这名号就由此传到大江南北了。”杨护唏嘘道,“也不知那位女侠到底和天音楼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知在墙上写这句诗又是何意了。”

楚秀听罢若有所思,对杨护说道:“这句诗应是出自浪淘沙令。而且后半段十分有名。”

杨护吟诵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首词低沉悲怆,极为婉转凄苦。配上这血淋淋的场景,这一句诗写在墙上,是何等阴森凄凉。”杨护吟诵完说道。

“浪淘沙原本是一首教坊曲名。”楚秀说道,“我想这个曲子恐怕在环翠天音楼已经无人敢唱了。”

“正是。”杨护感慨万千,“不过,虽说是血洗,也并非是把当时所有的人都赶尽杀绝了。我娘说,有二三十个乐伎歌姬活了下来,免遭于难。”

“所以死的大都是楼中的客人和管事杂役?”楚秀问。

杨护点点头,道:“当时十分混乱,想跑的人很多,但越想跑就越跑不掉,天音楼本就是雒州城第一大歌楼,客人非常多。这种混乱的局面,大多都骇破了胆,或彼此推搡踩踏。还没爬到门口,就被血雨剑刺穿后心,哪还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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