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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慈稚伤(三)

是日傍晚,临溪诗社来一对柳氏兄妹。

奇怪的是,哥哥身长五尺三寸,身材苗条,生得清丽俊俏,摇着一把折扇,添些许顽皮。

妹妹则身长五尺七寸,虽说苗条,却比哥哥“宽”些,想来是吃得多,长得丰腴。

这妹妹面戴轻纱,垂至胸前,眉宇虽带英气,但被眉间的花钿中和,一双妙目含秋波,别有一番韵味,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观之。

兄妹二人随小厮穿过曲折回廊,至一茶寮小坐,挥手便点了一壶最贵的茶,又赏了小厮一锭银子。

小厮满脸堆笑,忙不迭道:“二位贵人,此间虽有屏风阻隔,却算不得清净,是否要加些银子再往里走?”

“再往里?”赵灼玉饶有兴趣地挑眉。

小厮点点头,“公子眼下所在还算前院,再往里走有流觞曲水、临水轩,还有单独的雅室,更加清幽。”

赵灼玉把折扇一合,又塞了一锭银子在小厮手中,指着门道:“带路。”

穿过月洞门,换了新的小厮来引路,举止更加从容,昭示越往内的客人越尊贵。

此院景象更加开阔,是奢靡打造出来的极致清雅。

小厮引着柳氏兄妹进了一间名为停云的雅室,问:“贵客可要听人弹琴唱曲?”

赵灼玉笑道:“这不就和外头的青楼戏园一般了?”

小厮解释道:“那不一样,我们这儿的曲,文人志士听了都说妙。”

赵灼玉笑了笑,没接话,转而问:“我看这些个在院子帮工的人相貌都不差,月钱是否可观?我有个十五岁不到的远房亲戚,不知能不能来你们这儿帮工。”

说着用折扇轻戳杵在一旁的李逢舟,示意他拿钱。

“十五岁不到?”小厮接过银子笑了笑,“个子太小的话不便待客,我们这儿年纪小的几乎都在后厨帮忙,炒菜洗菜、刷碗,要干好几个时辰呢。这种活辛苦,还是另寻去处吧。”

赵灼玉和李逢舟不约而同地皱眉,按阿兴的条件理应被分至后厨,可若在后厨帮忙一月,双手怎会没有长期接触水的痕迹?

赵灼玉打量了小厮一眼,心想他定然不知内情,于是道:“去把你们这里能管事的人叫来,就说我有生意要和他谈。”

小厮应是而出,李逢舟当即把门关上,瞪着赵灼玉道:“说好的钱都由你付,骗子一个。”

赵灼玉看着李逢舟扮作女人的模样,想到自己是如何说服,不禁觉得好笑。

彼时李逢舟说不可能,赵灼玉便劝道:“没有人能想到堂堂李推官会扮作女人,你若扮了,就算有朝中之人在临溪诗社,也不会想到是京兆府的人。”

苦口婆心说了一通,李逢舟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换了别人他早就甩脸走了,何须废话。

可眼前人是赵灼玉,他心知她想逗自己,而他也起了捉弄的心思,于是道:“说几句好话来听听,我再决定要不要答应你。”

想到能让李逢舟穿女装,赵灼玉开始搜肠刮肚,拱手道:“英俊潇洒、威武神勇、头脑清晰、当机立断的李大人,衙门里我最服的人就是你——因为你可以为了案子奉献一切啊。”

李逢舟头一次见赵灼玉如此谄媚,忍俊不禁道:“没夸到我心坎上。”

又怕赵灼玉没了耐性,用武力胁迫,忙道:“说点不普通的。”

赵灼玉看李逢舟得意,心想:我不得吓死你,突然夹着嗓子道:“好大人,你若从了我,有你千般万般好。”

这话听得李逢舟头皮发麻,紧接着赵灼玉依旧细声软语:“若不从,自然有你好看。”

李逢舟之所以能勉为其难,一半败给赵灼玉的武力,一半败给那声“好大人”。

赵灼玉解释怕自己钱不够,催着李逢舟落座。不稍片刻,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端着赵灼玉方才点的茶。

他自称是这个院子里面的管事,姓褚,叫褚丕。

寒暄几句过后,赵灼玉放了两锭银子在桌上,意味深长地笑道:“给我叫几个貌美的郎君来。”

褚管事一愣,这位公子要谈的生意难不成是皮肉生意?

“公子要叫郎君?”

话从口出当即察觉不妥,这位公子又没说要叫郎君来干什么,万一只是想听曲解闷呢?他这么问反倒先入为主了。

褚管事忙笑着改口:“好好,我现在就去。”

赵灼玉察觉到了褚管事分明听懂了她的弦外音却还要装傻,喊住了他,笑道:“管事的,你懂我的意思,我叫郎君来就是你想的那样。”

褚管事瞟了静坐着的李逢舟一眼,看不出来这兄妹俩玩得挺花,讪笑道:“要不再定一雅室?”

