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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

文予宁身中三枪,却重伤不下火线,住院仅仅一个半月就闹着要出院。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成澄星拗不过他,在医院的时候,他也总是不听医生护士的话,偷偷下地,到处乱窜,有时甚至穿着病号服,自己举着吊瓶,挨个楼层往下走。

其实大多时候,只要他醒了,发现成澄星不在,他就一定要去找到他。

“在楼上军属加护病房,”调查官周龄告诉他,“袁督察被你安排住进了高级加护病房,研究安装义肢的事,你忘了?”

“啊,对!”文予宁举着吊瓶又往楼上走,几次敲门进到屋里,跟袁振川两眼相望,寒暄问候。

袁振川被他弄得很紧张,身边林羽貘、马原一干人等也有些坐立不安,毕竟文予宁是那么大的官,而且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文予宁早两年前就买通了沙蜂身边的医生莱姆,偷偷照顾了被虐待的袁振川,他们的师父,根本活不到现在。

“你就不能在你病房里老实待着?”成澄星忍不住皱眉骂他,“师父现在需要医生各个方面评判,能不能戴义肢,他有些紧张,你一来他更紧张了。”

“啊,好,我就是看看。”

文予宁虽是这么说,但一觉醒来,假设成澄星不在屋里,他还是有些慌张,虽然成澄星的时间已经是一天掰三瓣,分别给了他和师父还有睡眠,但文予宁还是很焦虑。

担心成澄星跑了。

第三次成澄星从袁振川的病房里推门出来,看到高高大大的文予宁,站着比身旁的人都高,举着个吊瓶,猛地转身,在走廊拐角处装作散步、遛弯,实则像个疯子时,成澄星只得告诉他。

“不跑了。”

“真的?!”文予宁望着他,眼神凄楚,喜出望外。

他和成澄星的感情基础底子打得就不好,成澄星似乎对什么新鲜事物都感兴趣,又对什么事物都很快失去了兴趣,文予宁每次看到他离去的背影都有些气虚上头,暴躁不安,于是他一般都会以道德绑架或者施以恩惠的方式,强行留住成澄星。

“真的。”成澄星说,“师父终于回来了,我这多年心愿完成了,现在他在康复中,你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不严重!”

“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病……”

“没有病!”

文予宁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病例已经被成澄星看光了,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主治医师来看他时,询问胃溃疡一直没有根治,干脆趁着现在卧床,联合用药,结果医生刚起个头说“你那个胃溃”,他就接话道,“嗯,胃口还行!”

医生又在给他打抗生素时,将具有镇定安神作用的舍曲林一起注射,告知文予宁时,他跟被榔头打中似的立刻打断:“没有舍,哪有得,舍得、舍得!”

把医生都惊得一愣一愣的,成澄星只得转身出去,给他洗水果,装作没听见。

文予宁有一些很固执己见的地方,比如,他认为只有自己足够强壮、勇敢、聪明,无坚不摧,到得上位,才能够罩着人,能担事,才配拥有成澄星。

所以他甚至小声恳求医生,不要暴露他的慢性胃炎和既往精神分裂史,他会好好吃药改正,不要让医生吓跑他的爱人。

医生在疑惑和不解中答应了他,尽管他的爱人早在他苏醒之前,就仔仔细细问过他的主治医生,他都有什么毛病。

这场别开生面的表彰大会,最后以文予宁将魏文峰这个始作俑者揪出来并顺利送走而结束,让整个栾城警队变了天。

事后,也有领导问他:“魏总督察那是咱们栾城一把手,你把他的罪行给当庭示众,几乎没有给他再留任何政治生涯的余地,这……未免太不体面了。”

文予宁却冷嗤一声:“他害得那些卧底干警们有多惨,不但在沙蜂手里送了命,还害得袁振川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刑警致残,我就是要给他剥了皮,晒在阳光下,让任何人都保不了他。”

更有知情人面面相觑,小声提醒:“这魏总,其实是田常委的老部下啊……”

“那又如何?!”文予宁如此大声反问,倒给别人吓一哆嗦,再不敢说了。

“你不要得罪人,”成澄星道,“我听说田常委今年冬天就退了。”

文予宁好笑道:“你真以为我靠老爷子打天下啊?”

