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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吻

决赛夜的喧嚣与庆功宴的浮华如同潮水般退去,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某种既定的轨道。但只有胥逸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不同了。

回到熟悉的工作室,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设备冰冷的金属气息和旧乐谱的油墨味,还掺杂了一种隐秘的、持续发酵的甜暖悸动。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车厢内交握的体温,耳畔偶尔会幻听那声低沉的“睡会儿吧”。

他试图将自己重新投入音乐的世界,为新专辑的后续制作忙碌。然而,注意力总是不受控制地飘散,落在门口,落在手机屏幕上,期待着某个人的出现,某条消息的提示音。

江肆并没有因为那晚车内的亲密而显得急进或不同。他依旧如常出现,带着精心准备的餐食,处理着工作室的日常事务,与胥逸讨论音乐细节时专业而认真。只是,那温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笃定和更深沉的温柔。他会更自然地靠近,递东西时指尖“不经意”的相触,靠近看乐谱时手臂轻微的碰擦……所有这些细微的接触,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胥逸心里漾开一圈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胥逸发现自己开始贪恋这种若有似无的靠近。他不再像惊弓之鸟般立刻弹开,而是会僵硬一瞬,然后默许,甚至在对方离开后,心底会泛起一丝微弱的失落。

这种变化让他感到羞耻,却又无法控制。

这天下午,工作室里只有他们两人。胥逸正在调试新购入的一套模拟合成器,试图捕捉一个存在于他脑海中、却始终无法用现有音色完美呈现的、带着空灵破碎感的lead音色。他反复尝试着各种参数组合,眉头越皱越紧,周身的气压逐渐降低。

江肆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处理邮件,但注意力始终分了一半在胥逸身上。看着他越来越烦躁的动作,江肆合上电脑,站起身,走了过去。

“卡在哪儿了?”江肆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

胥逸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波形,没回头,只是烦躁地扒了下头发:“感觉不对,太钝了,不够透。”

江肆靠近他身后,微微俯身,目光落在复杂的控制界面上。他的气息拂过胥逸的耳廓和颈侧,带来一阵微妙的麻痒。

胥逸的身体瞬间绷紧,操作参数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试试把这个低频振荡器的速率再调慢一点,深度加大,”江肆伸出手,虚虚地点在屏幕的某个区域,他的手臂几乎贴着胥逸的肩膀,“然后在这个波形叠加的地方,混入一点白噪声,比例很小,大概百分之三左右。”

他的建议专业而精准,瞬间指出了胥逸忽略的可能性。

胥逸依言尝试,手指在旋钮和推子间移动。当他调整到江肆所说的那个微妙比例时,耳机里传来的音色骤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沉闷的音色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多了一种奇特的、呼吸般的颗粒感和空间感,正是他想要的那种破碎空灵!

“对了!”胥逸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带着难得的、毫不掩饰的兴奋。

他猛地转过头,想要分享这瞬间的突破,却忘了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

这一转头,他的嘴唇,猝不及防地、轻轻地擦过了江肆近在咫尺的脸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触感极其短暂,柔软而微凉,像一片羽毛划过,却带着惊人的破坏力,瞬间引爆了胥逸全身的血液。

他僵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看着江肆近在毫厘的侧脸,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他自己如同擂鼓般疯狂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江肆显然也愣住了。他缓缓直起身,转过头,看向胥逸。

胥逸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甚至连眼眶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湿润。他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肆的目光,从最初的错愕,逐渐转变为一种深沉的、翻滚着某种炽烈情绪的幽深。

那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像是带着实质的温度,灼烧着胥逸脸上刚刚被不小心碰触过的那一小块皮肤,以及他的嘴唇。

“我……”胥逸张了张嘴,想解释,想说这是个意外,但干涩的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他慌乱地想要后退,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身体却不听使唤。

江肆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胥逸,看着他通红的脸,慌乱的眼神,微微颤抖的睫毛。然后,他伸出手,没有触碰胥逸,而是轻轻撑在了他身后的控制台边缘,形成了一个将他半圈在其中的、不容忽视的存在。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呼吸可闻。

