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姑母的财产,她都可以继承,其他的嘛,就看她自身有没有本事了。”
政尧眼神流溢出希望。
“只要姐姐肯给机会,便是天大的恩德,姑母已经在准备如妹妹的婚事。”
睁眼看去。
“怎么个准备法?”
她如数家珍嘴就没停过。
“姑母先让如妹妹自己看对眼,等双方都同意这事,便各自交换婚彩。
如妹妹还是住在姑母那,妹夫也不用上门,只是需要到姑母家过夜。
等感情淡了自然也就分开了,生的孩子不管多少,都要留在姑母家抚养。
跟如妹妹一个姓,平常还是能到家里看望孩子,也不用担心没人给妹夫养老。”
说几句好话也不会损失什么,赞同着。
“如妹妹还年轻,以后定会多子多福。”
她转身对着窗户,把手放在嘴里吹了个哨子。
偏头不解。
“你这是做什么?”
从窗外飞来一只鸽子,她又拿出笔墨铺写。
“小妹想早点把这个消息告诉姑母,姑母知道了姐姐的意思,肯定会很高兴的!”
前脚刚离开,后脚母后跟着送来一封密信。
不起眼的雁国,突袭了我朝,现在内忧外患,在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下。
大黑朝都会努力讲和,现下已经派了大鸿胪,跟充都姑母前去议和。
雁国从前实力薄弱,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怎么一下就突飞猛进了?
到达颉阳时,酷暑已消,公主府后院树叶落黄。
姑母举着酒杯,以示歉意。
“恕臣不能以正礼招待陛下,只能用薄酒为陛下接风洗尘。”
“姑母不用在意,我本就是秘密出行,不宜惊动旁人。”
杯酒入肚,问向站着伺候的崔未沉。
“除了信上所写,最近一个月还有没有新的进展?”
她上前布着菜。
“回陛下,从发现宝藏后,便再也没有那两方人马踪迹。”
小动几筷放下。
“宝藏现在在何处?”
姑母接过话。
“臣将宝藏安置在了公主府最近的庄子里,明日臣亲自带陛下过去。”
整日整夜的赶路,就是为了能早一点确定宝藏的消息。
拒绝了她的建议,放下筷子在几人的陪同下,驾车赶往庄子。
刚到山脚底下,庄子上面厮杀声传来,火光漫天。
还没抬脚上阶,斓凡跟姑母同时将自己拦在了原地。
“陛下,这里太危险了!臣这就派人送陛下跟公主回府,臣带人上去支援。”
也只能这样,自己上去只会让她们分心。
“我就在下面等着,你快去帮忙。”
姑母将自己扶进马车,她跟公主府的侍卫首领,和瞬华守在外间。
那天山洞的事再次在脑中跃过,眼中汇起的暗影不停交错。
一到庄子便出了劫杀,看来他们对自己的行程,还真是了如指掌!
半个时辰后,兵器声渐歇下来。
等不及斓凡的报信,忙让姑母带着上去探查。
到处都是尸体,斓凡一身烟熏火燎,夹杂着血迹。
姑母在前头带路,她在旁边喘着气回述。
“臣查过这里的地形,没有人指路,外人很难找到宝藏的位置。
他们先是在西角处放了一把火,调虎离山把人都引过去。
再一路按照指示,打开了密室将宝藏掠夺。”
推开密室门那刻,空空荡荡的地面,让人眼前一黑。
想着斓凡的话转头吩咐。
“拿下这里所有看守的人,严刑拷打!”
人被带走,颉阳姑母面露挣扎,还是选择求情。
“陛下,他们是臣用了二十年的护卫,对臣忠心耿耿,绝对可靠。”
她惊魂不定的容颜,想起了公主府之前,被先帝安插探子的事。
有一就有二,颉阳这个地方龙蛇混杂,不得不防。
负手向前走去。
“姑母还记得先帝从前,在公主府设暗桩的事吗?”
她一点即透,挪步跟上。
“陛下是怀疑他…”
“凡事都不能大意,是不是,审过就知道了。”
第二日让崔未沉带着去那座山里转了转,结构呈土形,的确适合藏宝藏。
在山里转了三天,才没再继续,夜里回忆起祖母的话。
就像是又掉进了她设计好的坑里。
她应该早早就知道,宝藏真正的下落,也明白那些假宝藏的作用。
可她为什么不言明,还要兜这么大个圈子,引自己亲自现身。
崔未沉发现了三批人马,其中一路人,心里渐渐有了猜测。
那看见崔未沉便收手的人,对宝藏又是何种心态。
宝藏放在山里,会不会是,先帝安排守护宝藏的人…
敲门声打断了冥想,斓凡推门进来,汇报她这几日的进展。
“陛下,除了薛护卫,其余人都在叫屈,这个薛护卫受刑这几日,既不叫冤,也不说话,臣怀疑他有很大的嫌疑。”
还真被斓凡说对了,公主府出了卧底。
门外侍卫再次禀报。
“陛下,公主殿下求见。”
人进来后,斓凡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她惊厥瘫在地上,身边侍女扶都扶不住。
最后爬行上前,表明心迹。
“臣对陛下一片赤诚,臣真的不知道他的所做所为。”
不是我不相信她,人心易变,也易控,护卫在身边潜伏了二十年,她都没发现。
要是有一天,又跳出一个人,用她的女儿要挟她做选择,她会怎么选?
眼底带着试探。
“姑母,如果有天,姑母身处囹圄,需要在朝廷跟自身做选择,姑母会如何选?”
她眼神清明,起身抽出斓凡身上佩戴的宝剑,横在脖颈上。
“臣誓死效忠陛下跟大黑,若真到那天…臣绝不留恋这世间繁华,不让陛下为难。
要是臣的誓言太过浅薄,臣现在就证明给陛下看。”
她双手用力,剑刃贴紧她脖上白润的肌肤,血珠涔涔顺着剑口滚落。
她眸中没有半分畏惧,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刚要打断她的行为。
门“砰”地推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闯进来。
抢夺过姑母手里的剑,跪下后将刀刃握在手中,惧怕中带着激烈。
“陛下,娘她对朝廷从来都是忠心不二,臣从有记忆开始。
娘没有一天不在教导臣这个女儿,上要忠君为国,下要体贴爱民。
如果非要有人对陛下表忠,那就让臣这个身为公主府,下一代的主人,兼女儿来做最合适不过了。”
她一咬牙关,右手飞速抽出左手包住的利刃,剑身覆满了鲜血,流泻在地。
姑母扑过去,捂住她受伤的手,泪水潸然落下。
“庆允,你怎么这么冲动!伤了自己,叫娘心中如何好受。”
原来这就是长大的温煦。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