“我就是……提个醒。”成澄星叹道,“毕竟师父就在这上面吃过亏。”

明明魏文峰和袁振川是一届同学,可有的同学,像林羽貘和成澄星,可以为了彼此放弃自己的利益和前途,而有的人,却像魏文峰,为了自己,送老同学去死。

“我会保护好自己,因为法律是基于公平与公正的原理诞生的产物,你不在的这些年,我已不是从前的我,那么容易被揉捏踩扁了。”

文予宁站在会议室门口,转过头看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厚重的金色铠甲,成澄星揉了揉眼睛,光太强了,简直亮眼。

俩人回到家里,正式了同居生活,成澄星白天多奔走在医院与家里,照顾袁振川,文予宁则立刻回到工作岗位上,容光焕发。

“早上好!”

文予宁拎着公文包到岗,各个同事看到他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一点儿都看不出这是中了三枪的人。”

“还进ICU躺了一下呢,结果不到两天就出来了,生命力顽强。”

“文书记向来技高人大胆,这次受伤在他眼里估计就跟挠痒痒似的。”同事们围在一起,一边整理着手头的文件,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悄悄打趣着他们的上司。

“据说他老婆回来了。”

“谁说的?”

“他自己到处说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真是个男的吗?”

“如假包换,哎,换不了,你们记得开会那天,那个‘见义勇为好市民’奖吗?”

“我知道我知道!奖金有十万元呢!是推着袁总进入会场的那个人吧?大眼睛,高鼻梁,长得特别帅!”

“对,散会的时候俩人一起走的,书记给他开门,请他先上车。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老婆!”

“哎哟,文书记果然眼光不一般,那是个警察,还是个卧底啊!”

“卧底警察!具体什么身份,咱也查不到,不过估计没多久,答案就会揭晓。”

“这么说咱们书记也是个贪慕美色的人啊,那个男孩长得超帅的!”

“什么男孩,比你还大五岁呢,就是长得年轻!”

“啧啧,快别说话了,小心里面听见了!”

文予宁接过邰晓敏递来的文件,低头翻阅。

果不其然,魏文峰在里面被关押了72小时,始终一言不发。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在表彰大会上当众承认故意隐瞒袁总请求支援的事实,且未向上级汇报,这案子便可尘埃落定,”邰晓敏说道,“这无疑是他的渎职行为。”

文予宁翻了翻卷宗,却沉默不语,半响,用手机发了个信息后,说道:“走,咱们去一趟。”

坐到了审讯室外面,隔着窗玻璃,看着里面委顿坐着的魏文峰。魏文峰知道这次来审他的人是谁,但一直没有抬头。

“魏总督察,记得去年春天,我初次来到栾城市警厅,是由邢昌誉检察长举荐,您亲自接待。我记得我拿着钢笔,在大厅里修改你们警队的口号。”

魏文锋抬头,嘴角抽动:“是啊,短短一年,犹如隔世。”

那时属下们各个人心惶惶,只怕这中央巡查组来人,是要拿他们是问,当时,还是魏文锋一再安慰他们,说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文予宁去查。

他当时怎么都没想到,文予宁要拿的人竟是他。

“铁肩担道义,热血祭英魂,”文予宁回忆着那被他改动的句子,“我当时觉得不好,警察不怕牺牲,但不应随随便便牺牲,所以我改成了热血铸警魂。”

“改得好,”魏文锋事到如今,仍旧同意他这一改动,“没有人该随随便便牺牲。”

“魏总,你这案子我翻来覆去地看,其实说复杂,并不复杂,因为人性更复杂,”文予宁靠在椅背后面,看着他,“可说简单,又并不简单,我不认为你的血液里只有积极上位,争权夺势,这一种执念。”

魏文锋听到这话,反而有些诧异,因为那天在大会上,是他板上钉钉了他的罪行,如今又为他开脱。

“我总觉得你另有隐情,”文予宁道,“曾经你说过,你不肯将成澄星从红狐通缉犯名单上撤下,是因为他是袁振川挂上去的,那么说,你明知道他是卧底,却还把他当通缉犯,让他在中国境内,几乎没法生存,是吗?”

