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覃响和顾络尤在一起的画面还挺和谐的，坐在他们对面的规呜呜感到了赏心悦目。但要谈恋爱，还是要经过专业的教育，没有教育就会像他们现在这样子一样，左右摆手没有谈恋爱，上下一碰全是恋爱的动作。
规呜呜认定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是在谈恋爱，抛开他们的性格不谈，交流还是有极大可取之处的，一切亲密的动作和增加感情浓度的话就当作是学习了。也让顾络尤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立体了几分。
顾络尤真没有觉得拆出来电影票有多么大不了，不怪覃响，要说是不知者无罪，也没有落到此等惨烈的地步。他本就背着一座大山在行走，途中再怎么遇到小石子啊、小动物啊之类的上身，也不会觉得是给自己增加了重量。
只是累了栖息一下，不怪他们，倒是庆幸，还能陪自己走一段路，覃响更是如此，也是因为是一定会陪在自己身边的覃响，陪伴为大，麻烦无，要怕麻烦，就不会来晚辅上港了。说那么多，出口只有一句，“没关系，我们去吃饭吧。”
必有的分寸感，不然，刚认识二十七天就交心吗？虽然顾络尤本人没有过经历，但不是不可以，只要另一位冲自己笑着。可是，爱笑的人是不会只冲着一个人笑的，所以，相识的天数在一日一日地增加，也是正在幸运着。
覃响从顾络尤的腿上离开，趴着、离开都是一个样子，没有因为一件事情就发生改变，倒因为某一人的处事态度，对他的印象有了新的回复。之前是好、很好、还好、更好，现在他的心告诉他，也是能对顾络尤说出口的。
“你特别好，在我身边都是共担责任，不怕这一份原谅的路上，仍觉得你特别好。”覃响的身边都是这类人，特别好上面还能收到好多好多的回复，他本人是不会将好分大小、情深情浅的，就当这是个例子。
再是例子，身边再是好人，遇到还不错的人，依旧要夸赞，不是希望人儿再接再厉，他家没有这说法。只是想表达想法，我觉得你此刻很好、特别好、尤其好，没有什么含义，只是想夸人。
也不怕和人造成什么误会之类的，他可是最是让人误会不了的覃响啊，有一点知道就很难去在意全部了，性格使然，没有办法，更会为他补上那未曾可见的一部分，不是他如何，是自己如何。
所以在顾络尤顺着自己回答“中午吃什么”时，说：“鸭鸭楼吧。”刚吃没几天又吃，规呜呜和白白冼两位点头，有一种势要把鸭鸭楼吃垮的气势！另外，覃响邀请在他们忙着，没有上前打扰，选择在门口站了许久的同学。
“快到中午了，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谢谢你，我自带饭了，你们去吧。”
“能请你做一件事情吗？”
“我把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不知道的就没有办法跟你们说了。”男生比起上港中学里面的其他学生知道得有限，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知道的就是无限了，自己对于他们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
“不是学校里面的事情，你已经告诉我们良多了，想请你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留一点胃容量。我上次去鸭鸭楼吃到了他们家的一道招牌菜，很好吃，想带给你尝尝，多谢你告诉我们消息。”
能做到……
但可以吗？
自己没有告知他们全部的信息，能吃他们打包的饭吗？
对于他们已经很愧疚了……
无法再做到拒绝他们的人点头答应了。
让他留在宿舍里面，又等他走远了，规呜呜说：“他和想要我们入局的人互通有无了，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不担心你敌我不分，只怕你会因为付出的一些东西而感到难过。”
“我理解你的话，可人总要因为一件小事而感到开心，我愿意做他与开心之间的桥梁，却不是与我的，我没有想与他建立起关系来，也没有付出什么，那是他应该获得的。
我身边的人都很开心，让我不忍心见人难过，哪怕知道他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也总在想，如果不是一个纯坏的人，背后又有多少的无可奈何呢？
