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照月将一切处理完之后,原本漆黑的夜空中已经出现了曙光。
趁着现在时辰尚早,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她将后续的注意交待给了陶桃后和陆絮风两人迅速的回了家里。
急匆匆地洗了脸,换好衣服,李照月就准备出门,陆絮风一把拉住了她,“你几乎一夜没睡,要不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李照月道:“我倒是也想如此,很想,可是今天不行。”
顺路在路边用了早餐,李照月才像活了过来一样。白大夫看到她眼下的乌黑,调侃道:“难不成是我这几日让你太劳累了,晚上做噩梦梦到此事被吓醒了?”
“没有的事,是我哥哥。他伤口有些复发了,昨晚一直在照顾他。”
“这么久了还这么严重呢?”
白大夫有些疑惑,“照说不应该啊,我们医馆的药效都是上等的,这几日过去了,伤口至少要好一半了,怎么会又复发呢?”
“再说你在这里的学习也有一些时日了,不说多的,治疗个伤口应该不再话下,怎么还有有这种情况?要不你让他改日来医馆,我给他看看。”
李照月连忙道:“哪里用得着让你如此费心,是昨日他出去提了些重物不小心又拉扯到了伤口,晚上又用凉水冲了澡才会又烧起来,今天早上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虽然是年轻人,身体方面也还是要多加注意的,现在不当回事,等到以后老了肯定后悔莫及。”
李照月乖巧应道:“我回去会多和他说说的。”
有了这番说辞,等到下午医馆关门时,她便顺理成章地又买了些药材。
张大夫看着她拿了好几副药,疑惑道:“你拿这么多的伤药,用得完吗?”
李照月尴尬一笑。“他在外时不时的总有些磕磕碰碰,多备一些在家里也方便。”
张大夫一脸不赞同,“这种话可不吉利,以后少说为妙。”
李照月走后,白大夫道:“我看这丫头拿的药是两人份的吧?”
张大夫又摸了摸他那长长的山羊胡子,叹道:“她是有事在瞒着我们,想必只是暂时流落这里,在这里也待不长久。”
他一转身,看到李威还在旁边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道:“时候也不早了,赶紧收拾好你就早点回家去吧。”
李照月疲惫不堪地回到了家中,只见院子里的绳子上搭了几件衣服,其中一件……看着很是眼熟。
她上前一看,真的是她的衣服,还是她昨晚穿的染上血迹的那件,此刻被洗得干干净净地挂在晾衣绳上晾晒,微风吹来,衣服飘飘荡荡。
陆絮风不知何时凑到了她身边,伸手接过那几包药,解释道:“衣服沾上血迹了,若是不及时清理,会洗不掉的。”
李照月心中五味杂陈,只呆呆地回道:“嗯。”路过厨房的门口时,被突然窜出来的陶桃吓了一跳。
陶桃两只袖子高高挽起,脸上的灰尘被洗去,几滴水滴沾在上面脸颊,见到李照月时乌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李照月视线越过她向厨房看去,地上放了一只桶,里面放了几件已经洗好的衣服。
她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衣服是陶桃洗的,那就没事了。
那件衣服先前是她日常所穿,到了这里之后,又被她用作睡觉时才穿的衣袍,昨晚匆匆出门也没再去换下来,后来遇到陶异染上了血迹。
陶桃见她一直在看自己的身后,也好奇地扭头看去,语气难掩骄傲地缓慢说出了几个字:他洗,我洗。”
李照月本想问问她外面自己的那件衣服是谁洗的,陆絮风却很不及时地走了过来,她的疑问只好暂时憋在心中。
“陶异他们怎么样了?”
