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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可是担心我死了?

马车驶入栖云居后院时,成英早已带人等候多时。他看到车身上的箭孔、血迹,以及闫豫青臂上的伤,脸上瞬间褪去血色。

“公子!”

闫豫青在傅云山的搀扶下下车,脚步略显虚浮,但腰背依旧挺直,“皮外伤,无碍。东西呢?”

成英立刻躬身,双手奉上几本厚厚的账册和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如释重负的激动“幸不辱命!公子神算!赵明德那狗官听闻您去了货栈附近又拜访了盛隆,果然如惊弓之鸟,急令其管家转移城西别院的家当。属下与李都察守株待兔,人赃并获!这是从他密室和转移马车上搜出的真账本。上面清楚记录了他与盛隆商行走私、劫掠、分赃、洗钱的所有勾当,每一笔赃银去向都勾连着府库簿册!盛隆商行的路引文书他们销毁了一些,但也基本全得来了!还有这个,”他指了指旁边七八个锁着的铁箱,“是还没来得及转移的部分现银!铁证如山。”

闫豫青接过账簿,快速翻了几页,指尖拂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和名字,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那双桃花眼寒芒更甚“做得好。人呢?”

“赵明德及其心腹管家、盛隆钱胖子,已被李都察带人秘密拿下!就关在客栈地窖!那狗官被抓时,还在嘶吼他派去大荒沟的人马马上就能提您的头回来……”成英说到这里,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敬畏,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浑身浴血、煞气未消的傅云山和气息冰冷深沉的空鸣,“他……他根本不信百人之众没能奈何公子分毫……”

“呵,”闫豫青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嘲弄,“带路,去会会这位不信邪的赵大人。”

地窖。

阴暗潮湿的地窖里,赵明德被五花大绑,丢在角落。他头上的乌纱帽早不见了,头发散乱,脸上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官袍也被扯破,哪里还有半分县令的威风?

他看到门口的光线被几道身影挡住,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被簇拥在中间、臂上缠着渗血布条却依旧气度高华的闫豫青。

“你……你们到底是谁?!”声音嘶哑恐惧,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不可能……不可能!大荒沟……近百人!都是好手!怎么会……怎么会杀不了你们两个人?!”

闫豫青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如同在看一只蝼蚁。他将手中沉甸甸的账簿“啪”的一声摔在赵明德面前,账簿散开,露出里面清晰无误的罪证。

“赵明德,”闫豫青的声音不高,字字刺入赵明德的心脏,“看看你的老本吧。你豢养的死士,连同你这条性命,在本官眼里,不过土鸡瓦狗。你以为的天衣无缝,不过是本官请君入瓮的棋盘。你眼中的区区护卫……”他的目光扫过沉默立在身后的傅云山,“足可抵你百千鼠辈。至于流匪劫杀?”他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讽刺,“本官给你选的埋骨地——大荒沟,可还满意?”

赵明德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账本,那上面熟悉的笔迹和印章烫在他的眼珠上。

铁证!真正的铁证!

他最后的侥幸和疯狂彻底被碾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他肥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脸色瞬间灰败如死人。

“押下去,严加看管。”闫豫青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尘埃落定,剩下的自有律法严惩。

回到静室。

房门关上,只剩下闫豫青、傅云山、空鸣、成英四人。

空鸣和傅云山极其默契地同时屈膝,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

“属下护卫不力,致使公子受伤,请公子责罚!” 空鸣的声音依旧平板无波,但那份沉重和自责却清晰可闻。他未能完全拦截那支诡异的劲箭,是其失职。

“卑职罪该万死!未能护大人周全!请大人重罚!” 傅云山的声音嘶哑紧绷,混杂着浓烈的后怕、懊悔和自责。

他低垂着头,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不敢看闫豫青臂上的伤。闫豫青臂上的血色灼烧着他的神经,大荒沟那瞬间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

成英也立刻躬身请罪,“属下未能及时铲除暗处隐患,亦有失察之责!”

闫豫青扫过跪地的三人,目光在傅云山紧绷的背脊上顿了顿,最终落在自己受伤的手臂上。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起来。箭矢刁钻,非人力可尽控。空鸣已尽力拦截,云山护我周全亦战至力竭。成英证据拿得及时。功过相抵,暂不追究。都下去处理伤口,歇息吧。”

三人知道这是闫豫青的宽宥,不敢再多言,只能将愧疚深埋心底,各自领命。

“云山,”在傅云山起身欲退时,闫豫青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这一身血气,冲得很。先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再来。”

傅云山愣了一下,看着自己身上凝固发黑的血污,确实……他闷闷应了声“是”,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

温水如绸,洗去血污与戾气。

傅云山在偏房匆匆洗了个澡,温热的水浇在皮肤上,试图抚平内心的焦灼和那份难以言喻的后怕。

换上干净的深色劲装,他胡乱擦了擦滴水的头发,便迫不及待地返回闫豫青的卧房。

他记挂着闫豫青的伤。

轻轻推开房门,暖融的灯光混合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清冽的茶香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傅云山瞬间僵在了门槛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闫豫青并未如他想象般靠在床头处理公务或是运筹帷幄。他只穿着一身素白色的绸缎中衣,衣襟微敞,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

平日里一丝不苟束起的墨发,此刻只是松松地绾在脑后,几缕湿润的发丝调皮地垂落在颈侧和颊边,本温润的面孔竟显得几分勾人心魄。

闫豫青倚在宽大的床榻上,背后靠着软枕,受伤的左臂搁在被子上,衣袖卷到了肘部,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他右手随意地拿着一卷书,暖黄的灯光在他长睫下投下小片阴影,整个人卸下了所有锋芒算计,像一块被流水冲刷过千百回的温润美玉。