胥逸能清晰地闻到江肆身上那股淡淡的、清爽的气息,混合着工作室里电子设备特有的味道,形成一种独一无二的、让他头晕目眩的催化剂。

“胥逸。”江肆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胥逸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跳出胸腔。

江肆的目光,缓缓从他的眼睛,滑落到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太过专注,太过滚烫,让胥逸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开始发烫,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突然变得干涩的唇瓣。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空气中所有压抑已久的、危险的张力。

江肆的眸色骤然加深,里面最后一丝克制土崩瓦解。他低下头,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靠近。

胥逸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大脑彻底死机,连呼吸都忘记了。他应该推开他的,应该立刻阻止这一切,但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片阴影笼罩下来。

然后,一个柔软而温热的触感,精准地、轻轻地覆上了他的嘴唇。

胥逸的脑海里像是炸开了一片绚烂的白光,所有思绪、所有感官,在这一刻全部湮灭,只剩下唇瓣上那清晰无比的、陌生而战栗的触感。

江肆的吻很轻,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极致的温柔,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他只是轻轻地贴着,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但那相贴的触感,那交换的呼吸,那近在咫尺的、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气息,已经足够让胥逸魂飞魄散。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江肆才微微后退,离开了他的唇瓣。

胥逸依旧僵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里映着江肆近在咫尺的、带着水光的唇和那双深邃得如同漩涡的眼眸。他的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嘴唇上还残留着那份柔软温热的触感,以及一种陌生的、让人腿软的酥麻。

江肆看着他这副完全懵掉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笑意和满足。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胥逸微微泛着水光的唇角,动作带着难以言喻的珍视。

“……抱歉,”江肆的声音依旧低哑,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没忍住。”

胥逸猛地回过神,像是被这句话烫到,所有的血液瞬间冲回大脑,带来巨大的羞窘和一种被冒犯的(伪装的)愤怒。他一把推开江肆撑在控制台上的手,力道大得让对方踉跄了一下,自己也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你……你干什么!”胥逸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恼而有些变调,他用手背用力蹭着自己的嘴唇,仿佛想要擦掉那上面残留的触感和气息,但越蹭,那感觉却越是清晰。

江肆被他推开,并不生气,只是站直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纵容和显而易见的愉悦:“亲你。”

如此直白,毫不掩饰。

胥逸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眼前发黑,脸颊更是烫得能煎鸡蛋。“谁、谁允许你了!”他色厉内荏地低吼,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江肆。

“嗯,我的错。”江肆从善如流地认错,语气却听不出半分歉意,反而带着点笑意,“下次一定先申请。”

还有下次?!

胥逸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瞪着江肆,想骂人,却发现自己词汇匮乏,所有凶狠的言语在对方那温柔含笑的注视下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憋了半天,最终只能恶狠狠地、毫无逻辑地憋出一句:“这是肌肉记忆!调试设备太专注了!”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借口蠢得可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肆闻言,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愉悦而磁性,在安静的工作室里回荡,像羽毛一样搔刮着胥逸的神经。

“嗯,肌肉记忆。”江肆点头,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浓得化不开,“我们胥逸专注起来,连转头的角度都计算得这么精准。”

胥逸:“……”

他彻底败下阵来,恼羞成怒地转过身,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和手机,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出了工作室,连外套都忘了拿。

“砰!”巨大的关门声彰显着主人滔天的羞愤。

工作室里,只剩下江肆一个人。

他走到胥逸刚才坐过的椅子旁,指尖拂过还带着对方体温的椅背,然后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胥逸唇瓣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带着一丝惊慌失措的青涩。

他的眼底,漫上如同星河般璀璨的、温柔而满足的笑意。

看来,某些小猫的“肌肉记忆”,需要多练习几次,才能适应良好。

而逃出工作室的胥逸,一路狂奔到停车场,拉开车门坐进去,将滚烫的脸埋进方向盘,发出了一声近乎绝望的、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意的哀鸣。

他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还是以那种蠢到家的方式!

但为什么心跳还是这么快?脸上温度还是降不下去?甚至嘴唇上那陌生的触感,回想起来,除了羞耻,似乎并不讨厌?

