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宇智波斑为什么能复活。”前往地下室准备实施秽土转生的宇智波佐助对带土说。
“为什么。”带土问。
“当年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我特意把他的尸体烧了。”
“说起来，当时大家是怎么复活的？”带土回忆着那个堪称奇迹的场面。
“轮回眼的术式，轮回天生。以使用者的生命为代价复活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人，前提是他们的灵魂尚且留存于世。事先用秽土转生将死者的灵魂带回人间也可以满足这个条件。轮回天生本来就是斑给自己准备的复活手段，轮回眼就是他的眼睛，是写轮眼进化的最高形态。”佐助解释道。
“你只有在这种时候话才最多。”带土吐槽到，“那佩恩已经死了？”
“……佩恩死了，轮回眼没抢过来，被斑拿走了。他还杀了晓之白虎，带走了九尾人柱力。”
“鸣人！”带土连忙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对于带土的指责佐助只能说：“我也是恢复记忆之后才知道的。死不了，外道魔像在我这，把九尾取出来也没地方放。”
“该死！”带土怒道：“这一天天的，净是一堆破事！没完没了！”
“还有更糟的。”佐助落井下石：“斑和黑绝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规避了秽土转生需要尸体这一条件，那么往最坏处想，他是不是能无限制复活？”
活了死，死了活，死死活活无穷尽也。
带土深吸一口气，他得缓缓：“我先问一下，咱们和这位老祖宗，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佐助沉默了一会，只说：“他可不是那种可以留手的敌人。”
居然没有正面回答。
走到楼梯间，本来落后一个身位的带土先一步进去，一路走一路开灯。那白炽灯打在白墙上，照得房间里亮亮堂堂，冲淡了活人死人并排躺在房间中央的诡异感。
这个房间，带土记得原来是放置旧家具的，大概是宇智波佐助搬进来前，前房主人置办的东西，现在也不知道被清理到哪去了。
“这个房子里东西怎么这么多。”他没指望回答地吐槽了一句。到现在了，都收拾不出来第二个卧室。
佐助跟在他后面进来，随口回答：“住得久了，东西慢慢就多起来了。”
武器、书籍、存粮、从族地带回来的东西，还有白绝以及白绝捡回来的各种破烂，哪个不占地方？尤其是白绝，白绝最占地方。
来到床前，左边躺着一个穿着囚服，表情木讷的男人，另一边则是一堆裹在衣服里的人骨。
佐助慢慢走到那对遗骨旁，垂下眼帘，轻轻说：“是我杀了她。”
“行了。”带土烦躁地打断他：“事情经过我已经听白绝说了。你怎么这么着急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带土有一瞬间希望佐助，甚至他自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混蛋，不忠、不义、不孝，想杀人就杀人，从不为此感到愧疚，这样肯定能活得快乐许多。
当然，也就只有一瞬。
“我开始了。”佐助宣布道。
他走到床头，按在那名囚犯的头上。那名囚犯的身体被分解成一片片纸张，而那些纸片又慢慢爬到旁边的骨架上，塑造成了一个长发的女人。
这时候，佐助突然说：“他叫平泽，生前为钱财毒杀了16人。”
带土不知该如何回复，只挤出来了一个“嗯。”字。
‘他为什么要说这个？不会是，还记着当时我要阻拦他射出箭矢的事？’
他慌了一下神，秽土转生的印都没记全。
女人的形象愈发生动，色彩变得鲜明，直到，睁开了那双略显怪异的眼睛。
霎时间，房间里唯二的两个活人心脏齐齐滞了一瞬。
秽土转生的施术者是可以对受术者施加影响的，但佐助什么都没做。
被唤回人间者以最原本的姿态醒来。
漩涡玖辛奈睁开眼睛，迷茫地打量了下四周，“这什么情况，我重新投胎了？但好像有点大？”
她一开口噎住了所有人。
“……”带土适时地解释：“玖辛奈阿姨，因为有点事需要您帮忙，我们用秽土转生把您叫回来了。”
“原来是秽土转生。”玖辛奈看了眼和自己说话的青年，一挑眉毛：“你谁？”
看见玖辛奈阿姨如此“生机勃勃”，带土面上也露出笑容：“我是带土啊。”
“哇是带土酱！长这么高了！”玖辛奈透过他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一时间心花怒放。然后她转头，看见了某个靠着墙沉默不语的男人。
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她用复杂的语气说：“好久不见，佐助。”
佐助回以平静的对视。
带土打断了他们的眼神交流：“好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上楼去吧。白绝，泡点茶水！”
说完他就走在前头，带领玖辛奈去到厨房。
这个家里唯一能还能会客的地方。
玖辛奈坐在东面，面对门的地方，带土坐在她对面，慢吞吞跟在后面的佐助坐在了南边，避免了和任何人正对上。
白肤绿毛金色眼眸的奇怪的家伙用及其不专业的手法泡了茶。他在每人杯里撒点茶叶，然后倒热水。
玖辛奈尝了口，香味、苦味、连冷热都品不出来。
宇智波带土先声夺人：“玖辛奈阿姨，我知道这事是那家伙对不住你，所以你可以尽情开条件，开什么都行，开多少都行。”
玖辛奈觉得他话说得太绝对，怀疑道：“什么都行？”
“当然！”带土用过分爽朗的笑容说出可怕的话：“无论什么都可以，哪怕你想复活。”
