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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章

剿匪队伍行进在蜿蜒的山道上,晨雾还未散尽,马蹄踏过沾满露水的野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江离骑在马上,青丝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他眯着眼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忽然觉得腰间一沉——燕归不知何时策马靠近,将一只沉甸甸的水囊抛了过来。

"喝点水。"燕归嘴角噙着笑看向江离。"省得某些人待会又要喊嗓子疼。"

江离下意识要回嘴,忽见前方李从安回头张望,便立刻换上温润如玉的笑容:"多谢将军体恤。"他低头抿了一口,差点喷出来——这哪是水,分明是掺了蜂蜜的参汤!

燕归挑眉看着江离被呛得泛红的眼尾,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咳咳,怎么了,不合口味?"

"将军亲手调制的饮品,自然是极好的。"江离强忍着甜腻感,将水囊系回腰间,指尖却在暗处悄悄掐紧了缰绳。他余光瞥见那只被燕归取名为"将军"的大黄狗正欢快地追着一只蝴蝶,肥硕的身躯在草丛里扑腾得草屑乱飞。

"看来咱们'将军'今日兴致不错。"燕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突然吹了声口哨。大黄狗立刻放弃蝴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吐着舌头往燕归马腿上蹭,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

江离看着狗腿上沾着的泥巴印子,默默策马远离了半步:"这名字取得倒是贴切——"他故意拖长声调,"一样的威风凛凛。"

燕归大笑,伸手揉了揉狗头:"听见没?江参军夸你呢。"大黄狗仿佛听懂了似的,"汪"地叫了一声,突然蹿到江离马前,后腿一抬——

"小心!"燕归眼疾手快地拽过江离的缰绳。两匹马错身的瞬间,一道水柱堪堪擦着江离的衣摆射了过去。

江离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新换的月白袍角溅上几滴可疑的液体。他缓缓抬头,正对上燕归憋笑憋得通红的脸。

"看来'将军'对江参军很是青睐啊。"燕归肩膀直抖,鎏金护腕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这可是最高级别的...洗礼。"

江离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苟活基本要领》第三十六条:"面对尴尬处境时,保持微笑是最佳防御。"他嘴角刚扬起完美的弧度,大黄狗突然又蹿回来,叼着他的靴子开始疯狂甩头。

"松口!"江离终于破功,抬脚轻轻去踹。大黄狗却以为在玩闹,撒欢似的扑上来,前爪直接搭在他大腿上,泥乎乎的爪印顿时在雪白的衣料上开出朵朵"墨梅"。

整个队伍都停下来看热闹,李从安笑得差点从马上栽下去。燕归一边抹笑出来的眼泪,一边伸手去拎狗脖子:"'将军'!快下来!"

江离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衣袍,又看看燕归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突然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晃了晃:"想吃吗?"

大黄狗立刻松开爪子,尾巴摇得更欢了。江离慢条斯理地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香喷喷的肉脯,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了自己嘴里。

"汪?"大黄狗歪着头,黑溜溜的眼睛里写满困惑。

燕归终于笑够了,策马靠近时顺手从江离手里抢了半块肉脯丢给狗:"别欺负它,好歹是咱们的'将军'。"他忽然压低声音,"再说,你袖子里还藏着三包,当我不知道?"

江离咀嚼的动作一顿,眯起眼睛:"小将军这是要搜我的身?"

"求之不得。"燕归剑眉一挑,作势就要伸手。江离立刻策马闪开,却不料大黄狗突然从侧面扑来,前爪直接扒住了他的马鞍。

马儿受惊扬起前蹄,江离猝不及防向后仰去。电光火石间,燕归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稳稳托住他的后腰。两匹马错蹬的瞬间,江离整个人被带得腾空而起,稳稳落在了燕归的马上。

"投怀送抱?"燕归的声音带着笑意震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江离的耳尖,"江参军这般热情,本将军很是受用。"

江离手肘往后一顶:"松手。"他耳尖泛红,挣扎着要下马,却发现燕归的手臂纹丝不动。大黄狗还在下面欢快地转圈,时不时"汪汪"两声,像是在助威。

"别乱动。"燕归突然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声音低了几分,"再动就要一起摔下去了。"

江离僵住,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他几乎整个人都嵌在燕归怀里,后背紧贴着对方坚实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铠甲下传来的心跳声。燕归身上那股松木混着铁锈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裹,熏得他耳根发烫。

"将军这是要带兵剿匪,还是..."江离强作镇定,声音却比平时软了几分,"要演一出霸王硬上弓?"

