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袁志清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纷纷落在了岳松原身上。
岳松原端着茶杯的手一颤,压根没想到这把火还能烧到他身上。
他重重放下杯子,脾气一下子便上来了,指着袁志清怒骂:“混账东西,竟还污蔑起我来了!”
被这般辱骂,袁志清倒也能忍,面色如常道:“就算我一人之言不可信,这不还有其他能作证的人吗?”
说着,袁志清看向苍阙。
二人仅仅一个对视,苍阙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们几人与铁拳宗结仇已久,他和老四一死,虞蛛可就危险了。
这般想着,苍阙笃定道:“不错!岳松原也是凶手,当年之事他可没少出力。
苍阙这话把岳松原气得不轻,若不是怀清拉住他,怕是这老头要一拳砸过去了。
岳松原平息了一下怒火,正色道:“我早说过了,我铁拳宗镇宗绝学已是至宝,何必再去寻那失传绝学?”
袁志清嗤笑一声,道:“这可说不准。更何况,在场的诸位中应该不少人都知道,当年出事之时岳掌门您可不在宗门内,甚至弟子都不知您的去向。”
这事确实不少人知道,当年之事发生后,一位想巴结铁拳宗的人去传消息,却被告知掌门不在门内,且不知去向。
岳松原眼神紧紧盯着袁志清,不怒自威,这人是非要把他拉下水了。
不过还不等岳松原开口,坐在他身旁的慧悟禅师淡声道:“那几日岳掌门在与我下棋,倒是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差点给岳掌门带来杀身之祸。”
岳松原也顺着话道:“不错!”
说完他蔑了眼袁志清,嘲讽道:“难怪剑术不精,日日打探他人做了些什么,怕是武功荒废了不少。”
袁志清心中不满,眼神中带着不甘,不论慧悟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要是他开了这个口,在众人眼中岳松原便是清白的。
筹谋多年落了个这般下场,相伴多年的妻子已去,十几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袁志清啊袁志清,早知今日,当初可还会生起那丝贪念?
袁志清心中的痛苦无人得知,他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自嘲与悔恨,再抬眼时,眸中带着杀意,用尽最后力气抽出藏在袖间的匕首,朝梁恒刺去。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众人一时竟未反应过来。
不过袁志清毕竟身有残缺,虽有些突然,但梁恒一直保持着警惕,倒也没被他偷袭成功。
可还不等梁恒的剑挥上去,袁志清便瞪大双眼,停住身子的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他的身后,候霸天手持匕首,精准地刺入了袁志清的心脏,停了一瞬后,候霸天勾起一抹笑,转动匕首,满意地欣赏着将死之人的丑态。
功法只有一份,候霸天可是一直等待着时机,这功劳他得了,功法到手还不容易。
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候霸天的手,但他的眼中满是兴奋,“噗呲”一声,匕首被抽出,袁志清倒在地上,彻底闭上了双眼。
候霸天哈哈大笑几声,看向言桉,话语中带着邀功的成分:“言桉,这家伙,我可是帮你杀了。”
言桉看着候霸天面上掩盖不住的贪婪之色,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不过这几人争得越厉害,斗得越狠,就越合他的心意。是以,言桉朝候霸天投去一个眼神,让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而这道眼神也让孙解炎等人开始算计了起来。
事已至此,言桉也不想再多废话,他的视线落在苍阙和老四身上,冷声道:“你们两个可还有交代的?”
