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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圣人一道口谕,慈宁宫的苏盏玉被晕头转向拽到南书房。

白面无须的太监恭请:“苏娘子,还请您上前一观。”

苏盏玉依言探头看去,只见盒中以琉璃瓶困着一只飞虫。

她小心翼翼拿起瓶子观察。

自言自语道:“蜂身蝶翼,通体紫红,飞舞时有磷粉落下,这是蛊虫啊。”

圣人闻言点头,语气沉沉:“前朝巫蛊之祸后圣君下令收缴天下巫蛊以便集中销毁。”

“但有些蛊虫火烧水淹刀砍皆无济于事,只得将这些难以销毁的蛊虫放置于琉璃瓶内集中看管。”

“朕以为数十年过去,以蜉蝣虫蚁之短寿早该灭绝才是。”

苏盏玉点头,按理说蛊虫被炼化后确实只有十余年时间。

将琉璃瓶放在和自己双目同一水平线上,她发现蛊虫的头部一直偏向正在说话的圣人方向。

蛊虫无主前并无五感,这一只蛊的目翳尚在,可以确定并未认主。

她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

纤细食指竖在唇间轻声:“嘘!”

一时间满室寂静,琉璃瓶中的蛊虫也失去方向,开始乱撞瓶壁。

苏盏玉确认了心中猜想,绷着脸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百蛊死而蛊王现,蛊王无主亦可生灵,有百年之寿。

圣人面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

谢松仪八风不动,但看向蛊虫的目光更添三分厌恶。

苏盏玉便大概明白这蛊虫的归宿了。

在盒子被钱大监严严实实裹好后,苏盏玉深吸口气。

顶着巨大压力开口:“圣人容禀,蛊王生灵,其灵智会无形中影响其他蛊虫,虽远隔千里,但与蛊王同生共死,苗疆、岭南、百越皆是缺医少药之地,以蛊练药是当地人唯一的治病手段,求您看在十万边民性命的份上,留蛊王一命。”

“臣妇保证,绝不让他为祸人间,绝不让惨剧重演,若做不到,愿与之同焚,骨灰以铅汞永久封存。”

圣人与谢松仪皆是沉默不语。

她腰都快断了,圣人仍郁气难消,他闷声道:“来人拟旨,苏盏玉为太后诊脉,侍奉有功,特赐冬虫夏草与珍惜药材若干,擢为尚药监六品侍御医。”

“特许出入宫禁,无需内廷听宣,不受御医不下野限制。”

钱大监将包裹得密不透风的盒子交到苏盏玉手中,“苏侍御医,还不领旨谢恩?”

苏盏玉捧着装有蛊王的盒子,犹如捧着数万人性命,又喜又怕。

“多谢圣人,臣……”她跪在冰冷地上时才后知后觉感到怕,怕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出口,直接失声了。

脑袋里想的全都是,如果不是她今日入宫为太后诊脉,是不是等她下一次游医至岭南,就只能见到满目疮痍,病死者遍地了?

谢松仪拍拍她的手,替她将泣不成声的后半句补上:“不胜感激涕零。”

.

两人顶着漫天鹅毛大雪出宫。

苏盏玉的恢复能力堪比有九条命的猫。

谢松仪都没来得及安慰她,她就擦干眼泪调节好心情了。

谢松仪:“……”这人怎么能没心没肺又有情有义成她这样?

他想不通,步子越迈越大,脚步越来越急。

徒留抱着盒子气喘吁吁,看着大步流星的谢松仪目瞪口呆的苏侍御医小声抱怨:“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耳力极佳的谢松仪无奈转身。

从她怀里接过沉甸甸的盒子,曲起食指敲她额头:“想让我等你就直说。”

苏盏玉立刻张牙舞爪的拦在他面前为自己正名:“我才没有!”

谢松仪莞尔:“哦,那看来是在下想岔了。”

他若有所思,“也罢,在下公务缠身,无暇逗留,还请娘子自便。”说罢便抬步大步流星走向马车。

“喂!你这人也忒会过河拆桥了吧!”

苏盏玉插腰对那道修长背影指指点点,气成包子脸。

灵萱将马车带过来,忍笑探头。

“小姐别看了,谢大人的马车连影儿都瞧不见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苏盏玉破罐子破摔,虎着脸回头吓她:“还笑,再笑回谷把你丢化骨池里!”

“没病的人一进去,浑身皮啊肉啊全都化成灰,就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多少!”

灵萱拍拍肩上的雪,做了个鬼脸,“您打小儿就这么吓唬奴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回了,现在不管用喽!”