我看到了你们，眼睛里就不能容下晚辅上港的人，想得明白，能放手去做的也就多了，只是让他在这里能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而已，总不能为了少吸那点氧气就难过吧，不会的，但谢谢你。”
“你这个人就是恋爱中不太精明，剩下都好。”
“恋爱不就是糊涂的吗？”覃响笑着说，就当是句玩笑话，也是他身边人的射影。
“一辈子的事情，哪能糊涂！”规呜呜严肃道，他不会说玩笑话，就是认真着，“你真该去我们学校精进一下关于恋爱的所有。”
“离太远了，去不得。”
“那就只能我来了！我教一教你们。”
“不要，我不要谈个人认为的恋爱的模板，我自己的恋爱要自己谈，哪怕是按照你的想法可能我会走很少的弯路，也不要。其中滋味，我要自己感受，人生百味缺不了，只分自己喜欢不喜欢。”
他是蠢吗？
这似乎像是一句人身攻击的话，所以规呜呜没有说出口，实际上当真是发自内心的疑问。
有正确答案不写，为什么还要写错误的答案，没有受过教育的恋爱，就是一场拆人的盲盒，谁知道会拆出什么人，受过教育后的恋爱，盲盒里面全部都是好人，前提是不要跟没有受过恋爱教育的人谈恋爱。
两个都没有受过恋爱教育的人在一起谈恋爱，是规呜呜第一次见到，在他们看来的句句正确，在自己的眼里看来却是道道错误。可能有点夸张了，但按照规呜呜的想法就是这样子的，有想法就要说：“我偏要帮你。”
“好啊。”覃响答应下来，这涉及不到自己尊重别人的任何想法上面，规呜呜说的帮忙都是正向的，虽然有点不太听他人的部分想法，但自己不也不是不听他的部分想法吗？都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对错便是自己的责任了。
覃响能够承担的时候，一向是随人的，更明白规呜呜性子得可贵，但现在应该无事发生，只能无事发生地说了，“等我以后谈恋爱了，你再帮我吧，现在怕是无能为力了，毕竟，现在的我是单身。”
“那你还在顾络尤的背上！”
“怎么？不谈恋爱就不能上背了？”
“是啊，不谈恋爱不能上背，但你受伤了，背你情有可原，可你非要嘴硬说自己是单身，覃响啊，恋爱中最忌撒谎了，你诚实一点，还有顾络尤，你们两个人在谈恋爱中都有缺点！覃响爱得都快迷失自己了，一个劲地觉得你好，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虽说也不应该由自己看出来，但就是事实啊，覃响的爱比顾络尤的爱要多得多，从他的视角就能看出来，顾络尤在面对一部分的事情时，做得不好，这是规呜呜说的实话，既然听了他说，也得听听覃响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从我的身上感受到了对你得友好，所以才觉得我爱得多，而顾络尤和你斗过嘴，也就自然觉得他爱得不多。从相处中，你感受到我们的善意是相等的，不能因为我话多，就觉得我的爱多，这对话少的人来说不公平。”
“你没有和顾络尤相处过，我和他一整天都在一起，我感受到了他对我地帮助，你没有看到，自然会疑惑我为什么像是比你多了一段记忆地对他好，你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将我对于他的感受总结成是过多的爱意。但其实，是一样的。”
“这就是顾络尤在谈恋爱时候的缺点了，没有解释过一句话，全部都是你在说。”规呜呜一心说缺点，半心都没有听进去，听得进去、听不进去，也拦不住覃响的要说，不是解释，是不想误会。
“有我在，他不需要说话。”
“呵……”规呜呜冷笑，即使说出口这是不对的，覃响仍说那就错到底喽，让人能有什么办法？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天大地大，除了恋爱，吃饭最大。
覃响想给在宿舍里面的人点菜，就让厨师提前做了、也打包好了，鸭鸭楼离上港中学不远，跑过去、回来能赶上吃饭。规呜呜自告奋勇，“我去给他送，顺便看看咱们的钱还在不在了，好不容易抢来的两万多达参，不能让它跑了。”
“行，白白冼，你陪他吧。”覃响把饭给了规呜呜，自动携带一位“吉祥物”，被人拒绝，带他多麻烦，一个人快些，覃响也是这么想的，但不免担心，“你与学校里面的同学抢了那么多的钱，万一被人盯上了，也好有个帮手。”
