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徐景轩在手术室外孤零地靠着墙壁,衣服上的血迹像一幅油画的红玫瑰映在他的臂膀以及后背,手术室的灯一直没有熄灭,他心中的灯也没熄灭。
天色由暗渐明,云在风中嘶吼,灯光熄灭,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徐景轩连忙上前询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病人未伤及要害,但腹部大量失血使他失血性休克,现在还在昏迷,等病人苏醒还要进一步检查,可若醒不来,那就是无力回天了,各看造化。”
“好的,谢谢。”
徐景轩泛红的双眼看着被推出来的贺秋来,模糊又朦胧。他紧抿着唇,吸了吸鼻子,哭声将他窒息。
病房
贺秋来又一次躺在那,但他的心好像无比欢喜,可终究没在他的脸上显现出来,皎洁又憔悴的月光,遇见了玫瑰,一不小心迷了心窍。
徐景轩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贺秋来,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以及那句‘我只相信我自己’,近距离的观察着他的鼻梁,清眉,第一次这么细细的观察他,一个从未了解过喜忧的人。
二愣子敲了敲门,将徐景轩的思绪拉了回来,“徐侦探,贺所长会醒的。”
“二愣子,曾学略有什么来头,敢伤贺秋来?”徐景轩说完紧咬着后槽牙,青筋暴起。
“徐侦探,他也就是南京城的一位商人,却走上了一条歪道,当了走狗。徐侦探,咱们不虚他。”
徐景轩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脸轻松地说:“走,端了他们的老巢。”
他们走出了房门,后面跟着十几位狱警,徐景轩将枪拿了出来,昏黑的过道里窗外的微光照在他的脸上,又落在他的影子上。
黄金场
“情双好,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怎说到,怎说到,平白地分开了。”
门被敞开着,曾学略坐在楼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戏,昔日的沟壑变成了姹紫嫣红,缤纷戏台。
徐景轩跨过门槛,拍着双手,“好一场戏,《长生殿》的缠绵爱情如同玻璃,在一声清脆里告别春天,你猜猜,你会在那一声枪响里告别人间?”
曾学略将茶杯放下,高位者的凝视,威严而狡猾。
“徐侦探,怎么,还想玩游戏?这次可没人保护你了。”
徐景轩慢慢走上楼梯 ,一步一步逼近曾学略,“我也想和你玩个游戏。你猜我枪里的子弹还有几发?”他坐在椅子,将一张纸放在桌前,“这是你最近一个月千金场的收益,恐怕赌钱可赢不了这八万四千多的银元吧。通敌叛国,可不光彩。”
曾学略脸上变得微妙,“你是怎么有的?”
“千金场的线人,贺所长可布局很久了。”徐景轩看着曾学略,眼神嘲讽又有一丝杀意,“曾学略,哦,不!曾二爷,玩个游戏吗?”
“你到底想问什么,张追?一个赌鬼罢了,人财尽输乃常事,可他却偏执着,那我就帮他一把。”
“帮他一把?让他去杀人吗?你一句轻飘飘地说,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徐景轩强抑着怒火,“曾学略,你昨天伤了贺秋来,我今天要让你踏不出这道门。”
曾学略缓缓起身,不屑地看着徐景轩,“哦,是吗?就凭你?”
“当然不只我了,”徐景轩将口哨拿了出来,一吹,十几个狱警跑到门前,“我们玩个游戏,看看谁会赢。”
“碧清,护我。”
台下的戏子顺势将扇子展开,锋利的刀刃如同山涧竹叶,对准了对面。
二愣子笑了笑,“小妹妹,你说是你这破竹叶快,还是我的枪快?”
“比试一番不就知道了?”
“来啊?就算不用枪你也赢不了我。”二愣子将旁人斜挎的刀抽了出来,冲上前去,这时从角落里来了一群人,双方混打一起。
“徐景轩,我们也来比比。”
“好啊,擒贼先擒王。”
徐景轩上前一步,踢向曾学略,“我到要看看今天谁护得住你。”
曾学略慢慢爬起来,将藏在椅子下的刀拿了出来,挥向徐景轩,他从刀下划过,站了起来,曾学略转身刺向他。
徐景轩后背微倾,双手抵着刀把,曾学略的力气全部集于刀上,“我要杀了你。”徐景轩趁他不注意,起身转手将刀的方向朝地,一肘击向他背部,又将刀从腹部刺去,曾学略极力抵着,徐景轩笑着,“这个游戏好玩吗?”说罢,用力将刀刺进了曾学略的腹部,鲜血直流,他倒在了地上。
被刀挟着的戏子看着曾学略弥留之际,“不!”声音嘶痛。
徐景轩擦了擦手,将手帕丢在曾学略脸上,看向戏子,“你怎么这么痛?现在也感同身受吧。全部带走!”
“是。”
徐景轩走下楼梯,在门的边际又转身道:“哦对了,把曾学略带到医院,救活了,记住,只是救活了。二愣子,查查这千金场的账房,我道要看看这不光彩的事。”
“好,徐侦探慢走。”
医院
徐景轩坐在贺秋来旁边,满眼柔情似水,“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置曾学略呢?挫骨扬灰好吗?”
对面却一直没有回复,徐景轩低下头,泪眼婆娑,抽泣声不停,“贺秋来,我也可以保护你。”
他半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抚摸着贺秋来的鼻梁,“我求求你,快醒来,醒来好吗?”
可贺秋来却无一点反应,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徐景轩坐在地上靠着柜子,无望地看向天花板,“贺秋来,我以前从不相信命运,我认为人活着那肯定由自己主宰人生,可当我遇见了你,一位未知喜忧的人,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我的眼睛,让我久久不能忘怀。这一切如同命运安排,在我意料之外,爱是庄周梦蝶,是浮想联翩。”
“可比起至死不渝的罗曼蒂克,我更想和你一起共度情山的朦胧。”
徐景轩顿时站起身来,“你醒了。”
贺秋来笑道:“都说了,你贺所长福大命大,死不了。小郎君怎么又哭了,我没事,放心。”
徐景轩转过身去抹掉眼泪,“我好担心你,我害怕你离开我,我好害怕。”
贺秋来看着哭得颤抖的背影,声音沙哑道:“徐景轩,我只相信我自己以及你,我可以为了你不惜一切,尽管魂飞魄散,我都爱着你,一辈子。”
徐景轩转过身来,红肿的双眼注视着徐景轩,“我也是。”
二人相视一笑,徐景轩突然想起来,“忘记叫医生了,我去找医生。”
“嗯。”
“医生,23号病人醒了。”
贺秋来听着门外的声音,不禁摇摇头,“要是我真的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啊。”
医生进门检查,“有无不适症状?”
“没有。”
“嗯,恢复不错,但还要休息几日。”
“好,谢谢医生。”
“没事,职责所在。”
医生出了门,徐景轩躺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那我们等会干什么?”
“刚刚怎么听到有人要把曾学略挫骨扬灰,好吓人啊。”
“那还不是他伤了你,不过他的不光彩的事,我到想看看。话说回来,贺所长你的线人可不少啊。”
“那是,之前在台上赌命的人也是线人,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快抉择。”
徐景轩点了点头,“也是,还是贺所长高明。”
“没有徐侦探的锐眼,我也干不成什么大事。”
“彼此彼此。你最近还是不要动了,警务所有我。”
“好。”
又一次地躺在病床,又一次深情告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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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也可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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