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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憧憬

金岁庭一路快马加鞭从宫中回府,正见着葵七坐在侧门廊下,车马行至近前,便轻轻一跃翻过栏杆,落地站到了金岁庭跟前,神色隐有疑虑:“侯爷。”

金岁庭一言不发,挥退了车夫和跟着他的李静,与葵七一道进府。

待进到书房里点了灯,葵七才迟疑道:“侯爷,麟哥儿一刻钟前……”

“你已知道了?”金岁庭抬头看他。

“是,我送麟哥儿出门,正遇上了宫里来的密使。”

金岁庭疑道:“如何让你也听了?”

葵七不好说他那时正和金永麟拉拉扯扯,只简略道:“跟麟哥儿跟得紧了些,恐怕被中官当做了麟哥儿的贴身小厮。”

金岁庭未置可否,片刻后沉沉开口:“明初这一遭我竟不知是吉是凶。”

他坐到正首,葵七在他身侧不远处站定,静静立着。只听金岁庭道:“此次密议仅有两位持重阁老、林太师、兵部嵇尚书、两位殿下和今上一同商量,我自是陈情请命,今上言我在朝中仍有要职,不便秘密领军,然匪乱之事我密奏有功,因而令明初代我出京,又点了郭崇古老将军明面为首,实则襄助明初,隔日便往河西去。”

“侯爷虽不能亲自领兵,功勋到底落在金家,麟哥儿也与侯爷如父子一般亲的。”葵七宽慰道。

金岁庭看向他:“你可知今上如何想起明初的?”

葵七观他神色,已知此事有些不大对,暗思几息后问道:“……莫非不是皇上记得,太子也并未提点,而是……五殿下?”

“正是。”金岁庭想起当时情形,眉间隐有疑晦,“林太师尚未进宫,五殿下已和嵇尚书两人一唱一和将明初在今上面前褒扬一番,又暗暗点了明初明升暗贬之事,今上当时便有些深思之色,及至林太师进宫,细细商议过河西局势,今上果然提了明初出来,后又明言此子在步军皇城司任闲职多有屈才,若此次剿匪得力,便要越过禁军提到东西大营里做参将了。”

“听着倒是好的,只是五殿下如此明面为麟哥儿说话,”葵七低声道,“不知太子殿下要如何想了。”

“我看明初调去步军这事太子面上露了知觉,但不多时便苍白着脸时时咳嗽,今上提及明初屈才时,太子已被扶下去着太医看顾了,竟是躲了过去。”

金岁庭揉着额心,拧眉又问:“大房这两日做什么去了,怎的又不见人影?”

葵七便道:“这两日无事的,大爷染了咳疾,将东园锁起来了,也不许出府或请客宴饮。”

金岁庭冷笑一声,对葵七话间避过骆氏心知肚明,只道:“且不管他老子在其中无意搅了多少浑水,如今明初已是明摆着的被太子厌了。后日便是林太师寿宴,我看他今日并不大说话,只与那两位阁老一般做应声摆设,隐隐有些精神不济,但今上仍是十分敬重关照。你可查探过太师府近日动静?”

葵七道:“顺带着探了,也如东宫一般没什么大动静,有风声道林大学士几番欲与父兄分家,但他和夫人多年无子,总被林太师驳了回去,仍是住在太师府上。”

“岂能让他们分了家,便是今上也不乐见此事。”金岁庭道,“如今京中局势正靠着这父子兄弟不和的一家均衡缓和。林致清早早地投了东宫,但无大才,于仕途上总是寸进。林致远倒是个年轻有为的,假以时日必为内阁重臣,又与五殿下亲近,偏偏和太师生分,不及林致清得太师偏帮。寻常朝臣与宗室有如此亲近的,任他是姻亲牵扯还是师生同窗的情分,少不得要被严加申饬,太师府却得了例外,正是要林家一直这么混着才好。”

葵七垂眼看地:“林太师寒门三元入仕,两朝元老,也曾有孤臣纯臣的美名……到老却被后辈推到如此境地。”

金岁庭见他微微叹了口气,似有感伤,凝视他道:“我从前倒不知你景仰这样的朝臣。”

葵七立刻便知说错了话,面上不显,低头平静续道:“是我妄议了。出身如何本也不能选的,侯爷既在朝中地方踏实为官,忠勇纯义,又要一力支撑国公府鼎盛,此等正道并不比那样臣子容易。”

“我自然知道你对我并无指摘。”金岁庭起身在他肩上略扶,葵七抬起头来看他,被金岁庭深深望了数息,冷汗微渗,只好往细了实话实说解他的疑心:

“幼时……出府买药曾遭过街痞欺凌,被太师府上一位姐姐救了,还接济了碎银子叫我拿去买药,我不敢收,姐姐便与我说太师府上待下极为宽和优厚的,也教府中人有仁济之心,因此帮了我。往后思及此事,对太师府偶有憧憬。”

金岁庭这才收了手坐回去,随意道:“太师府上的姐姐?后来可有打探过是何人,予以报答?”