“没有人盯着。”
“为什么？”
再怎么想也会有人盯着吧，覃响还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看着人离开的背影有些直不起来腰，大约猜出来了一些，问坐在餐凳上的白白冼，“他和多少人打架了？”
是什么情况能造成一个腰杆挺得和心气成正比的人驼背？白白冼不清楚每一份地伤害，对于那些拳头、武器自己都应接不暇，别说关注规呜呜了，连睁眼都是难事，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遍地是人，只有规呜呜挡住了阳光。
是这个白白冼，没有思想不会说话，所以，他受上港中学里面的学生牵连，被规呜呜夸赞了一句，“一群垃圾，你也是。”
“谢谢。”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骂他，垃圾怎么会是夸赞的话？
问了，他说：“垃圾能。”
“改造。”
既然他这么节省，那就把拆开了、没用的信封给他，让他变废为宝吧，前提是信封还在，前提是男生敢偷跑！规呜呜是因为覃响信男生才信他的，但打开门的一瞬间，变为了自己信他一小部分，即使微小，起码能好好说话了。
规呜呜直径走到他的面前，要按他们离开的样子，是没有法儿下脚的，接下来就会拆掉信封，把信封摆整齐、腾出一条路来，是多余做的事情。没想到被男生整整齐齐地摆好了，他干活还算利索，吃的中午饭却配不上他的劳动力。
规呜呜把打包的饭菜放在他的眼前，覃响都已经把话说明白了，省得自己再说话，在交流这方面，有覃响在真好，他不在自己的身边就是真得坏了，有问题想问还是得说话。
“糖水馒头片好吃？”
“能坚持。”
“这就是你说的午饭？”
“嗯。”
能吃饱吗？
三片馒头片裹满糖水能吃饱吗？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规呜呜看不得这种人，却也知道闻言必会泣下沾襟，有好吃的不知道吃吗？能吃饱故意吃不饱吗？故意做给谁看？好，姑且就当他是装的，但他手背上的伤口是能作得了假的吗？这连淤青紫痕都遮不住的针孔，直至此刻，只有覃响看到了吧，也只有覃响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愿意落在男生的身上。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能看的原因，才会好奇覃响为什么给他钱，而覃响只说他看上去很久没有休息了，如果他们其中有人要怨覃响的话，凭着这句说辞是能怨成功他的，这并不足以引起人的同情，毕竟，他们也不曾睡好，
好在没有一个人怨，正因如此，他们才走到了一起，不过，可怜也不是他助纣为虐的理由，规呜呜恩怨分明的，所以，为什么不可以帮他呢？好像明白了覃响说的话，不能让人久开心，能开心一瞬间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自己正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想让他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不需要很久，透透气也是不一样的。
规呜呜拿出手机、点开相机，闭上眼睛，将手机举到自己的鼻子面前，点击按钮拍摄，将成图给覃响发过去，就是一张风景图，没有任何的含义。
可覃响看明白了，规呜呜一旦近距离看过男生的样子，就会懂得自己在说什么，心照不宣的时差，在这一刻补齐了，心再怎么有灵犀，问题也是少不了的。
“你看过他的午饭，才决定给他点餐的吗？”
“不是，我本来就想和他一起吃饭，他没有同意才说了打包，也是真的想分享，鸭鸭楼这么好吃，就是要让很多人都知道啊。”
“你这个为人处世的方式也不太行，你跟他认识了几天？还不到一天，甚至还不到七八个小时，就想和他一起吃饭啊？当然，我承认你做得对，但不是这么说的，你得保持社交距离。”
