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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潮起潮退,日升日落,某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期盼已久的“摘星会”。

摘星会当天,某人一大清早就从睡梦中醒来,连平时的起床气都懒得有了,眨巴眨巴眼,揉了揉眼睛。瞬间就清醒过来。不出所料,在今天他成了全门派最早起的那个。

自己不睡觉就算了,还要“祸害”别人。

这可不,他亲爱的师尊很早就被兴奋的小徒弟连拖带拉地整出了屋子。满脸写的都是不满,各种各样的困倦。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祸害一个不够,于是亲爱的宗晴也遭此“劫”。

“宗晴,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宁铖宛边摇宗晴,一边用自己不同的腔调重复着自己的话。宗睛被吵得不耐烦了,转过身,背对宁铖宛。皱着眉对宁铖穿破口大骂:“去你的,大清早的,别在这儿号。再号,我把你打得号都号不出来。”某个被骂的人不出声了,也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宗晴一听心说:“怎么没声儿了,怕了?……不对呀……这不是他的作风啊……”感到疑惑的某人转头睁着一只眼看宁铖宛在干嘛。

结果看到某人在那儿蹦哒,又是体转,又是压腿……头顶上冒了个问号的宗晴睡在床上由于刚醒,嗓子有些哑,他清了两下嗓子。还是有些哑地对宁铖宛说:“你搁那儿瞎蹦啥?”“瞎蹦跶”的某人漫不经心地回答:“做热身准备。”

做热身准备?干啥?

刚还皱眉苦思的宗晴,下一秒“恍然大悟”合着是准备热身凑我想坏了,我给这小子打架从来没赢过……跑吧,不行被一个十岁小屁孩追着跑成何体统……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屈服,不能怂。”

结果,“不能怂”的男子汉大丈夫。翻窗而逃,一眨睛就没影了。宗睛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应该没追上来…哈哈…还好我跑得快。”宗晴时不时得向后转头看一下,确认没追上来。

暗自高兴的宗晴扶着棵树喘着大气,下一秒就高兴不起来了。

某个十岁的“小屁孩”正坐树上贴心地问目瞪口呆的宗晴:“累了吗?我还没多累继续跑啊。”

跑什么呀?不是,你是鬼吗?飞这么快?宗晴差点忘了他可是有一个称号叫作“千里马”果真不是吃白饭得的。“哎哟!跑不动了……不行了。”宗晴边喘气边说。平静下来后又补充一句:“不是……我跑了最少十九公里吧!我累得像狗,不是……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啊!”宁铖宛轻拭了一下头上的薄汗看着宗晴这个样子笑了几声,呼了一口气说:“你忘了我修为不高,所以老师们都让我修剑术,认为我是个练武的料,所以我的体能训练是你们普通弟子的几倍。你这样就累了?还不够我平时练习三分的量。”

宗晴不说还真忘了。扶着树冲树上的宁城宛竖了个大拇指,佩服地说:“行行行……你牛,你厉害……我甘败下风。”宁铖宛满意地点点头,从树上跳下来。挑着眉,抵着嘴对宗晴说:“你手不痛吗?”

“什么?”宗晴边说边看手,结果看见手心上有个孔,不断地向外冒血,再看了一眼树上的一根尖刺又粗又长。顿时感觉手痛得要命,大叫了一声:“啊-—”

这一声把全门派的人都叫醒了,“咋回事?摘星会开始了?不应该呀!……今天的星是什么怪物?叫声竟如此恐怖?”

去摘星会时,一路都是南华载着宁铖宛飞。这一路南华和众多弟子“遭罪”啊!一路上都在听他们亲爱的小师弟像鸟一样叽叽喳喳,像上辈子是哑巴不能说话憋死的。但又障子南华面子。硬生生忍住了过去把他踹下剑的想法。宗睛忍无可忍破口大骂着:“小祖宗,你安分点,别嚷嚷了,你再嚷嚷……”话还没说完某个“嚷嚷的小祖宗”笑呵呵地说:“再嚷嚷就打得我嚷都嚷不出来吗?今天一大早被我追着跑的人是谁?唉,宗晴,你知道是谁吗?我记不清了。”你别说,装得还像那么回事。

一边的宗晴憋红了脸,甩了一句:“不—知—道—”后迅度“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南华搁那儿偷笑。

接着闹腾了一会儿,终于到昭南山。“终于解放了……”华阳派的弟子除了宁铖宛都这样想,包括南华。

宁铖宛正打算到处看看的时候被南华拉住了。南华给宁铖宛说:“铖宛,摘星会必须得有一个队友,我给你找了一个。”

宁铖宛:“???”

