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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撞破

席乐言没回自己房间,而是一头扎进母亲的屋里,像只困兽般焦躁地来回踱步。

“母亲!爹他真是昏了头了!”他声音压得低,却压不住那股愤懑。

三姨太正对镜卸妆,从镜子里瞥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你爹喜欢,就由着他去吧。你留洋见识了那么多,怎么反倒想不通了?”

“这根本不是想通想不通的问题!”席乐言猛地站定,胸口起伏,“我当然支持恋爱自由,但这不是一回事!他一个男人,年纪轻轻四肢健全,外面天地广阔,有多少事等着去做?他却甘愿……甘愿在这四方院里,委身在一个比他大这么多的人身边,做这等……这等……”

他气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脸上因激动而泛红。脑海里闪过孟鄢那脆弱无助、逆来顺受的模样,心头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

三姨太一听儿子又扯到什么“外面天地”,心就揪了起来。这席乐言不知在外头跟谁学的,满嘴什么无产啊工人啊,自己也听不懂,街上总有学生喊着这这样的口号,扯着染血的布上街游行,最后都被抓了进去,虽然他们都会被放出来,但在里面走一遭哪个父母不担惊受怕?

“祖宗你可小声些!要是让你爹听到了少不了教训你一顿!”三姨太卸了妆容,再加上被席乐言这番不知轻重的话惊吓,脸上血色褪尽,显得更加苍白,她捂着胸口好声好气地劝道:“孩子,你刚从外面回来,咱们母子二人五年多未曾见面,你说的一些东西,娘如今也不太明白,但是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席乐言看着母亲担忧的脸,满腔喷薄欲出的道理凝在舌尖。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于是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俯身在母亲身边,轻轻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娘没有责怪你,”三姨太拍了拍席乐言的手背以示安慰,不由得想起晚饭时席乐言的反应,有些犹豫地问他:“儿子,你可是见过五姨太?吃饭的时候我总觉得你瞧他的样子不像是刚刚认识的。”

这话歪打正着,席乐言昨天刚回国,好友要给他接风洗尘,硬拉着他来到了醉仙楼,他从来不去这种烟花柳巷之地,皱着眉头拒绝了。朋友反倒骂他龌龊,说是这醉仙楼现在只经营饭店,并且昨天立秋,全城这家锅子最好吃,生拉硬拽带他来到了醉仙楼,结果就遇到了孟鄢。

那时他便发现,此人与周遭格格不入便吸引了他的目光。

“没有,只有有点意外。”席乐言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没说实话。

三姨太看着他的目光,什么也没说,只是劝他早点回去休息。

席乐言闷闷不乐地离开,三姨太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茫然,五年未见,当年那个在邮轮前哭着说舍不得母亲的小孩子已经彻底长大。

却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席乐言从母亲房中出来,刚刚那股无处发泄的情绪平缓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气的不仅是孟鄢的妥协,更是由孟鄢想到了自己。

母亲不出家门,父亲只顾生意,可他在外游学知道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如今是怎样的境地。在外读书时有许多和他一样的留学生,他们三两个成立了社团,只不过临近毕业回国,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离开了,无论席乐言如何劝解挽留都无济于事,当初热血赤诚的社团就这样解散了。

那些彼此燃烧的火苗,在家中断了供后都变得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回去继承家业娶妻生子。

那时他气不过,和别的同学一起上街抗议,结果就是被抓进了警局,还是他大哥花钱托关系才把他救出来。

席乐言依靠家里的支持出去见了世界,以为这样就跃出水面飞翔空中,但是其实尾巴依旧被托举他的手牢牢攥着,甩不脱,也挣不断。

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愤懑不甘再次涌上心头,并且在胸腔里左冲右突,烧得更旺。母亲的担忧他理解,但是他回家就已经是妥协过一次了,不能再这样看着家中将错就错。

