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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这日,斜阳透过青纱帐落在药案上时,阿水正透过博古架,望着不远处的江疏月发间沾的茶毫出神。

那点翠色在她乌鬓间晃了几日,像根小钩子扯得他心尖发/痒。

“阿水,该换药了。”江疏月捧着药匣走了进来,却见本该卧榻的人立在博古架前,玄色中衣松垮垮系着,露出缠麻布的胸膛。

晨光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轮廓,江疏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嗯,恢复得还不错。

似乎没有料到她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直敕敕进来了,阿水慌忙抓起外袍,披在身上:“我想帮姐姐整理一下茶经......”

话音未落,三卷《大观茶论》哗啦啦散了一地。

江疏月瞥见他袖口露出的膏药贴,昨天说什么都不听,非得去焙茶房帮忙,结果被炭火烫了满手泡。

她轻笑:“你以为单凭看了几本书,就可以焙出好茶啊。那不过是纸上谈兵,要焙出好茶,还得跟我阿娘学。等你伤养好了,我让阿娘教你。”

说着故意板起脸,扯过他的手腕:“伤患就应该有伤患的样子,快回到榻上去,给我好好躺着。”

阿水依言回到榻上,垂眸看她敷药时颤动的发旋,喉结动了动:“姐姐可喜蜜浮酥柰花?”

这话问得突兀,却藏着他连夜翻遍《东京梦华录》的苦心。

昨天听茶头们说,少东家生辰将至,他便留了心,对茶楼送来的点心单子琢磨到三更天。

江疏月剪麻布的手顿了顿:“那可是京城樊楼的特供,只有那里的师傅才可以做得出来,可好吃了。”

三更梆子响过,江疏月被烟味惊醒。

推开西屋的门,见阿水蹲在茶炉前,玄衣下摆燎出焦痕,俊脸抹着道炭灰。

“你在做什么?”江疏月望着他的脸忍俊不禁。

他仍执着烧红的铁钳,满地狼藉里躺着几个焦黑的酥饼,依稀能看出花瓣形状。

阿水用袖口擦汗,不想反把脸上的炭灰抹得更均匀了,这下真成大花脸了。

她“扑嗤”一声终于笑出声来。

“我问遍了整个平江的茶食铺子,终于问到一个樊楼师傅带出的弟子,他说,要制作蜜浮酥柰花,需......需武火快焙。”

阿水垂下头来,眼底映着跳跃的炉火,忐忑不安地看着勉强成型的点心:“我本是想做你爱吃的蜜浮酥柰花,恭贺你生辰快乐的。不过,我好像没有把握好火候,搞砸了。”

江疏月望着他烫红的手指,心口突然涨涨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天南地北的奔走,几乎不过生辰。

她没有想到,能记挂着自己生辰的,居然是自己救下的,只见几面的陌生人。

“谁说没把握好火候的?我觉得挺好的呀。”江疏月轻笑,拈起一枚,放入口中。

阿水急忙阻拦,已是不及。

“嗯,还挺特别的。”江疏月认真的品尝一翻,脸上没有丝毫嘲讽,“真的不错,我从来未吃过这种带点焦香味的点心呢。”

阿水怔怔地望着她。

“行了,今天之后,就是我的生辰了,谢谢你,阿水,真的,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过生辰了。谢谢你,让我重新记住了自己的生辰。”

阿水有一瞬间的冲动,有些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姐姐,您放心,即便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记得你的生辰,但是现在有我了,我一定会记住姐姐的生辰的,一直到永远。

暮色沉沉,江疏月给阿水改了方子,出去收罗了一天新药方所需的药材,一回来,就差点被气吐血。

阿威前几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软剑,阿水爱不释手,当即就挥了一套剑法。这几日/她警告了多次,不许再舞剑,他非但不听,还教了阿威几个招式。

一点也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就好比今日,她刚进了后院,就听到“嗖嗖”的破空声,定睛看去,见阿水手持软剑,正在演练剑法。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非常,绝不是她平常看到那些纨绔子弟的花拳绣腿。

“阿水,快停下来。”江疏月命令他,“伤都还未痊愈,练什么剑。”

他明显是想要在她面前显摆一番。

他回头又是凌厉一剑,转头时,嘴角微扬,竟有几分得意:“姐姐你看看,我的剑法如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摸/到剑,就仿佛有人指点我一般,一下子就把这套剑法使出来了。”

江疏月也管不了他的记忆到底恢复了多少了,当她看到他由于用力过猛,背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素白的中衣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了。

“阿威,去把剑给我收了。”她怒了。

阿威看看怒意滔天的女主人,再看看阿水,两下权衡,还是要听女主人的话,无奈地把阿水的软剑给没收了。

阿水愣了。

这些天来,江疏月对他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何曾这般疾言厉色过?

看着阿威手里拿走他手里的剑,又不敢抢,只能气呼呼地背着她坐到锦凳上,生闷气。

“看看你的伤。”江疏月端着药碗走近,指尖刚碰到他的衣领,却被他偏头避开。

“小伤。”他嗓音低哑,“不碍事。”

江疏月气得要命,忍不住训他:“阿水,你是三岁小孩吗?伤成这样还逞强?明明知道这狼毒之伤特别难愈合......”

药碗被重重搁在桌上,汤药溅出几滴。

阿水盯着那圈漾开的波纹,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生性骄傲,虽失去记忆,骨子里的倔强却丝毫未减,何曾被人这般训斥过?

“我说了,我没事。”他起身欲走,却被江疏月拉住手腕。

“坐下。”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除非你不想你的伤好了。”

阿水紧紧抿着唇,终究还是坐了回去,只是脸色冷得像山顶的积雪。

江疏月解开他染血的衣领,指尖触及肌肤时,察觉到他肌肉微微一僵。

伤口比想像中严重,周围泛着青紫色,显然是寒气入体。她蘸了药酒的棉球按上去的时候,阿水指节骤然攥紧凳沿,骨节泛白,却仍不肯吭声。

“疼就说。”她道。

“不疼。”棉球下的肌肉分明绷得死紧。

江疏月忽然想起幼时养过的一头狼崽,受伤后也是这般,躲在角落里舔伤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晚膳是热腾的菌菇汤饼,江疏月还特地多撒了胡椒驱寒。

“吃饭。”

他坐着不动:“不饿。”

江疏月看他一眼:“好,这可是你说的。”

往日柳氏在的时候,每每她训他,总要护着这小子。现柳氏刚好到寺里礼佛去了,要去好几天。她就等着看这小子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给她闹绝食?她就不信,她还整治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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