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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小姐,燕公子在廊下等了快半个时辰了。"青禾捧着烘好的狐裘进来。"他说带了新制的伤药,专治矿道里的阴寒侵体。"

沈昭起身时,腰间的佩剑撞在裙裾上,发出清脆的响。她今年十五,身量刚及成年男子的肩,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唯有握剑的手,指节分明,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那剑是父亲沈虑所赠,剑鞘乌木所制,刻着缠枝莲纹,名曰"照雪"

廊下的穿堂风卷着桂花香,燕望舒正低头调试药箱里的银针,月光白的长衫下摆沾了点泥,想来是冒雨赶来的。他听见脚步声抬头,二十岁的年纪,眉眼温和得像春水,只是眼底藏着几分沈昭读不懂的沉郁。

"阿昭。"他将药箱推到她面前,指尖划过箱沿的暗纹,"沈伯父托我照看你,这矿洞凶险,这些药你收下。"

沈昭认得那暗纹,是父亲军中特供的标记。她知道燕望舒的来历,父亲旧友的独子,医术好得能起死回生,三年前搬来庐州,时常来府里给父亲诊脉,算起来,也算是她半个兄长。

"燕大哥不必多礼。"她接过药箱,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这次入矿,本就是我自愿的,没想到燕大哥如此放在心上。"

"沈伯父说了,你性子倔,我若不来盯着,指不定要闯什么祸。"燕望舒笑时,眼角会泛起浅纹,他侧身让出身后的四人,"这几位是家父的故人,听说矿洞有异,想来帮帮忙。"

沈昭的目光扫过去。最左边的汉子穿着随意,腰间缠着粗麻绳,手里攥着柄锈铁剑,但是脸长得非常爽朗,下颌线绷得紧,看着就不好惹。燕望舒介绍道:"这位是李飙,风里来雨里去的练家子,拳脚功夫很是利落。"

李飙"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声音像磨过的石头。

旁边的女子穿件碧色的裙子,手里挎着个竹篮,篮子里露出几枝干枯的草药,笑起来时,还有浅浅的酒窝。"这位是苏棠,懂些草木门道,路上能帮着辨认毒物。"燕望舒道。苏棠眨了眨眼,往沈昭手里塞了片晒干的叶子:"这是醒神草,闻着能提神。"

戴帽子的老者背着个旧账箱,手指老在箱盖上敲,像是在盘算什么。"这位是赵朔,年轻时走南闯北,识得些矿道图。"赵朔推了推鼻梁上的木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条缝:"姑娘叫我老赵就成,矿里的弯弯绕,我大抵能摸清楚。"

最年轻的少年裹着件厚棉袄,怀里抱着个铜炉,说话时会冒白气:"我叫温砚,懂点观气的法子,能看出哪里阴气重。"他往地上扔了个铜钱,看了眼正反面,又把铜炉往怀里紧了紧。

沈昭点头时,余光瞥见李飙腰间的剑穗是用极北冰蚕丝编的,寻常凡俗哪得见?她不动声色地抚过腰间的照雪剑,剑鞘上的缠枝莲纹硌着掌心,让她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这剑认主,能护你周全。"

"既如此,便多谢各位了。"她转身往府外走,青禾拎着包袱小跑跟上,"亦先生说在北城门口汇合,我们得赶在卯时前到。"

燕望舒跟在她身侧,药箱的铜锁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响。

北城门口的吊桥还没放,雾霭里立着个黑衣人影。亦先生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枚玉簪,墨色的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倒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沈小姐倒是准时。"他转过身,玉簪在指尖转了个圈,目光落在燕望舒一行人身上时,顿了顿,"这几位是?"