燕归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脊背传来:"剿匪路上无聊,找点乐子罢了。"他终于松开手,却顺势在江离腰间掐了一把,"瘦成这样,难怪马都驮不动你。"

江离迅速翻身下马,整理衣袍时指尖都在微微发抖。他抬头正想怼回去,却见燕归已经策马走到队伍前方,束发的红绸在晨风中飞扬,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全军听令!"燕归的声音清朗有力,"前方十里就是黑风寨分舵,这今日午时之前——"他忽然回头,冲江离眨了眨眼,"我要在舵主的椅子上喝茶!"

士兵们齐声应和,士气高昂。江离站在原地,看着燕归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失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爪印的衣袍,又看看欢快摇尾的大黄狗,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和你主子一样讨厌。"

大黄狗"嗷呜"一声,叼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树枝,献宝似的放在江离脚边。

正午的阳光穿透林间的薄雾,在黑风寨破旧的旗杆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离蹲在寨门外的树杈上,看着燕归单枪匹马踹开大门的背影,忍不住扶额——这人剿匪从来不讲策略,全靠一身蛮力。

"江参军!"李从安在树下喊,"将军让你去后山堵人!"

江离轻盈地跃下树枝,落地时衣袂翻飞如鹤展翅:"后山不是安排了伏兵?"

李从安挠头:"将军说...怕伏兵拦不住,得您亲自去。"他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是发现寨主藏了一批好酒,想让您先挑。"

江离挑眉,刚要说话,远处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燕归拎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大步走来,鎏金护腕上沾着血迹,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子攸!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那壮汉鼻青脸肿,嘴里还骂骂咧咧。燕归随手把他往地上一丢,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他们帮里私藏的酱牛肉,尝尝?"

江离看着油纸上可疑的红色痕迹,默默后退半步:"将军先请。"

燕归也不客气,撕下一大块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后山有个地窖,藏了二十坛梨花白..."他冲江离眨眨眼,"去晚了可就被那群兔崽子搬空了。"

江离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回头:"土匪......"

"放心,已经捆成粽子了。"燕归拍拍手上的酱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将军'呢?"

话音刚落,大黄狗叼着个包袱从寨子里冲出来,兴奋地围着燕归转圈。包袱散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女子肚兜。

整个队伍瞬间安静。

燕归的表情凝固了。江离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把瓜子,倚在树上看戏。

"这不是我的!"燕归拎着肚兜一角,耳朵尖都红了,"'将军'!你从哪翻出来的?!"

大黄狗骄傲地挺起胸膛,"汪"了一声,尾巴摇得更欢了。

李从安憋笑憋得脸都紫了:"将军,没想到您还好这口....."

"闭嘴!"燕归把肚兜往地上一摔,转头看见江离嗑瓜子的悠闲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江子攸!你还笑!"

江离一脸无辜:"我哪有笑?"他说着,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只是没想到将军剿匪之余,还有这等.......雅好。"

燕归大步走过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瓜子:"后山的酒没了。"

"哎别——"江离立刻变脸,"我错了还不行吗?"他拽住燕归的袖子晃了晃,眼尾那颗泪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将军大人有大量......"

燕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一愣,随即挑眉:"叫声好听的。"

江离从善如流:"如初哥哥?"

燕归手一抖,瓜子撒了一地。他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轻咳一声:"......酒在地窖最里面,用稻草盖着的两坛。"

江离转身就要走,却被燕归一把拉住:"等等。"他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江离系上,"地窖阴冷,别又咳得半夜睡不着。"

那披风还带着燕归的体温和气息,江离下意识想躲,却被扣住了手腕。燕归的指尖在他脉门轻轻一按:"手这么凉,还逞强。"

江离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拢紧了披风转身离去。走出老远还能听见燕归在训狗:"'将军'!以后不许乱叼东西!尤其是.....尤其是那种东西!"

后山地窖阴暗潮湿,江离举着火折子小心前行。果然在最深处发现了两坛被稻草仔细包裹的酒,坛子上还贴着红纸,写着"三十年陈酿"。

他刚抱起一坛,忽然听见角落里传来细微的响动。火光映照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蜷缩在酒架后面发抖。

"出来。"江离放下酒坛,袖中滑出一把匕首。

那身影颤颤巍巍地爬出来,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别、别杀我!我不是土匪!

"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被掳来的!"少年急急解释,"他们逼我做饭,我、我趁乱躲进来的......"

江离打量着他满是茧子的手和消瘦的脸颊,信了几分:"起来吧,跟我先走一趟。"

少年却突然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大人!求您收留我吧!我会做饭,会洗衣,还会......还会养狗!"

