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角落被幽暗的暖光笼罩,暗红色的皮质沙发微微凹陷,像是承载了无数秘密。
宁馨盯着唐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杯中的莫吉托早已化水,薄荷叶沉在底部,像一片被遗忘的绿。
“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宁馨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唐栗正把玩着打火机,金属盖开合间发出“咔嗒”轻响。
她闻言抬眸,眼神散漫:“想什么?”
“宁斯啊!”宁馨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个名字,指尖微微收紧。
唐栗动作一顿,随即撇嘴,嗤笑一声:“我想他干嘛。”
她甩开打火机,伸手去够酒杯,腕骨上的银色细链滑落,在灯光下晃出一道冷光。
唐栗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一顿,冰块的冷意沁入皮肤,她却恍若未觉。
“你已经开始喜欢他了。”宁馨盯着她,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挑开她漫不经心的伪装。
唐栗垂眼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她扯了扯嘴角,“喜欢谁?”
语气懒散,仿佛真的听不懂。
“宁斯。”宁馨一字一顿,目光灼灼。
“你想多了,”唐栗轻笑一声,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间滚了滚,“我不喜欢他。”
宁馨忽然倾身向前,指尖抵在玻璃桌面上,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那你还让他对你……”
“对我什么?”唐栗微微挑眉,语气轻佻,却掩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宁馨直视着她,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对你动手动脚。”
唐栗的指尖顿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了一下才道:“那是因为……喝醉了。”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敷衍。
宁馨眯起眼睛,追问道:“是你醉了,还是他醉了?”
唐栗的指尖轻轻敲着杯壁,节奏散漫,却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不在焉。
"都醉了。"她重复了一遍,尾音拖得有些长,像是在说服自己。
宁馨微微眯起眼睛,唇边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哦?是吗?"
唐栗迎上她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个满不在乎的弧度:"是啊。"
"别嘴硬了。"宁馨忽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声音带着几分笃定。
唐栗抬眸,故作镇定地挑眉:"我哪里嘴硬了?"
"你以前对宁斯的态度可不是这样。"宁馨微微倾身,目光直直望进她眼底,像是要拆穿她所有的伪装。
"那是哪样?"唐栗下意识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不一样。"宁馨的尾音还没落下,唐栗就猛地站起身,高脚杯被手肘带得一晃,杯底残余的酒液在玻璃上划出一道潦草的痕迹。
"那你别说了。"她扔下这句话就往舞池方向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晚她穿着贴身的黑色连衣裙,腰线收得极窄,裙摆随着步伐在腿边晃出危险的弧度。
舞池变幻的彩光适时打过来,勾勒出她绷紧的肩线和后背裸露的肌肤。
宁馨坐在原地没动,看着那道身影没入人群。
唐栗走路时习惯性微抬下巴,此刻却像在逃。
舞池中央的射灯突然大亮,唐栗伸手将碎发别到耳后时,宁馨清楚地看见她手腕在发抖。
一舞完毕。
唐栗踩着细高跟回到卡座,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
她随手将散落的长发拨到肩后,仰头灌了半杯冰水,喉间滚动时钻石choker在锁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怎么样?"她冲宁馨挑眉,指尖还带着未散的舞劲,在玻璃杯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宁馨托着腮,眼里晃着未消的惊艳:"宝贝你太美了。"
唐栗正要笑,一道阴影忽然压过来。
穿纪梵希衬衫的男人杵在桌前,古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美女,"他手机二维码都快怼到唐栗睫毛上,"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卡座玻璃映出唐栗瞬间冷下的脸,她头也没抬:"已婚。"
男人的手在半空僵了两秒,二维码的蓝光在唐栗冷淡的侧脸上徒劳地闪烁。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个尴尬的弧度:"玩这么高冷啊..."