“你说得有道理，我也是有分寸的，在对方愿意的前提下，我会为他做范围以内的一切。如果你说的不是吃饭，而是不能和恋爱对象之外的陌生人吃饭，恕我只能尊重了，无法苟同。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喜欢过的人，也没有喜欢的人，更是没有谈过恋爱、正在谈恋爱的过去和进行时，导致未来那段到不了现在的恋爱，在现在的我面前，远不如家人、朋友、同伴。总不能因为未来的一段恋爱关系，现在就不跟你们吃饭了吧，即使是我同意，你们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了，我对我自己和对你们都没有影响，你有啊！你说什么未来，你现在不就是正在和顾络尤谈恋爱吗，就得收一点你自身性子得热情，不然你见一个投眼缘的就跟人吃饭，见一个陌生人刚好到了吃饭的点就想跟他吃饭，你男朋友不得吃醋死啊！你也得照顾照顾你男朋友的情绪。”
“等一下，先不提我和顾络尤的关系，老大老师，学生有一个问题！”覃响举手问问题，“这有什么可吃醋的？不会是老师的主观猜想吧。”
和别人吃饭也吃醋的人，存在吗？听到规呜呜说真得存在时，仿佛打开了一扇从未打开过的大门，他没有求知好学，他都已经这么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存在性了，就说明他在恋爱中肯定不是这样子的性格，只是单纯地好奇、八卦。
“老大老师，你会看到自己的恋爱对象跟别人吃饭时吃醋吗？”
“我不会给她单独出门的机会。”
覃响因为他这句话“斯哈”“斯哈”的，不是馋的，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可不说出来又憋着慌，龇牙咧嘴的，可见用表情就已经表达心境了，尊重他与人的相处方式，但该说变态还是变态。
受到了极大冲击的人转头去问顾络尤，试图恢复一下宁静，顾络尤！顾少爷！！定不会这样子的！！！
规呜呜这样子的性格从之前的谈话中能揣摩出来一二，顾络尤和自己又不谈及恋爱的话题，所知是零，也不能是在别人没有主动提及，自己先主动问出口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啊。
这不奇怪吗？没有恋爱的想法，突然一问，你谈恋爱怎么怎么？那不真像规呜呜说的那样了，打着同伴的名号，行着恋爱的事儿？如果真是这样子，为什么要打着、还要掩护呢？
恋爱关系又不是说不出口，想和一个人谈恋爱也不是说不出口，不至于还说着同伴关系，说同伴关系是真的同伴关系，不撒谎地问他对于此类恋爱话题的看法。
“不介意。”这是顾络尤的回答，给了覃响一丝作为正常人的慰籍，又转头问了白白冼，“你介意恋爱对象和别人一起吃饭吗？”
“等一会。”
“我问问。”
“神。”
“好。”
覃响等完他的回答后，有些欣慰说法没有一边倒，至少呈现出了二对二、平票的局势，摊手，“还是顾络尤能过日子哦。”他是真的不理解和别人一起吃饭为什么要吃醋？对此，规呜呜哼笑，给了他解答。
“行，我就看着你们，看看你们说的和做得一样不一样。”果然，没有受过恋爱教育的人，把恋爱当成了一个人在独处，反正规呜呜学的，在恋爱关系中不能有社交！
如果像覃响这样，那顾络尤可有的头疼了，现在说的是现在的态度，话总是漂亮的，蹉跎了实际行动地窒息。
“好啊，那你可要看仔细了。”覃响的身边又不是没有正在谈恋爱、谈过恋爱、结婚了、结过婚、离婚进行时的人们，没有一对和规呜呜说得一样，吃个饭吃醋？在海德堡抬头一个朋友、低头一个熟人的覃响笑了笑，什么啊。
“吃完饭去烧学校吗？”
要说不说，还是规呜呜的话有魔力，让覃响的笑容加深了，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同意的隔岸观火，也不是因为同意后的立即执行，没有把他的话当成假话得随意附和，要是真的不想这么干，就没有必要同意了，把这话当成是真话才能笑出来，毕竟规呜呜是善心，却没有平等地分给每一个人。
自己同意也并不是缓兵之计，是给这个方法的可能性盖上了一个通过的章，并不表示就是最终地通过，得需要一层层地探讨和剥削，当方法没有了可能性，才能决定最终是否正式通过。覃响跟他说了，他也同意了，那么现在开始是第一层，先把第一层通过了，再说第二层的事情。
“烧学校是个人情绪地发泄，希望你不是因此才提了出来，我并未觉得此举不可行，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如果学校当真是为我们设下的一个套，未尝不可。但如果是因为学校里面所遇到的事情做出决定，再等等，听听他们的声音，如果这是他们所期盼的，再做不迟，我们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决定多数人的想法，一个人都不行，别说这么多人了。”
