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海洋馆人并不算多,但依旧是热闹的。
天蓝的海水里各色游鱼在其中上下沉浮,走在被海水包裹着的厚玻璃壁过道里的行人仿佛是以身入海,坠入了这一片自由的深蓝,似乎抬手就能触碰到波澜的睡眠。
这座海洋馆的特色之一便是着装鱼尾的人在其中与鱼群共舞,人鱼表演一天分为两场,上午下午各一场,而上午这场演出还未开始,表演之地就已经围满了人。
也许每个人长大都伴随着童话故事,而美人鱼则是无数孩童童年的梦。
不过海洋馆扮演的美人鱼是男生,五官不算特别出众,但在他沉入水底后,四周围绕着一群又一群各色的游鱼,一波又一波的鱼群像是点缀在他身侧是的霞光。
他身上的那条鱼尾的鳞片在深蓝的海水里闪着光,像是坠落海水的碎星,烘托出热烈的氛围。
这已经足够让人惊艳。虽然这抹惊艳里理所当然也因亲眼所见的举动和被周围人堆簇出来的兴奋多巴胺所起。
关禾斋他们三个挤在热闹的人群里看人鱼演出,而季阙和陆睢穿则被拥簇的人流慢慢挤出了最佳观赏区。
季阙初入海洋馆的时候还带着三分新鲜感,在见到制冷环境下的企鹅时他的那抹新鲜感更是到达了顶峰。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只是看了眼当地旅游攻略里被吹得天花乱坠的人鱼表演一眼,就对此完全丧失了兴致。
人鱼表演有些什么内容季阙是一眼都没看进去,只觉得前天夜色里泡桐树下的那场大雨都比海洋馆似乎更值得回味。
他们混在拥挤的人群里,不起眼地挨靠在一起,四周满是嘈杂声,淹没了他们。
这样的环境似乎比平日里还适合述说爱意,因为不用遮掩,也不用小心翼翼。
季阙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在人群里对陆睢表示亲近,他勾着陆睢的小拇指指尾,用眼神无声地表达他的喜欢。
季阙的眼神也极大地取悦了陆睢,陆睢伸出空闲的右手挡住将要季阙面前将要撞过来的人,然后顺势挡住了季阙的眼睛
他不能如平常一样隔着手掌亲吻季阙的眼睛,可是季阙却把他的手往下移,然后轻轻用唇碰了碰他的手心。
中午他们在海洋馆周边找了个饭店潦草地吃了个中饭,然后就直奔关禾斋昨天推荐的小吃街。
小吃街毗邻的桥离海洋馆有些远,但幸好路上并不堵车,他们几个下午三四点就到了对应的地方。
此时此刻路边的摊贩基本上都已经出来了,有的已经开始吆喝,街边更是弥漫着淡淡的烟火味。
街边忽明忽灭的灯火顺着街道绵延至远方,街边向下有下至河岸的阶梯,有人行道架空在河岸上方,玻璃护栏上挂着繁杂的串灯,不难想象夜里会是怎样的盛景。
街上的很多小吃季阙都是第一次见,金黄而香气四溢的糖油粑粑上洒着芝麻,芝麻香里混着甜;圆圆的碗里混着椰奶红豆绿豆和西米,甚至还有清甜的脆脆的不知名水果在里头,店铺的名字叫老店铺清补凉;还有皮薄馅大的拇指生煎和颜色漂亮并且风格独特的寿司……
走了一圈下来,季阙基本上把每个看上去味道颇为不错的摊子都尝了一口,有的是他们五个人拼了一份一人一口,不过大部分还是他和陆睢点的小份他们俩分的。
季阙又点了份臭豆腐,在吃了一口之后他就把手里的碗递给了陆睢。
陆睢接过他手里的碗,用木叉子叉起一块,刚出锅的臭豆腐甚至还有点烫,味也稍稍有点大,陆睢低垂着眉眼,轻轻吹了吹,也把臭豆腐上的香菜用另一根签子给拂掉了。
面前的人一边说自己有点撑,有点吃不下了,一边用舒展的漂亮眉眼看着他,两眼带笑,一边半张着嘴。
臭豆腐被精准地投喂到了这人张开的嘴里,这人却咬着木签子迟迟不放。
季阙在人海里朝陆睢笑起来的时候陆睢耳边的某些嘈杂声都缓缓远去,像是退下的潮水,而他眼里独剩下海滩上那一枚耀眼夺目的贝壳。
人流像是潮水般永不停歇,卷起无数的浪花拍打下,季阙有意控制着和其他几个拉开了距离,最后陆睢和季阙顺理成章地和其他人走散了。
吃饱喝足之后,季阙拉着陆睢走到了河岸上架空的人行道上。
此时的天空铺染上了浅紫色,余晖里人行道上的玻璃护栏上的灯串已然亮了起来,蔓延至季阙和陆睢一眼望不到的远方。
河对岸的那边是还在修工的建筑,还未修成的建筑雏形却已然可见其的宏伟壮阔,不难想象竣工后有会是何种风景。
河对岸吹过来的风是微凉的,带着一点儿河水的腥味。
人行道上的大多都是一家几口又或者是情侣,他们亲密地贴在一起,有说有笑。
