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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七章

军机处的门被"砰"地推开时,江离正往袖中藏那份军械密函。他指尖一颤,文书差点滑落,却见燕归倚在门框上,玄铁护腕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呦~大忙人可算回来了。"燕归拖长声调,眼底噙着促狭的笑意,"我还以为你被哪家姑娘拐跑了,现在应该正沉溺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呢~。"

江离指尖一颤,迅速将密函往袖中深处推了推,江离并迅速调整表情转身时已换上无辜神色:"将军说笑了,在下不过是去库房清点新到的军械。"

"军械,是吧?"燕归挑眉大步走来,靴底碾过青石板发出清脆声响。他忽然俯身,带着松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借口用了三次了,江参军。"手指轻敲案面,"换个新鲜的?"

江离挑眉,索性往椅背一靠:"那将军觉得我该去哪?"指尖转着毛笔,"总不能说是被安王请去喝茶吧?"

燕归突然笑出声,一把揉乱他的发髻:"就你这小身板?安王看得上才怪。"顺手捞起他案前的茶盏一饮而尽,"走吧,校场加练,再敢溜——"忽然掐住他脸颊,"本将军亲自盯着你扎马步。"

"哎哟!"江离拍开他的手,眼尾泛起薄红,"不会溜!我可是为了把军报都整理好了熬了个通宵!......"

燕归扫了眼案上整齐的文牒,忽然凑近:"怪不得眼圈这么黑?"拇指蹭过他眼下淡青,"我还以为你昨晚偷牛去了"

"我偷你去了!"江离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随即被自己噎住........自己这下意识的毛病得改改了。

燕归愣了一瞬,然后毫不顾及的放声大笑,那笑声爽朗,笑得江离恨不得亲自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好你个江子攸!"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拎起来,"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等等!我的文书——"

"烧了也不妨事。"燕归拽着他往外走,"横竖兵部那群老狐狸也从不细看。"

江离随即一顿:“原来我辛苦写的文书在他人眼中不过废纸.....”他双眸微眯睫羽在玉白的面容上垂下让人看不出神情,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此人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离看似在自嘲但语气却在上扬:(原来如此.......看来以后在文书上做些手脚也无可厚非)

校场后的老槐树下,燕归变戏法似的从铠甲里掏出个油纸包。江离狐疑地打开,竟是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

"李二他娘托人捎来的。"燕归抱臂靠在树干上,"说是南方口味。"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尝尝看,是不是某些人总念叨家乡的味道?"

江离捏着糕点的手顿了顿。甜香钻入鼻腔的瞬间,他忽然想起京城的细雨,想起母亲在世时总爱在廊下摆一碟桂花糕等他下学。

"......难为将军记得。"他低头咬了一口,甜腻在舌尖化开,"就是糖放多了,齁嗓子。"

燕归哼笑:"是嘛。"却还是解下水囊递过去,"喝点水,慢点吃,别噎着。"

江离接过水囊时,指尖不小心擦过对方掌心的茧。燕归突然收拢手指,将他整只手包住:"怎么冰成这样?"笑着扯过自己的披风裹住他,"我们子攸也太勇敢了,北疆的秋风也敢硬扛"

"将军。"江离突然正色,"您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

"误会您..."他慢条斯理地舔掉指尖糖粉,"对我别有用心。"

燕归眸光一暗,突然掐住他后颈迫使他抬头:"江子攸。"拇指摩挲过他唇角,"你这张嘴..."忽而轻笑,"确实欠收拾。"

远处传来集合的号角声。燕归松开手,将整包糕点塞进他怀里:"申时来主帐。"走出几步又回头,"敢迟到——"指了指校场边的石锁,他凤眸微眯笑的丝毫看不出威胁,"你知道后果。"

江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摸出袖中的密函,眸光渐冷。安王要查的军械,偏偏就藏在燕家军的仓库里。若他知此事.....

"江参军!"李从安匆匆跑来,"燕将军让您去趟西营房!"

江离迅速收敛神色:"这就去。"

转身时,秋风卷着桂花香掠过鼻尖。他忽然想起燕归今早说"烧了也不妨事"时的神情,那样漫不经心,又那样......令人心头发烫。

(真是......麻烦。)

——

江离站在军机处的廊檐下,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份刚从安王府带出的密函,神色如常,眼底却藏着一丝倦意。

——他已经连续三日未曾好好合眼了。

白日里,他是燕家军营里那位温润如玉的文书先生,晨起陪燕归练枪,午间整理军务,夜里还要应付那群总爱拉他吃酒的亲兵。

而到了深夜,他又摇身一变,成了安王府里那位"聪慧过人"的幕僚,替谢从阑查军械、理密报,甚至偶尔还要陪那位阴晴不定的王爷下几盘棋。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因为过度劳累而猝死的.....我还年轻啊........我还年轻!我才不要英年早逝啊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正打算推门进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子攸。"

江离背脊一僵,迅速调整表情,转身时已挂上了那副温润笑意:"将军。"

燕归站在廊下,玄甲未卸,眉宇间凝着一层薄霜,显然是刚从校场回来。他盯着江离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下——

"你这两日,睡得不好?"

