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旭木着一张脸,看向确定的景夜舟,推出储物袋:“小景道友,这是城主答应过的,布阵所需的灵石以及报酬。”
景夜舟挑眉:“可我的清单似乎还没交给你。”
俞长旭笑了笑:“是我将事情禀告城主之后他大致估算出来的,你看看可还有什么缺失?”
景夜舟接过,神识探了探,只多不少。
他轻笑:“城主客气了,他亲自验算怎么会有确实。”
话虽如此,俞长旭摸了摸后脑勺,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完成城主交代的第一件事,他开始说第二件。
“对了,城主还传来消息,第一第二道防线的妖兽已经解决,他将兽潮的出口封印了,所以,这次的兽潮算是解决了。”
“封印?”景宁疑惑,“北地的兽潮是有固定的出口?”
俞长旭点头,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城主是这么说的。”
景夜舟:“这些事情,也是城主授意你告诉我们的?”
不然,为何要和他们说这么多,直接告诉他们结论,兽潮已经结束就好了。
“对,”俞长旭说,“城主希望能和你们见一面。”
景宁和景夜舟对视一眼,要见他们,为什么?
“二位如果没事,我就先送客了。”
两人目光同时移至床上,俞长旭还在艰难地躺着,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能清醒过来,看来城主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看俞长旭的能力和心性,确实很值。
“那俞大人好好养伤,我们就先告退了。”
两人退出帐篷,走到较远没有守卫视察到的地方。
“你说,崔无忧找我们做什么?”景宁疑惑。
景夜舟脚步一顿,转头看他,“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亲如兄弟?”
景宁心头一跳,搭上他的肩膀,“咱们俩才是真正的兄弟,和他那是朋友。”
景夜舟呵呵一笑,耸肩顶开他的手,大步朝前走,“是是是,朋友,和兄弟不能透漏的事情可以托付给朋友。”
景宁追上去,絮絮解释,“这怎么能一样呢?事情和你相关才瞒着你,如果是别人的事情,我肯定和你说。”
景夜舟知道是这么个里,但不妨碍他迁怒崔无忧。
打闹着朝自家帐篷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可以看到已经有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看来,俞长旭公开了兽潮结束的消息。
既然兽潮已经结束,那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守着,可以回到城里的家了。
两人回到帐篷内,东西不多,随意收到储物袋内即可。
最后剩下的东西在床上。
两人瞥向睡成一小团的红鸟,托腮沉思。
景宁回忆起小时候掏鸟窝的经历,二人合力用绸布筑了个小巢,小心翼翼将热乎乎的小红鸟转移进去。
景夜舟双手捧着,看向一旁的景宁,“我们就这么捧着回去?”
景宁摊手,“也只能这样了,活物不能放心储物袋,御兽囊我们也没备有,何况她也不是普通的妖兽,万一放进去出了事怎么办?还有,她太小只了,不放在眼前看着,万一不小心压到了……”
那将是悲剧。
景夜舟重重点头,说得很对,“你也别想逃开,待会换你来捧着。”
“哦——”景宁长长应了一声。
和席歌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回到自个住的小院,将白寻带到她自个房间摆好。
景夜舟巡视一圈阵法,有损坏的角落顺手补全。
刚忙完所有事情,两人正想休息一下,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锣鼓声、唢呐声、还夹杂几句看戏的八卦声。
忽然,声音停了下来,四周恢复平静。
“扣扣扣——”
门被敲响了。
两人面面相觑,还挺有礼貌,看着不像是找茬的。
景宁去开门,瞧着门外熙攘的人群,几乎将他的视线全遮住。
他看着最前方表情威严,穿着稳重,外表看起来像是中年男子的修士,问道:“诸位有事?”
中年男子表情平静,朝旁边看上一眼,立刻有人端着托盘上来,瞧着是个圆球的东西,上面盖着一层布。
“景道友,免贵姓祝,这次来是送上有助于府上某位疗愈的宝物。”
不知是不是错觉,景宁总觉得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幽怨。
听到他的姓氏,景夜舟也走了过来,不必详细介绍,只听这个姓,他也知道他们是谁了。
“阁下不想进去看看白寻?”
