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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青帷马车日夜兼程向西疾驰,韩诏与吕亦开始了第一步谋划。

吕亦故意在亲卫面前把玩那枚玄佩,暗中观察每个人的反应。韩诏则借着夜间查岗,与守夜的将士闲聊家乡事。没两日就收拢了七八个眼神忠心的汉子。

“知道为何找上你们么?”韩诏摊开舆图,朱砂标记的路线在烛光下如赤练延伸,“我们要做的,不止是守住玉门关。”

吕亦适时亮出玉佩,玄玉在火光中流转着奇异的光晕,年轻士兵们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到了天水郡重新整装待发,在驻扎的营地前集整队伍,韩诏趁此机会鼓舞士气也是归拢人心,让这些士兵愿意为自己所用。

“万宋儿郎们!看看你们身后——”韩诏剑指东方,“那里是我们的父母妻儿!匈奴人年年南下,烧杀掳掠,去年冬夜血洗张家堡的惨案,你们可还记得?!”

“本将知道,你们当中有羽林精锐,有边军老卒,或许瞧不上我这个初临战阵的主帅。”

韩诏面对将士们,声音沉稳有力,“过了天水就是武威,匈奴随时可能来袭。我韩诏既然来到边疆,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的面孔,“从今日起,我与诸位同吃同住,绝不后退半步。若有人心生退意,现在便可离开,我绝不阻拦。”

剑锋入地三分,“并不愿随征的,领二十两纹银回家尽孝,我韩诏以先祖之名起誓绝不追究!”

“但留下的,就是我的亲兄弟!此战若胜,朝廷赏赐我分文不取!战死的,我赡养家小终老!”

韩诏与吕亦单膝跪地抱拳,拔出入地的剑割掌滴血,“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容胡虏猖狂?愿随我马踏匈奴的,饮了这碗血酒!”

虽然有人面露踌躇,但竟无一人退却。

“好!好!好!这才是我万宋的热血儿郎!”韩诏举剑向天,“此战无论生死,诸君姓名必载入我韩氏家谱!若我战死,韩家嫡脉为尔等守孝三年!若我生还必为诸位立生祠,岁岁祭祀!”

“饮此血酒,黄泉路上不孤单!杀敌立功,青史册中留英名!”韩诏将酒一饮而尽,摔碗而言,“我们定要让匈奴人看看,什么叫撼山易,撼我万宋儿郎难!”

兵刃顿地之声如雷,数百将士齐吼,“愿随将军死战匈奴!”

车内烛火摇曳,借着月光韩诏指尖一次次重重划过舆图上的山脉褶皱。整张舆图早被红黑墨迹覆盖,吕亦用朱砂标匈奴动向,韩诏以墨圈布防要冲。

韩诏揉着通红的眼苦笑,“这图旧得都能当祖传物件了。”他手指再次抚过玉门关、敦煌、酒泉、张掖,这条狭长的河西走廊,横亘于戈壁与雪山之间。

舆图上附近一片都被摩挲得发白,墨迹全无,反倒浸着层油亮汗渍。“丢了这个咽喉,匈奴的铁骑就能长驱直入,到时候别说收复失地,怕是汴京都无法安寝。”

吕亦正在调试弓弩,闻言突然撒了把铁蒺藜在沙盘上。那些尖锐的暗器滚落到走廊两侧,恰好卡住山隘,“所以我们要做的……”抬手机括便射出了弩箭,“嗖”地钉穿匈奴王旗,他拍了拍韩诏的肩,说道,“是要把这咽喉变成绞索。”

过了武威郡再次驻扎,这次韩诏不仅是鼓舞士气,同时也向众人抛出了惊人消息。

“各位兄弟!看看这关外烽火!朝廷发霉的粮草配得上你们的血吗?!”

台下传来铠甲碰撞的声响,几个边关老卒攥紧了刀柄。

“而你们,”韩诏突然用刀劈开战袍,露出里面发黑的棉絮,“就要穿着这样的冬衣,在玉门关外替这样的朝廷卖命。”

“三个月前。” 他声音不重,却让三军屏息,“江南道洪水冲垮十八州县,朝廷拨下的三十万两赈灾银,有二十八万两变成了皇帝丹房里的南海珍珠。 ”

韩诏冷笑,“那狗皇帝在汴梁宫里醉生梦死,可认得这是何物?”玄佩被亮出,玉佩的光晕里,人们都隐约记起昭王当年的十二道安民诏,“昭王玄佩在此!七十年前就该坐龙庭的正统!”

“今日愿随我杀胡的,他日就是新朝的开国功勋!不敢反的,现在就领了安置金回家买田,我韩诏绝不为难!”

“我们跟着这枚玉佩打场胜仗,就跟兄弟们回京城讨个公道!”

不知是谁先喊出来的,但那句话很快席卷全军,“愿随昭王,再造山河!”