在这个人人享受当下的世界里,没有太多人关心外在,而季阙和陆睢他们像是普通情侣中的任何一对一样,他们彼此贴近,漫步在天空下,身侧是绿化带高耸的树木。
虽然这家臭豆腐的气味不像是传说中的臭气熏天,但是味道确实还不错,陆睢虽然对其无感,但从季阙一口下去满足的神情也能看出来这人对其的满意程度。
碗里的最后一块臭豆腐被陆睢咬破的时候,季阙看着他,然后措不及防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踮起脚。
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瞬间就被拉进了,季阙和他背对人流,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身体紧紧贴靠在一起,手臂紧紧相依。
季阙咬下了陆睢口里臭豆腐的半块,然后在陆睢呼吸不可抑制加重的时候往后退了几步,他咽下嘴里的半块臭豆腐,指意不明地道:“豆腐挺好吃的。”
季阙和陆睢散完步消食回去之前和关禾斋发了条消息打了个招呼。
季阙能感受出来陆睢这一路上都压制着情绪,果然,他们俩前后脚刚进宿舍,他就被陆睢抵在了门上。
“怎么了?今天生日过得不开心?”季阙装作看不懂陆睢眼底那一抹沉浓的情绪,偏开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睢垂着眼看着面前的人,季阙被他的阴影完全笼罩在一寸方地之间,唇角的笑亦如既往的带着调笑。
他就这么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吐露了心意,他低沉的嗓音挟裹着滚烫的呼吸落下来:”本来只想和你过今天的生日。”
不想去海洋馆,也不想去桥边,他想安安静静的和季阙度过今年的十八岁生日。
陆睢那一下用力并不轻,撞得季阙肩胛骨有些隐隐作痛,估计是留下了痕迹。
但他却有些说不上来的高兴。陆睢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足够周到体贴,连情绪的吐露都是克制是,似乎不会有任何事情的发生会难到他。
但似乎其实并不是这样。
此时此刻陆睢的左手手臂还抬着压在季阙的肩膀上,季阙正过脸,抬手双手抱住了陆睢的腰,朝陆睢露出一个笑:“现在去给你过十八岁生日,你先把我放开。”
看得出来陆睢并不太情愿,但他还是松了手。
季阙的衣柜原本是有东西的,后来多了一把吉他,他就把多余衣服收到了行李箱里,常穿的衣服放到了另外的属于他的立柜里。
后来他和陆睢在一起之后,顺理成章的,他的衣服就被安放到了陆睢的衣柜里。
季阙拿着他衣柜里的吉他和陆睢一起上了天台。
基地里的其他人除了个别几个,比如说顾恺,又比如说燕月潇,可以看得出来其实没有什么浪漫细胞。
相对于其他人,有时间来天台欣赏风景,不如多大了几把游戏单挑锻炼一下技术。
但夜晚的天台除了他们,偶尔也会有别的不速之客,陆睢和季阙来的次数很勤,他们碰到过忙到夜间才有时间上来收拾的林经理,也碰到过顾恺,还有上来吹风疏散紧张和焦虑的燕月潇。
今天晚上的他们很幸运,并没有在天台上碰到其它人。
林经理在一群基地的管理人员里力排众议把天台打扮成了现在这样子花的心血只多不少,季阙也曾无比庆幸他选择了这里,然后碰到了这里的这一群人。有这样的一个环境似乎什么也不用去想,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他真的很喜欢被布置得很好的天台,还有基地院里的那棵玉兰树。
但如果天台能有个坐的地方就更好了,抱着有他半个人这么高的吉他的季阙现在只能站着看向面前的人。
“I wish that I could fly
Into the sky
So very high
Just like a bird
I'd fly away
I wish that I could fly
Into the sky
So very high
Just like a bird
I'd fly away……”
春日夜晚的风吹过天台,也吹起了少年微长的额发,风带着夜晚的凉与寂静,一寸一寸地扫过这里。
这首歌是他想要在生日这天弹给陆睢的,亦如这把吉他上那个似乎要从吉他上挣脱束缚逃出来的英文单词“free”。
这是时隔快要有四个夏天的时光他亲手弹给陆睢的,就像是当年他答应对方的那样,他没有失约。