魏文锋抿了抿唇,脸色愈发苍老憔悴,点头道:“是。”

“可我恢复他的身份,要他作为线人,带领我们去三角洲缉拿沙蜂,你没有严词拒绝,”文予宁盯着他,“这很矛盾。”

魏文锋眉心微动。

“曾经有人告诉我,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秘密操控一切,按下了所有一切,让真相永不见天日,”文予宁平心而论,“我曾以为是你。可是当马原告诉我,最后跟沙蜂在渡轮上的那一战,是你特事特办,让我调来的舰艇以最快速度到岸,接成澄星回来。至此,我又迷惑了……魏总,你的人性本来是没有了,怎么又忽然闪现?”

魏文锋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抬起头,看着他:“也许人性就是这么复杂吧。”

“可我不允许,”文予宁道,“我虽然对你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但我也绝不会让你身上多一个不属于你的污点。所以……”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我请了一个人来,是你的熟人。”

魏文锋一听,陡然皱起了眉,戴着手铐的双手,重重地捶着窗台:“不要,我不想看老袁。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他,我通通认罪!但我真的不想看到他这样,我知道,我害惨了他……”

外面的警员匆匆跑来,跟文予宁说了一句话。

文予宁点头,打开门来,不一会儿,一位身穿简朴蓝色中山装的老人,精神矍铄,两鬓斑白,走了进来。

魏文锋当即站了起来,声音发抖:“老领导……”

“嗯,”田荣深眉心拧着,面色凝重,走了进来,坐到了文予宁让给他的位置上,“我来看看你。或者说,我来审审你。”

魏文锋脸色发青,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一句:“文予宁,你……你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有什么不能承担的,又有什么后果!”田荣深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魏文锋,“文锋啊,你曾经是我最看重的部下,我一手把你提拔起来,就是看中你身上的那股子冲劲和正直。可如今,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魏文锋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了深色的红:“老领导,是我鬼迷心窍,被权力和利益冲昏了头脑。我知道……你们都更信任袁振川,我始终是个替代品。”

“这是什么话,小袁志不在官场,早就跟我说过,他不想往上走,倒想一直待在学校,等到退了,学校里那些孩子,警队的后辈,更是他在乎的事业,”田荣深说起这里,尤自叹息,眼中满是失望,“你不仅背叛了组织,更背叛了你的初心。那些后背的牺牲,你同事的终身残疾,他们的痛苦和损失,你能弥补得了吗?!”

魏文锋肩膀一颤,眼中闪过悔恨:“我……我知道错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本不该这么惨烈!文锋,我现在还会想起那天,你来到我家,撂下一份机密文件,未等我回来,匆匆忙忙就走了。我看到了它,里面特意标注了成澄星这个有诈骗前科的通缉犯,在三角洲行凶作恶,涉嫌洗钱,是沙蜂这个毒枭的随从,你来请示我,要怎么做,我打了电话给你,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集中策划、拿出决策,将他们一网打尽,可这里面,你没有提袁振川一个字……”

“领导!”魏文锋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他愣愣地站了起来,眼睛发红,“我虽然罪不可赦,但也愿意承担所有罪责!可是那天……我给你的文件,里面清清楚楚写了袁振川向组织求救,想要救出他派出去的卧底,成澄星就是其中之一!是你的那通电话,严厉告诉我不要去冒险,要等组织统一策划,拿出战略、战术,一次行动,就要彻底剿杀那毒枭沙蜂……!”

“什么?!”田荣深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就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泛起了层层疑惑的涟漪。他皱起眉头,大声质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提到袁振川了吗?成澄星到底是忠还是奸,你是怎么写的?!”

“一份厚厚的文件档案,一共178页,里面所有卧底的信息,还有袁振川深陷三角洲的具体情况!”魏文锋眼泪掉了下来,喉结上下滚动,既委屈,又愤怒,“领导,我知道我们当初不去救人,是出于大局考虑,袁振川再重要,没有集体利益重要,24名卧底是不少,可也不是成百上千人,部队不值得为他们冒险!这个错,我一个人认,可你今天要说我根本没有报告给你……对不起,我不认!”

