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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槎枿千年(十二)

晨光熹微,滤成一泓朦胧的暖橘,淌在寝殿之内。

裴照野在一阵馥郁暖香中醒来,肺腑间的钝痛愈发清晰分明,细细碾过胸腔深处。

她费力地掀开眼帘,望见头顶百女千孙帐上细密的金线绣纹,偏过头去,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萧允贞侧卧于旁,一手支颐,墨发如瀑,散落枕畔,朱红锦被滑至腰间,露出素白中衣松垮的襟口,如玉般的胸膛上散布着零星红痕,好不暧昧旖旎。臂膀上那点朱砂,早已无踪无影。

他凤眸微眯,似笑非笑,正一瞬不瞬地瞧着她,不知已看了多久。

“醒了?”

晨光透过窗棂,为他轮廓镀上一层柔金,消减了几分平日里的秾丽,倒显出些许罕见的温情。

裴照野脑中嗡的一声,昨夜记忆撞回意识,红烛高烧,衣袂交叠,肌肤相亲,她那样逾矩,那样大逆不道,视君臣礼法于无睹,更甚之,在行房事时,直接昏了过去……

她脸颊耳根烧烫起来,喉间干涩,下意识想动,却发觉周身酸软得厉害,尤其臂膀、腰腹,后背上的抓痕隐隐作痛。

“殿下……昨夜,我……”

萧允贞唇角弯起,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文。

“昨夜,是我失仪,”裴照野垂下眼睫,不敢看他,声音愈发低了,“实在……对不住殿下。”

她越说越觉窘迫,攥紧了身下锦被,纵横捭阖、算计朝堂尚可从容以对,唯独在这桩事上,她生涩笨拙,如同蒙童,竟还出了这般大的纰漏,简直无地自容。

萧允贞并未接话,他伸出手,拂开她额角被冷汗黏住的碎发。那指尖发烫,触在微凉的皮肤上,激得她一颤。

“嗯。”他从鼻腔里懒懒地哼出一个音节,尾音上扬,“裴娘子这对不住,说得好生上口啊。唉,洞房花烛,良辰美景,裴娘子行至半途便不省人事,将新婚夫郎独自撇在红绡帐里,可真无情。”

裴照野脸颊更烫,她闭上眼,几乎是咬着牙才能将话续完:“……实在愧对殿下,是我之过,扫了殿下的兴,还请殿下恕罪。”

“哪儿的话,”他笑了一声,探过身,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他凑得极近,眸色深沉,二人呼吸交融,“是我风流成性,不知节制,索取无度,连裴娘子这般残破的身子也要折腾。”

“我……”裴照野脸颊滚烫,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见她如此,萧允贞松开手,哼了一声,重新躺回榻上,“唉,行了。念在裴娘子是初犯,又是病体未愈,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他按了按眉心,望着帐顶,自顾自道:“反正嫁也嫁了,你这身子,往后仔细将养着便是。宫里那么多好药,宋医生医术又高明,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再拿命去玩,我就不信,还养不好你。”

裴照野怔怔看着他的侧脸,心中酸涩与暖意交织翻涌,低声道:“多谢殿□□谅。”

“我哪有那般大度?”萧允贞斜睨她一眼,又勾起唇角,指尖滑入锦被,寻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裴娘子,昨夜欠我的,打算何时补给我呀?”

裴照野让他直白的话语吓得浑身一颤,气息不稳,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渗人,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殿下,白日宣淫,非、非礼勿……”

萧允贞挑了挑眉,另一只手却已挑开系带,探入中衣微敞的襟口,抚上她腰侧,“在自己府中,与自己明媒正娶的夫郎在一处,算哪门子的非礼?经文上哪一篇写了不许妻夫白日亲近?裴娘子博学,倒是背来我听听。”

裴照野倒抽一口凉气,浑身紧绷。带着薄茧的指尖所过之处,酥麻一片。她脑中晕眩,昨夜的记忆连同感知一同唤起,她记得自己是如何溺于**,如何醉生梦死,如何将圣贤教诲、礼法规矩抛在脑后,耳边又回响起殿下甜腻的叫喊声,殿下喘息间溢出的求饶之言。

“殿下……”

她捏紧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拼命摇头,她实在畏惧那种失控感,若是不能自我克制,与野田间的牲畜又有何异。

萧允贞动作一顿,望着她这幅样子,心中那点戏弄的心思忽然淡了,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吓你的,”他哑声道,将手抽了出来,替她拢好衣襟,“我还不至于如此不知轻重。”

裴照野眨眨眼,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没料到他真的会停。

萧允贞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火起,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等你身子养好了再说。到时候,要再昏过去,我可不管那些了,非得将你再弄醒不可。”

说完,他坐起身,随意将滑至臂弯的素绫中衣拉上肩头,遮去那片旖旎风光,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地毯上。

裴照野反应了一阵他此言何意,脸颊耳根烧得通红,将锦被揪紧,遮得严严实实,死活不愿放手。

“对了,我已让青梧去请宋慈,需得她来瞧瞧我才安心,算算时辰,也该到了。”他走了两步,顺着腿根滑下几滴浊液,行动间却毫无滞涩,又回头瞥了裴照野一眼,“我知道你们儒生最在乎那点清誉,你放心,下人早已屏退,昨夜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绝不会叫旁人听去的。”

外间果然传来叩门声,青梧放轻声音请示:“殿下,娘子,可要起身了?宋医生到了。”