“找宗晴就行了呀!”

南华摇了摇头笑着说:“不能找宗晴,只能找其他门派弟子。

“为什么?”

“因为,防止有些弟子心术不正,使用什么歪门邪道。”

“哦,师尊找了谁?”

“泽昭派越长老的爱徒,司凌渊,长你一岁。”

宁铖宛点点头,刚张口想说话。南华猜到了小徒弟想说什么抢先了一步说话。

“因为他师尊越长老欠为师一个人情。

小徒弟闭了嘴点点头,小声地念了一遍:“司—凌—渊”心想:“这个人真倒霉,竟然被师尊‘威胁’和我这个拖油瓶一起,等着当倒数第一吧。”

小徒弟跟着南华走到了山门口,准备进山门的时候有人呼了一声:“南华掌门,幸会,幸会。”

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南华转头看了一眼。看见是玄阴掌门轩无笑了一声,回了一句:“哦!轩无掌门,别来无羌。”

于是乎,俩掌门“唠起了家常”就差搬俩椅子,拿两袋瓜子坐那儿了。

一旁听“家常”的小徒弟不乐意了两眼一黑。拖着自家师尊就向门派里走。纹丝不动的南华,扶了一下额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对小徒第说:“行行行,你去找宗晴去,待会去找你。”

“得到命令”的小徒弟,一蹦一跳进了门,找宗晴去了。

这旁的南华失笑对轩无说:“这小子,从小就这样。”轩无也“哈哈”两声接话:“那可不,我家那小子陈齐稚也这样。”

……

宁铖宛那小子忘了他第一次来这儿,不认路。一不小心闯进了后山,找不到出口了。

某人边走边张望,心想:“我突然好想听师尊和那位掌门“唠家常。”

那绕了半个时辰还没绕出去,那能不想吗?

宁铖宛哪儿都张望,唯独不张望路。看吧,这不刚绊到一根藤条摔了吧。小家伙吃痛地“嘶—”了一声,真摔痛了。跪在地上,想爬起来但是腿突然就使不上劲了。眼睑红红的,眼角突然就开始不住往下滴水了,落到了地上,手背上。

刚想伸手抹泪水,视角内就闯进来了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戴着黑色的护腕,衬得这只手更白了,不过食指上有一块疤,像是陈年旧伤。

宁铖宛顺着那只手望去,延着向上看,接着闯入眼睛的是一个伸手弯腰看着自己的黑衣的少年,最吸引人的是那张脸。没有过多的表情标准的一张“冰块脸”,但是也够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如果他笑一下,抛一个媚眼,能让人为他去死也心甘情愿,绝对无怨无悔。最绝的是左眼角下的那颗痣,十分勾引人。都是现在还小,长大了那不得排位说亲事的人能排到桃凝山去。

这可不给孩子看傻了,那个少年面无表情地甩一句话:“没什么好哭的。”看傻了的孩子才回过神,看着少年那双深遂,但看不到光的眼睛。

他感觉腿一轻,被少年拉了起来,他不道自己什么时候将手伸出去的。他发觉时,才感觉少年的手是冷冷的。

少年看着眼前的小团子,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很是漂亮,像是世界上最美最澄澈的宝石,眼睛里全是光,亮得似乎可以照亮这个世界,但又像是星河般的璀璨。

宁铖宛看着少年,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站直才发现比他高了半个多头。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扰”的气质,让人感觉冰冰的。

少年抽回手从衣衫中拿出了一张黑色没有花纹的手帕。伸另一只手微微地抬起面前这个哭得像小花猫的脸。手有些凉,但不冰,至少没有看起来那么冰。少年白皙的手捏着手帕,在宁铖脸上轻轻擦过,泪痕,脏污的地方一擦一个白印子。这才看清楚这只“小花猫”长得白生生的,五官丝毫不比这个少年差,但是气质截然不同,少年的五官凌厉,如刀削斧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宁铖宛的五官也立挺但是比较柔美,如画笔所绘,给人一种温和柔软的感觉。

