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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澳洲

Mina的话完完整整落入陈月柏的耳朵里。

幸好此时Alex出现。赵旻枝连忙和Mina道别,笑容灿烂地目送小情侣卿卿我我地离开,然后转过头,对上陈月柏的视线。

他双臂抱在前面,眉心微蹙,目光盈满探究,质问道:“你在你朋友面前就这样说我?”

“不是。只是今天你发消息的时候,她问起,我随口一说。”

“意思是,你以前从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我?”

这个问题问得太直白,像明晃晃的刀子,要剖开她的心。

不提起他,是因为她和陈家的真实关系太过复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赵旻枝心中恍惚,一时失语,不知该如何应答。

陈月柏了然地弯起嘴角,自嘲道:“也对。像我这种人没什么值得好提起的,哪像我哥。”

“够了。”赵旻枝打断他,“说你就说你,提竹哥哥干什么?”

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仍然是她心里的禁忌。

“好好好,我不提。”陈月柏双手张开,与肩头平行,像是投降,嘴畔仍带着散漫好看的笑,眸光却微不可察地黯淡下去。

他何尝不知,自己在对方心中,何德何能与自己的亲哥相提并论呢。

赵旻枝瞪他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没好气地问:“你来我学校做什么?”

“在家闲着无聊,看地图发现离你学校这么近,就过来瞧瞧。”

“你以后就少来学校找我。”赵旻枝脚步一刹,猝然转过身来。陈月柏来不及驻脚,不可避免地与她撞个满怀。

她的额头紧紧贴上陈月柏的胸口,似是亲昵的拥抱。

独属于他的气息如汹涌的海潮般袭来,那么的熟悉,也那么的让她莫名心安。

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在西岛的某个夜晚,她将他推到墙角,让他当自己的共犯,也是如此亲密的接触。

片刻后,赵旻枝反应过来,双手一用力,将陈月柏狠狠推开。

“你搞什么?”陈月柏吃痛地捂住肩头,表情透着几分苦楚。

“谁让你在我身后跟那么近。”赵旻枝还想呛他几句,却瞥见他右手手腕处的红肿,“你这是怎么了?”

陈月柏顺她的视线看去,将手踹进衣兜里,无所谓道:“赶蜘蛛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小问题。”

“还说自己不傻?”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语气里的娇嗔,像一团绒绒的毛线。

-

两人在外面吃完晚饭,又购买了一大堆陈月柏需要的日用品才回家。

进门后,赵旻枝按下客厅灯的开关,却没有半点反应,又按了好几下,还是一样。

屋子里黑漆漆的,陈月柏问:“停电了?”

“没,是该换灯泡了。”

钨丝灯泡用久了就会烧断,断光是常事。

在城市化程度如此高的墨尔本,却还罕见的存在这种用老式钨丝灯泡的公寓,仿佛现代化的游轮已经扬帆起航,年迈的水手还固执地留着船桨。

赵旻枝习以为常,打开手机手电筒,在电视柜下的抽屉翻找一阵,拿出一个常备的新灯泡,然后到玄关处,关闭整个屋子的电闸。

将手机递给陈月柏后,她搬来一个凳子,站上去,娴熟地拧下旧灯泡,再换上新的。

多年前,和父亲赵修成生活在淮明巷的小破屋里,她就是看着父亲如何换灯泡。时过境迁,这项原以为再也用不上的技能竟能让她在墨尔本大展身手。

电闸接起,再次按下开关,温亮的灯晖洒满整屋。

陈月柏捧场地鼓掌:“这么厉害!”

赵旻枝轻抿嘴唇,双颊露出浅浅的梨涡,“换个灯泡而已。”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陈月柏内心泛起阵阵波纹。

从他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地要从淇川逃到东京,再转机到曼谷,最后才绕来墨尔本,让家里人掌握不到他的行踪,他就没有后悔过。

然而此刻,他忽然意识到,就如多年前他们第一次争吵时,她亲口所说的那样,离开陈家,她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他像个冒失鬼,闯进她安稳的生活里,将安静的池水搅动起涟漪。

可他真的太想念她了。

这两年里,他总是在庆幸,他们当初一起救下星期四,这让他有理由点开她的对话框,能借着星期四的名义,给她发消息。但她似乎在刻意回避,话题鲜有星期四之外。

偶尔有关她的具体近况,都只能通过陈月竹得知。

赵旻枝去了一趟卧室,拎着一个小箱子出来,并没有察觉到陈月柏纷乱的眼神,只看见他端坐在沙发边,一言不发,少有的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她在离他一个身位的位置坐下,打开药箱,“是不是觉得澳大利亚也不过如此?又是大蜘蛛,又是灯泡没电。”

“还行,比州澜好。”陈月柏正疑惑她的行为,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心领神会,配合地伸出右手。

钨丝灯泡的光偏黄,似傍晚西下的阳,燃起融融暖意,淌在赵旻枝身上,如画笔将她清丽的轮廓描摹清晰。她微微垂眸,长睫在眼下落出小小的阴影。

跌打喷雾接触到皮肤,又凉又腻,很快融进层层纹理。

“好了。明天再喷一次,很快就会消肿的。”赵旻枝盖上喷雾盖子,将它放回药箱。

“嗯。谢谢你。”