“我没有见过你所见的，不能妄议你为此感到的情绪，或许你是真得生气，疑惑人怎么能为了钱就杀人呢？但你所见杀人者有多少人？一个？十几个？二十几个？还是上百个？整所学校有多少人？不能所见一部分地恶，就说剩下的都是顺其自然的墙头草和未知数，这对剩下的人不公平。剩下的人目前见不上，那就问问帮助过我们的白白冼，你想烧学校吗？”
覃响和规呜呜的眼睛一同看向了白白冼，白白冼摇头，他三个字、三个字出口的大意是，上港奖学金高、成绩透明、无独吞的经历，这是上港的好处，覃响和顾络尤是知道的，现在也让规呜呜知道了。
“可有那么多人死了，你问那个男生444宿舍集体上吊自杀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任务，完成了就能获得钱，是什么样子的环境，一条人命只值一千达参，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生怕有人抢了先？今天所撒的钱，少说也有十万达参，差距太大，让我不免觉得心凉，如果不及时行动，放任他们继续下去，有多少人死？是，活人、死人的权益都要保障，所以我说只烧光学校这个空躯壳，先保住部分人即将赴死的性命，再行决断。”
“我也知道，烧学校是于事无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源头，即使我们有时间去找到问题的源头，再去一个个问他们的想法，期间会死多少人？我不是只看死人，悉知，今个儿还活着的人，明个儿会不会变成死人？暂缓他们的行动，也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这是一个局，我们的不按常理出牌，是不是能破开这个局面？再者，覃响，顾络尤，如果调查出来，上港中学里面的任务链和你们所说的秦琼斯无半点关系，你们会出手帮助吗？”
顾络尤是已知的不会，他已经说过了，覃响也是抽时间，没有人不想活下去，这怨不了、也怪不了，所以，这就不是一句反问的话了。即便是如此，覃响还是摇头，他听了，他很认真地在听规呜呜说话，每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在他说的时候，自己也在思考，同意他烧学校的提议，却也不是完全地同意，身边就有一个现身说法的人，白白冼不同意学校被烧。
“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提前烧了学校，学生们、老师们受到的牵连远不止没有获得钱的渠道那么简单，如果要帮助他们的话，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有办法真正解决掉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源头。比如我们从中国而来，接受了十七年中国的教育，对于晚辅上港这个国家的律法制度是无法融合的，让他们试图改变我们吗？不可能，让我们试图改变他们吗？也是不可能的，甚至我们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人一旦习惯了的生活和生存方式，是极其难换新的。”
“你也应该能想到，我们没有很多的时间将精力耗费在上港中学里，所以想出来了一个在短时间内最能解决的了矛盾高发地的办法，我认同，但如果要放长远看，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如果你打算烧学校，就得给他们找好退路、去跟他们协商，每一个人都得有说是与否的权利，不能未经同意就烧掉他们的学校。更何况，规呜呜，你缺钱吗？”这话一出口，问不问的就已经不重要了，而是让他明白接下来的话。
“我们在自己的家乡是从未缺过钱的，所以，我们哪能明白钱对人得重要性，就像是你不明白人怎么会为了钱去杀人或者是自杀啊，但真的有，有钱人是屈指可数的，如果你的身边都是有钱人，那只能说那是你的圈子和人脉，却不能成为眼界。如果你想看到，就能看到没有钱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你给我发过来图片，说明你看到了男生手上的针孔，想来你也问他是怎么回事了，他怎么说？”