这个认知,让胥逸更加无地自容。

他启动车子,几乎是逃离般驶离了工作室。

而某个被留下的“罪魁祸首”,则心情极好地开始收拾胥逸落下的外套,准备晚些时候,再找个“正当”的理由,去敲响某只炸毛小猫的家门。

胥逸几乎是飙车回到公寓的。

“砰”地一声甩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依旧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声音,又快又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脸颊和嘴唇上的热度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因为独自一人处在安静密闭的空间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灼人。

他抬手,指尖颤抖地碰了碰自己的下唇。

那里……刚才……

江肆……

那个触感,那份温度,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深邃专注的眼神……所有细节如同高清慢镜头,在他脑海里一帧帧反复播放,清晰得令人发指。

“啊——!”胥逸烦躁地低吼一声,双手插入发丝,用力揉搓,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旖旎又羞耻的画面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他冲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脸。冰凉的水流刺激着皮肤,暂时压制了表面的滚烫,却无法浇灭内心深处那簇被点燃的、陌生的火焰。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潮红、眼神慌乱、嘴唇甚至还有些微红肿的自己,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和自我唾弃。

胥逸啊胥逸,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被人亲了一下,就慌得像只没头苍蝇?!

你的冷静呢?你的酷哥人设呢?!

全都喂了狗吗?!

可是那不仅仅是“被人亲了一下”。

那是江肆。

是那个看穿他所有伪装,理解他所有音乐,包容他所有脾气,一点点渗透进他生活,让他习惯、让他依赖、甚至让他心动的江肆。

这个认知像是一道惊雷,再次劈得他外焦里嫩。

不仅仅是心动,现在连身体都产生了这种不受控制的、羞耻的反应。

胥逸颓然地滑坐在地砖上,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丝毫无法降低他体内的燥热。他把脸埋进膝盖,发出一声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哀鸣。

时间在混乱的心绪中缓慢爬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满室的寂静和自闭。

胥逸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起头,心脏条件反射地又是一阵狂跳。他几乎是屏住呼吸,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的,果然是那个布偶猫头像。

江肆打来了电话。

接?还是不接?

接了说什么?质问他为什么亲自己?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不接?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更心虚,更在意?

胥逸盯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名字和头像,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犹豫不决,内心天人交战。

电话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了。

胥逸刚松了半口气,手机紧接着又嗡嗡地震动起来——一条新微信消息跳了出来。

他手指比大脑更快地点开了消息。

【江肆】:外套落这儿了。

【江肆】:(图片:他的那件黑色休闲外套,被仔细折叠好,放在工作室的沙发上)

【江肆】:晚上降温,怕你着凉。我给你送过去?

胥逸:“……”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会这样!

这个借口!这个“正当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他难道能说“不用了,冻死算了”?还是说“你扔掉吧”?

他抓着手机,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应该强硬地划清界限,把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彻底关在门外。但心底某个不争气的角落,却又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期待看到他?

期待他会说什么?做什么?

这种矛盾的心理几乎要将胥逸撕裂。

在他纠结的这几分钟里,江肆的下一条消息又到了。

【江肆】: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十分钟后到。

胥逸:“!!!”

他怎么敢?!他凭什么自作主张?!

一股被安排的恼怒混合着更深的慌乱涌上心头。胥逸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在客厅里烦躁地踱步。怎么办?怎么办?把他关在门外?可他都说了已经在路上了……

十分钟……

只有十分钟……

胥逸感觉自己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冲进卧室,把被子蒙在头上,试图隔绝一切。没用。他又冲到客厅,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最大。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房间,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越来越近的、想象中的敲门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时钟指向预估的十分钟时,胥逸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死死地盯着门口,全身肌肉紧绷,像一只戒备到了极点的刺猬。

然而,预想中的门铃声并没有响起。

又过了五分钟……十分钟……

门口依旧静悄悄的。

怎么回事?堵车了?还是改变主意不来了?

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悄然取代了之前的紧张和恼怒,让胥逸心里空落落的。他走到窗边,偷偷掀开窗帘一角,向下望去。楼下街道车流穿梭,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真的不来了?

