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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 122 章

“哎!停!”

“成澄星,你下来!”

忽然,天台黑暗的角落里,一个男人骤然出声,冲了过来,那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

成澄星的身体猛地一顿,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双膝已被牢牢抱住,紧接着整个人站立不稳,跌到那人的肩膀上。

谁知那人竟如此不受力,根本扛不住成澄星这样的身高体重,俩人互相抓着对方肩膀,齐齐摔倒在地。

“哎呦!”

那人捂着屁股,痛呼一声,带着几分狼狈和滑稽,大喊道,“我的屁股!”

成澄星一阵剧痛从手臂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定睛一看,惊讶地道:“林记者?!”

“是啊是啊,是我。”林时新嘶声抽气,手按在成澄星的肩膀上,先从地上爬起来,动作有些笨拙。

接着,他伸手搀扶着成澄星的手臂,把他也拽了起来。

“怎么的,卧底英雄,你要寻死啊?!”

成澄星整理了一下身上被扯皱巴的蓝色病号服,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没有你爬这么高干什么?!”林时新皱着眉,一脸无奈地望着他。

“凉快凉快。”成澄星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落寞。

“冬天还没过去呢,你在这找凉快。”林时新揉了揉手肘,搂着他的肩膀,“咱们走吧。”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成澄星站着不动,眼神依旧空洞地望着远方天空。

“……你啊,哎!”林时新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成澄星没接,只是有些焦急,偏偏他这时候来了。

“现在想想,他是不是还不如活着啊?”

成澄星一怔,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说,文予宁对不起你在先,负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他死了,你解气了吗?”

“没有,”成澄星眼神黯淡下来,声音低低的,“我没有希望他死。”

“你希望他活着,但别来招你,”林时新补充道,“甚至还希望他过得比你好,对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成澄星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他别过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也许有用呢?”林时新眼眸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如果他能死而复生,你还会再给他机会吗?”

成澄星背过身去,双手一下下抠着天台边沿。

“没有如果的事。”

“澄星,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你也很坚强,没有失去梦想,也没有被任何人、任何事打败,但其实上,他过得也没有多好,看起来锦衣玉食,鲜花着锦,权利在握,可这些年不是在找你,就是在找你的路上……我作为你们俩的旁观者,觉得你们的缘分不该那么浅,到底是相爱的人,与其互相折磨,不如互相放过。”

他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像是没头没尾,可成澄星听得懂他的意思。

“嗯,我明白,你走吧,我回头再跟你说。”

“我走了你回头就往下跳,是吧?”林时新叹了口气,“澄星,先给你说声对不起,我骗了你。”

“……什么意思?”

成澄星恍恍惚惚,像是没听清,可看着他时,忽然心里又抑制不住地闪过一丝希望,他更着急了,双手紧紧抓住林时新的肩膀,大声问道:“你骗了我什么?!”

他脸上的期盼和不敢置信,让人看了心酸。

“文予宁还活着。”

成澄星愣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的心跳剧烈加速,眼中是难以置信可又带着狂喜,一遍又一遍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他还活着!”

就在这所医院高层的VIP加护病房里,成澄星在林时新的带领下,脚步急切又慌乱地跑了过去。

单人病房外面,是警卫把守,他们看到来人是成澄星,才谨慎地放行。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昏黄的床头灯,柔和而温暖,成澄星的目光瞬间落在病床上的文予宁身上。

文予宁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梦中也承受着压力和焦虑。

他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手臂上打着点滴,手背因为输液而微微肿胀,青色的血管一根又一根清晰可见,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冷峻。

成澄星走到病床前,颤抖的手轻轻握住文予宁冰冷的手指,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上了眼眶。

“三枪。”林时新在他身后轻声说。

“两枪打在肩胛骨,一枪擦着心脏过去,进了危重病房。医生说再偏半寸,这假新闻就是真新闻了。”

成澄星的喉结滚了滚,却发不出声音,此刻站在这里望着文予宁,只觉得肩膀微微战栗,还没有从刚才的失魂落魄中清醒。

他慢慢走到床边,伸手想触碰文予宁的脸,却在离皮肤半寸处停住。他的脸比从前更瘦削,五官立体,眉骨突出,偏偏却是清风拂面的长相,连唇色都泛着淡淡的白。

“他昏迷前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警队的人告诉他你没事,他才彻底失去意识。”

成澄星的指尖颤了颤,终于轻轻落在文予宁的眉上,顺着它的走向,一下下从眉心捋到眉尾。

他们相爱时,每当成澄星做出这个动作,文予宁都会特别欣喜,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神清亮。

“你竟然买通了他们所有人,”成澄星的声音干涩,有着痛哭后的哑,“连我同学他们都配合你?”

