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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分炙

灵州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什么塞上江南。

依姚钺来看全是狗屁。这破地方到底哪里比得上长安了。

姚铮就待在这种破地方待嫁,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姚锐要嫁的地方好说歹说也是江南,丰饶富庶杏花微雨,这塞北到底有什么好的。

也就比西域湿润上那么一点点,甚至感受不出来差别在哪——

“所以他们去哪了?”姚钺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很是生气的问质问甘遂,“在这种破地方你们就放着公主乱跑?还不跟着,碰到狼群怎么办!”

祖宗,狼群碰到公主可怎么办。

甘遂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笑着说出来的话声音都在打颤:“公主不让我们跟着呀,而且公主也不是打不过狼。前几天来了好几个牧民抱怨,说公主把狼杀光了,日后水草不肥难以生存,还赔了好多钱呢!”

姚钺自然知道自己小妹什么实力,他也知道放着姚铮出去会发生什么,闻言也不惊讶,反蹙眉说:“我就是说她把狼杀光怎么办。你们也不看着点,平白给人家赔钱。贤王又去哪了?”

这群侍卫管不住姚铮也就算了,贤王作为长辈也没一点谱,这次来也没见人,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就不怕自己再被匈奴人抓走。

“贤王爷啊,”甘遂方才想起来这位长辈,仔细思索了一下他的行踪,然后失望的答,“王爷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已经十几天没见过人了。属下的职责只是保护公主。”

“那你现在怎么没在保护公主?”姚钺瞪了他一眼,握住长剑掀开帐帘往外走,“雷公藤,你和甘遂去找我妹;钩吻,晚前把我伯父带回来——另外让相思子他们致信长安,实在不行把压阵将换掉。”

甘遂哑口无言,只好带着雷公藤往公主常去的方向走了。

姚钺还没走出来两步就迎面碰上了贤王。

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衣冠不整头发凌面色微红的贤王,唇边甚至还残留着与某人亲吻的痕迹。

姚钺眼前一黑。

“哟!大侄子!来看我们吗?”贤王绕着他转了两圈,表情失落下来。什么也没带啊。

“你跑哪去了??”姚钺按着他,难掩怒火,“这是军营啊!你跟谁勾搭上了??你要有喜欢的女兵带她回长安谈情说爱啊!”

大齐军法严苛的跟祖宗家法没什么差别,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军营里谈情说爱的,违令者当斩不赦。

女将一般都要单独带一千人左右的女兵团,这部分士兵与男兵是绝对分开的。

贤王愣了一下,摸摸嘴唇,没事一样说:“没事啊,不是军营里的。别担心,也不是附近的牧民——玩玩儿就算了,不用管我。”

他拍开姚钺的手,准备回自己的营帐里去。

不是,怎么还带始乱终弃的!不是军营里的士兵,也不是外面的牧民,那是什么人??匈奴单于吗?

“八伯父,你这个态度问题很大啊。”姚钺反手再度按住他的肩膀,“你到底看上谁了?”

贤王伸手拂开姚钺,微微笑起来,但是没有回头:“哎呀,要说‘被我看上’,还是太抬举他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好用点的奴隶——你还小,不懂也正常。我去沐浴了。”

什么玩意!

贤王绝对有什么事瞒着他,兴许和二十年前的旧事有关系。

姚钺蹙眉看着他离开,心想回头大概要问问大伯。

姚铮在外面走马,甘遂和雷公藤死活赶不上她,在草原上追了半天,一路上一直在跟牧民们理论赔钱,到半夜回去复命时发现姚铮居然自己回来了。

还其乐融融的跟贤王、姚钺三个人坐在一只炉子前烤羊肉吃。

只字不提自己今天闯了多少祸。

“怎么才回来啊?”姚钺挑眉看向雷公藤,随后指指附近的另一个炉子,“先去吃饭吧,待会儿再说看管不力的事。”

甘遂看着地上被处理好的半只羊,愣了半天,问道:“公主,这羊是你们买的吗?”

姚铮啃着羊肉,满嘴都是油光,含糊地答:“不然呢,那还能是偷的抢的啊。”

甘遂头痛地一扶额:“您今日撞死了十二头牧民的羊,我和雷公藤都买回来了……”

“十二头!”贤王放下手里的羊骨,一脸不可置信,转头开始兴师问罪,“好啊你,我走前信誓旦旦的说不闯祸不闯祸,一天就撞死十二头羊是吧?你的不闯祸在哪?”

姚铮尴尬地挪开目光,复而理直气壮地正视着贤王:“只是偶然罢了!我又不是天天闯祸!”

贤王眯起眼睛,满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姚铮见他不信,干脆又迁怒自己的侍从,屁股还坐在地上,但是已经扭着腰试图伸手迁怒甘遂了:“真是的!甘遂!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甘遂无辜地嚼着嘴里的羊肉。

“事事都喊甘遂,甘遂还能替你嫁人不成?”姚钺用手里的棒骨使劲敲了一下姚铮的手背,“坐直!”

姚铮撇撇嘴,也没有继续耍赖的意思:“你就说想不想甘遂替我嫁人?”

