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薇阿姊拉我坐下。
国公夫人也发话,“乳母,带睿儿去玩吧。”
陆修远和他阿兄很默契地站在我和朵薇阿姊身侧。
看国公夫人和下人的神色,好像习以为常。
果然,不久后国公进来也是直奔夫人身侧站着。
“上次应允的手帕,我各绣了两条,布料用色询问了修远阿兄,夫人的微雨兰花用了雪青配色,朵薇阿姊的踏雪红梅以素色为底。”
连国公爷和世子也一同欣赏,神色皆是满意。
只是大家都没说话,反倒有些不安,陆修远的手搭在我肩头,他的微笑成了调和剂。
接着拍了拍我肩头,在我耳边轻语,“放心。”
也许是欣赏完细节,也许是听到了陆修远的安慰。
陆修远的阿兄开口,“弟妹的女红堪比宫中匠人,官制也不过如此了。”
朵薇阿姊厉声正色,“陆修锦,女儿家的名声何等重要,岂能随便改口。”
这是可以当着公婆的面直呼自家夫君姓名的吗?
世子可是堂堂一朝侍御史,文武百官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在家却是如此的……听话?
国公和世子都倚靠着夫人扶手坐着,陆修远也不例外。
观察国公夫人神色,她非但不生气,反而和国公爷商量,“改日进宫,我将这条送予皇后,正好她也喜欢兰草,我们姐妹俩一人一块。”
“那再好不过了,下月初一也该带着朝朝见见自家亲戚了?”
啊?面见皇后?
我看向陆修远求救,他却说,“姨母早就想见你了。放心,有长嫂在,我和阿兄也很久没见过姨母了。”
他家父母讨论着如何带我面见皇后、另一边的兄嫂在聊着如何称呼我。
我和陆修远属实插不进话。
陆修远“咳咳”两声,“你们见过了,现在能容我带她去转转吗?”
“去吧,你屋内我都让人收拾过了,正巧你们边聊、边品品菜。”
我起身行礼。
国公夫人嘱咐后,朵薇阿姊也说,“朝朝,有不合口味的尽管说,好让厨子改善。”
陆修远双手搭在我肩上,推着我出去,“我会让邵康详细记下来,一一告知母亲和长嫂。”
国公夫人眼里满是慈爱,对他兄嫂说,“你们也都回去歇息吧,午后忙得很呢。”
我看向陆修远。
不必言语他也能明白我想要与他兄嫂同行的心。
“朝朝,这长廊直通我们与远弟院子,方便咱们雨天进出。”
行至长廊尽头,左右两个角亭延伸出两条路来。
一路沉默地世子才开了口,“远儿,好生招待兰五姑娘。”
世子说完,与朵薇阿姊牵手离开。
我们向东,经过一片竹林才到陆修远院中。
邵康、郭敞看见我们,跨着步子来迎,“屋内都收拾好了,公子和五姑娘歇着,我和郭敞去厨房。”
陆修远拉住我手,推开门,闻到的还是那股熟悉的艾草香。
我还站在原地环视他屋内,他已倒好茶水递到我面前,茶香扑鼻,味道十分熟悉。
品了一口,果然还是“百合花茶?”
“昨日见你与柳姑娘喝的,想着即使你不喜欢也不会太过讨厌这味道。”
难怪在书房、厅内,都是这茶。
现在整个院子就只有我和他,我不自觉被屋内的屏风吸引。
刺绣的图案甚至可以和我的那幅连在一起。
“与我的那副相似。皆是大漠景象。”
“是啊,前两日我也惊奇于你我喜好相同,所以在你闺中,我也一点都不陌生。”
我听的羞涩,他说完才反应过来。
见他书案上放着《诗经》,我忙岔开话题,“你读到哪句?”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听到院内人声,原来邵康、郭敞领着人来来往往地在院内布菜。
书本旁还展着绢纸,我坐在椅上提笔,他微笑坐在旁边圆凳上研墨。
我润笔后写下【路漫漫,其修远兮】。
看向身旁的他问,“你的名字?”
“正是这两个字。”
“生辰礼我准备的有些仓促。”
他拿过我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拉着我双手。
“我早就让邵康从库里把你家赠的礼全都取出来,放在我房中了。”
竹栀解释,“那些多是两位老爷和三位公子挑选的。”
陆修远泄了气,失望溢于言表,模样委屈巴巴,“那你的呢?”