“试药，一次十达参。”
“抽血，免费但能获得吃的。”
“尽管是说了这些话的我，仍觉得试药十达参太过便宜了，你有此想法也十分正常，要为人考虑，就得考虑到底。可能你在和他们抢信封的时候，所见让你凉了心，但把他们全部都给打趴下了，心也会热的，好棒哦！”覃响给他鼓掌，当真是很厉害啊，一个人打趴下了一校园的人。
“覃响，不是这样子说的，你的想法过于美化了人，有很多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需要有人来领导，让他们找到自己的价值，也有一种可能，你问一个人我能不能烧学校？他自己都回答不上来。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接受和拒绝的能力，那么照你所说，坏人也有说是与否的权利吗？”
“有人把学校当成了游乐场，不管多少年，直接把学校给他拆了，让学生分散、回家，大隐隐于市，我不信那个时候，没有了学校领导、老师、家长的不作为外，被害人不会被看到。现在我的眼里学校就是一群人游戏人生的手机，只要把手机给他碎了，纵使再换一部手机，里面的数据也不在，就算是他凭借着记忆力找到了信息，能找多少？你告诉我？”
“即使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帮助、引导他们找到心中的路，为什么要出一个领导领导他们？用他们现阶段得迷茫换一生的碌碌无为、看不得清明，做一个只听从领导话的“人”嘛？在人找不到自己身上的价值时，让别人帮忙找，焉知别人找到的是本人真正利于民、爱于己的价值，还是别人想要的有利于自己的躯干。很难信任，好人都难保不会撒谎，坏人更是说不准，既然你提及坏人有没有话语权，那便说说。”
这边的午饭刚刚开始，那边的早饭早已结束。
玖十看到了从咸宰上衣的口袋里滑落出来的信封和银行卡，眼睛一下子有了落脚点，刚好填补了顾相以去厕所吐不在身边地思念。人不在身边，东西也行，也可以说，覃响的东西比与覃响相似的顾相以，更能引起自己地留恋，因为，他爱的只此覃响一人。
被他触碰过的东西，总是难留别人的气味，自己应该能收纳爱人的东西，那信纸和银行卡不都是自己的吗？那信纸上面的字不是覃响的吗？本不该分你我的两个人，是以前不曾分过你我、现在只有你我来回拉扯的两个人，得不到一个肯定的想法。
该不该拿？怕覃响知道了要生气，才分了你我，好让自己拿的能够心安理得一点。玖十刚站起身体，那信和银行卡就被顾相以抢先了一步，脸色吐得发惨白的人，倒是因为玖十有了些红润，能说是气的，也能说是被羞辱的。
他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资格碰爸爸的东西，他什么意思？啊？这是爸爸写给自己的，他想干什么！难不成他能将上面的弱弱换成他的名字？当真是没天理。
咸宰、任我攀和吴晚期三个人在划拳喝酒，顾相以和玖十在对视着，顾相以不会打扰到他们的兴致，就自己先收着信，放进口袋里面的好像?不是信，而是玖十的眼珠子，猛然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顾家的纸和顾家的银行卡，是玖十给爸爸的吧。这是他看到信纸时，没地方怀疑的唯一一种可能性，若不是信任一个人，又怎么会将自己的东西给他，哪怕是骗他都没有可能。
在顾相以的眼里，父亲还没有蠢到如此地步，那便是信任了，比骗人还要可笑，但不想考究，是信任还是骗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被玖十的眼睛继续看着。
顾相以坐到沙发上，等他们这局玩完，拍拍吴晚期的肩膀，等他看向自己了说：“我去刚刚的房间休息一下，你别跟着我。”为什么要跟吴晚期说。
第一，不想他跟着自己，独处怪怪的……怪不想看到他的……虽说两个人之间是没有什么恩怨了，但不想看到不是非要找出一个理由的心思，也就算了。
第二，他是最先看到自己的，玩不尽兴玩，偏偏在自己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是不说，他怕是会跟着，不如说出来给自己留点独处空间。
