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松了口气,只觉得方才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从来没有过的累。
他正打算从浴池里站起来,一抬头,又见快要跨出门去的江女医居然又转头回来。
他被她这一举动,惊得心都快要跳出胸膛。
“都统大人,给个忠告你,你这药浴,加上那些药丸,不出半个时辰,你一定会觉得特别热。现在营里多了好些女医,还请都统大人节制一下,不要在营中用药。”
沈律的脸红得发紫,就像熟透的葡萄。
什么节制不节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药是这个用途好不好?
看着她终于跨出门去了,沈律觉得如释重负,刚喘口气,她又回来了。
这回沈律学乖了,并没有直接从水里站起来,他警惕地看着她:“你还想做什么?”
“再忠告都统大人一句,都统大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何需服用此药?我方才探了一下都统大人的脉象,非气血双亏之人,这固本培元的药,吃了亦无益,还是免了吧。如果真有隐疾的话,还是早去太医院看看为好。”
沈律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终于,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
沈律“蹭”的从水里出来,哗啦啦带出一地水渍,他迅速走到屏风前,披上袍子,大吼:“林德。”
林副将匆匆而入。
“大人,你怎么了?”
林副将看到都统大人黑着个脸,身上直冒火星子,也吓了一跳。
“不是叫你在门口守着吗?什么人你都敢放进来?”
沈律怒意滔天。
“有人来过吗?”林副将一脸茫然,“没有啊,方才属下一路走过来,没有看到有人进了这里啊。”
沈律愣了一下:“真没看到?”
林副将对天发誓:“属下真的没有看到。”
沈律怒道:“好狡猾的女医,居然可以瞒过所有人。”
沈律怒意未消,抬眸正好看到窗台上那个鎏金药匣,更是怒火更炽,箭步奔去,一把抓起那个药匣就扔出窗外去。
想想还不解气,他又一脚把药柜踹翻:“把这些药统统给本都统扔掉!”
本来,沈律以为,他把所有的药丸和药包全扔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因为,有流言在营里流传。
传言道:神武营的都统大人年方二十有二,姿容昳丽,允文允武,竟身患隐疾,不能人道。
这流言本来传得并不快,毕竟大家都知道,都统大人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这些年来,也一直用药浴与服用药丸的方式进行后续巩固治疗。
大家觉得这并无不妥。
事情的转折点就在于那两个多事的女医身上。
那两个女医,一个姓石,一个姓袁。都统大人长得好看,俊美无双,迷倒一众女医,其中就包括这姓石的和这姓袁的。
在一众女医中,这两名女医最是迷恋沈都统的风姿,对都统大人的生活起居有着浓浓的兴趣。
前几日,沈都统一怒之下,命林副将把他服用的所有药丸及药浴用的药包全部扔出去。这林副将办事也细心,并没有随随便便就扔了,而是跑到很远的野狗坡,挖个很深的坑全埋了进去。
林副将做事已算是天衣无缝了,没想到偏偏遇到那两个特别轴的女医。
好巧不巧,那天傍晚,那两个女医正好在野狗坡采草药。见林副将鬼鬼祟祟的,便引起了她们二人的怀疑。
这二名女医悄悄尾随在林副将后面,将他做坏事的行径看得一览无遗。
待林副将走后,这二名女医本着对医术虔诚的心态,竟然将林副将所埋之物挖了出来。
这一挖,就出事了。
因为,她们辨认出,这些药材里面,竟然含有肉苁蓉与锁阳这两味药材。
于是,这两位女医花容失色。
再加上她们都听说了,都统大人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莫不是御敌时也受了暗伤,损了根本?
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这流言便变了色。
变了色的流言如野草疯长,添油加醋,什么都统大人不近女色,身边连个侍候的侍女都没有。都统大人也从不去勾栏院这种地方,显然是有难言之隐。这一条一条的强加之罪,瞬间就坐实了都统大人的“隐疾”之说。
渐渐的,就连起初不相信流言的人,也开始摇摆起来。
那两位惹事的女医,没有想到自己私底下说漏了嘴,竟被有心之人给听了去,还弄出这场风/波出来。这二人吓得要死,怕都统大人会迁怒于她们二人,于是冥思苦想三日之后,求到了江疏月跟前来。
“江女医,你是我们营里医术最高的,你帮我们看看这药渣,到底有什么问题啊。”二人都快要哭了。
“求江女医一定要帮帮我们,平息这场流言,如若不然,都统大人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江疏月无奈地看着这两只噤若寒蝉的女医:“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若是这流言传到都统大人的耳朵里,依他的性子,情急之下真的会劈了这两人。
唉,好奇害死猫啊。
这二人哭了半天,才说出来。本来她们嘴严一些的话,流言也不会传得这么疯。
她们来军中有一段时日了,通过看诊,结识了两个年轻帅气的兵哥哥,两/情/相/悦。经常私会。于是就把这种事情跟他们说了。
不想那两个,居然是嘴上没把的,嘴上说要保密,一转头,回到营房,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营房。
江疏月抚额。
这算什么事?
他本来就没病,他的脉象并无症兆显示他有这个病啊。
既然求都求到她跟前来了,不太好拒绝。
于是,江疏月便问道:“二位姐姐,你们要我做什么呢?”
二位女医互看了一眼,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她们的想法:“疏月姐姐,你可不可以在众人面前,宣布都统大人身体康健,并无隐疾呢?”
“我来宣布?”江疏月吃了一惊。
她没有想到这两弱智女医竟提出这么个要求来。
她是替都统大人诊过脉,她也断定都统大人绝无此症,但是,这种事情,涉及个人**,哪能从医者的角度说出来呢。
太荒谬了。
“不可。”她摇头。
“疏月姐姐,我们知道你人美心善,你就行行好,帮帮我们吧。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被都统大人逐出军营了。”那两女医又要哭了。
江疏月无奈,只好说:“那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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