季阙一边弹,一边唱,又观察着陆睢的神色,他不知道陆睢还记不得记得,他也不知道他希不希望对方记得,于是他把这一切交给命运。
那个夏天季阙记得的其实已经所剩无几,而有些在当时似乎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比很多有心说出的话语在记忆里要留存得更久。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要给陆睢准备什么生日礼物,也在想要在陆睢生日这天给陆睢弹那首歌。
他们的故事开始得很早,早在四年前的那个遥远的上午,而他们的约定也在跨过四年在这个夜里被得以实现。
那年的某天平凡的下午,他们不知是从何聊起,聊到了他们所喜欢的歌手,他们钟爱的摇滚乐队,他们所钟爱的歌词。
那时候的季阙太渴望自由了,十岁出头的季阙连喜欢的歌曲都要不留余地地循环播放一整天,其中就包括这一首《Flay away》。
那天他们互相交换了他们的歌单,而歌单的重叠率也高出了季阙的想象。
而那一刻,季阙无厘头地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有机会,他想亲自弹一首歌给对面的人听,最好是他那天一直在听的这首《Flay away》。
但是他在那天没有和对方在歌单里点出这首歌的名字,季阙想,陆睢应当是不记得了的。
毕竟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只有十多岁,也不曾想过缘分真的如此奇妙,他们在三年后会碰面,又会在碰面后,如当时在游戏里那样,被彼此吸引。
而一切似乎都如命中注定。
他在高中三年偶尔也会拿起吉他,有时候是因为花倾闫或者韩禄的某次生日需要他去捧场,又或是学校里的某一场表演。
而他时隔一段时间重新拿起吉他去熟悉手感的时候,第一时间拨出来的,总是这首《Flay away》。在那个夏夜的空闲时光里一遍又一遍弹奏的旋律,在这个春日夜晚最终还是落下了尾声。
灯光璀璨下,季阙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吉他,朝陆睢张开双手:“男朋友,十八岁生日快乐。”
回应他的,是陆睢的拥抱,还有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如此细密的吻。
陆睢现在落下的吻比起平日里的蜻蜓点水,多了天生骨子里带着的属于男生多多少少有的一点强势。
陆睢的吻从季阙的耳后根开始一路向下,温软而微凉的唇贴过季阙的颈动脉,又落在他的锁骨上。
这些吻比他们曾经的任何一个吻都要用力得多,季阙只觉得皮肤被触碰的每一个地方都像是被摊开在烧烤架上。
他忍不住地抓住陆睢的衣摆,在陆睢的手扣着他的后脑勺时控制不住地仰起头,承受陆睢落下来的吻。
思绪一片混沌里,季阙听见了一声闷响。
他的脚后跟碰到了身后放着的那把吉他。
季阙堪堪勉强回过神来,原本放在陆睢紧致的腰腹肌肉的手收回来推了推对方,他哑着嗓子,眼尾沁出一点灯光下发亮的水光:“别把吉他碰坏了。我们先回宿舍。”
季阙把手里的吉他收好放回柜子,陆睢已经进了浴室一段时间,他坐在椅子上听到水声渐渐停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走进浴室。
如他所料,陆睢已经在刷牙了,而他还没有吹头发,发尾的水还在往下滴落,一路顺着优美的脖颈线条滑进领口。
等陆睢刷完牙后洗了把脸,季阙才敲了敲浴室的门。
陆睢看过来的时候,季阙正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势倚靠在浴室门上,他语调轻快:“生日礼物还满意吗?”
陆睢垂眼看了季阙好几秒才开口:“生日礼物?”这句话他念得又轻又缓,整句话廖廖几个字像是被他在齿尖揉碎了一般,像是他刚刚在亲吻的最后磨了磨口齿下的那层薄薄的肌肤。
季阙听在耳里只觉得陆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呼吸里都混着浴室里的热气,耳根隐隐约约又有些发热。
季阙别开眼指了指陆睢刚刚从刷牙杯里拿出来的牙膏,原本已经打好草稿的话一瞬间忘了干净,几乎是遵循本能地道出了事实:“我没有找到猕猴桃花香的牙膏,只有猕猴桃果味的。你刚刚刷牙的时候没感觉出来?”
