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已被鳕鱼紧急召回了云市,云市的酒吧。
动次动次的声音吵得安已耳朵疼。
但让她更头疼的是鳕鱼的鳕鱼稀里哇啦地嚎叫。
“安哪!我被绿了!呜呜……”
鳕鱼的声音完全盖过了舞台的声音,她一边灌酒,一边声泪俱下地说她的被绿史。
说的大概是韩非是那个狗东西,为了拿到好资源,跟资方的老总的女儿睡了。
鳕鱼说:“哪是资方,就算是没有资源,是个母的那条公狗招招手就上了!”
安已又拦了鳕鱼一杯送到嘴边的酒:“你少喝点,一会儿你醉得不省人事,我扛不动你啊。”
安已不关注娱乐圈的事情,还拿出手机搜了搜。
没有这类事情的报道,但一些评论里好像说了这样的小道消息。
这些消息也不清不楚的,好像就专门引导人往那方面去想。
突然搜索软件好像卡了一瞬,安已以为是手机有问题,退出来又重新打开进去了一次。
一打开就看到一条热搜蹭蹭的向前冲:“韩非是官宣”。
扶着身边这个摇头摆尾的人,安已都有点慌了。
她点进去一看,第一条就是韩非是发的动态。
动态简单干脆:辟谣,本人已有女朋友,是条鱼。
安已的心落回了原地,眼疾手快的又拦下鳕鱼的一杯蓝色的酒液。
她把手机举到鳕鱼面前,“别喝了,你应该没有被绿。”
“咯!”鳕鱼打了一个酒气熏天的嗝,“什么东西?”
安已拉着鳕鱼坐下,给她点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了点,然后扒开她的眼睛。
可惜鳕鱼不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官宣的喜悦了,她醉得看那几个汉字像是看韩文一样看不明白,加粗的那个人名她到还能认出来,眼睛贴到屏幕上了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
就在安已没办法的时候,韩非是给鳕鱼打电话了。
鳕鱼现在的状态连手机上的接听键都点不明白,就算看清楚电话了,也只会骂骂咧咧地挂断。
安已接了电话,直接说了一个地址。
她扛起鳕鱼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倏地肩上一轻,鳕鱼的重量转移了。
酒吧里太吵了,说话听不清楚,槐瑏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让安已跟在身后。
出了吵闹的门,安已拉了鳕鱼的手臂:“我来吧。”
槐瑏走快一步:“我都要走了,就让我帮你这一次吧。”
虽然她从来都不需要他的帮助。
槐瑏的目光落在倒映着安已身影的玻璃窗边,声音带着涩意的先开了口:“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对不必要的寒暄,安已依旧简单地回答。
槐瑏沉默了下:“其实我想约你见最后一次面的,我要出国了。”
安已的目光勉强带了点询问。
槐瑏说得坦荡:“国外的工作环境更好一些,这里也没什么留恋的人了。”
安已点头。
槐瑏又问:“如果我再约你见面的话,你会来吗?”
不等安已回答,他自嘲一笑:“不用想了,至少也算见了一面了。”
两人在大厅里等韩非是。
槐瑏借着这个机会贪婪地看着在他青春尾巴后面的女孩。
韩非是很快就来了,接走了鳕鱼。
安已和槐瑏出了门,看到季轻舟正向这边走来。
季轻舟一见到槐瑏就升起了警惕,他快步到安已身边。
槐瑏道了一句“再见”转身就走了。
“槐瑏,”安已叫住他,“一切顺利。”
安已坐在副驾驶上,视线里车窗外的路灯一闪而过,迎来下一个路灯。
她打通鳕鱼的电话,跟韩非是确认了鳕鱼的情况。
“其实韩非是还可以,”她打开热搜,韩非是的官宣还在第一,“也许鳕鱼这次真的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呢。”
季轻舟反问道:“那你呢?”
安已一愣,在梦完整之后,她想淮川就是她可以托付的人。
她跟季轻舟说,他就是淮川。
“季轻舟,你相信你是淮川吗?”
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他相信他是淮川吗?
这让他怎么回答,坚信爱情而否定事物发展的科学规律,还是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唯物主义者。
季轻舟绷紧了下颌线,沉默着没有说话。
扫了一眼后视镜,后视镜里早已看不到刚刚不该出现的人。
越沉默,安已的心就越平静。
一个小火苗在季轻舟心里燃起来,越燃越大,找不到出口。
一直到下车,到电梯,一打开家门,季轻舟把安已摁在门上就吻了下去。
在安已面前,他还是忍不住自暴自弃了,管他是什么,他是什么都可以,淮川,替身……只要安已不说分手,不离开他。
鳕鱼第二天就约安已出去了。
约的是中午,鳕鱼迟到了两个小时。
安已坐在店里说了好几次下次再约也可以,鳕鱼偏要今天。
鳕鱼匆匆赶来,安已指了下她脖子上的草莓印:“差点没起来吧?”