鉴于小家伙一直盯着人家脸,人家似乎看不下去了,开口:“我脸上有东西?”声音虽低沉但不失动听。宁铖宛反映过来是在说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耳尖上的红韵延至脸颊,他捂着有些烫的脸说:“没…没有,只是感觉哥哥长得太好看了。”少年不语,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会儿,少年单膝半蹲在地上,掀起小家伙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多了一抹显眼的殷红。裤腿被一点点卷起,随之一大块摔掉一层皮肉的地方还血兮兮的呈现在雪白,纤细的腿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起先只顾着盯人脸看,自己摔掉这么大块皮都不知道。发现自己少块皮肉才觉得自己忽然疼得慌,鉴于这里有个人,他才忍住了在地上打滚的冲动,紧咬着牙忍着。

少年简单地处理了伤口撕下一块衣角,熟练地包扎了伤口,又快又好。

少年起身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家伙。眼角又有一颗泪珠,似乎快要落下来了。

眉头皱得紧。少年好像愣了一下,伸手轻轻拂掉了泪珠,宁铖宛慢慢松了眉头。

说实话,少年下手不轻,但是小家伙没嘛嚎大哭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少年报了一下唇,低眸沉思了一下,他忘记这不是给自己包扎伤口,而是给别人包扎。没人给他包扎过伤口,他只能自己学,自己包扎处理。数不清包扎伤口的次数让他太熟悉了,自然是在自己受伤后自己包扎的伤口时练习的。但是一般的伤口他都不管,只有很严重致命的伤他才会稍加处理,无数次的剧烈的疼痛让他忘记了疼痛。让他忘记了第一次受伤痛得时哭成洎人的样子,让他忘记了他曾也是个很怕痛的孩子。

少年最终无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对不起。”小家伙愣了一下,睁大了双眼抬眼望着少年深遂无光的眼睛很惊讶说:“什么……对不起?”顿了一下又补充说:“哥哥…为什么?”少年没有变化,一副棺材脸,看着宁铖宛说:“把你弄痛了吧。 ”听到这里的宁铖宛用力地甩甩头说:“没有的我应该谢谢哥哥帮我处理伤口。”

少年内心底处没有光照,被无边黑暗笼罩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但没有表现出来。“他……是第一个对我说谢谢,还没有怪罪我的人,还叫我……哥哥。”

少年没再接那个话题,再次用冰冷低沉的嗓音说:“能走吗?”宁铖宛低头看着受伤的腿,试着向前走了一下。拉扯到了伤口,他“嘶—”了一声忽然重心不稳向前扑去。在他以为又要摔在地上,面对伤痛时,少年稳稳地接住了他,他扑在了少年怀中。听见了少年沉重有力的心跳,少年的怀里是暖暖的,明明人看起来冰冰的,但是怀里是温暖的。

少年直到小家伙站稳才松开的手。还是面无表情,二话也不说。又是熟悉的悬空感。这次居然是被看着弱不经风的少年提起来了,宁铖宛感觉有些没面子。少年向那边的石头走当宁铖宛双脚落到石头上时,还是一脸懵。

懵到了他怎么上的少年背上时他都不知道。

少年背着宁铖宛向正确出去的方向走去。这个期间没有人说话很安静。少年背上的小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头放在了少年背的左边。再一次听见了那沉重有力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走了多久,少年停了下来。打量了一番。调转方向,朝一棵很高大的树走去。走到树下,少年将宁成宛放了下来,扶着让他坐在地上靠着树。自己在这一很小的范围设下了一个结界,设好结界后,少年起身向另一边走。没有两步停了下来,转头对宁铖宛“千叮咛万嘱咐”:“别出来。”

宁铖宛很是乖巧听话地点点头,一脸“您勒,放心吧!的样子。少年转过头又走了一段距离。一个极具杀气的眼神斜视着那旁的灌木丛,比刚才的语气还能冻死人的语气对灌木丛说了一句:“出来。”

话音刚落,灌木丛有了动静。蓦然,一条直经约两个成年人勉强抱住的巨蟒钻了出来,半立着蛇身,吐出蛇杏子,竖着瞳,打量着面前这个送命不自量力的小不点。

坐在结界里的某人嘴张得老大了,眼睛珠子就差点掉了下来。心道:“不是,哪能藏下这么大条蛇!!这哪儿能打得过,找死吗?”