席乐言忽然想起今夜没有听到铃声,看来父亲并非他想得那样昏聩。这个念头给了他很大的希望,于是他脚步一顿,下定决心,朝着父亲房间走去。

·

席老爷的卧房又大又空旷,眼下熄了灯火,屋子里一片漆黑,孟鄢坐在床上,由于过分恐惧而显得手足无措。

幸好屋子里光线昏暗,席老爷看不见他惊惧的表情。

“好孩子……”席老爷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孟鄢应声抖了一下。

“老爷……”孟鄢声音低软,带着讨好的意味,对方忽然点亮了油灯,眼前骤然亮起,孟鄢吓了一跳,慌张的神色被席老爷纳入眼底。

“害怕了?”席老爷笑着去摸孟鄢的脸,像在醉仙楼时那样,仿佛在逗弄一只宠物,他眼神中的**不加掩饰,如同油水般流淌到孟鄢身上:“给我脱衣服。”

孟鄢的手微微颤抖,缓缓地伸过去给他一个个解开扣子,褪下衣衫,露出席老爷枯瘦的身体,他不想去看但是不得不直面。

席老爷的皮肤松弛,耷拉着挂在突出的骨架上,散发着淡淡的皮肉味,这种隐约的味道像是住了许久的老屋。

席老爷猛然握住他的手,身体向他倾过去,孟鄢肩头一凉,自己的衣服也被扒了干净,露出光洁细腻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犹如一块未经雕琢,天然温润的白玉。

“熄了灯再……”孟鄢颤抖着央求,却被对方一口回绝。

“不用,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要……求求您了老爷……”

看孟鄢带上了哭腔,席老爷才不耐烦的又熄灭了灯,他的身体再次覆上孟鄢。

孟鄢扭过头,席老爷正在气喘吁吁地啃咬着自己的脖子,他颓然地看向窗外,外面的月光如霜,落在地上像是下了一层薄雪。

席乐言踏着一地清辉来到了父亲卧房的门前,临到阵前反而有些犹豫,因为刚刚还看到房间有光亮,这回却又熄了灯。

也许父亲休息了那就不打扰他了。席乐言这般想着,准备下台阶时忽然听到了房间的异响。

粗重而又压抑的喘息,席乐言顿时有些担心,今晚没有摇铃他便没往那边想,只是担心父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正要抬手敲门询问,结果余光扫到了开着一半的窗户,这个视角他正好能看到里面的床榻。

白的纱帐内里人影攒动,忽然有人攥紧了床纱,那只手白皙纤长,绝不可能是席老爷的。

可须臾这只手又卸了力,指尖扫着纱帐滑落下来,搭在床边露出伶仃的腕骨和一截月白的手腕。

这个动作也顺势撑开了床帘,席乐言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慌乱的想要移开眼神,结果却猝不及防撞上了孟鄢的目光。

一双雾气朦胧,又泛着红潮的眉眼。

孟鄢正仰着脸,唇瓣被咬得失了血色。四目相对的刹那,席乐言心脏忽然重重地跳了两下,他如今也成人立事,自然知道孟鄢此时在做什么。

他无意撞破,却没想到白日里看起来沉静无言的孟鄢,在夜里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席乐言逃也似的离开了。

而帐内的孟鄢只瞥见窗外黑影一闪,以为是夜猫蹿过,便又倦怠地合上眼。

第二天清晨,孟鄢起了个早。

或许说他昨夜根本没怎么睡,席老爷在他身上又亲又咬,但是孟鄢发现,席老爷不举。

席老爷给自己累的满头大汗,耸动半天也未见什么反应,诡异的羞耻弥漫在整个床幔中,最后孟鄢淡淡地说了一句“老爷早些睡吧”。

旋即一个巴掌打在了孟鄢的脸上。

这对于一个年过百半但又不服老的男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席老爷后半夜发了疯一般,开始在皮肉上折磨他,疼得孟鄢冷汗直流,最后席老爷力竭,这场酷刑般的床/事终于以失败告终。

