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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谢不疑听着暗卫的回报,神色莫辨。

“她单独挑出了弹劾江宁织造、提及严崇的那份奏章,看了许久。随后,窗外有人议论永昌七年旧事时,她笔锋有明显停顿。”

暗卫的声音毫无起伏。

谢不疑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人。他走到窗边,目光似乎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此刻正坐在耳房里,试图从字缝间寻找真相的女人。

她比他预想的还要敏锐。像一只嗅觉灵敏的幼兽,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里,凭借着本能和一点点线索,艰难地摸索着方向。

这份顽强,让他心底某个被坚冰封存的角落,似乎轻微地松动了一下。随即,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讨厌自己的注意力总会不自觉地被她牵动。他应该只将她视为棋子,有用的,或者无用的。

他转身,取过一份刚送来的密报,是关于徽州那边苏云舒兄长近况的。一切安好。他盯着那寥寥数语,指节微微泛白。

谢不疑思忖道,不能再让她这般肆无忌惮地探查下去。明日给她找点别的事做,分分心。

可具体要做什么?他一时竟想不出。让她回去整理涵秋阁?未免太过刻意。

最终,他唤来周先生。

“过两日,江宁织造府会送一批新到的云锦料子入库,明日让内院的人带着她去挑几匹。”他语气冷淡,仿佛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整日对着文书,也该换换心情。”

周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垂首:“是,爷。”

挑选衣料?这实在不像是爷会关心的事情。周先生心下明了,这看似是恩赏,或许,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警告或提醒——提醒她,无论她知道了什么,探寻了什么,她此刻的身份,终究只是谢府后宅的一个妾室。

谢不疑看着周先生退下的背影,眉头微蹙。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需要敲打她,让她认清本分。但内心深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只是想看看,当她面对那些女子寻常喜爱的华美之物时,是会露出寻常女子的欢欣,还是依旧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让他心烦又忍不住在意的清冷与倔强。

苏云舒,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两日后,江宁织造府的云锦送到了。因是贵重物品,并未直接入库,而是由管事嬷嬷领着几个手脚伶俐的丫鬟,捧着那些流光溢彩的料子,直接送到了内院一处专用于挑选物品的敞亮花厅。

消息传到听雪堂时,蒹葭正在为苏云舒梳头,闻言眼睛一亮,手上动作都轻快了几分:“小姐!是江宁的云锦呢!以前就听说宫里都稀罕得紧。”

苏云舒对着菱花镜,看着镜中蒹葭难掩开心的脸,心中却无多少波澜。谢不疑的“恩赏”从来都带着目的。这突如其来的关切,更像是一道温和却清晰的界限——无论她接触了多少核心文书,她此刻的身份,是这谢府后宅唯一的、需要他“赏赐”衣物的女人。

素心沉稳地替她整理好最后一支素银簪子,声音平和:“姨娘,时辰差不多了。”

夏竹也在一旁,脸上带着好奇的期待,小声问:“姨娘,云锦是不是像云霞一样好看?”

苏云舒起身,唇角微弯,安抚地看了夏竹一眼:“去看看便知。”

主仆四人随着引路嬷嬷来到花厅。厅内早已布置妥当,光线充足。数匹云锦依次铺陈在铺着软缎的长案上,宛若将一片绚烂的云霞搬入了室内。织金缠枝莲的富丽堂皇,妆花孔雀羽的绚丽夺目,胭脂色织百蝶的娇艳鲜活,还有月白、浅碧、雨过天青等素雅颜色织着各式暗纹的,琳琅满目,华光流转。

管事嬷嬷脸上堆着笑:“姨娘您仔细瞧瞧,这都是顶好的货色,纹样也都是时兴的。”

蒹葭几乎看呆了,小声惊叹着:“这金线织的牡丹,跟真的一样!”夏竹也忍不住偷偷用手指碰了碰一匹胭脂色料子的边缘,触手温凉滑腻,让她咋舌。

苏云舒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华彩,最终落在了一匹雨过天青色、织着极细密冰裂纹暗花的云锦上。这颜色清冽干净,暗纹含蓄而精致,不张扬,却自有一股高华气度,恰合她的心境。

她正凝神细看,花厅外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爷。”管事嬷嬷和厅内侍立的丫鬟们纷纷躬身行礼,气氛瞬间变得恭敬而略显紧绷。