赵灼玉笑道:“不用,我们兄妹俩都喜欢男人。”

李逢舟给了赵灼玉一记眼刀。

赵灼玉只当未见,促狭一笑:“若有年轻的,十几岁那种就再好不过。”

褚管事心下啧啧称奇,既然赵灼玉如此坦然,穿着不凡出手又阔绰,必然知道临溪诗社的门道。

反正褚管事自己也是干活的,有钱不赚那就是傻子,笑道:“有是有,不过嘛……”他搓了搓手指。

赵灼玉忍着心痛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塞到褚管事手里,叮嘱道:“办妥当些。”

褚管事一走,赵灼玉捂着心口深深吸气,“我的钱啊。”

好不容易才从父亲那里骗了些,来临溪诗社逛一圈又见底了。

李逢舟掀开面纱喝了口茶,道:“看来这临溪诗社确实做着皮肉生意,真是够胆大的。”

赵灼玉压低嗓音道:“待会儿按计划行事。”

褚管事办事利落,一炷香的功夫门又被叩响。

“进来。”赵灼玉懒懒回应,“唰”地打开折扇遮面,只留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两位抱着琵琶、手持洞箫的乐师,都是二十出头的清秀男子。

赵灼玉蹙眉,刚要发作,褚管事忙笑道:“贵客先听两首曲子助助兴,您要的年轻郎君稍后就到,总得梳洗准备一番才是。”

赵灼玉点点头,只让褚管事抓紧。

曲子听了三首,外头还是没有动静,赵灼玉这才心想:若做皮肉生意合该设防才是,虽说姓褚拿钱快,可眼下却极有可能在拖延。

不能坐以待毙了。

赵灼玉给李逢舟使了个颜色,突然捂着肚子道:“妹妹先听着,为兄去解决内急。”

赵灼玉出了雅室,沿着墙角潜行,此刻天已色已暗,几处雅室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走了许久,屏气凝神,缓缓靠近一处有人影移动的屋子,细辨人声。

她贴在窗侧,隐约听到屋内“水月庵”、“早该送走”的零星字眼。

正欲再听,不远处突然传来呵斥:“什么人!”

赵灼玉一惊,立刻抽身,头也不回地奔走,只是此间太暗,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墙边。

她来不及往别的方向跑,突觉几道劲风从不同方向袭来。

她左闪右避,虽身手不凡,但对方人数众多,拆了十几招便被擒住双臂。

“好汉饶命,我只是路过啊!”

擒住赵灼玉的人并未声张,而是把迅速拖到不远处的杂物房。

紧接着,褚管事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推开了停云雅室的门,挥手让两名乐师退下。

李逢舟面色一沉,心知赵灼玉失手,还未说话,就听褚管事道:“这位小姐,令兄在敝社四处闲逛,似乎对敝社颇为好奇,只是夜黑风高,若是不当心摔坏了,敝社可担待不起。不知小姐可否移步,一同劝劝令兄?”

李逢舟紧咬牙关,缓缓点头。

他被请到杂物房,看见被两名护卫看管的赵灼玉满身是灰,侧目剜了褚管事一眼。

关上门后,褚管事皮笑肉不笑地道:“二位这就不够意思了,敝社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二位若是官面上的人,亮明身份便是,何须大费周章?若不是,这般鬼鬼祟祟,难不成是想来坏敝社的生意?”

赵灼玉坐在地上,气势不减,笑道:“我们兄妹不过慕名而来,花了那么多钱,没见到想要的人,四处看看怎么了?说什么你情我愿,我看你是情愿收钱,不情愿办事。说话比放屁容易,呸!”

好一个纨绔。

褚管事眼神闪烁,似在权衡。

若眼前人真是豪客,得罪了反而麻烦,可若是探子……

赵灼玉见其犹豫,站起来冷哼道:“我看你们做的就是骗钱的生意,我告诉你,今日要么给我想要的,要么还钱,否则……”

她略一四顾,看见墙边有一个废弃的香炉,走过去狠狠一踢。香炉飞出砸得哐当响,露出半片靛蓝色粗布碎片。

赵灼玉一惊,忙用脚踩住,恶狠狠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语毕撒泼似地又坐在地上,悄悄攥住碎布。

哪有这样的探子,分明是谁家的纨绔子弟。

褚管事此时也不敢赚这钱,一改态度把赵灼玉扶起,把银票和银锭都还给她。

“小的也是疑心病重,钱如数奉还公子。待公子下次来,小的定当尽心竭力。”

赵灼玉顺着台阶就下,拍了拍身上的灰,道:“罢了,今日也是我唐突,提的要求太无理,我就是闲得慌想找找乐子,给管事添麻烦了,抱歉。改日若来,我一定备足诚意。”说完深深一揖。

赵灼玉演技确实不错,活像个委屈又不得不认错的孩子,褚管事看了稍稍放下心,一来顾忌他们的背景,二来并未抓住实质性把柄,也只能顺水推舟,假意道歉,亲自将兄妹二人送出门。

登上马车离开诗社后,李逢舟递给赵灼玉一块手帕,“擦擦脸上的灰。”

赵灼玉随意一擦,从袖中拿出一块碎布,“虽然打草惊蛇,但也没有无功而返,这是在杂物房发现的,你看是不是和阿兴衣服上缺的那块可以对上?”

她又告诉李逢舟听到了“水月庵”之类的话。

“水月庵。”李逢舟听罢神色凝重,“城东往外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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