鳕鱼难得红了脸,掩耳盗铃般的捂住了脖子:“那条狗,这是他这个月最后一顿。”
鳕鱼风卷残云吃了个意大利面后,才把韩非是戴绿帽子的事说了。
总之就是没有的事。
“那就好。”
安已很为鳕鱼开心。
鳕鱼没什么事,安已倒是有。
她跟鳕鱼说季轻舟这两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比如她一靠近电脑,他立刻眼疾手快地挡住电脑屏幕,她想去把刚换下来的裤子丢进洗衣机,季轻舟立刻就抢走衣服。
她后面还去检查了下那条裤子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啊。
“嗐!”鳕鱼发出不屑的声音,“男的都有病,没吃药就会发作。”
安已皱皱眉想不明白,随他去了。
本来吃完饭就该回家的,鳕鱼忽然说要去逛街。
路过一家奢侈品店,鳕鱼非要让安已进去挑一条裙子,送给她。
安已怎么会要。
鳕鱼说:“这是韩非是为了感谢你昨晚打的那通电话,让我一定要感谢你,你千万要买一条,就当为了我宰他!”
那财大气粗的口气,仿佛只是拔了猪身上一根毛。
安已拗不过,挑了一条还算便宜的杏色宽肩吊带连衣长裙。
裙子还算日常,又被鳕鱼劝着穿在身上。
看着安已穿上裙子,鳕鱼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松了一口气,还帮她补了下口红才放她回家。
走前,鳕鱼给了安已一个黑色的盒子。
鳕鱼再三让安已保证,必须睡觉前才可以打开。
鳕鱼一副得逞的笑容,明天脖子上种满草莓的可不止她了。
安已刚打开门就感到一阵扑鼻的香,像进了花店一般。
一只手握住安已即将触碰到开关的手,将安已带进了屋子。
安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退了半步:家里所见之处全是海棠花和玫瑰花,简直就是置身于粉色的花的海洋里,海洋中闪烁着柔和的细碎的光。
她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季轻舟带着安已,踩着脚下的花朵往前走。
走到阳台窗前,窗外骤然点亮,一片无人机汇成图案,又变成文字,最后形成了一句英文:marry me。
安已转头看季轻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季轻舟已经单膝跪在了安已身边。
光影落进他的眼里,海棠花在他脚下绽放,他举着戒指问:“安已,你愿意嫁给我吗?”
原本激荡的心,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安已缓缓地点头。
她点头的一瞬间季轻舟简直要疯掉,克制住自己将戒指戴在安已的手指上。
戒指是定制的。
安已不喜欢繁复的东西,戒指上只镶了一颗小小的亮得吓人夫人的钻石。
钻石旁边镌刻了一把倾斜的油纸伞,准确地说是一把油纸伞倾斜地罩住那颗钻石。
安已很少买首饰,这个戒指倒罕见的让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安已眼睛水盈盈的,这次终于控制不住眼泪掉下来了。
这个事情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他们如果按正常进程的话,应该可以说是才谈上恋爱。
她没说出来,季轻舟显然不会认同她这个想法。
季轻舟起身,来了一个长长的吻。
安已推开季轻舟问:“你怎么突然想到求婚了?”
季轻舟没吻够,随口说了句“你妈妈催的”,又吻了上去。
正在开会的孔悦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其实该怎么解释呢,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后悔恨不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让安已带上象征他存在的东西。
那是从窗外的风经过他吹向她时,埋下的种子。
后来他还害怕哪天突然又冒出个像淮川的人,比他还像,怕安已后悔一脚踹了他。
季轻舟在浴室洗澡,这时安已才有时间去看鳕鱼送的东西。
盒子里最上面躺了一张纸条:求婚快乐!
安已惊讶地吸气,难怪鳕鱼今天的举动也有点怪异。
她瞥了眼浴室的方向。
拿出纸条,下面是几块布料。
安已将那布料挑起来看,脸热得能烫熟鸡蛋,果然只有几块布料。
这时季轻舟推开浴室的门……
两人面面相觑,在安已慌忙的收起布料的前一秒,季轻舟已经扑了过来。
酒足饭饱后,安已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倒是想起去年的事来。
“你记得去年吗?我跟你说,我可能喜欢你。”
季轻舟亲吻着安已的头发:“嗯,记得。”
安已倾斜了下头:“你当时在想什么?”
“嗯,当时很高兴。”
真的很高兴,因为他也喜欢安已,那这样看来,他们是两情相悦。
可是她说的是“我可能喜欢你”,不是“我喜欢你”,不是“我百分之百喜欢你”,万一她不是喜欢他怎么办,万一她想明白以后又不喜欢他怎么办。
万一她喜欢他是因为她口中的故人怎么办。
从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季轻舟脑子反反复复就这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困扰了她很长时间。
所以才会在两个月后才回复。
他还跟他的导师以及师娘分析了这个问题,他们说他优柔寡断,他从来没想到优柔寡断这个词会用在他的身上。
认清这一点后,季轻舟有好几天都感到无所适从。
师娘开解季轻舟:“你只是太喜欢她。”
由于季轻舟的回答过于简短,安已觉得他在敷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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