"家父的朋友,来帮忙探矿。"沈昭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眼角的余光看见李飙的手悄悄按在剑柄上。

亦先生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扬手示意身后的随从:"把矿灯分了。"

二十来个随从立刻上前,将牛角做的矿灯递过来,灯芯浸了特制的油,能照透三丈黑雾。

沈昭接过矿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亦先生的手,那触感凉得像冰,却又带着丝奇异的烫,让她想起昨夜他袖口闪过的金纹。她猛地缩回手,矿灯在掌心晃了晃,光晕里映出亦先生微挑的眉。

"走吧。"他率先踏上吊桥,木版发出吱呀的声音,"矿道入口的死灵不多,但阴煞气重,沈小姐若怕,可躲在我身后。"

"不必。"沈昭咬着唇跟上,极阳之体在体内微微发烫这是有邪祟靠近的征兆。

燕望舒悄悄给苏棠使了个眼色,苏棠立刻从竹篮里摸出把晒干的艾草,往众人身边撒了撒。

李飙走在队伍最前头,锈铁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剑身在晨光里闪了闪。赵朔背着账箱,时不时停下来,用手指敲敲路边的石头,嘴里念念有词。温砚抱着铜炉,每走几步就往地上扔个铜钱,看铜钱的正反面,然后嘟囔句"吉"或"凶"。

沈昭走在中间,左边是亦先生,右边是燕望舒。矿道入口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腥气也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腐烂。她听见李飙低低地骂了句,然后是铁器劈砍的脆响,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尖叫。

"是低级死灵。"燕望舒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带着药箱特有的清苦,"别抬头看,它们会勾人的魂。"

沈昭心里嘀咕:燕大哥怎么对死灵之事这么了解,竟一眼便分辨出是低阶死灵。

且沈昭早就被吓的心神紊乱,虽然早就做足了心里准备,但是真正出现在自己身边时还是让她点恐惧。

沈昭握紧照雪剑,极阳之体的热度越来越高。她看见亦先生的袖摆无风自动,金纹在布料下隐隐流动,那些扑过来的黑雾一靠近他,就像被火烧过似的,瞬间消散。

"亦先生好手段。"燕望舒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是不知这驱邪的法子,是家传的还是师承?"

"无师自通。"亦先生语气冰冷,且目光落在沈昭微微发白的脸上,从怀里摸出个暖玉坠,"戴上,能压阴煞。"

玉坠刚碰到沈昭的脖颈,就烫得她一哆嗦,体内的极阳之力像是找到了出口,顺着玉坠往外涌。她看见亦先生的脸色白了白,眼底闪过丝痛楚,却很快被笑意掩盖:"看来沈小姐的体质,倒是与这玉坠合得来。"

燕望舒的手在药箱上顿了顿。

苏棠尖叫一声,指着路边的枯骨:"这、这骨头在动!"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李飙的剑已经出鞘,赵朔打开账箱,里面竟放着好多张黄符,温砚把铜炉往地上一墩,炉盖"哐当"一声,震得周围的黑雾退开三尺。

"是死灵在吸骨血。"亦先生的声音传来,玉簪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里,"李兄弟,左路交给你。"

李飙没应声,只是提剑冲了过去,锈铁剑劈在黑雾上,发出滋滋的响。赵朔将黄符往空中一撒,符纸遇风自燃,火光里隐约能看见黑雾里的人形,瘦得像根柴禾,眼眶里冒着绿火。

沈昭的照雪剑也拔了出来,剑身泛着冷白的光,"照雪"二字在火光里若隐若现。她看见个死灵扑向青禾,想也没想就挥剑砍过去“青禾,小心!”剑锋划过死灵的脖颈,那东西发出声刺耳的尖叫,化作黑烟消散了。

"小姐好厉害!"青禾抱着包袱躲在她身后。

沈昭刚想说"别怕",就被一股大力拽到身后。亦先生挡在她面前,玉簪在空中划出个圈,金光闪过,剩下的死灵瞬间被震碎。他回头时,额角沾了点黑灰,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人气。

沈昭看到那黑灰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便假装咳嗽掩饰了过去。

"说了让你躲着。"他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指尖替她拂去肩上的灰尘。

亦先生向前看来看摇了摇头,指着矿道深处:"前面就是铁矿主脉了,阴气更重,我们得养足精神,明日再往里走。"

平台不大,刚好能容纳所有人。李飙的胳膊被死灵抓了道口子,黑血顺着伤口往下淌,苏棠正用竹篮里的草药给他包扎,嘴里念叨着"幸好带了断肠草"。

赵朔坐在账箱上,用炭笔在纸上画着什么,时不时抬头看两眼矿道深处。温砚抱着铜炉,靠在岩壁上打盹,睫毛上结了层白霜。

燕望舒正在给几个受伤的随从处理伤口,银针在他手里翻飞,很快就止住了血。沈昭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燕望舒的父亲曾是军中军医,在一场战役里为了救伤兵,被死灵啃食了半张脸。

可能....燕大哥也和我一样,对这些事情异常在意。

"在想什么?"亦先生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手里拿着块干粮,递过来,"这是用暖阳草做的,能驱寒。"

沈昭接过,咬了口,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她看见亦先生的干粮上沾了点黑血,想来是刚才打斗时蹭到的,却见他毫不在意地塞进嘴里。

"亦先生不怕死灵的血有毒?"她忍不住问。

"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毒。"他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水面,"倒是沈小姐,刚才挥剑的样子,很像..."