杯子里的牙膏被人偷梁换柱了,陆睢当然知道,他以为这支牙膏就像是他书柜上的那盏台灯一样,是属于他们之间无言的亲昵。
而这样的生日礼物似乎也不只有这一种简单的含义。
男生又把目光投落在他身上,眼神有些飘忽,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语气也有些强撑出来的自然:“牙膏的味道怎么样,让你满意了吗?”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陆睢才逐渐发现这人看似永远游刃有余的表情下的破绽。
陆睢瞬间就想起前几天的晚上季阙的那句:“我不喜欢薄荷,下次考不考虑换一个味道?”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季阙被陆睢压在了浴室的门上,陆睢的吻先是试探性地落在季阙的唇角,季阙下意识地就双手环绕住了对方压过来的腰身。
湿气还未完全散去的浴室里,头顶的灯光敞亮,隔着一层水汽,悉数落在了季阙的眼里。
季阙半阖的眼里也逐渐弥漫上浴室里那般的水汽而变得湿漉漉,眼前目光所及之处都变得朦胧了起来,季阙在眩晕的失重感里彻底闭上眼。
空气似乎也逐渐变得粘稠起来,其间落下的呼吸也越发急促,应着彼此胸腔里的心跳,而他们的距离从未像现在这样近过,彼此的心跳声都在混乱的呼吸里失去了分寸。
他们彼此的碰撞生涩而不得章法,像是懵懂的刚出生的小兽,在用本能互相试探和接近。
季阙只觉得唇上的力道一轻,对方说话时带动的唇的张合也被他完完全全地捕捉到了:“季阙,张嘴。”
陆睢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但季阙还是第一次从陆睢的话语里听见哄人的宠溺似的,原本就像是在坐跳楼机的心脏在听见陆睢的话语的时候原地颤了颤,于是他在一片混沌里像是受了蛊惑,与想要逃离的心意背道而驰,微微张开了唇。
只是一瞬间,馥郁的猕猴桃果香不由分说地占领了口腔里的每一寸土地,季阙只觉得心跳得越发厉害,身上的那些力气也散去了三分,腿脚有些发软。
酸涩的满足缓缓流过胸腔,这次陆睢没有记得把手垫在他的背后,浴室里的水汽蹭湿了他的上衣,带着透心的凉意。
唇上的触感急促又青涩,又麻又疼,唇齿相依的感觉更是直达大脑,让人头皮发麻。
彼此都是新手,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彼此互相地冲撞,明明这个吻最开始应当是带着安抚的味道,吻到后面却越来越激烈。
激烈到纠缠的声响在这一小小的空间里越发明显。
出于本能的,季阙想要推开面前死死把他压在门板上的人,最后像是小猫抓痒般的力道都不剩下了,双手只能无力地抓着陆睢的衣角。
季阙从未想过一个吻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直到他两颊的肌肉开始发酸,陆睢才微微松开了他。
陆睢低下头,埋进了季阙的肩窝,季阙只觉得锁骨那一片都被陆睢滚烫的呼吸给沁透了,那一片的神经也越发敏感,痒意顺着血液弥漫到了五脏六腑。
季阙双手使不上劲,他聊胜于无地推了推陆睢的肩,压下舌尖的酥麻感和肿胀感:“起开。”
自己说出口的话听上去都觉得遥远而模糊,季阙闭上眼睛又睁开,才相信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一时间连用力过猛的吞咽都变得困难。
陆睢没有退开,左手还撑着门板,把季阙困在他面前的方寸之地里,他抬起头,却垂着眼,嗓音低哑却依旧好听:“我可以拒绝吗?”
他刚说完,又俯身偏过头去亲吻季阙的耳后根,轻轻地触碰那一片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觊觎的绯红。
陆睢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应,季阙闭着眼,额头抵着陆睢的肩,他环绕在陆睢脖颈的手无力收紧,那些将要溢出来的声响光是忍住就花了他十二分的力气。
季阙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流过眼泪了,除了除夕夜那晚的将要落下的不成形的泪水,季阙印象里这些年就没再流过眼泪。
但生理性的泪水只止不住的。
某处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之后,季阙只觉得自己连呼吸声都听不真切,他像是一条搁浅的鱼,无能为力的挣扎无济于事,并不能对现在的环境影响半分。
这次湿热的触感从唇角一直到眼尾,季阙半睁开眼,目光刚堪堪扫过面前人完美的下颌线,又被对方刺激地眼泪忍不住地冒了出来。
浴室里的热气早就散了,可是季阙还在不停地出汗,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平日里被打理得很好的发尾此时此刻贴在他的额角。
……
ps:
小情侣贴贴~
歌曲:《Fly Away》by Lenny Kravitz
歌词翻译
多希望我能展翅飞翔
冲上云霄
飞向那极高之处
就像一只鸟儿
自在远去
多希望我能展翅飞翔
冲上云霄
飞向那极高之处
就像一只鸟儿
自在远去
这一章足足改了八道……如果不能得到小可爱的垂青,只能给一对膝盖了…………(作者溜之大吉并试图跑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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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fly away(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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