陆絮风道:“下午去看过了,他没醒。另外那个叫孙德住的倒是醒了,没想到他受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这么快就挺了过来。”
李照月心怀愧疚,道:“我先去看看。”
陆絮风伸手拦她。
“没有高热,也没有其它症状,他也不急于这一会儿,等你吃过饭再去。”
李照月一想,也对,就准备进厨房去帮陶桃一起将衣服给拎出来。陶桃笑嘻嘻地躲开了她,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一桶衣服给拎了起来,脚步稳当地绕过她走出了厨房。
陆絮风在旁边安慰她,“莫要失落,她只是看着瘦小,力气却要比寻常人大上很多。”
李照月无语道:“谢谢你的好意。”
用过饭后,天边只剩落日余晖,陆絮风很自觉地去厨房洗碗,李照月饭前已将药材早早煮上了,此刻也是时候了,她连带小锅和两只碗一起装进篮子,带着陶桃一起出门了。
陶异还在昏迷不醒,孙德住也没人搭话,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盯着破烂的房顶,目不转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时,他也只是敷衍地转动了下眼珠,见来人不认识,眼珠转了回来继续看着头顶的破洞。
陶桃扑到他的身边,给他的头上来了个爆炒栗子。孙德住痛得龇牙咧嘴,抱怨着,“小桃子你做什么?我可是重伤之人。”
李照月问道:“醒了?”
“你是谁?”
孙德住问道,想了想又道:“你就是昨晚救了我们的那个大夫?”
大夫?陆絮风是这么说的吗?
“是我。”李照月从篮子里拿了一只碗出来,倒了满满一碗药,“醒了就起来喝药吧。”
孙德柱见来的是个年轻貌美姑娘,眼神一转,道:“我这全身都是伤,哪里都动不了,不如姑娘再行行好……”
他话未说完,陶桃愤愤上前,揪着他的两个耳朵使劲向外拉扯。
孙德柱立马求饶,“放手,我不说了,放手,小桃子。”
陶桃哼了一声,又使劲儿揪了两下才解气,她接过李照月手中的药碗杵到他面前,孙德柱吃力地伸手端住。
待他喝完药,李照月才又问道:“昨晚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不知道啊。我们……”
“咳咳”,孙德柱理了下思绪,刚刚开口,陶异就悠悠转醒。
他受的伤比孙德柱要少很多,但因为体质不如人,现在才醒来。
陶桃见他转醒,兴奋不已,双手大开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他,头还往她怀里蹭了蹭。
“陶桃,起……来。”
陶异被她压到伤口,一下子倒吸了口凉气,“你又不是狗,怎么老往人身上蹭。”
孙德柱在一旁哈哈大笑,“这么说来,陶桃是狗妹,那你不就成狗哥了吗?哈哈。”
陶桃听到了狗字,又听到他在骂人,作势又要去揪他耳朵,孙德柱连忙伸手捂住。
“说你傻吧,你又听能得懂我的意思,说你不傻吧,你又天天听不懂话。你该不会是耍我玩吧,小桃子?”
陶异无奈地闭了闭眼睛,没有再理会两人,见李照月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屋里一团糟,甚至都没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醒了就把药喝了。”她又补充道:“你该不不会也起不来吧?”
陶异疑惑,为什么要说也?他扭头看向孙德柱,后者讨好地笑了一下,伸手将身上的旧褥子往上提了一些,盖上了脸。
陶异深知他的德行,见他这幅模样,结合李照月刚才说的,他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道:“他……若是他有冒犯你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李照月也没有理会为什么要他来替别人道歉,只是将方才的话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受伤这么严重,是不是因为上次我的原因?”
什么?这俩人竟然认识?
孙德柱内心震惊,偷偷摸摸地将盖在脸上的褥子往下拉了拉,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不是,你别多想,和你无关。”怕她还要多想,又补充道:“是我自己的原因。”
“把药喝了吧,我明天再来。”
陶异眼神一下子又亮了起来,“你明天还会来吗?”
李照月将两人的药碗收好放在了篮子里,点点头。“过来送药。”
孙德柱对两人的故事好奇地抓耳挠腮,待李照月一离开,他就迫不及待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竟然不告诉我。”
说完,他又装作恶狠狠道:“你还拿不拿当我是兄弟了。”
陶异转身背对着他本不想理他,想了想道:“不算认识,只是见过几面。陶桃和她的关系比较熟。”
电光火石之间,孙德柱突然就想到昨日他找到陶异时,对方正在路边看着什么人,而地点……就是在那个医馆附近。
“不认识啊。”他贱兮兮地问道:“那你昨日怎么在背后偷偷看她?”
陶异转身给了他一个白眼后,又继续转身背对着他。
孙德柱想了想,昨日好像的确见到她身边有一男子,从身高体型来看,应该是下午过来的那人不错了,两人看着倒也般配,不过……陶异才是他的兄弟。
他思考一番,想到了一个妙招,道:“我知道了,这事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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