最要命的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似乎还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湿润红晕,在松散的姿态下,眸光流转间竟透出一种平日绝不会有的慵懒风情,勾得傅云山连魂都差点飞了

这画面冲击力太大。

傅云山从未见过这样的闫豫青,他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心跳骤然失序,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呆呆地杵在那里。

闫豫青的目光从书卷上抬起,落在他身上。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波光潋滟,“愣着做什么?药在桌上。”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软。

傅云山猛地回神,耳根通红,快步走到桌边拿起药瓶。他走到床边,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闫豫青受伤的手臂。

洗去血污,伤口完全暴露出来。三棱箭头造成的撕裂伤皮肉翻卷,虽不算极深,但创面狰狞,渗着丝丝血珠。

傅云山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连打开药瓶都显得笨拙。他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心神,将药膏均匀抹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闫豫青静静地看着他,少年低垂的眉眼写满了专注和紧张,长睫像受惊的蝶翼般微颤,紧抿的唇线透露出他内心的自责与不安。那笨拙又小心翼翼的包扎动作,比他见过的任何阿谀奉承都要顺眼。

就在傅云山缠好绷带,准备起身时,闫豫青忽然动了动。他那只未受伤的右手,带着微凉的温度,极其自然地、轻轻地覆在了傅云山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细微的战栗感窜过傅云山的脊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闫豫青抬眼,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清晰地映出被刻意放大的痛楚,以及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声音低沉喑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依赖,“小傅大人…”

“方才,可是担心我死了?”

明知故问!

傅云山脑海里瞬间闪过自己在大荒沟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心脏像被狠狠攥了一把,又酸又痛。

他猛地抽回手,语气硬邦邦地,带着浓重的后怕和欲盖弥彰的懊恼,“谁、谁担心你!我是怕我大哥知道我没护好你,临走前他可说了,我若办事不力,便要打断我的腿,你知道他的脾气!”典型的嘴硬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嘶——” 闫豫青适时地清晰地抽了一口冷气,眉头微蹙,像是被傅云山抽手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痛楚之色更浓了几分。

那双含了水汽的桃花眼看向傅云山,带着点无声的控诉。

这声痛呼刺在傅云山最敏感的神经上。他眼神写满慌乱和心疼,“对、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就在傅云山心神大乱,目光紧紧锁着伤口的时候,闫豫青倾身向前,轻轻抱住了傅云山。

温热的、带着清冽茶香和淡淡药味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闫豫青滚烫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瞬间变得通红的耳尖,激起一阵酥麻。

“别动……” 闫豫青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低带着一丝压抑的仿佛因疼痛而紊乱的喘息。

然后,他将头轻轻地埋在了傅云山温热的颈窝处。鼻尖几乎蹭到少年细腻的皮肤,温热的呼吸带着滚烫的温度,喷洒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接着,闫豫青像是汲取力量般,深深吸了口气,低哑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感,闷闷地传来“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这姿态——虚弱、依赖、疲惫不堪,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暧昧。仿佛傅云山是他唯一的依靠,是他在剧痛和劫后余生中唯一的慰藉。

傅云山瞬间石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和与闫豫青相贴的肌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温度,能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药味的独特茶香,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他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仿佛要挣脱束缚跳出来;而埋在他颈窝处的闫豫青,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似乎……也比他平时感知到的快了些许?

是因为伤痛?还是因为……这个拥抱?

这突如其来的无比亲密的拥抱,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和对方身刻意营造的微弱痛楚气息,如同最烈的酒,轰然灌入傅云山本就因担忧、后怕、自责和眼前这极具冲击力的美色而混乱不堪的脑子。

闫豫青灼人的呼吸、隔着薄薄衣料传递来的、看似因伤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衣料下紧实有力的腰腹触感、近在咫尺的线条完美流畅的下颌和侧脸……所有的一切感官刺激,都在此刻成了最致命的催化剂,将他本就浓烈到无法抑制的情绪彻底引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几个无比清晰的碎片,这个人受伤流血的样子、陷入死亡危机的那个瞬间以及此刻他亲身感受到的这份怀抱带来的足以淹没一切的悸动和铺天盖地的心疼。

被情绪完全支配的冲动的小老虎几乎挣脱了所有理智的缰绳。

良久,闫豫青才缓缓直起身。那只环抱的手也松开了力道,但并未完全撤离,反而轻轻搭在了傅云山的肩头,仿佛借力稳住自己。

他坐回软枕之间,动作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虚弱和吃力,仿佛刚才那个拥抱耗尽了他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力。

微弱的光晕勾勒着闫豫青略显苍白的侧脸轮廓,额角似乎还渗着一点细密的汗珠。他微微垂眸,视线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傅云山剧烈起伏的胸膛,眼波光流转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清晰无比的得逞的笑意。

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少年发红的脸颊,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小傅大人的心跳声……比在大荒沟杀刺客的时候……还大呢。”

傅云山那双总是倔强又带着点暴躁的大眼睛此刻水光潋滟,清晰地倒映着闫豫青近在咫尺的脸庞。

傅云山什么也没说。也根本来不及思考任何后果。

一股源于本能、源于最深切的心动、源于想要确认眼前这个人“活着”且“属于他”的强烈冲动,瞬间主宰了他。

他仰起头,带着一种近乎珍视和虔诚的笨拙,轻轻地、试探地、颤抖地吻上了闫豫青微凉的唇瓣。

一个生涩的,带着血腥味、药味、水汽和少年全部悸动与不安的吻,在这个弥漫着暧昧与算计的静夜房间里,悄然落下。

来了来了,钓系美人闫大人来了,小傅大人已经被撩拨的面红耳赤了[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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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可是担心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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