赵旻枝抱着药箱走到卧室门口,听见这句感激,忽地笑出声,转过头来看他,上扬明媚的语气,还如十五六岁时,像羽毛拂过他的心,“陈月柏,有必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公寓单侧靠公路,外面驶过一辆开着远光灯的汽车,亮光透过窗帘缝,在她身上似折页摇曳过一道光痕,顷刻间,又如小鱼潜入大海般倏然不见。

万籁俱寂,两人四目相对。

“赵旻枝,我……”

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他的话语。

赵旻枝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只一眼,立刻朝陈月柏比出嘘声的手势。

她深呼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旻枝,这么晚了,有没有打扰你休息?”温润和煦的声音传来,依旧是温柔得无可救药,但因为年龄的增长,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沉稳与贵重。

赵旻枝左手放在岛台台面,细白的手指微微蜷曲,一下又一下地轻点着,唇角弯起很轻的弧度,安然答道:“竹哥哥,我刚刚到家,墨尔本才晚上八点。有什么事吗?”

算着时差,陈月竹所在的宾夕法尼亚,应该是早晨六点。这么早打电话来,赵旻枝确信,他并不是专门的嘘寒问暖。

事实正如她所料,几句应有的互相问候后,陈月竹进入主题:“阿柏最近有联系你吗?”

问这话时,陈月柏就坐在沙发边,一动不动,像个冰雕。

“有啊。”赵旻枝说得很大声,见某人一副心提到嗓子眼的模样,得逞的笑意渐深,活似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故意停顿几秒,眉头紧皱,就在陈月柏以为她要把自己卖了时,又很自然地说道:“昨天我生日,他还发来消息说,祝我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眼前的光亮黯淡了几分。昏暗里,是陈月柏“不怕死”地来到她跟前,占据所有视野,遮挡住头顶的灯光。

他们距离很近,脚尖几乎挨在一起。

熟悉的气息再次袭来,这一次,更多了几分不清不楚的意味。

他静静地看着她,眸色就如这墨尔本的夜般深沉神秘。

心跳蓦然加速,原本放松的手指也攥紧成拳。赵旻枝僵硬地往后退去,后腰抵在岛台的边缘,退无可退间,手肘不小心撞到台面上的餐巾盒。

两个人动作出奇一致地去接,却抓了个空。因为行动幅度过大,赵旻枝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栽倒。

她本能地伸手去扶住周围可靠的事物,却阴差阳错攀上陈月柏的肩,同一时刻,腰间传来托举的力量,将她朝前搂去。

今天下午的不算拥抱,那现在的算得上是一个深拥。

若说她此刻心中绝无杂念,那倒也未必。

和哥哥打电话,还抱着弟弟,到了阎罗殿里,必定判她个五雷轰顶。

赵旻枝像扑进了一团火,霎时被灼烧,肌肤燃起一片明艳的红。她立马弹开,恶狠狠地剜了陈月柏一眼。

餐巾盒的落地声响亮,电话那头的陈月竹听得真切,他关心道:“旻枝,怎么了?”

“没……”她的声音一时难以成形,深呼吸几口气,压下紧张的喘气声,才解释说,“是我不小心碰倒东西了。”

陈月竹不再追问,再次提起:“如果阿柏有联系你,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赵旻枝假装疑惑地问道:“我会的。竹哥哥,陈月柏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下轮到陈月竹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赵旻枝走进阳台,略显心虚地回头瞄一眼,陈月柏已经将餐巾盒捡起来,规规矩矩地摆放回原位。屋外吹起一阵凉风,拂动着她两鬓的碎发。她收回目光,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专注于和陈月竹的通话。

“他现在不在州澜,爸爸妈妈不知道他去哪了,都很担心他。”

“需要我帮忙找他吗?”

“不用麻烦你了,旻枝,你还要上学。”陈月竹不愿让她参与进来,毕竟,这件事说小了是陈月柏的私事,说大了是陈翁两家的好姻缘。

他们兄弟俩,一个被培养成无可挑剔的继承者,另一个虽然活得顺风顺水,但是还是免不了要为家族成就“金玉良缘”。

赵旻枝还以为能从陈月竹口中得知原因,听他这样,便不再追问。

反正陈月柏就在她家里,她迟早会知道的。

“他可能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等他想明白了,也许他很快就会回家。好了,不聊他了。”陈月竹话锋一转,“旻枝,你知道克里斯蒂安·齐默尔曼吗?”

“克里斯蒂安·齐默尔曼?哦,是不是最近要来我们学校开个人演奏会的波兰钢琴家?”

“是的。”

这么多年来,陈月竹喜欢听钢琴曲,喜欢收集黑胶唱片的爱好就没有变过。

“我很想要一张齐默尔曼的签名黑胶,上一次他来宾夕法尼亚,我很遗憾没能去现场听他的演奏会。你有时间去看吗?如果没时间就不麻烦……”

赵旻枝一口答应:“我有时间的!系里前几天还在发门票,我去要一张就好啦!”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你,旻枝。”

即使隔着大洋,赵旻枝仍然能想象到,陈月竹此时发自内心的笑。

她也低眸浅笑,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一通电话结束,从阳台迈回客厅的脚步都轻巧了几分,像长有翅膀。

陈月柏看在眼里,唇角微微抽动几下,最终无功而返地落回原处,像一道落寞的平行线。

他一直都很清楚,她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陈月竹。

自己摸了一张旻枝的人设图,放在wb上,感兴趣的友友可以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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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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