"像什么?"沈昭追问,心脏突然跳得飞快。

亦先生却摇了摇头“很像..男子,你怎么没有小姑娘的样子?”

沈昭吃干粮的动作僵了一下,撇了撇嘴“我招惹他了?.....”

夜幕降临时,平台上点起了篝火。李飙守在入口,剑就横在腿上,眼睛半眯着,像是在打盹,实则耳朵一直竖着。

苏棠煮了锅草药汤,分给众人,汤里飘着不知名的花瓣,喝下去暖烘烘的。赵朔把画好的图纸铺在账箱上,燕望舒凑过去看,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温砚早就睡熟了,铜炉放在手边,发出轻微的嗡鸣。

沈昭靠在岩壁上,手里把玩着亦先生给的暖玉坠。极阳之体的热度渐渐平息,体内却有种莫名的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她看见亦先生独自站在篝火的阴影里,望着矿道深处,背影孤得像座山。

"睡不着?"燕望舒走过来,手里拿着件披风,"夜里冷,披上吧。"

沈昭接过,披风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她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燕望舒,他也是这样,抱着个药箱,站在父亲的书房外,说"家父燕义,我来给沈伯父诊脉"。那时他刚及冠,眉眼却也深沉。

"燕大哥,你说这矿洞里,到底有什么?"她望着漆黑的矿道深处,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燕望舒的目光闪了闪,往亦先生的方向瞥了眼:"谁知道呢,或许是...厉鬼。"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阿昭,若是遇到危险,记得跟紧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沈昭点头时,看见亦先生转过身,篝火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手里不知何时拿了支玉簪,正在指尖转着圈,目光落在她和燕望舒身上,带着种说不出的复杂。

夜深时,沈昭被冻醒了。篝火已经变成了灰烬,李飙还守在入口,剑上凝了层白霜。她裹紧披风起身,想去添点柴,却看见亦先生站在平台边缘,对着矿道深处说话。

"...她还没准备好..."

"...真丹的事,不能急..."

"...死灵将那边,让他们再等等..."

沈昭的脚步顿住,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了。真丹?死灵将?这些词像钥匙,插进她记忆的锁孔,却怎么也转不动。她看见亦先生突然回头,眼里的情绪来不及掩饰,有痛楚,有眷恋,还有种让她心慌的温柔。

"沈小姐怎么醒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玉簪不知何时已经收好,"夜里寒气重,仔细着凉。"

沈昭攥紧了手里的暖玉坠,玉坠烫得像团火:"亦先生刚才在说什么?真丹...是什么?"

亦先生的脸色白了白,然后笑了笑,像在说个玩笑:"沈小姐听错了,我在说矿道里的真石,据说能卖好价钱。"他转身往篝火边走去,"天快亮了,再睡会儿吧,明日还有硬仗要打。"

沈昭望着他的背影,暖玉坠在掌心烫得惊人。她知道他在撒谎,越来越多的好奇驱使沈昭接近,靠近这个人。

这个亦先生,手里必然握着她不知道的过往。

突然,李飙突然低喝一声:"有东西来了!"

众人瞬间惊醒。李飙的剑已经出鞘,苏棠抓出把草药,赵朔打开账箱,温砚抱紧铜炉,燕望舒将沈昭护在身后,手里捏着银针。

亦先生站在最前面,他望着矿道深处涌来的黑雾,声音冷得像冰:"看来,我们的客人,来得比预想中早。"

沈昭握紧了照雪剑,极阳之体在体内熊熊燃烧。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白的光,仿佛真能照透这矿道里的无尽黑暗。她知道,真正的凶险,从这一刻才开始。而那些被隐藏的秘密,也终将在这铁矿深处,露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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