“那倒没有啦,”林时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又塞回去,倚着窗台笑,“我说文予宁牺牲了,林羽貘他们都信了,这些天一直守着你,也没回去找人求证。至于田法容哭得差点昏过去,阮明蹲在楼梯间跪着起不来,那都是刚进手术室的真实素材,我拍了几张照片,够发未来三个月的头条,如果文书记真的牺牲了的话。”

“你真不是人。”成澄星道。

林时新嗤笑一声,语气却突然认真:“但我是为了你。”

原来,文予宁身中流弹是真,但并没有死。成澄星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是林时新制作的假新闻。那天文予宁身中三弹进入急救时,他就立刻赶了过来。“12国联合绞杀三角洲第一毒枭”且最终沙蜂被我方干警击毙,这本来就是一个大新闻。

田法容和阮明接到消息跑来时,听闻文予宁在急救,痛苦又恐惧、哀伤,都被他当成了素材。上级领导为了文予宁能安心治疗,也压住了所有消息,并未对外公布他的伤情,而林时新则先他们一步,告知了林羽貘、张孝勇等人“文予宁牺牲,暂时保密”。

成澄星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怒和不解:“什么叫为了我,你在耍我!”

“我是让你接受planB,刚刚那个planA,文予宁死了,你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啊,对吧?!不然你不会站在天台上了。”

成澄星沉默了,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文予宁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文予宁的脸庞,感受着那微弱的温度,逐渐为之动容,心中的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们不知道还要互相折磨多久,简直是蹉跎岁月,都快十年了!”林时新叹道,“你们俩都太倔强,自尊心又那么强,在这样下去,只怕还是会两败俱伤。何况……我觉得像我们这样的正常人,不该跟精神病患者计较。”

“……谁是精神病,你吗?”成澄星冷冷地瞪着他,“我看你像个戏精。”

“你不知道吗?”这回换林时新感到意外了,指着床上那刚刚死而复生的人,“他都病了好几年了,胃炎,胃出血,胃痉挛,神经错乱,幻听幻视,精神分裂。”

“你胡说!他怎么可能……”成澄星眼中满是震惊与不信,但林时新在床位拿到了文予宁的既往病史,递给了成澄星。

成澄星接过,打开一看,脸色逐渐变了。

他想起来这次和他住在一起,就在公大附近的小房子里,文予宁每天晚上给他拿镇定安神、治疗心脏病的药,偶尔成澄星看到里面有别的不认识的药瓶,文予宁只往里推了推,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他又想起几次跟文予宁话不投机,怼他伤害他时,文予宁脸色苍白,手下意识地抚住腹部的样子。

那时,他就是在强忍着胃痛。

“我没胡说,这些都是有医院诊断证明的。我也见过他发病,就在你们家,他忽然对着空气问,‘澄星,你说呢’,跟活见鬼了似的,简直把我吓坏了……后来他说,他这两年经常能见到‘你’,还能跟‘你’说说话呢,不过当他想醒过来时,朝你泼水就好了,只有那样,那个不真实的‘你’才会消失。”

成澄星捏着病例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起这次重逢时,文予宁看着自己那不敢相信的表情,还有那不加思索泼过来的冷水。

他再次将视线转向文予宁,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还有抑制不住的心疼。

离开我,原来并没有让你过得很好。

可我好吗?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或者双死,或者一死一重伤,或者我们都生不如死,动如参与商。

林时新看到他低头垂泪的模样,不禁叹道:“那年他看到你服刑的档案时,也是这样,泪流满面。”

病房里只剩时钟点滴在走,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文予宁虽然还在昏睡中,但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又一天,成澄星日夜奔走在师父和文予宁的病床前,悉心照料着他们。好在师父那都是陈年旧伤,经过警队上下的齐心协力,恢复得不错,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文予宁的病情逐渐好转。

他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手指也会偶尔动一动。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成澄星正趴在床边睡着,忽然,一只大手从上至下,罩在了他的头上。

“宝宝!”

文予宁睁开了眼睛,惊喜地发现,他的爱人就在身边。

这王八醒了。

经过这不眠不休的一周伺候与照顾,他终于醒了,并且很快就恢复了体力,活蹦乱跳,声如洪钟。

他从林时新那里听到了他的恶作剧后,非常愤怒,拿着枕头猛砸林大记者。

"你简直太胡闹了!"文予宁气得拳头紧握,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敢置信,"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额头上的伤口还鼓着大包,小腿上的伤也那么严重,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要拄拐杖。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竟然编造这种谎言来欺骗他?他那么胆小又脆弱,一个宝宝……”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成澄星坐在床边,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勺,正麻木不仁地喂他喝汤,“你再敢这么乱叫我,我就揍你!张开嘴!”