竹栀请求,“在马车上,还请二公子派个人帮忙。”
他满心期待“快带邵康去取。”
郭敞感叹,“这般多?”
其实都是些日常能用得上的细碎东西。
竹栀一一打开。
最后一个还特地帮我说明,“这是姑娘精心挑选来的文房四宝,说公子用的上。”
邵康询问,“那其他的呢?”
竹栀看向我,随即示意邵康,也不知这俩人哪里来的默契,邵康居然懂了,甚至又一次拉着郭敞离开。
看他眼神不断看向最大的那个匣子。
我没有按照顺序,而是先打开了他最好奇的这个。
“衣裳?”他手捧出来,眉开眼笑,“你亲手做的?”期待着我的回答。
生怕他失望,我只点头回应。
陆修远拿着进去,不顾我在场就换上。出来忍不住惊叹,“我的朝朝真是手巧,不光合身,连颜色都是我最喜爱的。”
听到他出来,我才转过身来看。
衣领和袖口都没翻折好。
他张开双臂,由我整理。
疑惑着,“都没量过尺寸,居然也能做的这般合身。”
我羞涩低头,“量过的。”
“何时?”
“昨日不是都、你还问。”
他脸上没有一分羞涩也就罢了,甚至拉着我双手,“今早瞧见你没睡好,我以为是不想来,或是因着些别的原因惹恼了了你,又怕问了,反而惹你更气,如今知道是昨夜为了亲手做生辰礼反倒心疼起来。”
“你喜欢就好,只是这腰带着实没时间选”打开另一木匣,“只能让竹薇代劳,你先将就着?”
他张开手臂,明显是要我帮他系上。
看在他生辰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帮忙穿戴好,他双手紧扣住我的。
“这是你家。”
“放心吧,不会有人来。”
被他盯地甚至脸红。
“朝朝,你还没介绍完呢。”
哪里还有手容我打开?
他却把我左手放在右手上,单手拉着我两只手,迅速地打开余下的所有木匣,然后拉我面对面坐下。
“这是我绣好的帕子,里面放着桂花香囊,你直接取出来就能用。”
“这是精油香水,与澡豆搭配者沐浴时候用,里面有牡丹、桂花,担心你觉得味道浓郁不适应,又选了沉香、檀香味道的。这些熏香与之搭配,相得益彰。”
陆修远双脚勾住我坐的凳子,在我撞来同时陆修远紧紧抱住。
邵康和郭敞立即关上房门。
俩人应该是看见了什么吧?
“以后都不许了。”
“不许什么?”
“眼睛都熬红了,你说是什么?”
“以后知晓你生辰,可以提前准备,不会这么赶了。”
“都说了以后不许再为我做衣裳了,多伤眼睛呀。”
他松开抱着我的双手,不断搓揉。
“屋里是有点凉,我去关窗。”
刚关上窗,他就用搓热的手掌捂住我双眼。
“看书久了,我常这样敷着缓解。”
“邵康,去拿干净帕子,敷眼睛用的。”
温度渐渐消散,我拉开他双手。
仰着脑袋闭上眼。
他犹豫,“现在?”
随即温润炽热的唇齿相碰,一手搂住我腰,抱到屏风内。
见我不曾回应,他问,“我会错意了?那你刚才闭眼是?”
“一睁开,阳光太刺眼。”
他闭眼,皱眉,是在懊恼吗?
“饿不饿?一早赶来,都没吃东西。”
“好呀”我再次闭上眼。
他不自然地咳嗽两声。
睁眼我笑看着他低声说,“这次,你没会错意。”
他手臂用力一拉,将我揽入怀中,抚摸过我脸颊,拇指拂过我唇瓣,“若不是碍于宴席,还真想让你喝些酒。只可惜,我屋内没有。”
“想我长醉不醒?”
“是怕你酒醒。”
“我很清醒,一直都很清醒。”
他目光如烟火燃过,深吻同时双手在我肩头、腰间不断交错,“腰身帮我改改。”
“不舒服吗?”
“你量量。”
把我手臂拉在他身后,放在他腰上。
“我特地留了半寸,夏日炎热,宽松些更好。”
“是吗?”
他打开衣柜让我帮忙挑选,“哪套好看?”
我仔细斟酌,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觉得我的手艺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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