胥逸放下窗帘,心情复杂地坐回沙发。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

就在他心神不宁,各种猜测在脑海里打架时——

“叩、叩、叩。”

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终于响了起来。

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节奏。

胥逸像被电击一般,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门后,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勇气拧开。

门外,是那个刚刚夺走他初吻,搅乱了他一池春水的“罪魁祸首”。

门内,是他这个因为一个吻就方寸大乱、丢盔弃甲的笨蛋。

“胥逸?”门外传来江肆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低沉模糊,“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催促,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胥逸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知道,躲不过的。

他最终认命般地,拧动了门把,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门外,江肆果然站在那里。他换下了白天的正装,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卫衣和牛仔裤,手里拎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的正是胥逸落下的外套。他看起来清爽又居家,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神温和,仿佛几个小时前在工作室里那个强势亲吻他的人只是胥逸的幻觉。

“晚上降温,怕你感冒。”江肆将纸袋递过来,语气自然得像是只是来送个快递。

胥逸隔着门缝,没有立刻去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江肆的嘴唇上,那柔软的、曾与他相贴的触感瞬间复苏,让他脸颊再次爆红。他猛地移开视线,盯着门框,声音干巴巴地:“……多事。”

江肆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和强装镇定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许。他没有收回手,也没有强行进门,只是就着门缝,将纸袋又往前送了送。

“顺便,”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来看看你。”

“……”胥逸的心跳又漏了一拍。他抿紧了唇,内心挣扎着。

让他进来?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不让他进来?可他都到门口了,还说了这种话……

最终,对那份温暖的贪恋,以及内心深处那点隐秘的期待,战胜了别扭和羞恼。胥逸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过纸袋,然后侧身让开了门口,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进来吧。”

说完,他立刻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回客厅,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抱起一个抱枕,试图遮挡住自己依旧滚烫的脸。

江肆看着他那副鸵鸟样,嘴角的弧度再也抑制不住。他从容地走进来,反手轻轻关上门,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自然。

他没有立刻靠近胥逸,而是先熟门熟路地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然后才走到客厅,在胥逸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将水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喝点水。”江肆说。

胥逸抱着抱枕,没动,也没看他。

客厅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电视机里还在聒噪地播放着无关紧要的广告。

江肆并没有急于打破这份沉默,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胥逸身上,带着一种全然的包容和耐心。他知道,对于胥逸这样别扭又纯情的人,需要给他时间和空间去消化和适应。

不知过了多久,胥逸才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闷闷的声音从抱枕后面传来:“……你下次不许那样。”

江肆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从善如流地应道:“好。”

他答应得太快太干脆,反而让胥逸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抬起头,带着点怀疑看向他。

江肆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温柔而坦诚:“我申请过了。”

胥逸一愣:“……什么时候?”

“工作室。”江肆提醒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我说,‘下次一定先申请’。”

胥逸:“……”

他回想起来了!当时他被亲懵了,江肆确实说了这么一句!这算什么申请?!这根本就是耍流氓!

一股热气再次冲上头顶,胥逸气得把抱枕砸向他:“你那算哪门子申请!”

江肆轻松接住抱枕,抱在怀里,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纵容和显而易见的愉悦:“那我现在正式申请,可以吗,胥逸老师?”

他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目光却灼灼地锁住胥逸。

胥逸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刚刚降温的脸又烧了起来。他猛地扭开头,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试图压下喉咙的干涩和心底的慌乱。

“……看你表现。”他含糊地、极其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声音几乎被水流声淹没。

但江肆听见了。

他眼底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像是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火。他没有再得寸进尺,只是将怀里的抱枕放回胥逸身边,然后站起身。

“好。”他看着胥逸依旧泛红的侧脸,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会好好表现。”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江肆说着,便朝着门口走去,没有多做停留。

直到关门声再次响起,胥逸才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他放下水杯,抬手摸了摸自己依旧有些发烫的嘴唇,又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单人沙发。

心里那点羞恼和别扭,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种更柔软、更甜暖的情绪悄然取代。

“看你表现”……

他刚才好像是这么说的?

胥逸把再次滚烫的脸埋进抱枕里,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带着点懊恼又有点隐秘雀跃的哼唧。

而离开公寓的江肆,走在夜晚微凉的街道上,回想起胥逸那句含糊的“看你表现”,和那通红却并未真正拒绝的耳根,忍不住低笑出声。

看来,他的小猫,虽然别扭,但已经开始试着伸出爪子,回应他的靠近了。

这真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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