苍阙顿了顿,道:“你要保证,不杀虞蛛。”
“啧。”言桉眼角上扬,回道:“我先前不是答应过你了。”
“我们自己动手。”苍阙声音冷硬,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言桉勾起一抹笑,看着三人面上痛苦的神情,点了点头。
苍阙看向虞蛛,在虞蛛扑过来阻拦他时,他手上一动,点中虞蛛的穴位,让人僵在了原地。
看着虞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苍阙眸中闪过无奈不甘,可最终只化为一句:“虞蛛,好好活下去。”
接着,苍阙目光一沉,运起一掌朝自己拍去,鲜血从口中溢出,全身经脉震断而亡。
眼睁睁看着苍阙在自己面前死去,虞蛛却无能无力,泪水糊了满脸,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直沉默着的老四摸着手中的小刀,缓缓抬头看向虞瑾,脸上露出一抹笑:“虞姐,老三已经等我很久了。”
话落,他举起小刀朝自己脖子划去,手法干脆利落,从前和老三学得杀人招数,最终用到了自己身上。
虞蛛眼眶通红,面上一片悲痛之色,任谁看了都要道上一句凄惨。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虞瑾虞蛛这两姐妹虽可怜,做的事却桩桩件件恶毒残忍,幼时经历的苦难成了她们作恶多端的理由,如今下场也只能道一句活该。
虞蛛沉浸于悲伤不能自拔,可有的人已经蠢蠢欲动,眼中的激动快要溢出来了。
候霸天看向言桉,语气激动:“言桉,如今大仇得报,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自然。”言桉目光从虞蛛身上移开,看向候霸天。
候霸天着急道:“把苍阙几人抓回来有我的功劳,我又帮你杀了袁志清,这功法理应落在我手上吧。”
言桉点头:“有道理。”
“这功法给候霸天,几位可有异议?”言桉看向孙解炎几人,开口询问。
孙解炎目光冷凝,不知在想着什么,缓缓摇了摇头。
另外几人也不知怎么回事,都没有动静。
言桉只当没看出他们的心思,故作惊讶地扬了扬眉,道:“那这功法便是候霸天的了。”
言桉正欲将功法给候霸天时,却见他面色一变,连连摆手,道:“言桉,你先把山庄外的阵法关了,不然待会功法到手我岂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好啊。”言桉答应得利落,这些人到时候争起来又是没完没了的,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言桉说话间,莫歧便起身前往后院。
片刻后,言桉看向焦灼的候霸天,淡声道:“好了。”
功法朝候霸天扔去,他上前两步,将功法拿在手中。
不过他却并未第一时间离开,承受着众人或打量或觊觎的目光,候霸天竟站在原地翻看了几页。
突然,他面色一变,惊呼出声:“这功法有问题!”
这话一出,众人愣神了一瞬,视线转移到言桉身上,却见言桉神色镇定,丝毫不慌张。
趁着这时,候霸天纵身一跃,活像一只灵活的猴子,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瞬间便明白过来,候霸天是故意使诈脱身,霎时间,不少人运起轻功冲了出去。
还有一些人目光落在言桉身上,眸中带着算计。
言桉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慢条斯理道:“功法只此一份,虽然我能再复刻一份,但难免一些地方出错,若是走火入魔可就得不偿失了。”
言桉这番话打消了一些人的想法,他们不甘心的垂下眸子,只能愤愤离去,朝候霸天追去。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各宗门世家的人也没理由继续待下去。
碧水剑派等一众与言桉不算熟悉的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
慧悟禅师等人看出言桉或许还有别的事情处理,且当下也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便也提出告辞。
临走前,钟无厌看向言桉,朗声道:“言桉,日后有机会我再来拜访!”
看着钟无厌等一众朋友如出一辙的眼神,言桉笑了笑,点头应下。
燕凌云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定定看向言桉。
前两日他趁着孙解炎等人去抓苍阙几人,众人都闲着无事时,与言桉解释了当初的事,结果也不出他所料,言桉并没有太过在意。
或许他的愧疚对言桉最大的用处不过是自己坐在这里,以盟主之名达到震慑亦或是见证的作用。
比起钟无厌等人,言桉对他似乎只有挟恩图报,连句朋友都称不上,也许……是遇见太晚,也许……是缘分不够……
燕凌云移开了视线,面孔坚毅,眼神冷硬,迈着大步离开了山庄。
除了燕凌云的丐帮一行人之外,还有一波人也没离开。
岳松原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之后,他站起身,看了眼虞蛛,又看向言桉,朗声一下,,道:“言小友,这位,你打算如何处置啊?”
言桉笑了笑,道:“岳前辈,我答应过苍阙不杀虞蛛,所以,这虞蛛定是要活着离开山庄的。”
岳松原一下便听出了言桉的意思,笑了几声后开口:“言小友,你有所不知,我这人啊,最是乐善好施,我保证,帮你把这虞蛛安安稳稳地送出山庄。”
“那便麻烦岳前辈了。”
“不麻烦不麻烦。”岳松原摆了摆手,示意弟子带上虞蛛,一行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山庄。
片刻后,山庄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原本人满为患的院子只稀稀疏疏地站着几个人。
兰今禾和冷婉儿都还站在原地,并未离去。
虽然前几日她们已经与言桉说清楚,但二人并不想离开,而是想再待上几日,好好叙叙旧。
言桉看出她们的意思,提步走向两人,勾起一抹浅笑,温声道:“回吧,会再见面的。”
兰今禾扁了扁嘴,她爷爷本就在催她走,如今言桉又当着爷爷的面说让她离开,岂不是一点留下的希望都没有了。
兰今禾委屈地眨了眨眼睛,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言桉摸了摸兰今禾的头,安慰道:“只要你想来,随时欢迎。”
听到这话,兰今禾吸了吸鼻子,勉强提起笑容:“不骗人!”