苏云舒转身,便见谢不疑迈步走了进来。他今日依旧是一身墨色常服,神情淡漠,仿佛只是信步路过此地。

他目光随意地扫过满案锦绣,最后落在苏云舒身上,停留了片刻。今日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裙,依旧是素净的样式,站在这一片华光璀璨中,身影单薄,却奇异地未被淹没,反而有种格格不入的清冷。

“挑好了?”他开口,声音平缓,听不出情绪。

“回爷的话,”苏云舒垂眸,“料子都极好,妾身一时难以抉择。”

谢不疑踱步上前,并未看她,修长的手指拂过那匹最耀眼的织金缠枝莲云锦,金线在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这匹如何?”他语气平淡,像在评价一件寻常物品,“织金工艺繁复,算是难得。”

苏云舒微微敛目:“太过华贵夺目,恐不合妾身身份。”

他闻言,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目光转向那匹正红色的妆花缎,指尖虚虚一点:“这匹呢?色泽倒也正。”

这话问得微妙。正红乃是正室所用之色,他这般问,意欲何为?

苏云舒心下沉静,语气依旧平稳:“此色庄重,非妾身所能用。”

谢不疑盯着她低垂的眼睫看了片刻,未置可否,转身,脚步却精准地停在了那匹雨过天青色的云锦前。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那细腻的织纹,感受着冰裂纹路独特的质感。

“眼光尚可。”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是赞许还是仅仅陈述一个事实,“这匹料子,看着素净,织造时的经纬交错却最是繁复,百匹中也难出一匹完美的。”

苏云舒静立一旁,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沉香气息,在这弥漫着织物和熏香味道的花厅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具有压迫感。

“就这匹吧。”他收回手,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再做两身寻常穿的,你自己选定便是。”

说完,他不再停留,甚至没有多看那些价值千金的云锦一眼,转身便离开了花厅。

直到那沉稳的脚步声远去,花厅内凝滞的空气才仿佛重新流动起来。嬷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连忙道:“姨娘好眼光,这匹雨过天青的料子最是雅致!奴婢这就唤绣房的管事嬷嬷过来,给您量体。”

不一会儿,一个面容和善、眼神精明的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恭敬地请苏云舒站到厅中光线最好的地方。

蒹葭和夏竹帮忙微微展开双臂,绣房嬷嬷拿着软尺,手法娴熟地开始测量。从肩宽、臂长,到腰围、身长,每一个数据都仔细记录。苏云舒安静地站着,身姿纤细,腰肢不盈一握,肩颈线条优美流畅,肌肤在明亮的光线下白皙得近乎透明,透着一种易碎的精致。嬷嬷一边量,一边笑着恭维:“姨娘身段真好,骨架匀称,这料子做出来,定是合身又衬气质。”

苏云舒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她能感觉到,即便谢不疑离开了,他留下的无形目光似乎仍笼罩着这里。

量体完毕,苏云舒又随意指了一匹浅碧色的杭绸和一匹月白色的软缎,料子柔软又舒适,适合日常穿着。素心在一旁轻声地建议:“姨娘,这浅碧色衬肤色,月白色清爽,都很合适。”

苏云舒点头,对管事嬷嬷道:“就这三匹吧,有劳了。”

返回听雪堂的路上,蒹葭依旧兴奋:“小姐,那雨过天青的料子做成衣裳,一定好看极了!”

夏竹也小声说:“那些料子真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布。”

苏云舒听着丫鬟们的话,目光却掠过庭院中开始泛黄的树叶。谢不疑此举,用意深远。他既给了她体面,也明确划下了界限,更在无声地观察着她的品味与心性。他就像那匹雨过天青的云锦,表面是清冷的雅致,内里却织着错综复杂、难以窥探的暗纹。

谢不疑回到书房,并未立刻处理公务。他站在窗前,眼前却不期然地浮现出方才在花厅见到的那一幕——她站在璀璨华彩之间,身影单薄,侧脸沉静,目光落在那些布料上时,带着一种与周遭浮华格格不入的审慎与清冷。

他蹙起眉头,一种莫名的烦躁感再次升起。他竟会去留意这些细枝末节?甚至在她挑选衣料时,鬼使神差地“路过”那处花厅?

简直荒谬。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书案上堆积的文书。江南漕运的新动向,漕司内部的微妙博弈,还有京中那几位大人物的暗中角力……这些才是他应该全心投入的棋局。

至于那个女人……不过是一枚有些特别、尚需观察的棋子罢了。

他如此告诉自己,试图压下心底那丝不该有的、因她而起的细微涟漪。然而那抹雨过天青色的清冷身影,却仿佛印在了脑海深处,一时难以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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