江离不着痕迹地偏头避开,笑道:"昨夜整理军报到三更,有些乏了。"

燕归眸光微沉,却没多问,只挑眉道:"今日的剿匪部署,你看了吗?"

"看了。"江离点头,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粮草调度已安排妥当,只是鹰嘴崖的地形还需再探,以防盗匪设伏。"

燕归接过竹简,指节在简牍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剑眉再次微挑:"不愧是子攸,够细心,真能耐。"

江离强撑着倦意,眼尾泛起薄红,却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浅笑:"不过分内之事而已,如初你干嘛老打趣........"

江离话音未落,忽然掩袖遮面偏过身去,只见眼角泛起潋滟水光,还漏出了轻声的哈欠。

燕归凝视着他这副模样,眼底倏然漾开一抹笑意,唇角微扬:"我就说你这几日定是没歇好,嗯~?偏要嘴硬,瞧瞧眼皮都快黏一块了。

江离眼睫轻颤着垂下,也不再反驳燕归,只是顺着他的话可劲的点头,只见江离往日精致的眉眼间尽是倦色,已经是连争辩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不过近日来了许多新兵,是新添的愣头青,今晚迎新宴,江大参谋怕总不好躲懒吧。"

江离:"……"

——(迎新宴?老天爷啊——我今晚还得去安王府复命呐!)

江离虽嘴角抽搐,但仍努力微笑:"不行啊—今日答应了李参军帮他誊写粮册,我抽不开身。"

燕归眉峰微挑:"粮册?"

"嗯,前几日暴雨,仓库受潮,许多记录都模糊了。"江离叹气,眼神真诚得仿佛真有这么回事,"若不尽快整理,月底核账怕是会出乱子。"

燕归默默看了江离片刻,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别太累喽。"

江离:"……"

——("又动手动脚 !")

事到如今,江离也懒得计较那么多,只一个劲的点头:"将军放心。"

燕归收回手,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江离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眼底浮出一丝复杂。

---

戌时三刻,安王府

谢从阑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见江离进来,恹恹抬眸:"迟了。"

江离行礼:"殿下恕罪,军营事务耽搁了些时辰。"

谢从阑轻笑:"军营?"他指尖一弹,棋子"嗒"地落在棋盘上,"看来燕小将军很器重你啊。"

江离垂眸,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殿下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个文书,做些杂活罢了。"

谢从阑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道:"过来。"

江离缓步上前,在棋盘对面跪坐下来。谢从阑推过一盏茶,似笑非笑:"尝尝,南边新贡的碧螺春。"

江离端起茶盏,浅抿一口,茶香清冽,但他喝不惯,于是缓缓放下茶盏,抬眸嫣然一笑,开始转移话题:"殿下今日找在下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谢从阑没答,只是执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会下棋吗?"

江离点头略显乖巧:"略懂一二。"

"那便陪本王下一局。"谢从阑抬眸,眼底带着几分审视,"赢了,有赏;输了……"他轻笑,"今晚就别想睡了。"

江离:"……"

——(嗯?.......这话说的真是好有歧义,这人一看就知道好有大病.....)

他面上不显,恭敬执起黑子:"那在下便献丑了。"

---

棋盘上,黑白交错,杀机四伏。

江离落子谨慎,每一步都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谢从阑的棋风凌厉,攻势如潮,他却总能轻巧化解,偶尔还能反设陷阱。

谢从阑盯着棋盘,忽然笑了:"你倒是会藏拙。"

江离故作单纯,茫然道:"殿下何意?"

"这手棋,没有些功底下不出来。"谢从阑指尖点在一处关键位上,"有意藏拙,却还能稳守不败……"他抬眸,眼底带着几分玩味,"江子攸,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离指尖微顿,随即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殿下过誉了,不过是幼时好奇学过几年,算不得什么。"

谢从阑嗤笑,忽然倾身向前,拿起身旁的折扇挑起了江离的下巴:"撒谎。"

江离睫毛轻颤,却并未躲闪,他玉面低垂轻声告饶: " 殿下....."

谢从阑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松开手嗤笑一声,又靠回软榻:"罢了,本王今日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了。"

他抬手示意侍从呈上一卷密函:"看看。"

江离接过,展开细读,眉头渐渐蹙起——这是一份关于二皇子私调边军的密报,证据确凿,若呈递御前,足以让二皇子失势。

"殿下,这是……"

"三日后,陛下设宴款待北境将领。"谢从阑把玩着棋子,语气慵懒,"你随本王入宫,届时……"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将这份密报,‘不小心’掉在御史大夫脚边。"

江离不禁心头一跳。

——“借刀杀人!”

他故作犹豫:"殿下,若此事败露……"

"怕了?"谢从阑轻笑,"放心,有本王在,没人会动你。"

江离垂眸,掩去眼底的算计:"是,殿下。"

---

子时,江离回到军营。

帐内烛火未熄,他掀帘而入,却见燕归正坐在案前,手里翻着一卷竹简。

江离脚步一顿:"将军?"