言桉轻笑:“不骗你,别让你爷爷等急了。”
“嗯。”兰今禾闷声应下,再抬头时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言桉,记得想我!”
说罢,她也不等言桉回应便转过了身子,等听到言桉清晰的“好”字后,兰今禾终究是没忍住落下了泪,但她没回头,只冲言桉摆了摆手,便奔向了兰老头。
兰老头没说什么,与兰今禾走出门外后才低声劝道:“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我知道。”兰今禾抹了把泪,搀扶着兰老头一同朝山下走去。
兰今禾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言桉把视线投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冷婉儿身上。
察觉到言桉的视线,冷婉儿张了张嘴,小声道:“我能随时来吗?”
言桉忍住笑意:“自然。”
看着冷婉儿紧皱的眉头,言桉劝道:“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给冷谷主报个平安了。”
“你第一次离谷,她心里肯定担心着呢。”
冷婉儿点点头,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去桃花谷?”
一直站在旁边的梁恒听到这话,觑了眼言桉的神色,听到拒绝的回答后强行压抑着上扬的嘴角。
冷婉儿没说什么,而是上前一步,抱住了言桉。
言桉愣了一瞬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随即听到冷婉儿在他耳旁轻声道:“言桉,这次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接着,冷婉儿便退开了。
言桉看了眼梁恒,不自觉露出笑,道:“会的。”
上次在桃花谷时冷婉儿便隐约察觉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同,却没有道破,这次也一样,她朝两人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待她离开后,梁恒走上前,胳膊揽住言桉,低声道:“这小丫头怎么总想把你拐到桃花谷。”
言桉看向他,反问:“你不也是吗?”
梁恒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笑着纠正:“言桉,我那不是拐,是带你回家。”
言桉也笑了,握住梁恒的手指,道:“先处理正事。”
独孤清几位早在各宗门散去时便离开了,按他们的话来说便是,剩下的事便让小辈们自己处理。
此时院子里除了言桉等人,便只剩昏迷的白玉章。
戚云潭走上前蹲下身子看了几眼,小声嘀咕:“这么一通动静,这人还昏着呢。”
言桉的视线落在面色苍白的男人身上,猜测道:“许是被下药了。”
“那算算时间也该醒了,你把他喊起来吧。”顾九看向戚云潭。
戚云潭皱着脸,指了指自己:“我啊?”
“快些。”
在顾九的催促下,戚云潭眼睛一转,站起身子,与白玉章保持了些距离,用三节棍将人戳醒了。
几人看着戚云潭的动作,有些一言难尽,不过白玉章已经醒了,他们便没说什么。
白玉章睁开眼后环顾一圈,看到几人后也不感惊讶,撑着地站了起来。
站起身时白玉章还踉跄一下,看起来格外虚弱。
在他快要摔倒时,戚云潭手比脑子更快,上前一步扶了上去。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戚云潭表情有些不好,待白玉章站稳后立刻沉着脸退开了。
他撇开脸,故意道:“别以为你这副模样我们就会轻易原谅你。”
白玉章垂下眸子,身上看不出往日里的半分鲜活,声音又轻又虚:“我来不是为了求原谅。”
“当日之事,是我之错,今日来是为了还债。”
言桉目光落在白玉章身上,细细打量着,这人似乎瘦削了许多。
白玉章还在说着:“想来想去,我也没什么可赔给你们的了。”
“听说你们摔下悬崖还被人追杀,受了重伤,不如,就用我这四肢赔你们吧。”
话落,白玉章右手一动,废掉了自己的左臂。
白玉章的动作太过猝不及防,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的左臂便呈现出不自然的下垂状态。
“你这是做什么?!”戚云潭怒斥,“我们有说让你这么赔了吗?”
白玉章笑了一下:“如今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他伸出右手,道:“你们谁来?”
沉默间,言桉上前走了几步。
看着言桉的动作,戚云潭一惊,刚想有动作便被顾九拽住了。
白玉章又把手往前伸了伸,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疼痛传来,却不是右臂。
白玉章睁开眼,见言桉冷淡地看着自己,声音平静:“你走吧。”
白玉章又看向其他人,很明显,言桉的意思便是他们的意思。
白玉章喉间溢出低笑,看向言桉,眼中不知是嘲讽还是无奈:“言桉啊言桉……”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视线在几人身上划了一圈,蹭着戚云潭的衣袖,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待人走了之后,戚云潭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就这样?”