“白寻?”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她在外的化名,强忍着道,“不必,一切等她醒来再说。既然她愿意现出原形,自然是对你们托付了信任,希望你们也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这是自然。”景宁顺手接过,听出他们暗藏的威胁也不惯着,总算知道白寻为什么那么烦家里的老家伙了,“我们会照顾好她,诸位请回吧。”
“啪——”门一摔,关上了。
一旁看穿着像是管家的人恭敬问,“家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祝家主头疼,目光沉沉看着闭上的大门,甩袖,“找个临时住所住下,等寻白醒过来,带她一起回去。”
这一路上他们大张旗鼓,就是为了告诉众人祝寻白是他们祝家的少主,未来的家主,警告那些试图将主意打到她身上的修士。
因此一路赶到北地,找人打听了他们的住所,这回还没来得及歇息。
管家有些不明白,“家主,那为何我们不直接将少主带走,还要将宝物留给他们,万一他们私吞了……”
祝家主摆手,“你们了解寻白的性子,昏迷之前肯定交代过,既然是她信任的人,又何必起冲突,将场面闹得难看。至于私吞,你太小看寻白看人的眼光了,何况,任掌门的弟子也不是那般眼皮子浅的人。”
“家主说得有理,有理。”管家连连恭维。
祝家主不想再听,打断,“行了,走吧。”
关上门的景宁将手中的托盘转来转去,景夜舟一把将红布掀开。
“这是……蛋壳?”景宁摸不着头脑。
蛋壳线条流畅,是弧度完美的曲线,表面洁白,清透如玉,内层还闪着一层金光,将人的视线遮掩,让人看不分明。
“应该是白寻出生时的破壳之巢,她还是幼崽,在里面待着能加快她的恢复。”景夜舟猜测。
尽管早知道她是朱雀,但没想到会是从破壳开始,一时间两人有些晃神。
带着蛋壳去白寻房间,将小红鸟放至蛋壳内,他们的视线仿佛能突破金光,看到她回到最初怀抱,安详许多的神态和动作。
小心翼翼将蛋壳放好,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
将房门关上之后,两人来到院内的石桌,瞧着不远处潺潺回流的水。
“看来她很快就要醒了。”景宁给他斟茶。
景夜舟故作疑惑,“怎么说?”
景宁看他,“你不都猜到了?祝家人这么淡定,还有心思威胁你我,看来这种情况不是个例。”
景夜舟抿了半口,闻言点头,“来人虽然没有暴露身份,但对白寻的态度很熟稔,就算不是家主,也是祝家和她亲近的长老。”
景宁给他添上,“也不用想这么多,祝家的事人白寻醒了让她自个解决去,我们呢,顾好自己就醒。”
他偏头看去,“这话说得好,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渡雷劫?”
景宁感受了下几乎满溢出来的丹田,“还能再缓缓。”
见他要生气了,伸出手握住他的,“别担心嘛,渡雷劫再怎么快也要半天,白寻还未醒,我担心你。”
景夜舟不说话了,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
空中一只灵蝶逸散着光点,在日光下显得流光溢彩,翅膀扇动瞬间便到了两人面前,化成一道传讯符。
景宁点开,陌生又熟悉的字迹显露。
景宁、景夜舟道友,望二位有空来府上一叙,崔无忧留。
“看来第一防线的事处理完了。”
景夜舟:“不愧是你的朋友,速度真快。”
在他的盯视下,景夜舟面不改色,“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你的朋友?”
景宁挪回目光,“他也没要求时间,等三天后吧。三天的时间,够白寻醒来了。”
“好。”
景夜舟忽然拿出传讯符和纸笔,景宁凑过去,“你在写什么?”
景夜舟故作诧异,“崔城主来信,我们自然得回复,总不能这几天一直让人家等着吧。崔城主可是三城之主,日理万机,忙得很。”
景宁摸了摸鼻子,“哦。”
景夜舟笔尖微顿,“我怎么觉着,你比我更像心魔。”
“为什么这么说?”
蘸了墨的笔尖忽然在他的眉心点了一下,“因为你瞧着比我还不懂人情世故。”
眉心微凉,景宁一把握住他的手,称赞,“你说得对,你最近越来越像个人了,活泼。”
听完这不知是夸还是骂的话,景夜舟冷笑一声,挣开他的手。
“起开。”
景宁放开,瞧着他将字写完。
崔城主,有急事待办,三日后见,景宁、景夜舟留。
“我还以为你会只写自己的名字。”景宁趴在石桌上,双手交叠托着下巴,偏头看向景夜舟。
景夜舟将笔搁下,“在别人眼里,我们可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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