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哪儿,他跟哪儿。
“三兄课业繁重,你与他同样要入仕,难道不读书吗?”
“虽《魏略》有:“人有从学者,遇不肯教,而云:‘必当先读百遍’,言‘读书百遍而义自见。’但那是没读懂的,人人都有嘴,不懂的地方问不就好了。”
“若真每本都读百遍,那便没有博览群书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也没学啊。”
“我和你三兄同龄,你也该知晓是勤勉不辍,才能在十八岁就能够准备明年春闱吧。”
“是,我还听说科目众多呢。”
“是啊,所以要格外珍惜你我在一起的时间呀。”
嗯?我是这个意思吗?
清晨泛舟游湖,我们采露水,他居然呼呼大睡。
不光陆修远,连郭敞、邵康也跟霜打的一样。
竹栀问完告诉我,“陆二公子夜里苦读,就为了清晨能与姑娘多相处些时辰。”
午后用膳,三兄还在疑惑,“每日这么闲散,你是怎么学的?上回名次比我足足高二十多。”
之前榜下只注意兄长是否在列。
哪里知道陆修远也榜上有名。
“修远兄,或者你我交流交流?”
这俩人钻进书房就没出来过。
深夜难寐,我倒要看看陆修远真在勤奋苦读?
隔壁厢房确实亮着烛火。
邵康、郭敞要行礼,我示意噤声。
推门进屋,“都说过,夜里不要打扰,考试可能让你帮我研墨?”
抬眼见是我,“你怎么来了。”
“打扰你了?”
“没有。怎么啦?天太热,可是睡不着?”
“夜里凉多了,倒是你,眼睛疼不疼?”
“好疼呢,看得酸胀酸胀的,要不你替我敷敷眼?”
想到上次他帮我敷眼睛,学着他搓揉手掌,“舒服吗?”
他挪开椅子,抱住我腰。
“舒服多了,来陪我?”
“我误会你,也不为自己分辩一句。”
“想比之前,确实懒怠了些。”
“邵康说你二更天就起来用工,五更天去荷花池陪我采集露水,回来片刻不离书案,除了陪我,一直在用功。你们的课业这么紧张吗?”
“有的人选择两年后考,我和你三兄是不想放过每次机会,每次考前都要牢记,结合国情民生,尤其要了解当年的重大事件。”
“那我不打扰你了。”
陆修远紧紧拉着的手不动分毫。
“夜里凉爽,我也该回去歇息了。”
“不能在这儿吗?”
“在这儿?那你不睡啦?”
“你们去把五姑娘房中的软榻搬来。”
“等等。”
邵康站在原地,“还不快去。”
“我躺在这儿,你还怎么看书?连近身伺候的人都不许进来,我可不要耽误你。”
邵康和郭敞行动倒快,转眼就把陆修远的桌案挪开,腾开地方放置。
陆修远拿来枕头,“你躺在这儿,就能让我专注了。”
夜色下,我背对月光,面相陆修远。
烛光下,他的眉眼更加俊俏。
对上我的目光,他放下笔,蹲在我面前,侧脸也枕在软榻上,鼻尖磨蹭着我的。
“不看了?”
“一会儿看。”
“还说我在这儿就是帮你,明明是让你分心。”
指尖触碰他鼻峰,眉骨。
“有你在,我安心许多”伸出手与我紧扣,“方才还疲惫困倦,你来之后,好多了。”
“是吗?”
我摸着他耳垂,他闭眼贴近,鼻息打在我耳旁,整个人酥酥麻麻。紧接他唇齿清风和煦般席卷而来。
末了,他闭眼,满足地低笑。
“睡吧,清晨我叫醒你。”
中途我曾睁眼,看到桌案上的蜡烛几乎燃灭,邵康进来更换。
清晨,脸颊、脖颈都有些热热的,然后又凉凉的。
“醒了?”
梳妆洗漱后我们一如昨日去采露水,刚到池边,三兄告知,“小四出阁宴,长兄让我先行回去。”
“朝朝,马车记得让元良套好,你我备下的东西,装车后记得再清点一遍。”
“知道啦,三兄你也慢点。”
“放心,有季良陪着我呢。”
三兄刚走,陆修远就拦住要上船的竹栀、竹薇,“有我在呢,你俩带着邵康、郭敞去清点礼单。”
我还真以为他是怕累着竹栀姐妹。
谁知某人拉我上了乌篷船,无意中,就把船划到内湖中央。
“朝朝,我有些困了。”
“那我们到岸、回去歇息吧。”
说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谁知却趁我不备故意拉着我,顺势躺在船里。
“有你在,我夜里聚精会神,把一日要看的都看完了。现在真困到眼皮抬不起来。”
“你、真困了?”
他闭眼回答,“可不是嘛,自来菊园,你待我生疏,若你昨夜不来,我定依旧胡思乱想。”
“乱想什么?”
“那日生辰宴前,我看见方为把你从湖中拉出来,知道他只是路见不平,正义相帮,但是,你帮他说话时,他看你的眼神,做不了假。”
“什么呀?”
他摸着我脑袋,“我的好朝朝”他依旧闭着双眼,亲吻着我眉梢。
然后一动不动,呼吸也越来越沉。
睡着了?
日光越来越亮,我指尖拨弄他眉毛,顺着鼻峰,划到他唇上。
侧身双手捧着他脸颊。
当鼻息扑到他人中时,某人唇角不自觉地抽搐还是暴露了已醒的事实。
我拿出手帕,朝他脸上扔去。
“让你装睡。”
他指尖从我后腰穿过,手臂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隔着绢帕,轻啄他唇,然后抬起。
陆修远另一只手拉住手帕一角,他的睫毛也触碰到我眼睛周围,抽走手帕以后手掌就从我耳后抚过,指尖穿过发丝,轻微用力,我就被他禁锢住。
“朝朝?”
“嗯?”
“朝朝。”
“怎么啦?”
他忽地咬耳。
“陆修远。”
“就知道,你忘了。”
是称呼?
“远郎?”
“这还差不多。”
“气我往你脸上丢手帕?”
他轻笑,“羡慕。”
“羡慕什么?”
“羡慕你阿姊成婚。”
“我父亲可都允你来菊园了。”
陆修远扯下我肩头衣领,狠狠在手臂上咬了一口。
我气不过,同样回敬他。
屋内,看着我俩的咬痕,他居然笑了?
“你还笑!”
“本来想着该怎么跟你啮臂为盟,想着我家朝朝率性而为,如今看来我是对的。”
“你成日都在想什么啊?”
陆修远情迷意乱,捧着我脸颊低头亲吻沦陷,“你可知我生辰当晚,方为问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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