少年与刚才的样子无异,但是气质却截然不同了。刚才是“生人勿近”现在是“你障着我眼了,你就得给我去死!”少年冷支着眼看着巨蛇六分杀力爆表,两分怒意,两分无所畏惧,唯独没有惧害。

竟然从一条蛇的身上看见了轻蔑,如果蛇能说话估计得说一句:“小东西,你可真不知死活,就凭你……恐怕还不够我塞牙缝。”

少年垂挂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支泛着光,黑色剑身银白剑刃的长剑。少年紧握着剑,缓缓指向巨蛇。手上的青筋突起,有些显眼。

宁铖宛看着少年,眼睛看得雪亮。由衷地佩服起这个少亮心道:“哥哥…好胆量,好戚风。要是宗晴恐怕腿都吓得走不动了…”

“啊——啊嚏—”宗晴用手胡乱抹了两把鼻子,心说:“谁在骂我?不用猜,肯定是宁铖宛那臭小子…看我回去我不削他……”

少年先发起攻击,蛇也不甘落后,张开大嘴向少年扑去。结果扑了个空,少年灵活敏捷地躲开了蛇的攻击。跃起在空中翻了两个筋头,精准巧妙地化解了每一次的袭击。

少年翻上蛇的背上,握着剑在蛇的身上左割右捅。再大的蛇再多血哪经得住这样折腾?!不久蛇身上到处都是细细小小但且深的伤口,蛇流的血快将全身没没,蛇心想:“我哪能经得住这样捅,不干不干。”蛇顾不上攻击少年了,拼了命地甩动全身,试图把少年抖下去。

少年也不傻直接干脆利落地将剑深插入蛇身体。稳稳地扒着剑站在蛇身上,完全掉不下去。虽然是条蛇但是从它脸上看到了无语,它如果真会说话肯定现在是滔滔不绝的一阵骂爹骂娘骂全家,问候少年祖宗十八代。

因为甩不掉少年,于是蛇怒了仰天长啸一声。震彻山谷,山仿佛也摇动了两下。眼睛爬满血丝,更加可怕了。

这波操作给结界里的宁铖究看得一愣一愣的。

“还能这样玩?”

他竟然有点同情蛇了,

蛇见甩不掉少年就猛地冲向树“咚”地一声闷响,树倒了两棵。蛇撞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但是它终于将少年弄下去了。看着蛇的样子,总给人一种它很高兴的感觉。感觉它自豪地可以回去给七大姑八大爷吹嘘一辈子。

没等蛇高兴太久,它就迎来了一个更残忍的事实。等到蛇开心地转来转去找落地的少年时,少年早已画好了法阵。踏着剑悬浮置停在半空中,蛇仰天怒吼了一声。

“唠家常”完毕后的南华在到处找走失的小徒弟,忽然听见了咆哮的一声。心漏一拍,直觉告诉南华他亲爱的小徒弟出事了。如飞一般赶去后山深处。

少年将蛇引入画好待启的法阵中。少年手一收,蛇周围一圈浮起一道光墙,但并不影响观看。只是有点光有些微微闪眼睛。

蛇意识到自己中招了,拼命地用头撞击光墙。但是光墙并没有一点要破裂的意思,蛇急了头尾并用。看着这个样子像个流两行眼泪放声嚎嚎大哭一边磕头,一边呜咽着喊:“大哥,大哥,大哥…我……我错了,不敢了,真不敢了,我以后改行吃素,别杀我,饶了我一条小命吧…呜呜呜。”的抠脚大汉给一个小孩子磕头认错。

少年眼底泛滥着五分冰冷,五分绝情,十分有余的杀意。反正没有要饶蛇的意思。少年手伸向法阵,有一根泛着红光,非常非常细小,只比头发丝粗些许的银丝从少年护腕里飞出,径直飞向法阵。

要不是宁铖宛眼神好看见了银丝泛的微弱红光,否则恐怕他都不知道接下来是怎么回事。

银丝飞入法阵后不见了,但是蛇却不动了。每一处小伤口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到后来蛇浑身都发出不亮却明显不自然的光。少年见状低腕将银丝用指甲斩断后收丝。