葵七摇摇头:“后来问过几回,依稀像是如今已不在世的林太师发妻房里管账的丫鬟,早便出府嫁去地方的人家了,并没寻到。”

“是么?若你后来寻到她时她尚未出府,也未嫁人,你可是想娶她?“

葵七见金岁庭仿佛只是随意玩笑,心下辗转思索片刻,而后抿了抿嘴接道:“或许吧。至今忆起这位姐姐仍如天仙下凡一般,只是既早已嫁做人妇,便不好再想了。”

金岁庭笑了一声:“你倒痴情念旧。去歇下吧。”

葵七告了退,未见金岁庭在房中神色渐趋阴沉,算着葵七亲娘病时他至多有**岁,太师府那丫鬟已做到家中管账,几年后出府嫁人,与葵七应当正差着十一二岁。

而葵七话间虽言倾慕感激,面上却无丝毫绮念,倒像是借着这人暗指他人一般。

*

天色微明,草叶间霜花连绵,墙角繁茂枝头积着无数露水,只因此刻无风,未曾落下来作一阵冬日急雨。

檀枝早早地起了,悄无声息地摸进祠堂后头的菜园子里。夫人这两日只肯用些清粥腌菜,祠堂中饭食也多是些蒸的腌的没味的式样,檀叶昨日与她提了这儿有个菜园,她想着趁早在园子里择些新鲜瓜菜,拿香油和醋细细地拌了,夫人或许能开胃多吃几口。

她一手拎着裙摆一手提了小篮子,正在泥埂上寻干燥处落脚,忽地听见身侧墙头一阵动静,将她吓了一跳,往边上歪倒一步便踩进了菜窝里。

被惊起的麻雀已飞远了,树枝只余轻晃,檀枝心惊胆战盯了那墙头半晌,才听见其后一声远去的猫叫,顿时放下心来,低头择菜。

*

骆氏在房中梳妆,未着珠钏,只用木簪将一头青丝挽了,略擦了些粉遮去眼下肿胀,便听见外头有人叩门。

“我已起了,进吧,晨供的瓜果可换了?”她抬了声音问道。

来人却不是檀枝檀叶两个。

葵七闪身进了屋子,将门掩上,正看见骆氏面上惊愕神情,犹豫一息过后只在门口就地跪坐,哑声道:“夫人。”

“你、你怎的……”

“我让檀叶姐姐替我掩护了,稍后便走,不会叫人察觉。”葵七低声道,漆黑眼瞳望着骆氏时隐约闪烁,眼眶已红了。

骆氏几番要开口,苍白唇角不住颤着,手中握着簪子抓放半晌,终是放了下来,搁在膝上,对着葵七也泪盈于睫。

葵七看见骆氏反应,便知道骆氏绝非他与金岁庭先前所猜测的那般因爱生妒、对葵七起了疑心,才叫尹孚白来戳破此事。一时间对骆氏深觉愧疚,低头便朝骆氏嗑下去,而后挂着泪道:“七儿只求夫人说个明白,而后夫人如何责我怨我,我也受着的,只求来日还能侍奉夫人,报还夫人深恩……”

骆氏不住地摇头,拿帕子掩住脸无声拭了眼泪,哽咽道:“你有何错……你从来都是真心诚意待我也忠心耿耿待他的,我如何竟要怨你!怪只怪他心思不正,竟对着义子生出那等龌龊的念头来!”

而后将葵七招到身边,含泪絮絮与他说了先前葵七与金岁庭尚未出京巡抚时她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托了金岁庭身边侍卫与她另有通信,不时地叙述两人近况。

金岁庭当局者迷,葵七对侯爷多有敬重,未曾往那处想去。她却看得清楚,几番拿子嗣侧室之事试探金岁庭,回应皆不大好。及至接了尹孚白来京,临近葵七与金岁庭回程,日日忧虑,被尹孚白几番询问后,便忍不住向外甥倾诉了此事。

“而后他与我恳切道,这事在世家大族男人间并不少见,若只是好南风,寻几个偷偷养在房里便罢了,大房后院也有好些个小子的。只怕侯爷只是钟情于你……”骆氏说到此处,也有些难以启齿,略过道,“孚白身世飘零坎坷,对此事……他想着若侯爷是这样人,他跟了侯爷也并无不可,倒能叫我放心。便求我放他去试试,若侯爷只是喜欢这样儿的,见了他必定也有些意动……这一试便试出来侯爷果真……果真……”

葵七跪在骆氏膝旁,心下悲切,也疑虑愈重,骆氏竟像是全然不知尹孚白那些异常之处,正在此时檀叶悄悄从窗口叩了一声,葵七当即起身,骆氏已抓了他的手急道:“七儿,你往后切莫轻付了他!金岁庭绝非良人,薄情冷性,即便一时待你好也绝无可能善终,你身世如此,更是慢慢离了他保全自身为上……我本以为我闹这一时能让他略略收着,谁知我在他心中已无任何分量,竟只伤着你了!还有孚白,孚白那孩子,也不及料到金岁庭有如此暴烈反应,是我思虑不周令他遭了难。你若能救,婶婶只求你这一件事……”

葵七欲要再问尹孚白来历,檀叶在外头又急急叩了一声,葵七只得握了骆氏的手先应下,匆匆出了祠堂。

须臾,朝日越过染金的丹彤云霞生出万丈光辉,葵七在一处空院停下,摸着墙根寻了一阵,沾了满手冰凉露水,而后掀开一扇隐蔽板门,没入其中进了地牢密道。

7:侯爷明鉴,我是直男,且喜欢大我十几岁的结了婚的人妻

老金:前略后略,“喜欢大我十几岁的结了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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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了,喜提文章首页日更小花考勤表一张,强迫症的好日子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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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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