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萦,日思夜想,龌龊之心。
不经撩拨。
***
那时的沉缚高高在上、生人勿近,一举一动都克己慎行。危肆平日里也学着沉缚矜持有礼,但一到那些时候,他就褪掉清高冷淡,发了疯似的折腾沉缚,偏生沉缚也纵着他,默许他的一切逾矩,也唯有那些时候,沉缚会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急促地喘息…撕咬,甚至会被他逼着说些胡话。
危肆最喜欢将沉缚逼到临界点,故意钓着人,沉缚被他从生理上逼迫得断弦,浑浑噩噩地吐出那些疯话,说一遍还不够,不然危肆动作会更重,她还得说上百次。
那些胡话……若是让天道听去了,简直是“罪大恶极”。
此刻,沉缚熟悉湿热的呼吸混着那些久远、缠人的记忆,勾起了危肆心底的念。
他喉咙发涩,不可抑制地垂下下巴,轻轻搁在沉缚头顶。
危肆太过贪恋那些龌龊的感觉。他自诞生起就知道自己无论再怎样伪装,都成不了真正的正人君子,他骨子里就是邪恶、不羁的,尤其是对沉缚,已经是病入膏肓的迷恋。
正是八卦的**时刻,魂体活着的时候,并不知道单纯良为何将她接进京,只是隐隐有些猜测。此刻她和沉缚竖起耳朵,二人也想知道她们俩猜得对不对,单纯良此时将人接回京,是不是为了让人成亲。
可危肆却不安分。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用下巴蹭她的头顶,这似有若无的痒意,引得沉缚发颤,让她分心。
沉缚抬眼望向面色微红的危肆,眼里满是警告,让他安分一点。
危肆非但没收敛,反而愈发过分,刚刚还虚放的下巴,现在直接抵在她的头顶上。他像一只无神智的动物,只知道冲主人撒娇求欢好。
沉缚再次用眼神狠狠警告,危肆眼里却满是无辜,一脸不解。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沉缚伸手去敲腕上的镯子,打算狠狠质问人一顿。
但由于空间太过狭小,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沉缚带着镯子的左手,垂在她的腿侧,而她的右手却抵在危肆的胸前。右手要是想碰到左手手腕,就必须得自危肆胸前划下。
危肆还在像小猫那样一点点的蹭着沉缚,沉缚的手,忽然缓慢从他心口处往下滑,滑至某处。
男人身子猛然一僵。
沉缚似乎是害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动作放得又轻又慢,像羽毛一样挠过危肆的胸口……然后是那些个位置。
其实危肆也不是没被碰过,他与沉缚从前折腾得比这疯多了,可隔了好几万年,现在沉缚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危肆手足无措,甚至到了边界点。
危肆不得不庆幸自己的衣袍足够华丽庞大,能够完全遮掩住它。
男人呼吸停滞,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僵着一动不动。
沉缚若有若无的触碰,逗得那些危肆心底的念,不停翻涌。
沉缚移个手,累得半死。又怕被王声发现又怕碰到危肆,好半天才不容易将那只手落下。
她撑着指尖去抓镯子,却忽然感觉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颤,胸口起伏越来越厉害,呼吸声也愈发的重。
沉缚终于摸着镯子了,她指尖翘起点了点。
危肆的身体快崩溃了。他体内泛起抓心挠肝的痒,浑身都在颤栗。
男人难受的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额间滚下密密的汗珠,脖间颈骨凸起,血管爆出。
沉缚见危肆脸色潮红,浑身发热,她让危肆听见自己的心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还没等来危肆的回答,就听见外面的王声继续说。
沉缚注意力又被牵去那儿了,聚精会神地听着,手也保持着那个姿势。
危肆已经疯了。
他的五感被沉缚放到最大,身体四处草木皆兵。
他心口处贴着沉缚柔软的脸,鼻尖萦绕着女孩特有的气息,这股子久远又熟悉的香味,将他撩拨得发硬发烫。
沉缚灼热的鼻息,深深浅浅地喷洒在了危肆的锁骨窝处。酥麻的痒意自他的尾椎骨窜上,他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兴奋地不断瑟缩、叫嚣。
危肆仰头,张口断断续续的呼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他妄想找回自己被套走的理智,试图想起能清心寡欲的佛经。
可**的,一闭眼想的不是佛经,是沉缚。
是那些从前每晚都会发生的,但现在还未来得及发生的画面。
他开始贪恋、回忆,开始幻想。
沉缚手如柔荑,薄薄的一层皮肤透出蓝紫色的血管……在那些时候,沉缚的指甲会狠狠掐进危肆的肉里,弄得他身上全是指甲印、牙印,这都是因为他将人欺负得狠了,失了神志。
危肆只能想到这些,平时看的什么神啊佛啊,全都扔了。
男人耳尖红得滴血,其他地方也不相上下。浑身血液滚烫沸腾,掀起他心底对沉缚最原始的念。
这些念,纯粹且永远躁动。
**
周遭被危肆耳朵模糊掉的声音,全让沉缚听了去。
王声面对下属的疑问,不免抬头望天,他到底是从哪里搜罗了这么多蠢货,他满脸无语,反问道:“那沉缚今年是不是及笄了?”