少年再一次伸手对着蛇,手心朝蛇,手指逐渐收缩,蛇泛的光也越亮。蛇瞳仁越缩越小,到最后手捏成了一个拳头,蛇全身血管尽数炸开。血光四溅,有几滴血溅到了少年雪白的脸上,与这一片白相差甚大,格外显眼。周围的树木花草也都遭殃,都不情愿地换上一件生命陨落见证的血衣,令人怜惜这些浸染血色垂斜滴血的花。

结界消失了,还搁那儿傻愣坐着的人儿不知道是该先害怕他第一次见如此大的场面,还是先佩服少年身手不凡。看得他有点头皮发麻,外加点恶心想“哇”一声呕吐。回过神的宁铖宛自己克服种种艰难险阻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伤残的腿摇摇欲坠地走了两步。像在钢丝上行走一样,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血泊。去“迎接”完胜稳稳落地拍了拍身上灰尘的少年。

宁铖宛看见了少年脸上显眼的一抹殷红。伸手在胸前想拿张手但是什么也没摸到。应该摔倒时掉出去了,也罢。宁铖宛抽出手,在少年收敛庆气,不经意时伸手将少年脸上那抹殷红抹掉了。

少年双眼微微睁大,瞳孔收缩,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他没想到这个小少年直接伸手拂了一下自己的脸。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耳朵呈现出微微的粉色。

宁铖宛眨了两下眼睛将手上的血迹在少年眼前晃了晃,笑了一下并未出声。用轻柔的语气对少年说:“哥哥脸上有东西。”上前轻挪了一点,又伸手在少年雪白滑嫩的脸庞上拂了一下将血迹抹干净了。宁铖宛放下手后问了少年一句:“哥哥,为什么那么警觉?我不会伤害你的。”少年不语看着宁铖宛。

为什么?为什么?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避开了。

小时候那么多人巴不得他去死,总有人把自己当成英雄,要去“为民除害”。但是都大多数丧命于数不清的刺杀他的途中,让他已经从骨子里生出了警觉,大概是因为他怕被再次受到伤害。

还在沉默中的少年忽然被推开了,没有摔倒,只是破不及防的失去重心踉跄了一下,再次抬眼看宁铖宛时,瞳孔缩成了极小的一点。

推开他的小少年口吐了一口鲜血,嘴角的血沿着向下流淌,滴在身上那件白得发亮的衣衫上,将白衣浸成了血衣,再向下是一截穿透他胸膛下方的骨椎,伤口正在不停地向外冒血。

少年顿时感觉不知所措,他最终将骨椎拔了出来。宁铖宛支撑不住身体了向前倾倒。少年又一次接住了他。少年坐在地上,将宁铖宛抱在怀里一手按着伤口输送灵力止血,一手环着宁铖宛纤细的腰将他靠在自己身上。

宁铖宛咳了两声,招眸看着那张锋利的“冰块脸”。忽然笑了两声,由于受伤了,声音很微弱:“哥…哥哥,你没事…真好,真好…看吧,我说不会伤害到你的…”声音有些打颤。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只有一瞬,但是被宁铖宛捕到了。宁铖宛张了一下嘴像是还想说话,少年应该是听不下去了说了一句:“别说了,再说血就止不住了……”声音低沉不失动听但是没有以往的沉静夹杂了一丝慌张。

就这样一人躺着,一人抱着。没有说话,就连平时话最多的宁铖宛也没有那个精力去说几句玩笑。

在血差不多快止住的时候,南华赶到了,他看见眼前的一番场景,无疑不惊异,更多的是担心。看见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徒弟大半命都没了,那能不担心吗?

