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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昭月系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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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十九:寝宫的蜗居与无声的“围困”(陵园倾诉后数日)

陵园那场撕心裂肺的痛哭与迟来的拥抱,像一场耗尽所有力气的大雨。雨停了,心头的阴霾似乎散去了一些,可留下的,却是一片泥泞的尴尬和无所适从。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回到了昭月宫,一头扎进了这方最熟悉、也最能给我安全感的天地。厚重的宫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隔绝了……那个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成了昭月宫里的“蜗牛”。晨昏定省照旧,面对父皇和两位兄长时,我也努力维持着往日的亲近,只是眼神偶尔会有些躲闪,笑容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勉强。他们默契地不再提起陵园的事,更不会提起萧凛,仿佛那场风暴从未发生。这让我松了口气,却也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更多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寝殿深处。或倚在临窗的贵妃榻上,捧着一卷书,目光却久久停在窗外同一片流云;或坐在书案前,铺开宣纸,笔尖悬停半晌,却落不下一个字;或是对着梳妆镜,看着镜中的自己,怔怔出神。

心头的坚冰确实消融了。怨怼和恨意被真相带来的酸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取代。我知道他不是处心积虑的骗子,知道他的离开带着怎样沉重而笨拙的守护。可……知道归知道,如何面对?

只要一想到陵园里自己扑在他怀里哭得毫无形象的样子,想到他龙袍上被自己泪水浸湿的痕迹,想到他一遍遍卑微说着“对不起”的沙哑嗓音……一股强烈的、几乎要烧穿脸颊的羞窘和尴尬就汹涌而来!

更让我心慌意乱的是,每每想起那个怀抱……那坚实的手臂,温热的胸膛,还有那失而复得般、几乎要将我揉碎的力道……心底深处,竟会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微弱的、带着暖意的涟漪。这感觉比恨意更让我害怕!我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快就……

“烦死了!” 我烦躁地把手中的书卷扔到一边,将脸埋进柔软的锦枕里,像只遇到危险就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不见!绝对不见他!至少……至少现在不行!太尴尬了!

然而,我虽打定主意做“缩头乌龟”,外面的世界却并未因此停止转动。或者说,那个人的存在感,正以一种无声却极其霸道的方式,渗透进昭月宫的每一个角落。

最初是窗台。

某日清晨,春桃小心翼翼地捧进来一个细长的青玉竹筒。竹筒没有封口,里面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白玉兰,花瓣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意,幽香沁脾。没有只言片语。

我看着那支玉兰,想起御花园那棵他为我取下风筝的玉兰树,心头莫名一跳。“谁放的?” 明知故问。

“回殿下,是……是值夜的侍卫说,天刚蒙蒙亮时,看到一个玄色身影在宫墙外……” 春桃声音低了下去。

“扔了。” 我扭过头,声音闷闷的。

“是。” 春桃应着,却转身将那青玉竹筒小心地插在了窗边的梅瓶里。幽香在殿内无声弥漫。

接着是书案。

几日后,我在书匣底层翻找前朝画谱时,指尖触到了一个温润冰凉的物件。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方巴掌大小、通体无瑕的羊脂白玉镇纸。镇纸被雕刻成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模样,蜷缩着身子,长长的耳朵耷拉着,神态慵懒安详。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用细小红宝石镶嵌的眼睛,灵动异常。

我捏着这方触手生温的玉兔镇纸,指尖微微发颤。这兔子……像极了当年元宵灯会他给我吹的糖兔,也像极了那只被他“赔罪”的宝石糖兔!只是这个……更温润,更……沉甸甸。

“殿下,这……” 秋杏也看到了,一脸惊讶,“奴婢每日整理书案,从未见过此物……”

还能有谁?谁能在守卫森严的昭月宫,如入无人之境般,把东西放进我日日翻看的书匣里?!

一股被“入侵领地”的羞恼涌上心头,伴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悸。我气鼓鼓地把玉兔镇纸塞回书匣最底层,用力盖上盖子!“不许动它!就当没看见!”

“是……” 秋杏看着自家殿下明明羞恼得耳根泛红,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忍着笑应道。

再后来,连我的“小厨房”都未能幸免。

那日午膳,我正小口喝着炖得软烂的燕窝粥,秋杏端上来一碟小巧玲珑、形似莲花的点心。点心通体雪白,散发着淡淡的、熟悉的甜香。

“殿下,这是御膳房新研制的莲花酥,您尝尝?” 秋杏眼神有些闪烁。

我狐疑地拿起一块,轻轻咬开酥脆的外皮。内里并非寻常的豆沙或枣泥馅料,而是……温热的、流心的……樱桃酪?!那甜中带着微酸的熟悉滋味,是太子哥哥前几日才给我吃过的!

“秋杏!” 我放下点心,瞪着她,“这樱桃酪……是哪儿来的?”