“请宋医生入内吧。还有,备好汤药沐浴,早些时候要你们备下的早膳汤药,再拿去热热。”萧允贞扬声道,自己则俯下身,取过一旁叠放整齐的外衫,匆匆套上。宋慈再如何是长辈,他为人夫,怎么也得将身子遮遮。

裴照野躺在榻上,望着他丰润的背影,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青梧引着宋慈步入屋内,见安阳郡君衣衫齐整地立于镜前,正自行系着腰间玉带,神色如常,而帐上,裴照野裹在锦被里,只探出一颗脑袋,眉心紧蹙,唇瓣干燥起皮,明显是元气大耗、虚脱之象。

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一扫,心中已明了七八分,面上却不露分毫,只上前几步,对着萧允贞微微欠身:“殿下。”

“宋医生不必多礼。”萧允贞系好玉带,转过身来,“劳烦您一早过来,裴娘子昨夜似乎有些不适,还得拜托您仔细看看。”

宋慈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应道:“份内之事,殿下言重了。”

说罢便走到床榻边,青梧早已搬来绣墩,垫好脉枕。宋慈凝神屏息,三指搭上裴照野的腕脉,室内一时静极。

萧允贞踱步至床尾,在一张紫檀木圈椅上坐下,随手拿起小几上的一卷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不时望向塌边。

良久,宋慈缓缓收回手,眉头却越蹙越紧:“脉象虚浮若游丝,沉涩而无力,较之三日前又弱了许多。旧伤未愈,寒毒本已深入膏肓,最忌大喜大悲、耗神劳力。昨夜……”

她顿了顿,终究顾及一旁的萧允贞,将话咽回一半,只道,“……终究是太过耗损元气了。可是又引发了咳喘?可曾见血?”

裴照野摇摇头,低哑回应:“……偶有咳嗽,并未见血,只是胸闷气短,周身无力。”

宋慈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万幸未曾咳血,已是侥幸。了了,你需得明白,你如今这身子,经不起半点折腾。房帏之事,于常人而言是闺房之乐,于你却是刮骨钢刀。未来数月,务必清心静养,绝不可再行。你可记住了?”

裴照野脸颊通红,低下头去,闷闷应了一声:“……记住了,劳元心老师费心。”

宋慈转向萧允贞的方向,虽知对方身份尊贵,但医者父母心,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言辞恳切道:“郡君殿下,含章娘子的身体状况,您如今也亲眼所见。她根基已损,非寻常汤药所能速愈,需得徐徐图之,精心将养。往后的日子,还望殿下多加体谅,凡事以她的康健为要。”

萧允贞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颔首道:“宋医生所言,我记下了。日后该如何调养,用何药物,忌口几何,都听您安排。府中库房药材,您可随意取用,若有所缺,也只管开口,没有弄不来的东西。”

他这般配合甚至堪称谦逊的态度,倒让宋慈有些意外,准备好的几句劝诫之言反倒不好再说,只得再次欠身:“殿下深明大义,是含章娘子的福气。”

“是我应当的。”萧允贞淡淡道,目光扫向床榻,“只是要辛苦宋医生多加费心了。”

“医者本分,不敢言辛苦。”

宋慈说完,自药箱中取出纸笔,走到窗边小案前去开新的方子。

萧允贞踱步至床前,低声问道:“可要饮些水?”

裴照野沉默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

萧允贞便转身去案边倒了温水,自己先试了试温度,这才递了过去。

裴照野接过茶盏,饮了几口温水,干灼的喉咙稍得缓解。她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不见半分不耐,更无一丝传言中的骄戾之气。

她忽然觉得,自己得遇此人,竟是如此幸运。外界那些甚嚣尘上的传言,说他如何乖张暴戾、如何刻薄善忮,是何等苍白可笑。自己何其有幸,能得他如此相待,果然世间许多事,耳闻千遍,终不及亲眼所见。

待她饮毕,萧允贞放下杯盏,宋慈也已开好药方,交由青梧去煎药。

“殿下,新方已开妥,仍是先服三剂,观其效再行调整。眼下最要紧的便是静卧休息,万不可再劳神动气。”宋慈正了正神色,厉声叮嘱道。

“好。”萧允贞应下,“青梧,送宋医生出去。”

青梧连忙应声,引着宋慈退出寝殿。

萧允贞走回塌边,在床沿坐下,盯着她的脸颊看,却不发一言。

裴照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挣扎了片刻,偏头问道:“殿下?”

“了了。”萧允贞轻哼一声,眸光微转,“方才宋医生是这样唤你的,了了,这名字倒是有趣。裴了了?”

裴照野脸颊蓦地一热,方才的感动顷刻间散了大半,“是,是我儿时乳名,让殿下见笑了。”

“了了……”萧允贞又慢悠悠地念了一遍,在舌尖细细品尝这两个字的滋味,“聪慧明察曰了,洞达透澈曰了,倒是人如其名。只是这身子骨,未免太象形了些,风一吹就倒,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这话明褒暗贬,尽是调侃之意。裴照野听得耳根发烫,偏又无力反驳,只得闭上眼,装作体力不支,不欲与他进行这等口舌之争。

萧允贞觉得有趣,低低笑了两声,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道:“不闹你了,歇着吧,我先去沐浴梳洗,稍后记得多进些早膳,把身子补好。”

脚步声渐远,殿门开合,室内重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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