玖辛奈皱眉。她第一反应不是心动，而是警惕。她估计距她死去已经过了十几年，这其中必然物是人非，不能用过去的经验去推断现在的人。
而比起曾经长时间相处过，别的不说至少品性有所保障的宇智波佐助，现在的宇智波带土给她的感觉居然要更危险一点。
带土表情不变，继续道：“有一种术名为轮回天生，可以以施术者的生命为代价复活别人。”
说着他骤然出刀，架在宇智波佐助的脖子上。那据说能吹毛断发的利刃紧挨着皮肉，颈动脉的搏动似乎能顺着刀刃传到执刀者的指尖。
他依旧笑着说：“我看用这家伙的命就不错。”
被刀架脖子的本人淡定地喝完了一杯热茶。
带土又很可惜地说：“不过虽然他人很混蛋，但毕竟是我唯一的家人，如果他死了，我肯定会开眼……然后杀掉所有因他复活的人，无论是谁，无论有多少。众所周知，我们这些姓宇智波的各个都是不定时炸弹，麻烦得很。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我承诺的复活都完成了，不是吗。”
带土装做灵机一动：“或者你不想复活，毕竟这人间也确实没什么好活的，你只是单纯对这家伙不爽，也可以要求他以死谢罪。我来帮你，红烧、高汤、刺身，什么都行。怎么样？开业大酬宾，现在下单，还有机会享受鞭尸服务。”
玖辛奈沉默良久，无语道：“谁招惹他了？”
“是我招惹他了。”宇智波佐助又喝了一口，很有自知之明地说。他看了一眼带土，觉得他是在故意唱黑脸。
带土把刀一扔，任由它“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嘲讽道：“哎呦呵，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玖辛奈感觉自己已经死去的脑袋在隐隐作痛：“先生们，我们来说点实际的东西吧。能不能先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我好算算都能换点什么东西。”
带土还在生闷气，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那只能是佐助自己，把自晓组织的长门袭击木叶起，到现在宇智波斑搜罗尾兽，条理清晰地讲给玖辛奈。
“写轮眼可以控制尾兽和人柱力，但尾兽目标过于明显，斑一定会留着人柱力，帮他夺取更多的尾兽。所以漩涡鸣人一时半会死不了。”
玖辛奈追问：“你希望我去主持降神仪式，收集尾兽查克拉。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按照玖辛奈的认知，他绝对会这么选才对。
佐助指着带土说：“他不让。”
“……”玖辛奈继续道：“但就算我帮了你，也不过是让神树落在你们手里而已。”
“没错。”佐助坦然承认。
“如果我拒绝呢。”玖辛奈问。
佐助：“那您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去救漩涡鸣人，或者想办法阻止我和斑都可以。”
宇智波带土把椅子坐成了躺椅，一只脚靠在桌子下面维持平衡，晃晃悠悠把椅子坐得嘎吱响。
玖辛奈闭目沉思片刻，可能是觉得别的地方开不出这种条件了，给出回答：“我同意了。但我有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带土抢先问道。
“第一，我要把水门从死神肚子里放出来，这不需要你们做什么，我自有办法，给我点时间自由活动就行。
第二，你们想办法保我儿子的命，最好能把他和九尾分离而不死。
第三……事成之后，我希望你们能找到让尾兽与人类和平相处的办法，让这个世界不再出现人柱力。如果实在没办法做到……”
玖辛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狠心说：“那就让尾兽不要再出现了。”
“可以。”带土干脆应下。这条件太仁慈了，第一、第二条白给，只有第三条比较麻烦。
玖辛奈又看向佐助：“他说得算数吗？”
佐助点头：“嗯，他说得算。”
玖辛奈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说：“把术式给我一份。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散了吧，明天早上我就出发去涡之国拿样东西。”
两个宇智波突然想到什么，齐齐僵坐在原地。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玖辛奈疑惑他们的反应。
“白绝！”带土叫了一声：“能不能倒出一个房间来？”完了对玖辛奈讪笑道：“实在不行我俩挤挤。”
原来是根本忘了给她准备一个房间。
“不必了！我现在就走。真是的，除了我家水门，男的就没有一个细心的。”玖辛奈起身打算出发。
她也不想问有没有准备衣服行李什么的，连房间都没有，其他更别想了。
带土连忙在家里搜刮了一些水之国的货币和一些金银等硬通货，把玖辛奈送到玻里的大路上，对她说：“真是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了，招待不周。这里是玻里，水之国的东岸，要想去涡之国可以坐船走环南线到西岸，再偷渡过去。有事喊白绝，多念叨几遍白绝，他就会从奇怪的角落里长出来。”
看着这个夜幕下异国风情的村庄，玖辛奈才终于有了身在异乡的实感。
说来惭愧，她虽然是个忍者，但一辈子没出过几次远门，最远也没出过火之国，一想到自己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横跨整个国家，就感觉……很奇妙。
