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有事?”江疏月侧身,挡住她探究的目光。
哪知,江丽娘竟然绕过她,径直走到阿水面前:“我新得了上好的龙井,听闻阿水公子也是点茶高手,所以我今天来,是特地请阿水公子品鉴的。”
江丽娘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衣领微敞,露出雪白颈项:“阿水公子整日闷在屋里,多无趣啊。”
阿水不着痕迹地后仰,避开那扑面而来的浓郁脂粉香:“多谢堂表姐美意,阿水伤还未好,不宜饮茶。”
江丽娘没想到居然碰了个软钉子,却不气馁:“那等阿水公子好些......”
“堂姐。”阿水直接打断她的话,“阿水该换药了。”
江丽娘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临走还回头朝阿水抛了个媚眼。
江疏月等她走远,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这位堂姐,真是个活宝,江家颜面都快给她丢尽了。
转过身来,却见阿水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怎么了?”
“姐姐似乎不太喜欢这位堂姐?”阿水问得直接。
江疏月眉头皱成一团。
“怎么说呢,堂姐性子活沷,只是,只是不太懂得分寸。”
江疏月小心冀冀地解开他胸前的绷带,还是那三处最深的箭伤。
背上的伤解了狼毒,反而好得更快。
“再换个三四天的药,这伤口便可长好了。”
阿水低头看她专注的侧脸,长睫如蝶冀般轻/颤。
她专注的样子竟是这般好看。
“阿水?”
江疏月抬头,正好撞见阿水这般看着自己,她心里有几分疑惑:“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阿水心下有些慌,有种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堂小姐,您不能进去。”
门外传来丁香的阻拦声。
江丽娘似阻拦如无物,径自推开丁香,掀帘而入。
这次,她手里捧了个锦盒:“阿水公子,我这里有...... ”
她的话嘎然而止。
眼前的景象让她妒火中烧。
她的好堂/妹江疏月,几乎半靠在阿水怀中,两人距离近得暧昧。
而那个对她冷若冰霜的男子,此刻任由她的好堂/妹触碰他的胸膛。
“堂姐!”江疏月迅速起身,面色如常,“阿水有伤,需要静养。”
言下之意是:你要犯花痴,也需分个时候,人家现在是病人,你就少去烦人家了。
这个时候,江丽娘正嫉妒得紧,哪里听得进去,反而认为江疏月是在嘲讽自己。
江丽娘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容:“我是来送人参的,阿水失血过多,正需补气。”
她打开锦盒,里面正是一枝上好的山参:“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
阿水看都没看那人参一眼:“蒙堂姐厚爱,阿水愧不敢当。既是堂姐珍藏之物,还请堂姐收回。”
江疏月特意看了阿水一眼。
没想到这孩子平日里温温和和的,怼起人来也毫不逊色。
江丽娘不死心,竟径直走到阿水的床边坐了下来。
“阿水公子何必见外?我第一次见到公子,就觉得特别投缘。”
江疏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堂姐,阿水身上有伤,需多休息静养。”
江丽娘这才悻悻起身。
她抬脚要走,却明目张胆的将一方绣帕“不小心”遗落在了床/上。
阿水要去拾还给她,她却娇笑道:“留给公子把/玩,上面可是绣着两只鸳鸯呢。”
江丽娘的身影刚在门口处消失,下一秒,阿水就一把抓起床/上的绣帕,丢进炭盆里。
江疏月捉狭地笑:“堂姐的绣工,倒是精致,不过,她最后一句更有意思。”
阿水面无表情:“我又不喜欢她,送这些个男女定情之物做甚!”
雨连下了三日。
这三日城,江疏月居然没再见到堂姐骚扰阿水,这让她颇感意外。
她觉得,堂姐自恃貌美,绝不是这么快就会妥协之人。
这日,江疏月被柳氏唤到前堂整理账册。
她前脚刚离开,江丽娘后脚就溜进了东屋。
“阿水公子。”
江丽娘今日只略施粉黛,比平日素净许多,倒有几分像江疏月的模样。
“我新谱了曲子,请阿水公子品评。”
不等阿水拒绝,江丽娘已经在窗边坐了下来,铺开瑶琴,轻拢慢惗起来。
琴技确实不俗,曲调缠/绵绯侧,是首《凤求凰》。
阿水面无情情地听完:“堂姐琴艺高绝,只是,阿水不懂音律,只能说是对牛弹琴。”
江丽娘也不恼,反而更靠近一点:“阿水整日闷在屋子里,多无趣啊,不如跟我......”
她突然伸手抚上阿水额头:“可是发热了?”
阿水猛地站起,牵动伤口他也顾不得了。
“堂姐,请你出去!”
“装什么正经?”江丽娘然变脸,“你与江疏月耳鬓厮/磨就行,我碰一下就不成?”
她冷笑:“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真当自己是什么贵公子了?”
阿水眸色一沉,周身气势骤变,竟让江丽娘不自觉后退半步。
“我尊你,才叫你一声堂姐,请回吧。”
江丽娘被那眼神震慑,竟真乖乖退出房门。
直到走远才回过神来,气得直跺脚。
这男人软硬不吃,她如何完成那些人交待的任务?
转角处,一个人影拦住她:“丽娘姑娘,事情进展如何。”
江丽娘咬牙:“那阿水油盐不进,我看你们干脆纠集宗族长老,给他冠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赶走得了。”
那人摇头道:“不可。”
“她们虽是孤儿寡母的,但好歹是前工部侍郎的遗亲,如果我们宗族冒然抢夺她们母女的田产铺子的话,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丽娘姑娘不妨考虑一下,如果你能将那叫做阿水的抢过来,与你成婚,那你们大房就是有后了,我们宗族就可以做主,将江氏的所有财产都划到你名下。从此以后,你与你母亲,就不用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听得那人如此一说,江丽娘的眼神瞬然亮了起来。
或许,她可以再试一次。
从前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过了。
“这个给你,见机行/事。”那个递过来一个小瓶,“若美色不行,就用这个,看看他的自持力能撑多久。事成之后,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定。”
江丽娘攥紧药瓶,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五天后,趁江疏月带着丁香外出,江丽娘又偷偷走近东屋。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她想看到的那个人。
阿水立在院内拱桥的垂柳下看书,拱桥下的锦鲤都聚在他倒影处徘徊,月牙白绣银竹叶纹的直裰衬得他愈发清贵,腰间蝶躞带上悬着的错金螭纹玉佩。
不得不说,她的那位表妹真会养人,把一个不明身份的落魄男子养得如此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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