秋杏扑通一声跪下了:“殿下恕罪!是……是夜国陛下身边的侍从……悄悄塞给奴婢的……说……说这是他们陛下亲手……呃,看着御厨做的……让奴婢务必……务必给殿下尝尝……”

亲手……看着做的?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身着玄色龙袍、本该在庙堂之上指点江山的男人,笨拙地站在烟火缭绕的御膳房里,皱着眉盯着厨子做点心的样子……那画面太有冲击力,也太……荒谬!

“啪!” 我把剩下的半块点心丢回碟子里,脸上火烧火燎,“拿走!本宫不稀罕!”

“是……” 秋杏慌忙端起碟子。

“等等!” 就在她转身时,我鬼使神差地又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放着吧。别浪费粮食。”

秋杏:“……是,殿下。” 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

于是,那只青玉竹筒里的花每日清晨都会悄然更换,有时是带着露水的芍药,有时是清雅的兰草。书匣底层的玉兔镇纸也安了家。而那碟“来历不明”的点心,虽然每次都被我嫌弃地推到一边,却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少掉几块。

昭月宫依旧是我的堡垒。可这座堡垒,正被一种无声的、带着笨拙诚意和固执温柔的“围困”悄然渗透。那个玄色的身影并未强求见面,却用这种无处不在的细节,提醒着我他的存在,他的歉疚,和他的……等待。

我依旧觉得尴尬得要命,依旧不想见他。可心底深处那份因羞窘而生的恼怒,却在这些小小的“入侵”中,不知不觉地,被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暖意和……好奇,悄然取代。

片段二十:兄长的“助攻”与紧闭的殿门(又数日后)

这种无声的“围困”持续了数日。我像只被温水煮着的青蛙,在尴尬、羞恼和一丝丝心软中反复挣扎,烦躁得寝食难安。

这日午后,二哥又大摇大摆地闯进了我的寝殿,手里照例没空着——这次是一个卷得十分细心的画轴。

“鸢儿,看看二哥给你寻了什么好东西!” 他献宝似的将画轴递到我面前。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干嘛?” 上次那幅风筝画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哎哟,好心当成驴肝肺!” 二哥夸张地捂住心口,“这可是前朝画圣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摹本!孤品!二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展开。

画卷徐徐铺开,线条流畅飘逸,人物风神飘逸,果然是难得的珍品。我正看得入神,指尖在画卷末端抚过时,却意外地触到了一小片折叠得方方正正、夹在画轴缝隙里的……素笺?

心猛地一跳!我飞快地瞥了一眼二哥,他正背着手,优哉游哉地欣赏我多宝阁上的玉器,仿佛浑然未觉。

我强作镇定,借着画卷的遮掩,迅速抽出那张素笺展开。上面是几行刚劲有力、力透纸背的字迹,正是萧凛的笔锋:

「殿下安好。

「知殿下喜静,不敢搅扰。

「玉兰开于东墙,雨打犹盛。兔镇玉温,可压纸否?

「……点心,可还合口?

「凛伏乞垂询。」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深情的告白,只有笨拙而小心翼翼的询问。问花,问镇纸,问点心……字里行间,全是想靠近却又怕唐突的忐忑,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隔着门缝,怯生生地问一句“你还生气吗?”

一股强烈的酸涩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悸动猛地冲上心头,握着素笺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个混蛋!他以为这样……这样……

“鸢儿?脸怎么这么红?这画太热了?” 二哥促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素笺攥紧在手心藏到身后,脸颊滚烫:“没……没有!二哥你烦死了!画……画留下!你……你快出去!”

“啧啧啧,过河拆桥啊!” 二哥摇头晃脑,狐狸眼里满是了然的笑意,却不再逗我,“行行行,二哥走!不过鸢儿啊……”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语气难得正经了几分,“有些门呢,总关着也不是个事儿。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不也闷得慌?偶尔开条缝,透透气,看看天,也挺好。走了!” 说完,潇洒地挥挥手,溜之大吉。

留下我一个人,攥着那张滚烫的素笺,心乱如麻。

看看天……透透气……

我下意识地走到窗边。窗外阳光正好,微风和煦。东墙角那株玉兰树,果然开得极盛,洁白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宫墙外……一个熟悉的玄色身影,如同沉默的磐石,静静地伫立在宫墙外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他并未看向宫门,只是微微仰头,望着宫墙内昭月宫飞檐的一角,酒红色的短长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侧脸的线条带着一种深沉的落寞和……无言的等待。

他站了多久?每日如此吗?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闷地疼。手里的素笺仿佛有了温度,灼烧着掌心。

我猛地转身,快步走到寝殿门口,对着守在外殿的春桃秋杏,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和一丝任性:“关门!落锁!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尤其是……尤其是外面那个!”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内室,紧紧关上了内殿的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我急促地喘息着,手心汗湿,那张被攥得皱巴巴的素笺紧贴着肌肤。外殿传来宫门沉重落锁的声响。

好了,这下彻底关紧了。

可为什么……心好像跳得更快了?为什么……眼前全是宫墙外那个落寞的玄色身影?为什么……鼻尖仿佛又闻到了那碟樱桃酪莲花酥的甜香?

纪泠鸢,你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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