吴晚期喝酒不上脸，倒贴了眼睛一圈红，醉的眼神在荡漾，看向顾相以的时候在动，轻笑着说：“那你得再回应我一句话。”
这可无关于想不想看到人、想不想让人跟着自己的心思，是和顾相以心中的盘算有关，在心里过了一遍，嘴上就要过一遍，好不算背叛心口如一，“我不想让你这么轻易获得。”
其实，可以不用这样子的，但顾相以不知道，不是每一个想法都要说出口的，这容易对自己不利。
其实，可以不用这样子的，吴晚期已经说了，不用不用不用，每一次的不用都欠缺了那么一丝信任，让顾相以现在还能说出这类话来。
人和人之间注定是理解不了的，即使有交流也无用，倒也不能说是无用，最起码说话了，不至于让自己的语言功能丧失。
吴晚期凑近他，没有不情愿他的话，只是说着自己的话，哪怕他不承认，也是实话，骗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何况，自己想要他做的事情，便不能有欺骗，只有诚实，“不跟着你，对我来说已经不易了。”
闯火灾，顾相以信他的不容易。
不跟着，有什么不容易的？
不承认，能说他在撒谎吗？
顾相以心目中的盘算没有给他较为今后好的回答，沉默就默认了对方可以继续进攻，吴晚期继续说。
“你与你救的人都没有见过面，我们又不止见了一次面，你为陌生人闯火灾现场，不在乎性命，又为什么要与我计较一两句话的事情？是不是我得靠自伤，才能换来你的不计较？”
“你想杀我，还要我跟你说话？”
他现在杀不了是在等今后，今后也杀不了是因为自己活不到今后，他杀不掉等于不想杀吗？没有这道理，所以在他自认这有道理时，顾相以不理睬。
“是啊，我就是想杀你，也想让你跟我说话，最好是再心甘情愿给我杀。”说什么他都不信，那就什么都说了，心里却没有这个想法，只是不得不说，才好欺骗自己，也好交代。
“为什么在我想死的时候，你们都不来？在我想活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来了？”如果他们早早出现的话该有多好，这样子，他就不再需要看今日的天空有多灿烂了。
顾相以是真想问他们，也很想获得一个答案，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合时宜！有人想让自己活，为什么在自己活不了的时候出现？偏偏在自己已经强大之后，去拯救那早已经过去的弱小的自己，很有意思吗？
想来的时候不来，不想来的时候来，好生捉弄人，这是他以为的，对于吴晚期来说，对于被救的人们来说，对于见过他的人来说，对于秦绯说来说，他所来的正是一个好时节，一切为时已晚，一切为时不晚。
顾相以觉得好笑，又不是那么得好笑，他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一个情绪，心里的盘算没有给出一个对以后较好的回答，但早早给了现在一个较好的回答，他早就同意了。只是吴晚期多说了话，不然他就能继续喝酒了，倒也不怪他，自己本不该沉默与对比现在和今后的。
答应了他的话，就离开了，没有扭头去看一眼的愿意，只有不停向前走的心酸，自然也是不知道，吴晚期刚才想送他的，要不是因为听了他说的话，还想着送他比他的情绪重要。行动上没有相送，眼睛却是送了一路，叹得一声，人如此的不怕疼，天生就是一副让人怜爱的好身体。
吴晚期也觉得此话好笑，又没有那么得好笑，他自己说的，和一群对自己没有用的人喝酒，不如“陪伴”在对自己有用的人身边，好在再是怎么个厌恶法，也是在人的眼前留了姓名。又是他自己说的，回应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本来他就想要两句话，一个马上使用，一个攒着。
现在达成所愿了，又觉得这话不是自己说的，要是顾相以都同意就好了，比起让他同意两个条件，不如祈求世界上有两个顾相以，还来得简单一点。
顾相以慢慢地走到房间里面，坐到床上、又见房间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顿时觉得这是一个练笑容的好地方，刚想完，房门被打开了，脸色不是说有着明显地变化，得看来人是谁，是——玖十啊。
那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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