唐栗终于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打量一件过季的廉价西装,连嘲讽都懒得给。
宁馨适时把果盘往唐栗面前推了推,水晶指甲敲在冰桶边缘:"亲爱的,你口红沾到吸管了。"
语气甜得像掺了毒药的鸡尾酒。
男人讪讪收回手机,转身离开。
"宝贝,你真的变了。"宁馨用戒指轻敲唐栗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叮响,眼底漾着促狭的笑意。
"怎么了?"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你找理由都不会找已婚的理由。"宁馨笑着说。
唐栗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吊坠,金属被体温焐得发烫。
她撇了撇嘴:"随便找的。"
宁馨突然笑出声,水晶指甲在杯沿敲出清脆的节奏:"得了吧,你以前的理由都是'不玩手机'、'手机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故意拖长声调,眼神往唐栗锁骨下方瞟,"现在突然升级成'已婚'?"
舞池变幻的彩光扫过来,唐栗耳尖泛起可疑的红。
她突然抓起冰桶里融化的冰块按在脖子上:"你也说了是借口..."冰水顺着锁骨滑进衣领,"那些人肯定也以为是借口。"
"哈!"宁馨突然拍桌,震得果盘里的车厘子滚落两颗,"唐大小姐,你对自己魅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好了好了,喝酒喝酒。"唐栗突然伸手抓过酒瓶,手腕一翻,琥珀色的威士忌便哗啦啦地倾入两个空杯。
冰块被冲得在杯底打转,撞出细碎的声响。
她指尖还沾着车厘子的红渍,在玻璃杯壁上留下半个模糊的指印。
宁馨挑眉看她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液从唇角溢出一线,顺着下颌滑到颈间,最后消失在锁骨凹陷处。
唐栗重重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像声叹息。
"这么急?"宁馨慢条斯理地晃着自己那杯,冰块折射的光斑在天鹅颈上跳动,"心虚啊?"
唐栗没接话,伸手又去够酒瓶。
"宁斯来了。"宁馨突然压低声音,指尖往门口方向轻轻一点。
唐栗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磕在桌沿,她猛地转头望向门口——
旋转门空空荡荡。
"宁!馨!"唐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宁馨笑得整个人歪进沙发里,钻石耳坠在颈侧晃出细碎的光:"你看吧你看吧——"
唐栗不理宁馨,继续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宁馨托着腮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又开口:"宁斯来了。"
"你无不无聊?"唐栗头也不回,指尖不耐烦地在桌面敲击。
"真的。"宁馨眨眨眼,表情无辜。
唐栗眯起眼睛:"你要是无聊就去找你家时总。"她伸手去够酒瓶,却发现已经空了,只好烦躁地把碎发别到耳后,"别在这儿烦我。"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卡座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找我?"
唐栗的背脊瞬间僵直,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
宁馨笑了笑:"我说了真的,你自己不信。"
她红唇勾起胜利的弧度,高跟鞋故意踩出清脆声响往旁边退开两步。
唐栗的指尖还捏着空酒杯,冰水凝成的水珠顺着杯壁滑到她虎口。
她抬头看站在光影交界处的宁斯,喉结动了动:"你怎么来了?"
宁斯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路过。"
宁馨利落地拎起手包,指尖在唐栗肩上轻轻一按:"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她冲宁斯眨了眨眼,转身时裙摆旋出漂亮的弧线,像只翩然离场的红蝴蝶。
宁斯顺势在唐栗身边坐下,沙发顿时陷下去一块。
他的指尖在酒单上轻轻一叩,发出低沉的声响:"还喝吗?"
唐栗毫不犹豫地抬眼看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倔强:"喝。"
宁斯唇角微勾,抬手示意酒保:"那我陪你。"
酒保很快端来两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晃,冰块折射的光斑落在宁斯修长的指节上。
他拿起其中一杯,轻轻碰了碰唐栗面前的杯子,玻璃相撞的清脆声响在嘈杂的音乐中格外清晰。
唐栗盯着他仰头喝酒时滚动的喉结,忽然伸手按住他放下的酒杯:"你开车来的。"
宁斯垂眸看她,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叫代驾。"他顿了顿,嗓音低沉,"或者不回去。"
唐栗的指尖蓦地收紧,杯中的冰块被捏得咔咔轻响。
她眯起眼打量宁斯被霓虹灯切割的侧脸:"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来酒吧的吗?"