“啊~~”文予宁听话地张着嘴叼着他的勺,视线却仍在林时新的脸上,不依不饶。

“你懂什么,这叫不破不立,向死而生!”林时新笑道,“是不是啊小星星,要不是我这么一试,你还真不知道吧?”

“嗯。”成澄星有气无力地说。

“知道什么?”文予宁好奇地问,那眼神里满是期待。

自从他醒来后发现成澄星肯来照顾他,还对他好,简直受宠若惊,每天晚上都舍不得合眼,就怕这是一场空梦。

“好死不如赖活着。”成澄星的手轻轻抚摸着文予宁消瘦的脸庞,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心疼,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文予宁的眉眼、鼻梁、嘴唇,仿佛要将这张又爱又恨的面容永远记住:“你还是好好活着吧,这比什么都重要。”

“嗯!”文予宁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哽咽却坚定。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他通红的眼眶中滚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两道闪亮的痕迹,“为了你,我也要活上个一千年,一万年。”

文予宁的苏醒不仅是个人的重生,更意味着此次跨国缉毒行动取得了全面胜利。

在这场跨越12个国家的国际联合缉毒行动中,我国警方展现了卓越的领导力和专业素养。从前期周密的指挥策划,到行动中的精准打击,再到最后的收网阶段,中国警方始终发挥着关键作用,不仅拔得头筹、立下首功,更成功击毙和逮捕了包括沙蜂在内的148名国际通缉犯。

当成澄星知道沙蜂是被文予宁乱枪打死,胸口打成蜂窝状时,几乎没有多么惊讶。

他对待每一个情敌,都是这么凶残的。

“白鲸到底是什么东西?”成澄星问道,“三角洲附近海域里,没有白鲸啊。”

文予宁笑了笑:“白鲸,Beluga,她是莱姆的女儿。”

“莱姆!”成澄星明白了过来,总是跟在沙蜂后面,那个身穿白大褂的英籍医生,是沙蜂的心腹之一,也是曾经为他清除身上毒针的人,“他和我说过,他的女儿在肯东游轮上与他失散后,只能靠沙蜂供给她白粉为生,还不知道现在……”

“是沙蜂把她囚禁了起来,用以控制莱姆,”文予宁嘴角微弯,语气不乏得意,“但在去年春天,白鲸就被我从泰国救了回来,并因此成功策反了莱姆。”

原来,莱姆才是文予宁的杀手锏。

“那我师父跳海……”

“是我让莱姆准备的,就算你师父不跳,我也会让莱姆把他扔下海去。海下有我们最先进的新型潜射洲际弹道导弹,一个闷雷响起,轰!嚓!突突突突突,咣当……!!!”

“行了行了,”成澄星看到他兴奋地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比划着,额头青筋一再迸起,只怕他太激动,把伤口给绷开,“这些拟声词就算了,直接说结果。”

“结果就是把沙蜂那群人都给干死了。”

……成澄星白了他一眼。

文予宁掐住他的下巴,轻笑道:“莱姆还告诉我,有个人,因为怕被沙蜂猥/亵轻薄,故意在尾椎那里留下代表‘艾滋病毒感染者’的纹身——那只毒蝎,你说是为什么,为了给我守住他的贞洁吗?”

“别不要脸了,”成澄星甩开他的手,“虽然我愿意为了我的理想献出终身,但献给大毒枭还是算了,我没那么傻。”

“你真的很聪明,用这个方法,才躲过了沙蜂对你的祸害。”

可是想到那天,在成澄星跳海的那一瞬,沙蜂急得抓住栏杆往下看的模样,仍旧心有余悸。

而且,即使他们在海下早已埋伏千吨重炮,准备跟沙蜂对轰,可沙蜂看到成澄星落海后,竟一枚炮弹,都没舍得往海里放。

这样残忍至极毫无人性的毒枭,竟对澄星动了真感情。

……可见澄澈是多么惹人爱。

他就像当年在澜亭高中,文予宁初见那样,所有人都喜欢他。

成澄星一瘸一拐地把小饭桌挪到备用桌上,又沏了开水晾凉后,端了过来。

“澄星,”文予宁左手接过水杯,右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执着地问,“当年我和孙志奇互相挤兑,我说的那句话,一定狠狠伤害了你,是吧?”

成澄星嘴唇抽动,低头半晌:“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文予宁点了点头,“可我还想解释一下。我追你,不是因为你爸,更不是出于报复。在我知道你爸是谁之前,我对你做那样的事,就觉得很爽,特别爽……”

“啪!”成澄星甩了他一巴掌,轻轻的,外加一个不屑一顾,懒得再看他的眼神。

“我说的都是真的!”

“滚!”

明后天休息,下周一更新~

下周就能完结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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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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