暮色渐沉,韩诏与吕亦并肩立于城楼之上,远眺着蜿蜒东去的官道。一路来时,他们就命人将玉门关外几百里的村落尽数通知,老弱妇孺皆安置于山中林中。

“匈奴人骄横,必不会将我等放在眼里。” 韩诏指尖轻敲城墙,目光落在远处起伏的沙丘之间,“待他们长驱直入,便是自投罗网之时。”

吕亦颔首,从怀中取出一卷粗布地图。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处陷阱——枯井中暗藏火油,窄道两侧堆满滚石,甚至连看似平坦的沙地之下,也挖好了深坑,倒插着淬毒的竹刺。

“百姓们也是深恶痛绝,将陷阱做得极好。”他唇角微扬,“这些见面礼,足够让匈奴人喝上一壶。”

玉门关的清晨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破。

韩诏一脚踹翻中军帐前的案几,指着关守梁善安的鼻子怒骂,“区区五品守将,也敢违抗本帅军令?”梁善安不甘示弱地拔剑相向,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要兵刃相见,底下人也会时不时因为小事缠斗起来,韩诏才来两日,边关看似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场闹剧很快传到匈奴探子耳中。清晨,关外便亮起了连绵的火把。韩诏站在城楼上,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匈奴骑兵,冷笑一声,“鱼儿上钩了。”

“撤!”随着梁善安一声令下,守军故意丢盔弃甲,慌乱地退出玉门关。匈奴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关城,为首的贤王仰天大笑,“万宋不过如此!”

关守与韩诏避而不战,特意逃跑。匈奴铁骑果然紧咬不放,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韩诏亲自率领数名神箭手殿后,他们策马回身,箭无虚发,专射敌军马腿。

“撤!”韩诏一声令下,众人佯装慌乱,引着匈奴人往预设的陷马坑方向退去。冲在最前的匈奴骑兵猝不及防,战马纷纷踏入暗坑,惨嘶着栽倒。后方队伍顿时乱作一团,被迫分兵绕路。

匈奴贤王见状大怒,当即分派两支轻骑追击。一支咬住梁善安的残部,另一支则紧追韩诏而去。

梁善安率军往东侧谷道疾驰,故意放慢速度让敌军追上。两军短兵相接时,他突然破口大骂,“韩诏误我!”,随即带着亲兵“溃逃”,将匈奴人引向更深的险地。

与此同时,韩诏往西侧山道奔逃,玄佩在颠簸中发出清越的鸣响。他回头瞥见追兵已至预定位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韩诏策马转入崎岖山道,身后匈奴骑兵紧追不舍。部分匈奴人见沿途有座城池,按捺不住冲了进去,却发现城内空无一人,反倒触动了暗设的机关,战马纷纷陷入深坑。残兵气急败坏地追入深山,却不知已踏入死地。

山道尽头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开阔河谷。匈奴人还未反应过来,两侧山崖上突然竖起无数旌旗。韩诏立于高处,玄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却偏偏不急着取人性命,专射马腿与盔甲缝隙。匈奴人进退维谷,想撤退时发现来路已被埋伏着的吕亦带人截断。

另一边,梁善安领着匈奴追兵在平原上周旋。待敌军马匹力竭时,他突然率残部躲入废弃边城。匈奴人刚要撤退,城外土丘后却冒出数百弓箭手,箭雨封路。梁善安站在残破城楼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染血的长刀,故意露出破绽却又不让敌军轻易脱身。

就这样,两支匈奴精锐被生生磨去了锐气。每当他们想要集结突围,总会被一阵精准的箭雨打散阵型。日头渐西,匈奴人的怒吼已变成了疲惫的喘息。

经过一天一夜的缠斗,梁善安这边的匈奴大将终究带着少数亲卫拼死杀出重围。但大部分匈奴骑兵已被消磨得人困马乏,再也无力突围。

天色微明时,梁善安率军赶到河谷,与韩诏合围。残存的匈奴骑兵被逼至河滩死角,箭矢耗尽,刀卷刃口,最终纷纷弃械投降。

匈奴贤王被五花大绑押到韩诏面前,他啐了一口血沫,狞笑道,“抓了我又如何?单于大军不日即至,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韩诏闻言不怒反笑,他缓步上前,用刀尖挑起这位年轻贤王的下巴,“正好,我还怕你们不来。”

吕亦站在一旁的山坡上,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韩公子,该启程回汴京了。”

吕亦慢悠悠地走到贤王面前蹲下身,故意用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道,“说实话,我们压根儿不想打仗。”

他指了指身后那些衣衫不整的士兵,“你看看,就这群乌合之众,像是能打仗的样子吗?”

韩诏适时地叹了口气,接话道,“本来打算甩开你们就逃回汴京请罪的,谁知道你们追得这么狠,逼得我们只能拼死一搏。”

吕亦突然凑近贤王,压低声音道,“不过现在好了,正好拿你们当投名状。”他咧嘴一笑,“连夜押着你们回汴京,说不定皇上还能饶我们一命。”

贤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挣扎着抬头,却见周围的宋军确实个个衣衫褴褛,连旗帜都破破烂烂,活像一群溃败的逃兵。

此刻河谷两侧的山林中,真正的精锐其实正屏息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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