文予宁左看右看,大脑飞速运转。

田荣深猛地站了起来,身子都气得直打晃,他一把捞过文予宁的手臂,对魏文锋吼道:“今天我当着我儿子的面!向我的信仰,我崇高的理想,我的上级领导起誓!我绝对没有看到过你那文件里,提过卧底一次!更不用说袁振川的消息,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如果我撒谎,我儿子判我入狱,我女儿,女儿……不得好死!”

“我信!”文予宁当机立断,拿出了他的结论,“魏文锋你在里面等着,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邰晓敏,你来扶我爸出去,这件事的关键……”

他冷哼一声:“我知道了!”

他大步流星走出了审讯室,掏出了手机,直接拨给了田法容。

可对面迟迟不接听。

文予宁干脆转动腕上手表,调到了田法容的GPS。

当年田法容拽着他的手,将他从牢里救出去,带到田荣深的身前,说“这个男的要完了,爸爸,你救救他,要不是他,你女儿早变成同妻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这八年多,他跟田家父女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

“怎么在野海里了,长兴海岸……”文予宁看着那陌生的坐标地址,很是疑惑,“那里有船经过吗?”

一瞬间不祥的预兆,让他当即脸色发白,他立刻喊道:“周龄!赶快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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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门外响起了不紧不慢的铃声,成澄星也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从猫眼里往外看,片刻后,站着不动。

“成澄星,”阮明继续敲门,“我知道你在家。你不会不敢见我吧?”

成澄星不屑地嗤了一声,打开了门。

倚着门框歪着头,向外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有事吗?”

“没事,”阮明面上缓缓浮现出斯文的笑意,手在大衣兜里攥了攥拳头,“我东西落里面了,来取。”

“你东西,”成澄星往屋里看了看,“落这里面了?”

“是啊,你不会不知道,这房子是我装修的吧?”

成澄星眼看着他挤开他的肩膀,走进客厅,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把门关上了。

屋里有着南瓜粥的香气,还有牛肉炖番茄的味道,成澄星午睡醒来,把文予宁早上给做的饭,又重新热了起来,准备当午饭。

阮明盯着客厅一处玻璃摆件的位置,盯了很久,里面空荡荡的。

他转过身来,看到成澄星穿着一蓝色丝绸家居睡衣,趿拉着米白色的棉布拖鞋,衣服扣子乱七八糟系着,左边侧颈,还有两处紫红色的清晰吻痕。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住在阮明精心设计、打造的温馨的家里,好像这个家的主人。

成澄星坐在餐厅桌子旁边,低头喝他没喝完的南瓜小米粥,抬头对上阮明冷冰冰的瘆人的目光,有些疑惑,唇边还有残存的粥粒。

“你什么东西落下了,拿了就走啊。”

“那里的东西……”阮明指着那个空了的玻璃展示柜,纤细的手腕,微微发抖,“抱着玫瑰花的小王子,哪去了?”

叮的一声,汤勺落在了碗里,成澄星顺着他的手,看到他指的地方。

“扔掉了。”成澄星回答道。

“……为什么?”阮明温和平静的面容下,藏着狰狞。

“因为这个家,”成澄星用手支着下巴,神情倨傲,“只能有我一个小王子。”

阮明点了点头,缓缓的,又点了点头,面无血色,转身,往门口走去。

成澄星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些诧异,他知道阮学长可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也许终于变成了沉稳的中年人?

他低着头,继续扒拉碗里剩下的粥,只是多年卧底干警的经验,让他在那一个巨物向他头顶飞来时,敏捷又果断地闪过身去!

啪!

一声巨响,稀里哗啦,他猛地回过头,看到橱柜上方白瓷花瓶,被阮明砸了过来,里面鲜艳的红玫瑰和里面的清水,都崩裂流淌在地,一片狼藉。

成澄星霎时觉得无比恼火和愤怒,因为那是上周末他和文予宁出院后,在楼下花店里一起挑的。

“你要干什……”

话未说完,阮明抄起厨房里的尖刀,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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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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