"养狗?"江离挑眉。

"对!我爷爷是猎户,我从小就跟狗打交道!"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我看您队伍里有只大黄狗,它好像有点拉肚子,我可以......"

江离突然打断他:"你叫什么名字?"

"阿、阿柴。"少年怯生生地说,"因为小时候长得像柴火棍..."

江离嘴角微扬:"阿柴,想跟我走可以。"他蹲下身,与少年平视,"但你要帮我办件事。"

片刻后,江离抱着两坛酒走出地窖,身后跟着满脸兴奋的阿柴。燕归正在寨门口清点俘虏,见他出来,眼前一亮:"找到了?"

江离把酒坛往他怀里一塞:"嗯。"他侧身露出身后的少年,"还捡了个小厨子。"

燕归挑眉:"这是?"

"他说会治'将军'的拉肚子。"江离面不改色地撒谎,"我看他可怜,就..."

燕归看看少年,又看看摇着尾巴凑过来的大黄狗,突然笑了:"行啊,正好缺个养狗的。"他揉揉阿柴的脑袋,"以后'将军'就归你管了。"

阿柴激动得直点头,蹲下身摸了摸狗头。大黄狗居然一反常态,乖乖坐下任他抚摸,还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

燕归惊讶地挑眉:"有点本事。"他转头看向江离,忽然凑近,"不过......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将军'了?"

江离面不改色:"毕竟是大将军的爱犬,自然要上心些。"

燕归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江离耳畔:"是吗?我还以为....."他故意拖长声调,"是某人爱屋及乌呢。"

江离耳尖一热,正要反驳,阿柴突然怯生生地插话:"两、两位大人.....还有一锅炖羊肉,再不吃就要糊了......."

燕归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羊肉?走走走!"他一把揽过江离的肩膀,"尝尝咱们新厨子的手艺!"

江离被他带着往前走,无奈地叹了口气。余光瞥见阿柴正冲他眨眼,悄悄比了个"搞定"的手势。他唇角微扬,心想这小孩倒是机灵。

燕归骑在马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江离。少年文士裹着他的披风,怀里抱着两坛酒,在阳光下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好看得不像话。

燕归忽然勒马停下,等江离走近:"累不累?"

江离摇头:"还好。"

"撒谎。"燕归伸手抹去他鼻尖上的一点灰尘,"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江离下意识要躲,却被燕归扣住了手腕:"上来。"他微微俯身,"来,我载你啊。"

江离看了看身后偷笑的士兵,又看看燕归认真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抱着酒坛翻身上马。燕归立刻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坐稳了。"

马儿小跑起来,微风拂过两人的发丝,交织在一起。江离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胸膛的温度,和那稳健的心跳声。他悄悄放松身体,往后靠了靠。

"子攸。"燕归突然轻声唤他。

"嗯?"

"下次..."燕归的声音带着笑意,"别往我的酒里掺泻药了,太麻烦了,直接给我就行。"

江离身体一僵:"你......."

"我当然都知道。"燕归收紧手臂,"你那些小把戏,我哪次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离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将军知不知道..."他微微侧头,"你现在的架势,很像话本里强抢民女的恶霸?"

燕归大笑,笑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他忽然一夹马腹,马儿立刻加速飞奔起来。江离猝不及防向后仰去,后背紧紧贴上了燕归的胸膛。

"抓紧了!"燕归在他耳边低笑,灼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声音里带着几分痞气,"本将军今日就要横行霸道一回!"

"你这恶霸当得可不称职,连句像样的狠话都不会说。"江离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边笑边揶揄道。

燕归闻言立即收紧缰绳,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他俯身贴近江离耳畔,刻意压低嗓音,忍俊不禁道:"这位小郎君生得这般俊俏,不如随本将军回营,当我的压寨夫人~"他故意用指尖轻挑江离下巴,"本将军,定能让你享尽清福,日日快活。"

这下江离笑得差点从马上滑下去,燕归连忙环住他的腰,两人顿时笑作一团,燕归的笑声清朗如泉,在耳边荡开,混着马蹄踏碎晨露的脆响。使得他也不由自主跟着笑了起来。

两串笑声在山林间追逐缠绕,惊起了枝头的山雀。一个肆意张扬似烈日,一个清越动人如碎玉,竟比这初晨的阳光还要耀眼几分。

只见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渐渐融入了远方的暮色中,直至不见踪影。

正所谓人生譬如朝露,不过数十寒暑,欢愉苦短,忧患实多。

可细想来,不正是因了这须臾光阴,才教那片刻温存,显得格外珍贵。"

所以啊——人生苦短,又何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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