“事情已经了结,便只当他有苦衷,此后不再纠缠。”言桉声音很轻却有力,说罢便离开了院子。
梁恒盯着言桉的背影看了几眼,随即快步跟上去,强硬地牵住了那只带着凉意的手。
戚云潭站在原地,看着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得在空中打卷,喃喃道:“可他还欠我一句‘谢谢’呢。”
风停叶落,就如同这既定的结束,飘荡时妄图安定下来,可真定了下来,却又觉得小有遗憾。
顾九看着他出神的模样,淡淡道:“有遗憾才正常,小满胜万全。”
戚云潭重重点头,似乎是把话听进去了。
顾九松了口气,准备离开时却听到这人突然问:“你的剑术练得如何?”
听到这句话顾九便一阵头疼,想他顾九一向是自学成才,如今竟给自己招来了个碎嘴的“师父”。
见顾九不搭话,戚云潭猛跳一下,揽住顾九的肩膀,嘿嘿一笑:“日子还久着呢顾九,我监督你练!”
看着他们都离开,万方几人坐在前厅内,嗑瓜子动作不停。
万圆嘿嘿一笑:“这看热闹真有意思。”
孟云亭吐出瓜子壳,含糊道:“可惜没了。”
看着孟云亭遗憾的表情,万方抬眸看向巫尹:“讲个有意思的故事。”
巫尹顿了一瞬,幽怨地眸子看了一眼万方,缓声讲起了故事。
风起风落,笑闹声随着风飞扬,消散于这片天地,又留存于这片土地。
偌大的山庄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却每日都热闹的不行,或两两一处耳鬓厮磨,或三五成群欢声笑语。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但独孤清等人终究是要回青暮山的。
临近分别之时,言桉眸中的不舍越来越深,虽然梁恒前一晚已经与他说过有事要回去一段时间,但言桉还是觉得恍惚。
如今想来,自从与梁恒相识后,二人几乎没分开过,骤然分别,心中有股酸涩的情绪。
梁恒眸中也是不舍与担忧,他走上前,紧紧抱了一下言桉,提起笑,劝哄道:“我很快回来。”
言桉点点头,看着一行人离去,热闹的山庄突然静了下来,只余下回荡的风声。
看着这突然沉默下来的氛围,戚云潭挠了挠头,走到言桉身旁,碰了碰他,一脸认真地问:“你想学弹弓吗?”
言桉定定看了他一眼,在戚云潭要打退堂鼓时,开口道:“可以。”
戚云潭一惊,没想到还真同意了。
他脸上扬起笑,拉着言桉和顾九便朝山庄后边的空地跑去。
莫歧和风阳江看着他们欢快的背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
言桉跟着戚云潭学打弹弓,本想着用来解闷,却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惹得戚云潭日日要来找他请教。
索性无事,言桉便没拒绝,边与戚云潭和顾九探讨弹弓,边等着梁恒回来。
言桉本以为梁恒说得很快或许是半个月,然而过了半个月后等来的依旧是一封信,信传得频繁,可人却始终见不到踪影。
从半个月到一个月,再到两个月,直到初雪来临,那人依旧没有回来。
言桉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纷飞的雪花,美则美矣,却少了些滋味。
细白的手指粘上雪花,凉意渗透,却不会有一双温热的手握上来。
言桉垂眸看着手指,片刻后,他的双手交握在一起,似乎这样就不孤单了。
今年的雪下了格外久,从新奇到倦怠,看着雪聚雪散,温度渐渐升起,院子里也不再湿哒哒的,树上浅绿色的嫩芽露出头角,春意正在驱散寒冬的静默。
言桉正出神地打量着树上的嫩芽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声响。
他似有所感地回头,彼时梁恒就站在门口,冲他笑得灿烂,不同于初见时的波澜不惊,这次,言桉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言桉脸上扬起笑,奔向属于他的春朝。
见你时,恰逢春至。
——正文完——
正文到这里就暂时结束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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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强调:
因为这本是裸更,大纲并不完整[裂开]总之创作有点艰难,情节上存在着一些漏洞,所以非常感谢能够看完的朋友们,谢谢大家的包容和支持~
为了让作品有更好的呈现效果,也为了不留遗憾,之后会进行修文(剧情发展方向、人物关系、大情节等不会改变)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等俺修完文后再看一次,希望新的一版能让你期待和喜欢~(是小作者的真诚邀请啦)
PS:番外周一、周五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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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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