“活着的时候没能离开木叶，死了反而弥补了遗憾。”玖辛奈发出感慨。
她当初一直想和水门来一场蜜月旅行，但到死也没能兑现。
“带土，我想问你，你对月之眼是怎么看的？”
带土知道她想问什么：“说实话，我不赞同。我会帮他完成计划，但在那之后我会按照我自己的心意行动。”
“嗯。”她闭上眼睛感知，身上的衣服随她心意变成了一件带着宽大兜帽的长袍，她遮住那张带着裂痕的面容，叹息一声，说道：“帮我转告他，当年不都是他的错，我们只是替祖辈承担了他们的业报。现在他欠我的已经还清，希望他能放下过去，待此事完了，大家……各自为生。”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多谢。”带土向她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辞别玖辛奈，他拎了个药箱回到厨房，伸手对佐助说：“手给我。”
佐助伸出手，之间刚包好的伤口不过几个小时又渗满了鲜血。这要是处理得晚了，等血液干涸凝固和纱布粘在一起，再往下撕就麻烦了。
带土坐到他旁边，拿起碘伏，想了想又换成医用酒精，用棉球蘸着浸湿纱布，再慢慢往下拆。
“嘶。”猝不及防，佐助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把纱布拆下来，用蘸着酒精的棉球细细消毒伤口，遇见深一点的还要把棉球挤压一下，让溢出的酒精浸到深处。
带土盯着伤口说：“当身体受伤或者处于紧张状态时，大脑会分泌能带来愉悦感的物质，缓解紧张和焦虑。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换一个健康点到发泄方式。”
感觉痛到发麻，佐助说：“我还是喜欢你之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呵，多亏了你，我现在明白装聋作哑屁用没有。你能吃辣吗？”
佐助说：“我不能。”
“那正好，我们改天去吃辣火锅吧。”带土停顿了一下：“玖辛奈阿姨说……”他把之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听着他的复述，佐助将另一只手挡在眼前，遮住表情，又慢慢弯下身子，最后几乎想躲藏在自己的手臂后面。
消毒完成后，带土用干净的棉球蘸走多余的酒精，重新包扎好伤口，抓着佐助的肩膀说：“会变好的。一定，一定，一定！会变好的！我们一定能达成一个好的结局。在那之前，就算这个世界是地狱，你也要陪我挣扎到死为止。”
感受着抓在自己肩上的力度，佐助看着那双似是在恸哭的眼睛，轻轻拍着带土的后背，安慰到：“我会的。”
……
雨之国，晓组织基地。
迪达拉和角都压着日向雏田来到一个宽阔地大房间。不同以往，此二人现在行为呆板，眼中还有紫色的轮回眼图案。
上首的男人并没有穿红云外袍，而是一身深紫色长衫，左右站着眼中同样有轮回眼图案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和二尾人柱力柚木门。
男人坐姿随意，把一头过于蓬松的长发散得到处都是。他看着从各地传来的情报，随口说道：“我还没干什么呢，情报就传得满天飞，这下后面的行动肯定阻碍重重。”
他的话听起来是在抱怨，语气里却充满了笑意：“又是阳谋，那家伙的手段就没点新意。”
“首领。”迪达拉说：“这个女人要找大蛇丸。”
日向雏田看着毫无反应的漩涡鸣人心里万分焦急，但在那双为木叶带来灭顶之灾的眼睛的注视下，她只能压下心思。
“请问您是？”
“宇智波斑。”只听男人这么说道。
雏田第一反应是不信，但经历了木叶被夷为平地，死人复活之后，她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现在对方是不是宇智波斑都不重要，只要能让她达成目的，就算是把灵魂出卖个魔鬼也在所不惜。
宇智波斑明显在等她开口，于是她说：“我为了解开日向一族的笼中鸟，前来寻找大蛇丸大人。”
宇智波斑想了一会才回忆起这是谁：“那条蛇见势不妙早就溜之大吉了。不过……”
他想着刚才的情报，一时手痒也想试试：“不就是笼中鸟，我也可以帮你。白眼作为侦查型血继限界也是不错了。”
能洞察一切，帮助他们使出柔拳的血继限界在宇智波斑口中就变成了“侦查型”。
眼下也没别的选择，日向雏田单膝跪地，说：“只要能解开咒印，我愿献上一切。”
【彩蛋】
1.
宇智波佐助一边轻轻晃悠着疼麻了的爪子，一边安慰着要哭不哭的宇智波带土，心不在焉地说：“别哭了，会好的。”
却心想：‘**裸的报复，遭罪就算了，反过来安慰他的还是我。’
“你瞎吗？我没哭！”带土张牙舞爪地说。
佐助：“行你没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带土：“你真讨厌！”
2.
“往事依稀浑似梦，都随风雨到心头。”出自巴金先生的《家》。
没人发现我就自己写一下。
顺便一提33章35章标题都出自我最喜欢的那首o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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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宇智波斑堂堂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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