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帐内气氛凝重。
“马被下了药。”
沈砚之看着桌上的木盘,盘内放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还泛着诡异的蓝光。
那药,能让马失控,还能通过马的鬃毛传给骑马之人,只不过那药对普通人无害,对他,却是致命毒药。
幸亏昭昭无碍。
“查!”皇帝摔了茶盏,“竟然没把朕放眼里!给朕彻查马场所有人!”
“大人忍忍。”太医拿着银针正准备缝合沈砚之的伤口,“会有些疼。”
沈砚之淡淡“嗯”了一声,左手仍翻着手里的密报。当针线穿透皮肉时,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额角渗出的冷汗泄露了痛楚。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公主殿下,陛下正和首辅大人...”
“让开!”
帐帘被猛地掀开,萧明昭红着眼站在门口。她一眼就看见沈砚之血肉模糊的右手,脸色瞬间煞白。
太医手一抖,针线扯到伤口,沈砚之闷哼一声。
萧明昭盯着沈砚之重新包扎右手,那道伤口因为用力过度,已经深可见骨。
“沈砚之…你手…怎么样了…”她走到他面前,想问他手的伤势如何了,刚出声就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磕磕巴巴。
今天为了气他,和裴琰一起走的时候,似乎感受到他的怒气,本想让他吃味一下,结果刚回营就听闻太医往这边赶来给他缝合伤口,自己瞬间没有气了。
感觉此刻他整个人还是冰冷冷的,让人不敢靠近,连说的话也没底气。
明明惹自己生气的人是他,可一看到他受伤的样子……
沈砚之垂眸:“劳公主挂念,小伤。”
“小伤?”她抓住他手腕,掀开袖口。
交错的新旧伤痕触目惊心,最显眼的是两排深深的牙印——是他在猎场上忍痛时自己咬的。
他在马场的时候,心疾犯了?
“你为何.....”她喉头发哽,“就不能在我面前示弱一次?”
沈砚之沉默地抽回手,却听帐外传来裴琰的声音:“殿下,给您做的汤好了。”
裴琰捧着碗安神汤进来,目光在二人交叠的手上顿了顿。
沈砚之立刻起身:“臣告退。”
“站住!”萧明昭把汤碗重重搁在案上,“本宫准你走了?”
帐内鸦雀无声。
皇帝突然轻笑:“裴卿啊,朕记得你说过,还有匹更好的宝马要献给昭阳?”
“是爪黄飞电,就在马厩。”
“那正好。”萧明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砚之,“昭阳,你去挑挑马具,朕还有事和裴将军沈大人商议。”
萧明昭咬牙:“我不......”
“臣陪公主去。”沈砚之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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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里弥漫着干草的气息。
“为什么答应?”萧明昭踢着草料,“你不是要躲我吗?”
沈砚之正在检查马鞍,闻言指尖微顿:“那匹马,是冲臣来的。”
“什么?”
“针上淬的药,是诱发心疾的。”他轻抚马鬃,“有人知道臣今日会参赛。”
萧明昭浑身发冷:“竟有人想置你于死地,我要将那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可出事的是你。”他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他会抓出幕后之人,凡是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能放过。
她再也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他:“幸亏是我。”
幸亏那匹马她吹哨,唤人送来了。
幸亏他没有受到伤害。
怀中的身躯骤然僵硬。
“昭昭,松手。”他声音沙哑,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这番行径,对于今天心绪尚未安定的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不!”她抱得更紧,“你明明...比谁都在意我,为何不敢面对?”
他背对着萧明昭,粗喘着气,胸脯起伏,紧攥着拳头,骨节因用力而泛白,试图压抑对她汹涌的爱意。
可身后的女子依旧抱着他不松手,继续委屈道,“沈砚之,你知道吗?我今日在马场哭,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我怕,倘若我今日摔下去,我便再也见不到…”
话音未落,她感觉跟前的人蓦地转身,松木香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她惊愕地睁大眼——
沈砚之,将她紧紧按在了怀里。
他的力道很大,似乎要将她揉入骨血。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后怕,“昭昭…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你要平安快乐的长大,一生顺遂,我会护你,直到不能再护你为止。
此刻二人却不知晓,马厩外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看见了他们搂抱在一起的样子,紧紧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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