“那不然呢。何止是你,我还想让决明子替瑞瑞嫁人呢。”姚钺一脸心痛,“要不就这样吧,你跟着我回长安,让甘遂他们替你和亲去。”

甘遂绝望地扯下一块羊腿肉。

你们这群混蛋。

姚铮摆摆手表示不从:“得了吧。你让他替我二哥还行,替我不行。我一定要拿下军功。”

大齐公主和皇子是不一样的。公主不必立功就有食邑,无需劳作就能养尊处优;但是皇子们没有大功不得封王,不争抢枕不安席。

姚铮不想和兄弟们有所不同。

“现在说什么也迟了啊,匈奴鞑子都见过铮儿了,货不对板要打仗的。”贤王咬着一块羊肉,抬起眼睛看着姚钺,“而且我们有分寸。铮儿都是大姑娘了,你担心什么。我死在这儿也得把咱们铮儿送出去。”

“真是!哥,你没事别瞎担心我啦,就等着听我们凯旋的消息吧!”姚铮附和一句,用油乎乎的手捶了一下哥哥的肩膀,“不过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小子看我的眼神可奇怪了。”

姚钺见过孤涂。这个匈奴王子是上任单于和安定王姬的儿子,他长得更偏向母亲一点,要是老实束发穿衣也的确像是个板正的汉人。

但是看姚铮那个眼神,确实挺耐人寻味的。姚钺仔细回想了一下,大约能拼凑出来一些畏惧和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要是说真喜欢姚铮,那这个傻姑娘看不出来其实也正常。

“也不算太奇怪……”贤王撑着下巴接了一句,“我之前见过他爹,那个人有点变态。他喜欢挨打。”

姚钺猛的一拍额头,他现在根本不敢想象贤王是在什么情况下干了什么才知道前任单于的个人癖好的。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姚铮侧目看了他一眼:“怎么啦?”

“没事……只是怎么会有人喜欢挨打……”姚钺生硬地扯了个理由。

“子启哥不就喜欢吗。”姚铮脱口而出,“也不算是喜欢挨打,我好几次见他自残,可能是喜欢疼吧。”

贤王挑眉看向姚铮,又看向姚钺,问道:“确有其事吗?”

姚钺倒是没见过姬开自残。他和姬开也没有日日接触,且当初在长安时姬开很显然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孩,和现在笑里藏刀的样子几乎完全不同。

所以他也不太确定:“我是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吧,至少刀子先向着自己,不是先向着瑞瑞。”

“是真的啊。”姚铮委屈地开口,“虽然我只见过一两次,他也不是天天拿着个破刀子划拉自己。真要凌迟自己才是疯子吧。”

贤王举起酒杯,轻轻晃了晃,轻叹一口气:“我见过自残的士兵,但是我不太理解……什么东西能有命重要呢。耻辱、贞洁、名声、财富,这些东西在性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贤王酒量还算不错,虽说方才也就着羊肉下酒,可是现在绝对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他或许只是想到了当初的旧事,趁机宣泄一下委屈,仅此而已。

“自残是不是也和血缘有关系啊?”姚钺小声提出自己的猜测,“他不是有个弟弟,开宴的时候当众自残。真是奇也怪哉。”

九公子当初拿叉子往自己胳膊上捅的样子姚钺估计一辈子也忘不掉。他没见过能平静地冲自己下手,看见流血还能笑出来的人。

那场面太诡异了。

“要这么说……可能。钺儿不是见过姬宫璇吗?”贤王多喝了几杯酒,已经是微醺了,“吴王蕎的家务事,可是比你爹娘中间的那点事还复杂。”

姚钺和姚铮对视了一眼,随后默契地端着酒壶给贤王斟了两杯酒,姚铮出言劝酒:“伯父,这再好的羊肉,吃多了也腻味,还是再喝一点压一压吧。”

贤王蹙眉喝了好几杯酒,觉得要误事,便准备离开。

姚钺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把他按回座位上:“天色还早呢,再吃一点吧。今天只有咱们叔侄三个,也好拉拉家常。”

姚钺和姚铮只知道父亲从前有个正妃,但是根本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决明子他们虽然知情,但显然被授意过,半个字也绝口不说。

贤王瞟了姚钺一眼,看穿了这对兄妹的意图,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唔,毕竟是铮儿出生后我才回来的,知道的不算多。”

“先前九弟的正妃姓李,听说是你们爹娘成婚那天借着白子琮的势去抢婚的。当时可不比现在,小韩只得暂且委屈成了侧妃。有没有宅斗不清楚,反正李氏死了。”

被谁处理掉的贤王也不清楚,反正在韩侧妃随同出征之前人就没了。那时候姚钺还不到两岁。

贤王晃着杯子,岔开了话题:“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说你们爹娘吧。虽说一直都是美谈佳话,但是我还是最喜欢你们老爹出征前的那一段。”

每个皇子都要外出打仗,还是九皇子的姚垚自请征战匈奴。宗亲的妻儿不会强制随军,姚垚就把韩氏和姚钺锁在了家里,绝不准他们跟着走。

韩侧妃是个大家闺秀,温婉贤淑、不通武艺,没有暗卫协助是不可能出得了门的。

但是那日居然抱着姚钺翻过了两丈高的院墙,一路回了娘家,向韩家主要了一架马车,连着追了四日一路赶上了军队。

“多浪漫啊。”贤王喝尽了杯中的酒,站起来嘱托侄子侄女,“我去睡了,你们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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