说完刺溜一下跑下马车,火急火燎的叫车夫赶车。

苏盏玉气急败坏,偏偏马车里暖意翻涌,她抱着汤婆子很快迷糊过去。

回到谢家大宅,马车还没停稳就一拥而上十七八个小管事和众多仆从。

牵马的、撑华盖的、放脚踏的、手捧炭炉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贵妃娘娘省亲呢!

一个小丫鬟跪在车架上掀开车帘,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手热乎乎的伸过来扶她。

她刚一露面,所有人齐声高喊:“恭喜大夫人晋升侍御医。”

苏盏玉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扶住小丫鬟手时不小心搭了她的脉。

就是这一搭,让她眉头紧紧皱起,收回脚步,两手抓起小丫鬟的手细细再探。

灵萱见她动作,无奈摇摇头,熟练的从马车后门上车,背了药箱在身上。

眼看雪越下越大,苏盏玉仍旧沉吟不语,不像是一时半刻能决断的样子。

灵萱只得温声劝道:“小姐,先回房吧,您要看诊让她随您回房就是了。”

那小丫鬟被吓傻了,听闻自己要被带回大夫人房里骤然惊醒,趴在车架上只一味的磕头认错。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大夫人饶恕!”

“奴婢愿意领罚,请大夫人息怒。”

苏盏玉皱眉,眼神看向外院管事:“何故如此?”

灵萱也十分不解,说得更直白些,“大夫人是要为你治病,你求饶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信不过大夫人的医术?”

外院管事一边向这位新夫人赔笑,一边在身后做了手势。

他身后的小厮领命,上前将那簌簌发抖的小丫鬟用一袭薄衣裹了扛走。

苏盏玉伸手“诶,这是做什么?”,说着竟然要跳下马车去拦人。

管事被她吓得半死,连忙上前,“夫人小心!小人这是要送她去族中药堂诊治,您不必忧心。”

苏盏玉看着那行人确实是往药堂方向去,又想到小丫鬟对自己的抗拒。

叹了口气,内心苦闷:我难道长得青面獠牙不成?至于吓成这样?

最终没有坚持,只嘱咐:“那我稍后写了方子让灵萱送去,族中大夫若于医治上力有不逮,即刻去潋滟阁寻我。”

管事送她们到内院门口,垂头恭敬应是。

内院管事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见到她不卑不亢见礼。

随后问起她是否用饭,隐晦提出主母今日在家中理账。

苏盏玉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作为新妇竟然还未曾拜见婆母!

天呐!谢松仪这个不靠谱的男人,就知道薅羊毛,都不管羊死活的吗?

她一路上脑补了许多谢家女眷难为自己的情形,临进门前还安慰自己大不了以后找机会把受的气原封不动还给谢松仪。

“吱嘎——”

青鼠皮门帘打起,一个端庄大气,眉宇之间与谢松仪有三分像的妇人亲自迎她进了里间。

还热络的问她要不要尝尝自己院里小厨房新制的栗子糕。

苏盏玉顿时把早先的盘算都扔到九霄云外,眼睛亮亮的问:“母亲这里还有专做糕点的厨子?”

怎么她院里只有做宴席的厨子?

难不成谢松仪竟然从来不食糕点小吃?这还是人吗?

约莫是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谢夫人被她逗的愣了片刻后露出笑容。

内院管事也跟着垂头,但笑不语。

灵萱心下扶额,颇有些无力的提醒:“小姐,快给主母见礼啊……”

这哪有拜见婆母,结果第一句就是问婆母屋里厨子的媳妇啊。

苏盏玉这才觉得不好意思,挠挠头依规矩给谢松仪母亲见礼奉茶。

谢夫人喝了这盏热茶,心中妥帖。

儿子新婚夜病发,儿媳针灸推拿了一整晚的事她已经知晓,从下人口中得知小夫妻相处也十分融洽。

现下瞧着这小丫头又是个活泼贪嘴,单纯率真的个性,与鹤麟十分互补。

容貌更是不必说,活脱脱天仙似的。

简直是没有更满意的了!

干脆大手一挥叫人将送来的账本都收走,她今日要和儿媳说话,没空看。

这在谢家可是破天荒地第一回。

内宅各房女眷这下全都知晓主母是极其满意这个儿媳的。

有人拈酸吃醋:“长公子本当先成家后立业,偏生身子骨出了差错,叫个自幼浪迹的野丫头捡了便宜,看主母这架势抬举她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和之前说的那样,给长公子纳妾!”

妯娌听了她这话连忙捂她的嘴。

“我的好姐姐,这婚事本就是咱们谢家强娶了人家侯府女儿,若非长公子的身份与荣宠,便是十个百个谢氏子也求不得人家的!你是日子过得忒安生了,要去嚼这里头的舌根!”