南华唤了一声:“铖宛—”如飞般奔了过去,接过了少年怀中的宁铖宛。

南华抱着昏迷的小徒弟站起身,踏起佩剑就向华阳山飞。

少年还坐在那里,神情中看得出他还惊魂未定。

“他…他救了我?…他救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当他还在发神时,有一个人也赶来了,他唤了一声:“凌渊。”

不是越怜丹是谁?他也听见了那声吼叫,便也勿忙往这边赶,这不,刚到。

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男人行了个礼:“师尊。”越怜丹点了一下头。少年将手放下又看向方才南华抱着宁铖宛离开的方向。

越怜丹低眸看了眼司凌渊,无声地叹了口气对司凌渊说:“去看看吧,你也很担心他吧。”司凌渊没转头仍旧看着那个方向对越怜丹说:“师尊都看见了。”话语之中没有一丝惊异的意思,越怜丹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司凌渊:“师尊可看见刺杀的那个人了?”

越怜丹摇头:“并未,那人藏得很好,是操纵蛇咬断尾巴扔过来的。”

司凌渊若有所思,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越怜丹开口:“掌门那边我去交待,你去吧。”

司凌渊召出刚才那把了结一条生灵沾过血的银刃。但是剑上早就没有血迹踏上剑准备御剑时,越怜丹又开口:“凌渊…”司凌渊像乎时那样,面无多余的表情。看着刚开口喊自己的越怜丹。越怜丹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便摇了摇头,淡笑着将原本要说的话变成了:“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司凌渊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点,转身向华阳山的方向追去。

越怜丹目送乖徒弟消失在视线后,仰望蓝天,神情复杂。像是欢喜,像是害怕,像是伤感…光线太刺眼了,他便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他长叹了一声,轻柔,小心,地唤了一声:“栀栀…”顿了一下又补充:“我找到你了……”

一个半时辰后——

华阳山——

司凌渊飞到华阳派门口的时候扶了门框才站稳。近三百里的路程飞这么快不累才怪。

司凌渊刚调整好全身的状态松开了门框,迈进门槛。抬眸就看见一个男人背着手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不是抱走宁铖宛的南华,还能是谁?这若大的门派没有一个人全都去摘星会了,就连那门口看门的大黄都不知道被哪个抱去摘星会了。

南华还是淡笑着对司凌渊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笑了两声说:“当自己的门派就行了。”司凌渊没回复张口就冷着脸问:“他在哪儿?”

南华心说:“‘他’是谁?”随后脑子转过来了知道”‘他’指他亲爱的小徒弟。为了伪装他刚才脑子短路了一下他将手捏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随后指了指仪澜苑的方向说:“那边。”

得到方向的司凌渊拔腿就向那边跑。

不久就看见了仪澜苑三个字,这才慢下来顾不上疲倦不堪的身躯。又自己摸索着屋子一间一间找人。

找到了最后一间屋子,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宁铖宛躺在一张宽大精致的木床上,轻柔半透明的白色薄纱帘半掩着让人看得不是太真切,他却一眼认出来了。司凌渊因为疲惫脸上淡了几分血气显得更“冷”了。他走到了床边拂起了床帘挂在两边,这才看清床上躺的那人。

双目轻闭,原本粉色的薄唇变成了不透生气的白色,整张精细可爱的小脸变成病态的苍白,胸口微微地起伏,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希望只是睡着了吧。

司凌渊查看了一遍宁铖宛的情况确认没有太大的问题后,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许。

南华跨进了屋子刚好看见司凌渊给宁铖宛盖上一旁的被褥轻笑了一声两步走到屋子中间看着床上的宁铖宛,又瞄了一眼冷冰冰的司凌渊。含笑着问司凌渊:“你是哪个门派的?”

司凌渊:“泽昭。”

南华:“你叫什么名字?”

司凌渊:“司凌渊。”

南华:“你就是司凌渊啊。”

司凌渊没有说话还是看着宁宛。

南华心说:“你说句话多说个字会掉二两肉还是会死啊!!”还在被南华心里吐嘈的某人说话了:“你不担心他吗?”

南华忽然被问到有点惜不及防“啊?”了一声随后又淡笑着说:“我养这么大的徒弟我能不担心?”

司凌渊若有所思,不一会又接到了南华抛给他的一个对他来说难于登天的问题:“你又为什么担心他?