席老爷醒来时看到孟鄢整依靠在床头对窗外出神,脸上的红印已经淡了,只不过身上的伤痕依旧留着。

见孟鄢这副模样,席老爷觉得打个巴掌得给个甜枣,于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安抚道:“下回别惹我生气了。”

孟鄢不再多说,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待席老爷离去,他强撑着整理衣装往回走。秋风卷着落叶打旋,刮在脸上生疼。他一步一步麻木地往前走着,呼吸间都带着铁锈味。

回房的路变得无比漫长,他正要穿过月洞门,却与匆匆而来的席乐言撞个正着。

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虽然用手掐的打的不至于伤及内里,但是疼是真的。

二人见面相互无言,孟鄢只是太疲倦懒得张口,而席乐言却是不知如何面对孟鄢。

昨夜席乐言回到自己的房间,许久不能入眠,满脑子都是孟鄢在纱帐里的模样,好不容易睡着后,当夜他就梦到了孟鄢。

孟鄢在他的梦中化成了一条巨大的扭动着身躯的白蟒,一口将他父亲吞入腹中,嚼碎了骨头吐出来,爬行到自己面前吐着鲜红的信子。

然后席乐言就醒了。

而吃人不眨眼的妖怪孟鄢此时就站在他面前,没有獠牙,只有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

“你……怎么哭了?”

席乐言说完自己都后悔,似乎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可是明知如此,自己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往孟鄢身上流连,仿佛对方浑身上下都令他好奇。

“谢谢二少爷关心,没什么事,昨夜没休息好罢了。”

孟鄢嗓音平平,说的话却是让人想入非非,可孟鄢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淡淡地阐述事实。

一阵疾风卷过,吹鼓孟鄢宽大的衣袖,那截熟悉的手腕暴露在席乐言眼前,顿时让他想到昨夜,耳廓不受控制地泛红,不过他定睛一看却发现,上面添了许多痕迹。

“你受伤了?”

孟鄢有些疑惑,顺着席乐言的目光看过去,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捂着手腕移开目光:“没有。”

“怎么没有!”席乐言上前一步,要去捉孟鄢的手腕,却被对方躲开,孟鄢抬眼和席乐言对视。

“席二少爷,请自重。”

孟鄢目光冷冽,语气严肃,席乐言见状顿时燃起怒火,他压着情绪冷声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姨太太了?都是男子有什么好避嫌的,我爹突发奇想喜欢你但我可不喜欢,我只是觉得你一身的伤痕,说出去以为我们席家虐待你了。”

孟鄢咬紧嘴唇瞪他不再说话。

席乐言见自己说够了重话,缓了缓语气道:“跟我走,把伤治了。”

“不……”孟鄢拒绝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席乐言握住了手腕,强行被他拉扯走了。

席乐言将他带回自己的住处,他的房间很大,里面有许多孟鄢没见过的东西,书架上更是摆满了许多书,孟鄢认的字不多,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眼看着像天书。

席乐言翻箱倒柜地找出几罐药膏,他打小就在武馆学功夫,少不了磕磕碰碰,于是房间总是常备这些。

“把袖子撸起来。”席乐言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

孟鄢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慢慢卷起了衣袖。雪白手腕上那一道道青紫的掐痕,在晨光下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这……”席乐言瞳孔微缩,不可置信道:“怎么弄的?”

孟鄢疼得微微发抖,却扯出一个极淡的、近乎嘲讽的笑:“昨天白日还没有,一晚上就出现了,二少爷你说呢?”

席乐言明白了孟鄢话中的意思,他沉默不语地拧开药膏,指尖蘸取些许,动作轻柔地涂抹在那狰狞的伤痕上。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终于,席乐言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孟鄢,那眼神里褪去了所有之前的偏见与浮躁,只剩下一种沉重而真挚的探寻。

他问出了那个从昨夜起就困惑于心的问题——

“告诉我,孟鄢。你进席家的门,究竟是自愿,还是我父亲强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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