殊不知刚才一番话早已被外间的丫鬟听了去,悄悄禀告谢夫人。

稍晚谢夫人就着管事带人领家法,登门杀鸡儆猴,以一儆百,略过不提。

.

晌午苏盏玉也是在谢夫人院里用的饭。

谢夫人叫人做了茉莉花松糕和豌豆红参糕,还有得知她爱吃特意加的一道栗米糕。

听她说吃不下了才颇有些遗憾的让人把刚出炉的樱桃毕罗和梅花汤饼装进食盒。

“听闻你每隔三日都要去坐堂,这是赶着去天医馆?”

苏盏玉从桌上扫视一圈,刚夹了一个琥珀杏脯放进嘴里,就听到谢夫人问话。

只得捂着嘴跟个小仓鼠似的连连点头。

谢夫人含笑摇头:“你这孩子嘴太急了些,又没人和你抢,好了好了,不必回话,快去吧。”

苏盏玉笑眼盈盈的福身,亲自抱着谢夫人准备的食盒一蹦一跳出门。

谢夫人满脸笑意,端起苏盏玉配置的养颜药茶轻吹口气。

“方才席间你就心事重重,说罢,又闹出什么事了?”

内院管事笑意稍淡了些,垂首向主母汇报方才大夫人进门时那个小丫鬟的情况。

谢夫人叹了口气,竟是连药茶都没心情品尝。

捻着佛珠轻声吩咐:“且看她的命吧,倒也不必特意为难,鹤麟的性子我了解,他说让她自生自灭,便是不允旁人插手的。”

管事称是,“主母宽宥,容她苟活至今已然是恩典非常了,若是真叫大夫人为她诊治,那才是大大的折了她的寿呢!”

谢夫人点头,抿了口茶水:“不过是个罪奴。”

.

天医馆。

“不好了少谷主!出人命了,您快看看吧!”

苏盏玉刚下马车,药童急的冒火的声音就传到她耳边。

她嘟囔着下车:“怎么跟着师兄学了这么久,还是这副慞惶的样子……”

谁料到一抬眼,平素温文尔雅的师兄却比药童还急。

双眼充血的将苏盏玉当作救命稻草一般囫囵扛到诊室里。

“咳咳咳咳!”

见师兄如此捉慌,苏盏玉瞬间收起玩笑心思。

挽起袖子将手暖热后上前给病人把脉。

她只凝眉片刻后便论断:“脉象浮于皮肤表层,头定而尾摇,浮浮泛泛,似有似无,如鱼儿在水中游动,这是鱼翔脉。”

而后她捡起地上的医案本翻看。

“病人曾来就诊两次,一次是风寒,一次是喘症,现在看来都是他心阳衰微,气血耗竭的外表症状。”

她话落,只见师兄跌坐在地,受了莫大打击似的喃喃自语。

苏盏玉连忙弯腰想要扶起他,却对上师兄那双朦胧泪眼。

“师兄你……”

沾着药汁的手烙铁一样箍紧苏盏玉的小臂,师兄赤红着眼哀求。

“少谷主,你有办法对不对?你救救他,救救他,一定要让他活过来啊……”

是他学艺不精,没看出病症根源,才眼睁睁看着他病到如今这步田地!

苏盏玉深知此时不能刺激他。

而且病人的脉象虽然显示病入膏肓,但她尚有方法可以一搏。

于是她蹲下身拍拍师兄肩膀,温声安慰。

“师兄且振作精神,我只说了是鱼翔脉,可没说治不得啊。”

闻言,师兄慌张的站起身。

扑到病床边急切地说:“老丈你可听见了,妙救仙说能治,你就是上了阎王生死薄,她说能治,就能将你拉回来!你万万不可放弃啊!”

看得出他对这病人感情颇深,苏盏玉放心将安抚病人情绪的活计交给他。

自己转头吩咐药童取来烈酒和药烛。

笔走龙蛇的写下草方让灵萱立刻去抓好煎来。

“黄芪和人参都用我备在小药房里最新鲜的,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再叫大药房送一碗扶正祛邪的真武汤来。”

自己拿来毫针在火上炙烤,再用烈酒浸泡。

确认消毒后捧着瓷盘放在病床旁。

第一枚毫针挟插进心俞穴,老丈急促如鼓的心腔稍微放慢。

第二针、第三针分别刺入神门、人中。

扎完第七针,苏盏玉将熬好的真武汤给他灌下。

手扶老丈颈脉,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见师兄在一旁惴惴不安,她展颜示意他去摸病人脉象。

师兄喜极而泣,她亦累得不轻。

两人移步后堂,纷纷擦了把汗由衷的为挽救一条性命高兴。

“少谷主,你刚刚用的可是药王谷代代单传的玄门针法?”

苏盏玉略抬了抬眸,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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