宁斯突然倾身过来,带着威士忌气息的呼吸扫过她耳垂:"只要是我爱人喜欢的...我都喜欢。"
唐栗突然沉默下来,垂眸盯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
她指尖微微用力,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被捏碎,顺着她的指节蜿蜒而下,像一道透明的枷锁。
酒吧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唐栗突然放下酒杯,玻璃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指尖还残留着威士忌的余温,在杯壁上留下半个模糊的指纹。
"回去吧。"她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凝滞的空气。
宁斯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门口,唐栗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断续的节奏,宁斯始终落后半步。
门将酒吧的喧嚣隔绝在身后,夜风卷着落叶掠过唐栗的裙摆,宁斯的外套已经无声地披在了她肩上。
夜色在车窗外流淌,路灯的光晕在唐栗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斑驳。
她的头随着车身轻微晃动,不知不觉歪向一侧,最终轻轻抵在宁斯的肩上。
宁斯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那里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湿意,不知是酒意还是别的什么。
他抬手示意代驾调小音乐,车内顿时只剩下空调轻柔的嗡鸣,和她均匀的呼吸声。
唐栗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发丝间淡淡的香水味混着威士忌的气息萦绕在宁斯鼻尖。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手指悬在半空犹豫片刻,最终只是轻轻替她拨开了滑落到唇边的一缕碎发。
……
宁斯用肩膀抵开虚掩的卧室门,月光从落地窗漫进来,给唐栗的睫毛镀了层银边。
他弯腰时衬衫领口擦过她鼻尖,怀里人无意识地往他胸膛蹭了蹭,发间残留的香水味混着酒气漫上来。
放置好唐栗后,宁斯刚要起身袖口就突然被拽住。
唐栗的手指像藤蔓般缠上来,指尖还带着未散的酒意,微微发烫。
她睫毛轻颤着睁开眼,借着月光半撑起身子,丝绸被单从肩头滑落。
"我好像有点……"她的声音比羽毛还轻,尾音融化在夜风里。
宁斯俯身靠近,阴影笼罩住她:"什么?"
唐栗突然仰头,鼻尖几乎撞上他的下巴:"有点……"她呼出的气息带着威士忌的醇香,"喜欢你了。"
这句话像颗石子坠入静湖。
宁斯喉结滚动:“这是好事。”
话音一落,宁斯的手突然穿过她的发丝托住后脑,力道大得让唐栗轻微地哼了一声——这声呜咽立刻被他的唇舌吞没。
威士忌的醇苦在交缠的呼吸间弥漫,他另一只手攥紧床单,布料在掌心皱出深痕,像他这些年压抑的克制终于崩裂。
唐栗的指甲陷进他后背,真丝衬衫下肌肉绷紧如弓弦。
唇分时扯出一道银丝,宁斯用拇指重重擦过她湿漉漉的下唇:"再说一次。"
声音哑得不像话。
唐栗喘着气仰头:“宁斯,我开始喜欢你了。”
宁斯的呼吸明显一滞,低沉的嗓音里压着克制的暗涌:"嗯,我听到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再次俯身,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唇舌长驱直入,吻得比方才更加炽烈。
唐栗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衬衫,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而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下一秒,他的唇忽然下移,在她纤细的脖颈处流连,齿尖轻轻磨过那片敏感的肌肤。
唐栗倒吸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唔...宁斯!"
宁斯稍稍退开,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正好落在那枚新鲜的吻痕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又像落在她肌肤上的火种。
他垂眸欣赏自己的杰作,拇指轻轻抚过那处泛红的印记,触感微热,还带着她脉搏的跳动。
"疼吗?"宁斯明知故问,指尖从她颈间滑到耳垂。
唐栗偏头咬住他作乱的手指,齿尖在关节处留下湿漉漉的牙印:"你猜?"
唐栗的话音刚落,宁斯的手指已经灵巧地挑开她背后的衣扣。
丝绸衣裙如流水般从她肩头滑落,堆叠在腰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游走,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每一处触碰都像在点燃新的火苗。
唐栗的呼吸骤然急促,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肩膀,在他衬衫上留下细小的褶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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