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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测天司主

沈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们带出结界到安全的地方之时,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她感受到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再醒来时已至家中。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身边像上次一样,围了一圈人。

只不过这次,大家心境都有些不同罢了。

其实她原以为,自己要晕一两天才能缓过来。眼瞅着还是今天,只不过夜深了。

她想坐起来,吃口饭。

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看向师傅。

“五脏六腑皆受损,为师给你暂时封住了,明日,便可以活动。”

“师傅,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都不会成功。”

沈昭身子本就瘦弱,此时就像薄薄一片纸片一般,脸上豪无血色,嘴唇惨白,泛着丝丝血迹。

浑身被封住,只有肩部以上可以活动。

薛临看她,都快死了,还在问。

答案,就一定这么重要吗。

谢天让晋鑫将粥端到她的床边,薛临接过喂饭的差事。

一口热粥下去,沈昭的喉咙,像被刚烧开的开水滚过一般。

“咳咳——”

她将粥咳了出来,咳在了薛临衣服上。

“抱……抱歉。”

她不好意思地抬眸对上他并不愠恼的神色。

薛临眉头紧蹙,只是担忧,烦忧。

“如今连饭都吃不了了,还有心思担心旁人。”这是师傅的回答。

“师傅,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她都会死。”

吃不了就不吃了,沈昭又问了一遍。

“是。”谢天回答。

“那如果我求您救她,您会答应吗?”

谢天不答。

“您不会救她。因为只有她死了,她的命才能完整的给我,才能换我身体康健。对吗?”

“若她今日没有死。我不会这么快醒来。若她活了下来,今日之事,我或许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可能是我的身体,亦可能有一天是我的生命。”

“所以,师傅,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她。”

“她的生辰,亦是九月十六,不多不少,刚好长你三岁,且与你出生于同地。”谢天回答。

“所以,就因为,我自小身子孱弱,若无人渡命,恐难及笄。而符合渡命条件的人,只有她,所以她就应该成为我的养分吗?这就是所谓的命吗。她的命,生来便是死局。因为有人,要保我的命。因为我,对他们来说,更有用。”

“冯府那个白衣道士,唤我作师妹,我看他招式,应不是在撒谎,师傅,他是谁。”

“你说的应该是现任测天司司主潜山。当年,为师还在宫里做司主的时候,他不过是个洒扫的仆役。那时候看他可怜,便有时候照拂于他。将他调去看守藏书阁。没想到,他慢慢地竟痴迷于术法。也确实有些天赋。”

测天司,独立于各部之外,不设品阶,测天时,算天灾,护国运,佑百姓,一个不参与朝堂党政的中立机构。

十几年前,师傅从测天司司主之位下来,退隐江湖之时,连带着当时的五个司士,一同离开了测天司。

让潜山,捡了个漏子。

“所以他真的是我师兄?”

“他确实想拜我为师。我没收。”

沈昭不想问了。

前尘往事太多,说起来,费神费力,无意义。只需知道,师傅同他,无什么牵连,便可。

正巧这时候郭正熬药回来了。

郭正看着薛临坐在沈昭床旁,知道沈昭如今动弹不得。

端着药的手有些局促。

薛临顺势起身接过郭正手上药碗,自然地坐在沈昭旁边。

木勺勺起冒着热气的药,他轻轻吹了吹。

本想尝尝温度,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喝过的勺子,估计沈昭不会喝。

“小心喝,不敢吹凉了。”

沈昭示意薛临将碗给她,沈昭微微将脖子前倾一点,接着薛临的手扶碗。

咕咕几口,全喝了下去。

沈昭闭目呼吸,感受到喉咙的血腥,干涩的感觉没有那么浓了。

“想喝粥。”

这一日,波折,奔波,伤神,就在青山庙喝了一口粥。

沈昭已经饿得不行。

不管发生什么,饭还是要吃的,没必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深秋,东西凉得快。

薛临看着已经有点微凉的粥。

“热热再吃吧。”