司凌渊刚打算开口,南华笑着对他说:“甭拿他救了你做借口不止如此吧。”

司凌渊:“……”被猜到要说什么的司凌渊再一次陷入沉思。

沉思了一会儿,南华见他似乎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说:“也罢,不说也罢。”说完转身打算出去。某人却极其艰难地开口了。

“因为…因为他是第一个这样对我的人。”

南华停下脚步转头又笑盈盈地对司凌渊说:“哦?这样是怎样?”司凌渊难得脸上出现了别样的情绪微皱着眉原本好看的薄唇被报成一条直线直接表现出了十分地不愿意再讲一句话。

但是最终还是尽数招来,

“第一个对我好,关心我没有像那群人一样每天巴不得让我去死,第一个救我,第一个…”他转头看向南华一字一句很正经地接着向下说:“第一个叫我哥哥,让我感觉到一丝温度的人。”

南华没有再笑。愣了一下,不知道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回答,本打算再拿司凌渊打趣的,听了这几句话打趣的念头消散了,不知道这个少年如此小的年纪经历了些什么。

良久,南华再现笑容,却不含嬉皮笑脸的意味。淡笑着对司凌渊说:“行,既然这个傻小子是救你受伤的,你免不了责任,你就照顾他吧,他什么时候醒,你就照顾到什么时候行吗?”虽然是笑着说但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随后补充一句:“你掌门那边我去说。”

司凌渊不加思索地就点点头,南华嗤笑了一声:“说到做到,别等人没醒就跑路了。”南华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别怪我没有提醒,这小子可能醒不过来。”

司凌渊又面无表情且坚定地回答了南华:“那就一辈子。”南华听到这五个字笑了几声有些嘲讽的意味了:“一辈子太长了,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司凌渊没说话南华摇了两下头说:“你和他很像,都是个傻小子。”南华转身出了门。

司凌渊看着南华出去后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傻小子”说了一声:“傻又何妨。”

是啊傻又何妨。

司凌渊这才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很是干净,宽大的本床横放在一个角落,过来些是一张梳妆木桌上面放了一面铜镜和把木梳和一条白色镶着金边的发带很干净叠得很整齐。屋子中间是张方桌铺着白色同样镶着金边的桌布,上面放着一本书和一副茶壶和茶杯,都是浅蓝色的。桌子边上放了两张木凳都同样铺着衬布。对出去有一扇窗户,外面是翠绿有生气的竹。窗旁是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和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十来个的样子。

司凌渊面无表情地参观完了宁铖宛的房间来到了那面铜镜前。闭上了眼,抬起一只手伸在铜镜前。铜镜泛起了红光。泛了一阵光后红光慢慢消退,铜镜中慢慢浮现了另一个地方,也是一间屋子但与这间屋子陈设布置格调完全不一,天差地别。

当红光完全消失后铜镜中映出的屋子也消失不见了。

司凌渊缓缓放下手,眼睛仍然闭着,无声地长呼了一口气,忽然“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南华又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跨进了屋子门槛,结果刚进门就看见倒地上的司凌渊。双目轻闭,呼吸平缓,睡着了?!!

南华无声叹了一口气扶了一下额头:“也是个不省心的。”喃喃了一句后走近司凌渊弯身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向屋外走。

南华刚才出去把隔壁的屋子打扫收拾好了,刚进来叫司凌渊让他去看看房间。本以为是走进去,结果是抱进去的……

南华轻轻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将换过的新被褥拉过给司凌渊盖上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随便将门带上了。

本来巨大的路程就让司凌渊很疲乏,再强撑着自己花费巨大的灵力打通一条距离近几百里的通道,十一二岁的孩子怎能撑得住?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倒床上后一睁眼就近晌午了。

他睁开眼看了一阵天花板,又是那张面无表情猜不透的脸,也就睡着后闭着眼才“温度高一了一点”,似乎要弱小一点和一睁眼就很强硬冰冷的样子天差地别。

可能昨天累过度,睡一觉后,头隐隐做痛。他微皱了一下眉,坐了起来扶着头下了床,不紧不慢地打量四周。南华在外面敲了两下门,随性地问候了一句:“醒了吗?我进来了。”说完一小会儿后,南华推开门,没有打开很多。探个头进来东张西望,刚瞄两眼就看见一袭黑衣的少年走过来将门拉开了,南华差点没抓住摔跤。站稳后的南华无声松了口气,看着面无表情的某人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哈…早啊…”

司凌渊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窗外,又转过头招眸看着南华:“晌午了,不早。”

南华:“……”心说:“你其实现在可以不说话的,没谁当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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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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