“是。”
“左相一直想要个儿子,可左相却只有两个女儿,但女儿对左相来讲:一不能入朝为官,二不能为他提供助力,女儿于左相而言没有任何用。况且,左相本就不喜欢女儿。”
“所以……?”下属还是半懵半懂。
“所以!所以你觉得女儿该如何帮助左相拉拢朝中之人呢?又如何让那些朝中之人死心塌地的支持毅王殿下呢?除了利益相同,还有什么呢?”
“不知道。”
王声:“……”
他到底为什么要招一个脑仁只有一粒米大小的蠢货。
“姻亲,姻亲呐!”
只要进了一家门,那么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时候,家人,是做坏事天然的帮手。
“哦——”那人脑子终于转过弯了:“左相需要用沉缚的婚事,来换取他想拉拢的人。”
“对。”
呵呵。还真让沉缚和魂体猜对了,果然是将她当作拉拢人的工具。
魂体就知道那个老东西不是个好东西,可怜活着的时候到死都没看透他。
但单纯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还没来得及将她出嫁呢,她就上吊自杀了。
脚踩落叶的沙沙声又响起了,王声他们朝这边走来了。
气氛猛地紧张起来,沉缚倏地环住危肆的腰。王声的脚步声越近,沉缚就不断地朝前抵腰,她竭力将自己和危肆朝石缝里面塞。
危肆脑子里就像横了一把琴,刚刚只是断了几根弦,现在,噼里啪啦地全断了。“嗡嗡”的余音在他脑子里散开,他一片空白。
如果说,之前两人是几乎贴在一起,那现在就是完全贴在一起,身体紧紧黏着。
有什么东西,在随危肆的心一齐跳动。
假山高耸,遮住了大半天光。危肆的一只眼隐在黑暗里,冒着幽幽蓝光,瞳孔翻动,竖瞳尽现。
他急忙阖眼,嘴里念着诀,再一睁眼,还是那双漆黑的人的眼睛,仿佛刚刚只是幻觉。
石缝外的两人终于走了,沉缚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欸,你刚刚……”她一抬头就撞进男人漆黑的眸子。
危肆意味不明地盯着她,深黑色和蓝色不同,蓝色总是澄澈明亮的。可黑色不一样,黑色像墨,浓重的滴在宣纸上,一点点向四周侵散。
沉缚被裹进这黑里。
她罕见地感知到危肆周身正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沉缚不明所以地吞了吞口水:“怎么了?怎样这样看着我?”
“没怎么。”
危肆声音嘶哑低沉,沉缚被吓了一跳:“你是不是生病了,声音怎么这样了?哪里不舒服吗?”沉缚连忙抬手去贴他的额头。
危肆目光追随着她柔白的手,配合地低了低头,任由她贴上。
果然,沉缚的手和他的记忆里是一样的,还是那样柔软、温暖。
危肆驱散了那些杂乱无章的念,眷恋着额头上的手。沉缚的抚摸再一次打开了危肆尘封已久的记忆,这记忆和刚刚的那些“念”不一样。
从危肆记事起,这双手就是这样温暖。他被这双手拉着走过了好几万年的春夏秋冬。
直至那一天,这双手沾满鲜血,从他面前坠落。
男人喉结滚了滚,垂着眼睫,长睫替他遮掩住了他眼底翻滚的情绪。
紧涩感冲上危肆的鼻头,随后眼眶发酸。他用牙反复碾压着唇,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挡那些快要冲出的委屈和思念。
直至他的口里尝到一丝铁锈味,危肆才艰难地从冗杂的回忆里脱身。
他覆上沉缚的手,声音极轻:“我没事,不用担心。”
沉缚半信半疑:“真的没事吗?”
“真的。”他不可察觉地颤抖着握上那双熟悉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
危肆好想……好想她……,没有她的这数万年,他过的每一天都是冰冷刺骨,每一天都如至冰窖。直到此刻,他被她抱着,额间是她的手,沉缚像以前那样说出:“我待会儿给你煮一点姜水。”
危肆睫毛不停颤抖,他克制着哭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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