沈昭再次示意薛临。

咕咕几声,喝完了一碗粥。

热点,冷点,又有什么。

“我没这么娇气。”

沈昭看薛临那磨磨唧唧的模样,笑着和他打趣。

夜已深了,谢天瞧她元气已逐步恢复,便和无愧,郭正一起离开了房间,薛临不会害她,便随他们去吧。

房间只剩下。

房间角落靠墙站着看不清神色的晋鑫。

病榻上的沈昭。

坐在沈昭床边的薛临。

沈昭床上的小黄。

其实也不能说是沈昭床上的小黄,这个本身就是小黄的房间。

可以说是小黄的床上,躺着他和沈昭。

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

薛临感受到沈昭的身子开始颤抖,忙俯身去看。

看见她,在哭。

眼泪顺着刚有点血色的面颊淌下来。

胸腔上下起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薛临感觉,如果不是她动弹不了,也许这时候早将身子转了过去,或者将自己抱作一团。

他想抱抱她,安慰一下她,但又觉得不合适。

便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给她拂去额头上遮眼的碎发。

在他的手刚给沈昭理好头发时,沈昭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她压抑地哭出了声。

薛临看着她,想哭,又不想哭出声,时不时发出的哭声,心揪作一团。

下午她昏迷之时,他派人去查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沈昭对自己,其实一向是放纵的。

她不想压抑自己的情感,她本身就是一个,情感很丰富的人。

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她只是不爱在人前哭。

不为别的,只是,如果有人在她面前哭,她可能会手足无措,想安慰,却没有法子。

她不愿让别人为难。

她也认为自己无需安慰,或者说别人没法安慰到她。

哭出来,还是好受很多。

“薛临,我知道,你一直在派人盯着我,和江月他们。今日时间紧张,你只告诉我,江月在冯府有难。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薛临对上她认真的眼眸,听着她还有点哭腔的尾音。

其实他不想说。

江月已死,对她而言,已无意义,不过劳神伤身。

但她想知道,那他便告诉她,包括,他下午所查。

“昨日,她离开你的卦摊时。便去了冯府。冯晓,在她在做官妓时,便包过她的场子。官妓没有及笄,是不用接恩客的。所以他包场也不过只能和她喝喝酒,听听曲。他应该是,通过潜山,算出些什么。认为她能将你引出来,又或者说,能将你师傅引出来。”

“江月想在鬼市给江砚买一张干净的身份文书,需要很多钱。她昨日便又去了冯府,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不就后便出来,拿着钱去了鬼市。今日一早,冯府的人,便来接她。那时候,你在山上。”

沈昭想起昨日,江月和她见面的种种。

虽然不知道江月是否知道她的死期。

但是江月离开卦摊时,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

如果只是需要钱。

有很多方法,不用一定赴死。

除非,江月知道自己的死期,又或者,她不仅仅知道自己的死期,她想让自己的死,更有意义。

昨日江月来找她,其实她感到有些诧异,亦有些牵强。

若说成是,昨日本是来找她给江砚的身份文书想法子,看看她这边能不能帮忙,便合理许多。

那是什么,让江月改了想法。

又是什么,让江月这样决心赴死。

薛临看沈昭不说话,沉思。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补上一句。

“你会怪我,明知道江月去鬼市想买文书,明知道她没钱,不出手帮她吗?”

沈昭愣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

“我凭什么要要求你帮她呢?她的命,是给我的,不是给你的。我要怪,也是怪自己。”

“如果我从一开始,便铁了心要救她。至少,她不会这样死去。我一直,不敢面对。我怕,怕我拼尽全力,仍然是这样的结局。我便告诉自己,我救不了,甚至有时候我会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就是想她死,这样我便可以健康的活着。我就是这么自私自利。”

“我自诩,敢作敢为,实则不过懦夫罢了。让我感到做不到的事,我便逃避。最终,还要憎恶命运。”

“师傅说得没错,我不是好人,郭正也不是。”

“郭正懦弱,没有带走张秦的勇气,没有一刀要了那些人性命的勇气。”

“但是有时候,懦弱本就是恶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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