燕归抬眸,目光落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这么晚才回来?"

江离强自镇定:"粮册繁杂,多花了些时辰。"

燕归没说话,只是起身走到他面前,忽然伸手,指尖擦过他的袖口——

"这是什么?"

江离低头,心头猛地一沉——袖口处,沾着一片极小的茶叶,正是安王府的碧螺春。

(我靠!)

他迅速调整表情,笑道:"方才路过炊事营,李二非拉着我尝新到的茶叶,不小心沾上了。"

燕归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道:"子攸。"

"嗯?"

"你可知欺瞒主帅,在军中是何重罪?"

江离心跳骤停,面上却依旧镇定:"小将军?"

燕归眸光锁住他,眼底翻涌着无奈与纵容交织的复杂情绪。他忽而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过江离眼下淡青,叹息般低语:"就这么不待见那些新兵?"

燕归指尖顺着江离脸颊滑至下颌,骤然收力抬起,"你若是要去哪处躲清闲,我又不会不依你"

战靴碾过地上未熄的炭火,火星迸溅间他已将人困在帐柱与自己胸膛之间。远处篝火将熄未熄的光映在他眉骨,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可惜啊江子攸——偷偷的溜出去玩还被人发现了,拿你没办法,跟我走。

江离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推拒道“等..等....”

“拒绝无效....你现在可失去了自主选择权,走吧!趁着宴会还没有结束。"

江离强撑着倦意,勉强整理好衣冠,随燕归前往校场。夜风微凉,他拢了拢衣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藏着的密函——那是安王今日交给他的,关于二皇子私调边军的证据,三日后宫宴上需"不慎"泄露给御史大夫。

(若此事办成,北燕朝堂必将……)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算计,再抬头时,已换上一副温润如玉的浅笑。

校场上篝火熊熊,新兵们围坐一圈,酒坛堆叠,肉香四溢。见燕归与江离一同走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将军!江参军!"

燕归抬手示意众人坐下,自己则拎了坛酒,大马金刀地往主位一坐,笑道:"今夜不必拘礼,都放开了喝!"

新兵们欢呼一声,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江离被安排在燕归身侧,他刚坐下,便有人递来一碗烈酒。

"江参军,听说您是从南边来的?"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兵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南边的姑娘,是不是都像您这般好看?"

江离:"……"

——(这小子是活腻了?还是盐吃多了,闲的!)

他面上不显,只温和一笑:"南地山水养人,姑娘们自然灵秀。"

那小兵还想再问,燕归却突然伸手,一把将江离面前的酒碗夺过,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挑眉看向那小兵:"新来的?"

小兵被燕归凌厉的目光一扫,顿时缩了缩脖子:"是、是的,将军!"

燕归嗤笑一声,将空碗往案上一扣:"江参军身子弱,喝不得烈酒,你们少灌他。"

众人哄笑,那小兵挠挠头,讪讪退下。江离侧眸看向燕归,却见对方也瞧向了自己,侧脸线条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锋利,可眼神里柔和的笑意快要溢了出来。

(燕归,感动到啦,干的漂亮!)

---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闹。有人起哄要燕归露一手枪法,燕归也不推辞,拎了长枪便往场中一站。

枪出如龙,寒芒乍现。

江离倚在案边,指尖轻轻敲着酒碗边缘,目光却始终落在燕归身上。少年将军身形如松,枪势凌厉,一招一式间尽是沙场淬炼出的杀伐之气,却又带着几分世家子弟特有的优雅。

(这般人物,无论生在哪个时代,都会是这般.....风采刺瞎人的眼。)

江子攸!"燕归忽然朝他招手,"过来!"

江离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燕归一把拽起,拉到场中央,将长枪往他手里一塞,燕归挑眉抱臂在一旁笑道:我教你几招?

江离握着沉甸甸的长枪,勉强摆了个起手式,却因体力不支,枪尖微微发颤。燕归见状,忽然从身后贴近,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缓缓划出一道弧线。

"手腕要稳,腰力要沉。"燕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酒气的吐息拂过他的耳廓,"就像这样。"

江离背脊一僵,指尖不自觉地蜷缩。燕归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灼热得几乎烫人。

江离被这突入其来的靠近弄的有些不自在,在内心深处感慨道“有点...太近了……”

他下意识地想挣脱,却听燕归低笑一声:"别动,专心。"

四周响起一阵起哄声,江离耳尖发烫,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燕归的动作。枪尖划破夜风,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的手腕在燕归的掌控下渐渐稳了下来。

"不错。"燕归松开手,退后半步,眼底带着几分赞赏,"学得挺快。"

江离轻喘着放下长枪,勉强扯出一丝笑:"是小将军......教得好。"

燕归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拇指擦过他的唇角:"沾到酒了。"

江离瞳孔微缩,还未反应过来,燕归已转身走向酒坛,仿佛方才的亲密举动再自然不过。

没错,再自然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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